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以有x生活嗎?

可以有x生活嗎?

療養院裏放着悠揚的歌曲,并不很安靜,聞家慶被固定住四肢和頭部,盯着泛白的天花板,頭上包着紗布。

人是在一瞬間衰老的,頹廢之後頭上白發顯現,皺紋也比平時多了許多。

聞江站在門邊,有一瞬間都無法認出床上躺着的人。

護士進入房間,叫了一句聞總。

聞家慶抓緊病床旁的欄杆,試圖讓自己坐起來,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氣音。

聞江沒有進去,看着那破布一樣的人:“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的監護權落在我的手上,安心在這裏住着,以前你想怎麽對我媽,對祁寧,現在就跟他們一樣吧。”

連接在聞家慶身上的儀器發出各種響動,聞江轉身就走,沒有再往後面看一眼。

他出來以後,張恒跟在身邊,大氣不敢出:“你前兩天做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在得知聞家慶有精神病之後,聞江第一時間去醫院做了篩查,今天出結果。

無論他怎麽撇清自己和聞家的關系,都沒辦法否認身上流着聞家慶的血,百分之六十的遺傳機率,誰能保證他不會中招。

檢查是給自己保障,也是對祁寧負責。

聞江嗯了一聲,興致不高:“結果沒問題的話馬上就出發去a國。”

從聞家開始頻繁出事,張恒就知道這些事肯定和聞江有關,只是他沒有想到聞傾和聞旭都是聞家慶的兒子,還都有病。

那時候聞江還沒有聯系他檢查,他已經把所有的查詢項都準備好了。

現在出結果,他同樣緊張,安慰道:“你現在什麽都沒表現出來,估計沒什麽問題,另外兩個一出生就不太正常了,退一萬步來講,祁寧還能不要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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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退得是不是有點多?”換成平時聞江早就罵他了,今天格外淡定,“可不能讓他吃這個苦。”

“好的情聖。”張恒像個小太監,“給你頒個最佳男友獎。”

叮咚一聲,張恒的手機亮起來,他第一時間捂住了屏幕:“我有點緊張,你說是你自己看結果還是我給你看結果?幹脆我看吧我怕你承受不住,你不會哭吧?”

哭字還沒說完,聞江已經把他的手機拿走,并且熟練地用他的臉開了鎖。

張恒簡直不敢呼吸,看着聞江的表情毫無任何變化,急了:“你這什麽反應?結果不好嗎?”

聞江笑了,把他的手機遞回去:“馬上出發,找我老婆去了。”

張恒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了,回過神來聞江已經走遠了,他兩步追上去:“不是兄弟提醒你,在你家小炮仗面前別提老婆兩個字,他保準跟你翻臉。”

聞江停下來:“瞎說,我家祁寧乖得沒邊。”

張恒被這态度唬得一愣,反應過來:“滾滾滾,看見你就腦瓜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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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國近幾天的天氣一直很好,晚上能見着星星,祁寧睡不着——三個小時之前他給聞江發的信息聞江還沒有回複。

他的手機開了簡易模式,沒有特意去關注網絡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從顧子期口中得知聞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聞江留在s市會做些什麽,但也免不了為他擔心。

人閑下來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他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外面只有蟲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寧聽到有人輕輕開門的聲音,然後是細微的腳步聲。

顧子期不會上來,護士小姐們沒有這麽偷偷摸摸。

是聞家的人還是祁家的人找到他了?他要是跑,能跑得出去嗎?

溫熱的手蓋在眼睛上,熟悉的味道蔓延開來,沾染到他身上,祁寧抗拒的手轉為抓緊他的手腕:“聞江?”

回應他的是一個熱烈的吻。

聞江的吻強烈得像夏日的疾風暴雨,席卷能看到的所有地方,刮走他口腔裏的氧氣。

在他快要窒息之際,那吻變得綿軟,讓他有喘息的空間。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祁寧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不是我。”故意放低的聲音,“你睡覺這麽乖,要被別人偷走了知不知道?”

祁寧不喜歡壓着說話,也不喜歡黑暗,手摸着想去開燈,又被壓回去,他根本不敢動彈:“你放開我,我開燈。”

“開燈幹什麽?”

綿密細碎的吻又落到臉上,激起他的雞皮疙瘩。

祁寧本來想說要看看他,沒說出來,順從他的吻去找他的嘴巴。

聞江就此停止,捏住他的臉:“怎麽這麽急。”

祁寧:“......我看急的人另有其人,事情都解決好了嗎,你在這裏待多久,怎麽不說話啊,我真的生氣了。”

聞江這才稍微放開他一點,開了柔燈。

想念許久的臉在此刻具像化,連帶着這接近兩個星期的疲憊也消散了,剛才的問題聞江還沒有回答他,祁寧追問:“都解決好了嗎?”

聞江把他按進懷裏:“都解決了,無論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

聞江說話的聲音裏面都透露出濃厚的疲憊,眼下是隐藏不住的烏青,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祁寧掀開被子:“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聞江挑眉,手也不老實:“這麽着急讓我睡。”

祁寧想把拖鞋拍在他臉上:“不是那個睡。”

聞江還是不承認:“我說的是正經的那個睡,你說的是哪個?”

祁寧快敗給他了:“随便吧,你說怎麽睡就怎麽睡。不過如果不困的話,想不想先看禮物?你就先站到窗戶邊去。”

聞江并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不過還是照做了,開了些窗戶通風,懶洋洋地靠在窗戶上。

祁寧掀開被子,慢慢從床上摸索着上來,穿好拖鞋,手撐在床頭櫃上借力站起來。

他現在站起來還是和平常人有很大的區別,站得有些斜,一步兩步地往前挪,像個蹒跚學步的孩子,在最後一刻跌入溫暖懷抱。

僅僅是這幾步路就已經讓他氣喘籲籲,但他心情很好:“我之後慢慢練習,會走得比現在更好,你相信我。”

抱住自己的手有些僵,祁寧又叫了他一聲:“聞江?”

聞江回神,緊緊抱住他,覺得自己都快哽咽了。

到現在他都覺得近期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祁寧傷了雙腿只能待在他身邊,他們确定關系,祁寧現在朝他走來。

明明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過希望祁寧永遠站不起來,永遠依賴他的陰暗想法,現在看到祁寧走路,居然感動得想哭。

他張嘴,被祁寧捂住:“我覺得你現在肯定會說什麽寶寶好棒,寶寶好厲害,這樣我會覺得我真的是個寶寶。”

到嘴邊的話吞下去,千言萬語化為一個擁抱。

兩個星期的分別,誰都沒有睡好,抱着彼此陷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祁寧嫌少睡過頭,也嫌少比聞江還先醒,顧子期上來叫人,祁寧開門,把窗簾拉嚴實:“我馬上就下去。”

顧子期應了兩聲,視線忍不住往房間裏面看。

架不住他八卦的眼光,祁寧開口:“是聞江,昨天晚上到的。”

顧子期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麽野男人。”

祁寧:“?你們是不是背着我有什麽邪惡的交易。”

顧子期邊笑邊擺手,撞到了電梯上。

昨天晚上的一切其實都發生得匆忙,聞江并沒有細說在s市發生了什麽。

兩個星期,他已經平靜很多了,問顧子期:“現在國內的所有情況都處理好了是吧?聞江不跟我說,師姐好像也蠻了我一點信息,新聞裏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嗎?”

新聞其實能看,就是評論亂七八糟,會影響人的心情,顧子期找了幾個評論區比較溫和的報道拿給他。

祁寧一一掃過,心裏有了數:“就是暫時拿我玩梗而已,我又不是公衆人物,等這段時間風向過去了就好了,linda來了嗎?”

通常linda都是這個時間來指導他複健,平時的linda柔和随性,一到複健上面就認真了,他偷不得半點懶,有時還會因為肌肉拉扯痛哭。

這樣的情況出現得多,他其實已經習慣了,但是今天聞江也在,他不想丢臉。

顧子期點頭:“早來了,你過去我就先去上課了,複健加油。”

周末,祁寧不知道他去上個什麽課,看他走遠了也沒叫他。

linda笑着打開複健室的門,照常問候他:“今天還好嗎?”

祁寧慢慢戴好複健需要用的東西:“很好,昨天我的愛人過來了。”

“那你們一定渡過了火熱的晚上。”linda很随意地說,“不過太過火會拉扯肌肉。”

祁寧合理懷疑她想歪了,但是在對方這麽坦蕩的眼神之下也沒有糾正,順着她的話問:“那樣會拉上肌肉嗎?”

“如果動作不恰當地話會。”linda一本正經,“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姿勢。”

祁寧的臉已經燒起來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這種情況下談論床上的事情。

不過事已至此,他硬着頭皮:“我現在這種情況可以有性/生活嗎?”

與此同時,複健室的大門被打開,這句話剛好飄進來人的耳朵裏面。

兩人在錯愕中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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