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聞總今日卑微
聞總今日卑微
盡管年少成名,祁寧也鮮少出現在社交媒體面前,這次水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作為當事人的兒子也在網上有了一定的讨論度,更有人把他以前的作品都找了出來,給他安了個天才的稱號。
他本來就挂名在tara下,最近的熱度給tara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顧子期那三個同學也有進入tara的打算,這次和他們一起出來,頗有要讓祁寧幫忙牽橋搭線的意思。
跟着顧子期來的同學是一對情侶,女生叫孟元靈,本科學的是文物修複專業,專門修複古畫是個半吊子出家的畫手,男生叫郭騰,主修中國畫,在國內拿過幾個獎項。
年輕人說話有趣,也有足夠的野心,郭騰對女朋友的古畫修複技術很有信心:“tara是近幾年創辦起來的,在業界名氣有但是大衆知道的不多,現在水塔岌岌可危,今年tara如果能多開幾個展,肯定能把口碑打出去。”
祁寧本身也在策劃展覽的事情,問他:“所以你對展覽有什麽想法?”
孟元靈開口:“三個月之後大運會,上頭的指向是宣傳中醫文化,如果我們把中醫文化融合美術展示出來做個中醫展,人流量肯定不愁,還可以做點小周邊什麽的,但是如果面對大衆的話藝術性肯定差點問題。”
水墨和中醫,本來就是很好的創意,又符合價值風向
祁寧對這個提議也感興趣,只不過面上不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沒考慮過去水塔?”
“得了吧。”郭騰搖頭,“水塔一年四個展,總是那幾個人,哪會把機會交給新人,我跟元靈已經把策劃做出來了,就想請你幫我們聯系一下tara,就算不行,争取一下總是好的。”
祁寧點頭:“應該的,tara那邊會有專門的人聯系你們的。”
兩人見事成了,也開心,端着白水當酒假裝敬禮:“沒白來,沒白來。”
這個提議是真好,連帶着祁照都加入了他們的談話,不過礙于還在水塔的身份,沒太發表自己的看法。
祁寧坐在了顧子期的旁邊,顧子期難得話少,連口罩都戴上了,力求別人不看到自己的臉。
祁寧暗暗觀察他,發現他除了帶了口罩,衣服也是穿的高領的,只不過移動的時候還是能看到隐隐的紫痕,像是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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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之間讨論熱烈,祁寧逮住機會和他說話:“脖子咋回事?”
顧子期跟觸電似的揮開他的手,這才覺得反應過激:“小聲點,小聲點。”
祁照也看了過來,跟着問了句:“怎麽了。”
顧子期拉好衣服:“你別管,別說話。”
換成平常,顧子期大概率會收獲祁照的一個白眼,然後屁颠屁颠地過去哄人,今天祁照聽到這個話竟然真的乖乖把頭轉回去了。
要說這兩人之間沒有貓膩祁寧都不相信,開口道:“你倆昨天晚上?”
顧子期正色:“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祁寧剛想八卦兩句,就見顧子期沖着祁照的後腦勺翻了個白眼:“昨天晚上跟他打架了,他心情不好我去問他,結果他突然開始咬我,屬狗的吧?你看看牙印消了沒有,醜死了。”
顧子期拉開自己的脖子,上面果然有幾個已經青紫的牙印。
事情跟祁寧預測得不太一樣,不過顧子期的表情太正常,他都不好意思相偏,真當是兩個幼稚鬼打架,苦口婆心道:“還是少打架的好,你又打不贏。”
“怎麽打不贏?”顧子期一下子拔高了聲線,“我都是照着他的嘴咬的。”
兩人又就這牙印的事情讨論了幾分鐘,別墅的管家過來敲門,說是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食材都是工作組海釣上來的東西,在泳池旁邊烤着吃。
張恒遣開了傭人自己動手烤,竟然烤得像模像樣,烤肉味混着瓜果香,再配上調好的酒,勾得人饞魂都要出來。
自出院以來祁寧就被剝奪了吃油膩辛酸食物的權利,一直吃得很清淡,偶爾才會吃個小蛋糕解饞。
日常吃食都是李叔和聞江在管着,現在兩個人都不在,他看準了顧子期盤子裏的東西,一口還沒咬下去,就見聞江從玻璃門進來,趕忙把東西塞回去了,裝作無事發生。
“還挺會看眼色。”張恒單獨遞給他一個盤子,“吃兩口還是行的,聽醫生的總沒錯。”
“誰讓你總表現得像個庸醫。”
聞江把房間裏面翻亂的東西全部都整理好才出來,看着祁寧對着烤盤上面的東西虎視眈眈,也有些無奈:“跟我每天在家裏面虐待你一樣,張嘴。”
切成合适大小的食物入嘴,刺激味蕾,祁寧吃得有些急:“家裏面的菜沒味道。”
張恒嘶了一聲:“非得這麽吃飯是吧,就我沒人喂。”
說完他吆喝兩句:“孩兒們,都過來幹飯了。”
李月落從泳池裏面上來,外面搭了條浴巾,面帶嫌棄:“誰是你孩兒們。不過這也采風一天了,明天回去,今天不熬夜玩玩?”
沒辦法出門之後祁寧對于玩這一類的字眼格外敏感:“玩什麽,怎麽玩?”
李月落微微一笑:“玩點成年人該玩的東西。”
能玩的東西無非就是那幾樣,真心話大冒險、國王游戲,輸了的喝酒,說些渾話也就過去了。
管家調酒一絕,杯子裏面裝着各色液體,祁寧看到酒的時候眼睛都在發亮,他好不容易參與一次活動,沒人叼難他,他也就沒有喝酒的機會。
終于輪到他抽簽,他抽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趁着氣氛好,“一不小心”答錯了,預備接受懲罰。
誰知酒都遞過來了,李月落直接把他給略過去了。
眼前淡藍色的液體在朝他招手,他眼疾手快,直接把杯子裏面的東西一飲而盡,還咂巴了一下嘴,似乎在品味唇間留下來的味道。
這一操作下來,聞江攔都沒攔住,粗魯地抹了把他的嘴唇。
微紅的唇染上酒漬,飽滿好看,祁寧不太盡興,勾起嘴角:“一次,就一次!”
聞江算是敗給他了:“手倒是挺利索,好喝嗎?”
祁寧點頭,其實剛剛他喝得太快了,沒嘗出什麽味道,但也總比什麽都沒喝着好。
張恒坐在他們的旁邊,怎麽看聞江怎麽別扭:“你真的好像一個跟着兒子出來春游的老父親。”
說話間已經到了下一輪,顧子期抽簽之前求神告奶奶半天,簽抽出來之後第一時間翻了個白眼。
木簽上花裏胡哨的字體裏面只有兩個字是清楚的——接吻。
坐在角落裏面一直沒有吭聲的祁照擡頭看了顧子期一眼。
這一眼被顧子期精準捕捉到,慌了神:“看什麽,我不可能和你接吻。”
此話一出,桌子上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發出揶揄地聲音。
顧子期急了:“不是我和別人接吻,是我指定兩個人接吻。”
除了那對情侶,在場所有人的關系都不适合接吻,怕被他指到,低下了頭。
顧子期掃了一圈,最終指了指聞江和祁寧:“看看,我這個人還是太善良了。”
李月落笑了:“你善良個屁,他們倆怎麽可能接吻?”
張恒坐在李月落的旁邊,在桌子底下瘋狂踹她,李月落前嫂子三個字都快要說出來了,生生吞了回去:“這大晚上的多有傷風化。”
祁寧收回視線——無論現在他們的關系怎麽樣,等事情揭開這段感情也該散了。
下巴被人捏緊,聞江朝祁寧靠近,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速度說:“這麽不想和我接吻?”
貼在下巴上的手指涼涼的,祁寧紅了耳朵。
聞江貼上去,用手擋住他的側臉,在他嘴角落下一個吻,輕柔得像是一只蝴蝶落了上去。
全場安靜了五秒鐘,起哄起來。
聞江撤開,淡定開口:“別起哄了,孩子要熟透了。”
祁寧确實快熟透了,覺得是剛才的酒勁反上來了,現在腦子暈乎乎的。
後面的游戲沒兩人什麽事,到後半場祁寧鬧着要喝酒,聞江這才發現眼前的人是真的醉了,就用筷子挑給他喝,在嘴唇上沾一下完事。
李月落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和張恒耳語:“這倆這樣真的沒事嗎,聞江怎麽跟養狗似的。”
張恒已經見怪不怪:“別管,咱聞哥的樂趣。”
酒足飯飽回到房間,祁寧的精神已經恍惚了,到後半場只剩下傻笑,聞江幾乎是把他哄回去的,不然他很可能會跟外面那群瘋子在外面奮鬥一整夜。
祁寧喝醉之後其實還算乖巧,幾乎是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也不會大吵大鬧,沾到床就睡了。
聞江幫他擦洗完,看着他被酒熏得微紅的臉,明明才喝了一點點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做完所有的事情,聞江在他的旁邊躺下,祁寧卻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想從床上坐起來。
用力不均勻,祁寧差點滑到床下去,聞江以為他這是開始耍酒瘋了,捏住他的臉:“以後再也不讓你喝酒了。”
祁寧嘿嘿一笑:“有給你的禮物,好久以前買的。”
聞江的眼神向下移,說話也放肆了些:“不想要那個禮物。”
“很好看的!”祁寧不懂他的意思,“我選了好久。”
聞江看着他半閉不閉的眼睛:“換個別的吧,我喜歡的。”
“你喜歡蝴蝶的。”
“不喜歡。”聞江說話的聲音很低沉,托着他的臉,“你喜歡什麽?”
祁寧沒有什麽意識,靠在他的手掌上睡覺,嘴巴裏還在嘟囔着讓人聽不懂的話。
聞江又低頭在他嘴角吻了一下,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喜歡聞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