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種你再說一遍
有種你再說一遍
付景之晚上在家泡了一個澡,将身上弄的香香的,出來後換上前不久買的西裝。白襯衫襯得他皮膚特別白,合身的西褲顯得腿修長筆直,這麽簡單的一套,讓他有種和平時不一樣的美感。
站在落地鏡前左右打量,越看越認同楊斯明的眼光,他給自己挑的衣服真的很合适他,将他身體上的優點無限放大。
找到手機對着鏡子拍了一張,假裝冷酷,效果還不錯,随即發到朋友圈,附言:新的一年從衣着開始。
很快他收到很多評論和點贊,他坐在沙發上逐一回複,劉媛媛給他發微信說:【景之,以後請你把襯衫西褲焊在身上,真的太性感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你。】
付景之回道:【行。】
剛過兩秒,他收到楊斯明的消息:【希望在職場上也能看見熠熠生輝的你。】
付景之對楊斯明既有同類相惜之情,也有對上司的尊敬和對優秀者的敬仰,當然也有對他帶自己的感激之情。三種感情交織,以致于付景之真心把他當朋友,當然了,只是在工作之餘。
【收到。】
他有些調皮的回兩個字,很快楊斯明給他發了一個握手的表情,付景之也回了一個一樣的表情圖。
結束玩聊天後,打開電視,将音量調到最低,靜靜等沈聿洐回來。
每年過年他們都是分開過的,今年回來的早,不過算算日子也有四五天沒見,怪想念的。下午在別墅那邊,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會抓着沈聿洐來幾回。
現在,不知道沈聿洐和他朋友們結束沒有。
時間越來越晚,付景之開始犯困,從坐着變為躺着,又從睜着眼變成閉着眼,随着腦子開始混沌,悄然陷入睡眠。
沈聿洐回來時看到在沙發上睡着的付景之,沉寂的眸子生了些許光亮,此時此刻的付景之就像被送來的禮物,精致而性感,讓人很想撕開他。
粗暴的想法并沒有付諸實踐,他彎下腰将人抱起,剛放在床上付景之就睜開了眼,一把将他拽到床上,動作熟練的壓在他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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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洐說:“我就不該信你能睡着。”
付景之笑吟吟說:“睡肯定睡着了,但是被你弄醒了。學長,你得用點行動補償我,不然我可不罷休。”
付景之好看的眼裏從不掩飾對X的渴望與追求,內心有多猛烈,眼裏就有多猛烈,不像陸聽雪,那雙眼總是溫溫和和的,除了在演戲時能有不一樣的感情,平時見不得的。但是,像付景之這樣的感情,應該有過吧,和段嘉攬。
想到陸聽雪曾經用這樣的眼神和段嘉攬做那樣親密的事,沈聿洐內心一陣嫉妒不甘。
付景之以為是分開的時間太久,沈聿洐今晚特別的兇,整個過程疼了好一會兒,好在他有經驗,又知道怎麽引導沈聿洐,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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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早上付景之起不來,懶在床上讓沈聿洐抱着他,他也抱着沈聿洐。
懶到九點多,沈聿洐才清醒,付景之問:“昨晚和你朋友吃的怎麽樣?”
沈聿洐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和陸聽雪把窗戶紙捅破了,結果完全和期望的不一樣。他感覺自己很難過,又感覺沒什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還好。”他敷衍的說。
付景之說:“就沒問你那些菜是誰做的?”
沈聿洐有些煩躁,他懷疑自己失戀了,“問了。”
“那你怎麽回答的?”沈聿洐總把情緒掩飾的特別好,付景之根本察覺不到,他眼裏的沈聿洐現在和平時沒什麽不一樣。
“說是保姆做的。”
付景之撇撇嘴,不過他也能理解。
初七後,付景之和大多人一樣回歸工作崗位,年終和年初總是忙碌的,他也不例外。過年期間,楊斯明沒有停止工作,談了一個外地合作商。
楊斯明準備帶付景之去,付景之也沒拒絕,他想成長,想賺更多的錢,早點買套房子将外婆外公接到市裏住,來往更方便,也便于他照看他們。
當他和沈聿洐提起的時候,沈聿洐直接狠狠的拒絕了。
付景之作為底層一員,有機會能往上爬,他肯定會牢牢抓住。在他看來,沈聿洐有些自私,并且對他毫無信任。
兩人不出意外發生了争執,付景之性情還算溫和,沈聿洐更是能忍又不喜歡争吵的人,本來他們吵不起來,最後真就鬧到摔盤子的地步。
那只盤子落地,清脆的破碎聲格外刺耳。
沈聿洐看付景之的眼神冷了起來,付景之則是憤怒不滿。
兩人隔空對視十多秒,付景之胸腔內的火氣仍舊不去,沈聿洐放下筷子,擦幹淨嘴巴,不疾不徐說:“你再好好想想。”
付景之直接說:“沈聿洐,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一下我的人生?難道你真就希望我像一只寄居蟹一樣活一輩子?一切仰仗着你。我有我的人生,我的人生除了你,還有外婆外公,還有我自己,我必須賺錢,你明白嗎?”
沈聿洐不悅的問:“那誰給你錢給你房你會欣然接受寄居蟹一樣的人生?”
“誰都不行。”付景之決絕的說,付晚意走後,他深知不能完全依仗年邁的外公外婆,開始學會獨立。他努力考上Q大,不是為了什麽狗屁的光耀門楣,單純是想給平凡的自己貼點‘金’,便于去更好的公司上班,拿不錯的薪水。他太早就明白錢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沒錢寸步難行,西北風填不飽肚子。
三年前他有兼職,白天發傳單,晚上去酒吧打工,也有幾次客人拿着一沓鈔票讓他喝酒,他真幹了,錢拿到手第二天就轉給外婆。當時有個同事背地裏說他是下賤貨色,他鳥都不鳥,但幻想過用那一沓錢扇他的臉。
因為在底層掙紮過,所以深谙錢的重要性。
當然,自己賺的錢帶來的安全感,是接受惠贈或者其他理由得到的錢超越不了的,這個道理他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才明白。所以去年他在察覺沈聿洐的異樣後,果斷決定出去上班賺錢。
去年一年裏,他賺了很多錢,那些冰冷的數字每次看到都能讓他感到滿滿的幸福和踏實,他甚至可以心安理得随便吃随便買。
這是沈聿洐給的那些錢滿足的了嗎?
沈聿洐不知他的想法,也表示不理解,為什麽有錢拿有房子住偏偏還要出去抛頭露臉?難道這是深埋在付景之骨子裏的窮病嗎?再多的錢也治不好。
“關于你上班這件事,我已經做出很大讓步,允許你上班,允許你跟楊斯明出去應酬,允許你和同事出去聚餐,但是,也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不要一次次得寸進尺。”沈聿洐頓了一秒,繼續說:“當然,我沒有阻止你賺錢,也不想把你培養成一只寄居蟹,我只是不希望你跟楊斯明去外地出差。”
付景之固執的說:“如果我偏要去呢?”
“付景之。”沈聿洐疲倦的看向他,“如果你執意要去,那麽,我想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接下來的關系。”
付景之嗤笑,“沈聿洐,你想用分手威脅我嗎?”
“你可以試試。”
“好。”
付景之當晚自覺抱了被子去沙發上睡覺,淩晨時,沈聿洐出來把他弄醒,問:“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對着幹?”
付景之翻個白眼,轉過身說:“我也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接下來的關系。你走。”
沈聿洐沉了一口氣,努力克制住憤怒,“之之,你再這樣鬧,我早晚會換了你。”
本來有些困的付景之瞬間清醒了,從沙發上坐起來,一言不發赤腳站起和沈聿洐面對面站着,冷聲說:“有種你再說一遍。”
沈聿洐被他看的渾身刺撓,剛說的話,不知怎麽就是不能重複一遍。
“剛不挺牛逼嗎?再說一遍讓我挺清楚。”付景之自诩不是軟弱的主,沈聿洐這種話都出來了,他鐵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原本出來叫付景之回房間睡覺的沈聿洐,知道闖下大禍,處理不好,或者繼續下去肯定會出事。陸聽雪已然拒絕了他,他就剩下付景之這一個,倘若再把付景之氣走了,那他妥妥就是撲了一場空。
能忍如他,識趣如他,當即把人抱進懷裏親了一口,“我的錯。我不是真的想把你換掉,我就是太生氣了。”
其實付景之心裏是怕的,很怕的,怕沈聿洐正在準備将他換掉,或許沈聿洐已經有了新的感興趣的人。但被抱在結實寬闊的懷裏,這種怕緩緩退卻。
不管沈聿洐怎麽解釋,這顆種子已經種下了,付景之開始琢磨沈聿洐是不是真打算換人了。
去外地出差的事,因為沈聿洐那句話最終泡湯,楊斯明帶着另一名同事去了,他離開時将付景之叫去公司喝下午茶的地方。
“景之,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楊斯明神情難得凝重,有些話他不能表述太清楚,畢竟他是公司的人,用人辦事首先從公司利益出發,私人感情,只能往後排。
付景之心不甘的笑了笑,他不知道這個笑很難看,“考慮好了。”
楊斯明失望的說:“景之,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付景之自覺現在有些接近爛泥扶不上牆,然而他沒有兩全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