第14章 去酒吧找人

去酒吧找人

背景很模糊的照片,人像卻拍得很清楚,聞江靠在吧臺上肩膀放松,沒有半點緊繃,是平時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臉被對面的女人擋住了一半,只看得見嘴角在笑。

女人也只有個側臉,舉手投足都彰顯氣質,是那種非常妩媚的漂亮。

從小和祁照一起長大,祁寧對這個弟弟是什麽尿性最清楚,知道他平時說話不好聽但沒有什麽歪心思。

兩人的聊天框裏就這麽一張照片。

祁寧回了一個問號過去,祁照也難得秒回了【很明顯,他對你沒有表面上那麽好】

照片安安靜靜躺在對話框裏面,有些紮眼,他盯着照片看了一會兒把照片放回床頭櫃。

床頭櫃上是聞江買回來的蛋糕,小兔子蛋糕,隐隐有快要融化的跡象。

他勉強下了床,把床頭櫃上的蛋糕放入冰箱,經過聞江的房間門口的時候猶豫要不要敲門問問,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他現在沒有資格管聞江的私生活。

第二天早上還是跟前兩天一樣,祁寧起來的時候聞江已經走了,祁寧待在家裏面網絡辦公——今天是驗畫的日子。

礙于身份,他遠程操縱kara的人去水塔驗畫。

上次祁雙傑在網上爆料之後留下一群吃瓜群衆在網絡上蹦跶,自己再也沒有露過面,溫彥的調查也結束了,今天會出現在驗畫現場。

《聖女》是水塔當前為止賣出的單價最高的畫,用碳-十四年代測定法進行檢測,需要幾個星期才能出結果,能準确判斷出這幅畫下筆的時間。

這幅畫從小就挂在祁寧家,是不是真的其實只要一看便知,測試不過是為了拖時間,他還沒蠢到自己出錢把畫買回來。

開始測驗已經是太陽落山之後,不需要時時刻刻盯着。

祁寧本來想開誠布公地把照片的事情說一下,但是聞江壓根兒就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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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飯桌上只有他一個人,他最終也沒吃兩口,只把聞江買回來的蛋糕吃了。

吃完飯是複健的時間,他其實準備跟李叔要一下聞江的聯絡方式,最終還是放棄了——和外人要自己老公的聯系方式也太奇怪了,而且聞江好像從來沒想過聯系自己這件事。

又等了一會兒還沒等到人,祁寧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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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江是故意不回去的。

昨天晚上他在酒吧多喝了幾杯,久違地攝入酒精,腦子不清楚,在車上讓司機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一家尚未關門的蛋糕店。

把蛋糕放在祁寧房間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

大半夜跑出去喝酒不正常。

喝完酒去買蛋糕也不正常。

對祁寧上心更不正常。

可笑的是他還想放縱這種不正常。

早上宿醉醒來,所有的記憶回歸,他才想起昨天在角落裏面拍到他跟李月落喝酒的是誰——和祁寧長得三分像,祁寧的堂弟。

不用說這張照片現在就躺在祁寧的手機裏面,而祁寧到現在為止什麽都沒有問。

手機上是張恒發過來的信息,還是在老地方,看着外面的太陽徹底沉下去,聞江拿上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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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聞江沒有回來的一天,水塔畫室方面沒有什麽動靜,kara卻發來了新的消息,說是除了kara還有另外一個私人買家也對《聖女》感興趣,出價大于他們,據說姓聞。

在s市,姓聞的且能有這麽大手筆的現在只有兩個人,聞江和聞家慶

祁寧最終還是給聞江打了電話,電話裏面男人的聲音冷冷的:“什麽事?”

對面十分吵鬧,聽起來像是在酒吧,兩人已經很久沒通過手機說話了,久到他聽到聞江的聲音都開始覺得陌生。

祁寧叫了他一聲:“聞江。”

對面稍微換了語氣,還是那句話:“什麽事。”

祁寧摸不透他的情緒:“你今天回來還是要在外面玩,我等你回來吃飯,有話要跟你說。”

“不回來。”聞江這樣說,又加了一句,“之後也不用等我吃飯了。”

祁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電話中的沉默被無限拉長,只有那些聽不懂的歌曲還在耳邊萦繞。

最後祁寧說:“那算了。”

對面一刻也沒有猶豫,挂斷了電話。

李叔是別墅裏面唯一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和祁寧相處這麽久,也算是摸清了祁寧的脾氣秉性,實在是看不得祁寧這麽蔫蔫的樣子,主動幫他推了輪椅:“祁寧少爺,先回去睡覺吧。”

祁寧按了靜止鍵,固定輪椅,半晌才語氣不明地說:“我是不是太麻煩了?”

李叔推着輪椅的手攥緊,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你想去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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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酒吧祁寧完全沒有記憶,據李叔所說這是聞江衆多産業中的一項,他在門口的時候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

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裏,他坐在輪椅上面蓋着毛毯,跟周邊的環境格格不入。

保安十分有禮貌,和祁寧說話的時候還蹲了下來:“這位先生,請問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酒吧裏面有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沒有坐輪椅的人,從祁寧到門口開始,身上已經累積了很多視線,那些半打量的視線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用圍巾把自己的臉擋住。實話是活:“我來找聞江。”

“那我替您問一下經理,看能不能聯系上聞總吧。”保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光這酒吧裏面的人想跟聞總搭上的都能從門口排長隊,面前這個臉倒是長得不錯,可惜是個殘廢,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爺跑出來異想天開來了。

客套話罷了,這一套流程下來祁寧得到的答案是不可以。

他也不想大動幹戈,朝保安說道:“麻煩您了,我自己聯系他吧。”

說着他操控輪椅到一邊的樹下,又給聞江打了個電話。

那邊的語氣這次帶了不耐煩:“又有什麽事。”

祁寧開門見山:“我在酒吧樓下。”

十二月的天氣還十分寒冷,即使蓋了兩層毯子,祁寧的腿還是從腳底涼到手指,連呼出去的氣都是涼的,又重複了一次:“你在的酒吧樓下。”

“這麽冷,你沒分寸嗎?”對面啪地一下挂斷電話。

祁寧指着電話對李叔說,“完蛋,生氣了。”

李叔也露出一個苦笑:“無可避免。”

過了一會兒,門口的人群傳來騷動,一個大着肚子穿西裝的人走出來,視線在門口掃了一圈,目光最終鎖定在祁寧身上:“是祁先生吧,聞總馬上就到,保安不懂事不認識您,您先進去避避風。”

祁寧心道保安認識自己才有鬼了,但是也沒有說出來,朝男人點頭:“麻煩你們了,我自己來吧。”

酒吧裏長得好看的人常有,外貌這麽出挑的人卻少,還是個坐輪椅的。

祁寧一進入酒吧就招來了不少視線,這些視線随着他的移動而移動,有些大膽的已經圍上來了,隔着老遠沖他吹口哨。

他用圍巾把自己的大半張臉給擋住,躲避那些視線,突然感受到肩膀上多了一道壓力。

他想也沒想就揮開了那只手,看到來人的時候卻愣住了:“祁照?”

祁照也很意外在這裏看到祁寧,語氣不好:“你這個樣子來酒吧幹什麽,不會是來找他的?看到照片你都不明白?”

第一次在畫室裏面見到聞江的時候祁照就懷疑聞江在騙祁寧,特意回家在他爸那裏打聽。

他爸向來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人,說話支支吾吾,沒過多久就被他套出來祁寧失憶的事情。

他說要揭發這件事情的時候,向來柔弱的母親竟然打了他一巴掌,并揚言如果他把這件事捅到祁寧面前自己就去自殺。

祁照自認為對祁寧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但是也不想眼睜睜看着祁寧往火坑裏面跳,況且他和祁寧都是大媽帶大的,他不能那麽沒有良心。

祁照拿在手裏面的手機一直都在響。

祁寧提醒他:“手機。”

祁照沒個好聲氣:“不重要。”

祁寧:“備注渣男打來的,什麽渣男?”

祁照神色微變,當着祁寧的面接起電話。

酒吧裏面的聲音吵鬧,祁寧完全聽不到祁照電話裏面的內容,只是看着祁照由面無表情轉變為微微震驚,挂斷電話之後還盯着亮起的屏幕看了好一會兒,半晌兒憋出了一個在電視上會被打碼的詞。

祁寧還記着剛才被打斷的話,問他:“你要說什麽?”

對視間,祁照往後退了兩步,捏緊了手機:“他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祁寧往後看,發現聞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手上的手機還沒有熄滅,冷着臉:“要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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