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沈聿洐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扇過耳光,親爸親媽也沒這樣過。但今天卻被付景之莫名其妙的扇了一巴掌,他止不住的憤怒,目光冰冷盯着付景之的身影,用舌頭頂頂火辣辣的左臉,立即追出去。
付景之出了醫院大門,紅着眼朝馬路走去,路人人群疑惑的看向他他也顧不上尴尬。他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走的越遠越好,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回來。
幸運的是不遠處有一輛空的出租車,正在駛來,付景之朝它招手。
"付景之!"
沈聿洐冷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付景之眉頭一皺,主動朝出租車走,和沈聿洐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
"付景之!"
沈聿洐急促的跑起來,他找了付景之這麽些天,好不容易才見到了,不可能這麽輕易放他走,何況他還挨了一巴掌,怎麽也要問個清楚為什麽吧!
眼見出租車在付景之面前緩緩停下,沈聿洐卯足勁沖上去,伸手一把将準備開車門的付景之拽過來,"你又要往哪跑?!"
付景之猝不及防被拽,身體沒穩住撞到沈聿洐懷裏,穩下來後使勁抽自己的手臂,"松開!"
"松開讓你跑嗎?"沈聿洐冷冷的問。
付景之瞪他,"沈聿洐,請你遵守規則。"
"規則?什麽規則?"沈聿洐不懂他在說什麽規則,死死抓住他,見他反應太過強烈,改用雙手擒住他的小手臂,"跟我回去,我們當面談談這些天你為什麽消失無蹤。"
付景之又氣掙不過沈聿洐,又可笑沈聿洐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用力甩了一下沒甩開,他更氣了,"松開!"
"不可能。跟我回去,你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那不是我的家。"從前他自認為沈聿洐也喜歡自己,将那間房子當成他的家,經常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和第一次喜歡的人共同有一個家,沈聿洐對他表現出的'愛'也讓他覺得他很幸福。直到那場車禍發生,無情的撕碎了這段虛假的感情,同時摧殘了他心裏的家。他失望透頂的選擇離開那間房子,不要任何不屬于他的東西,包括沈聿洐這個人,也不再把那裏當成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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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洐皺眉問:"付景之,都這麽久了,你難道還沒有鬧夠嗎?你還沒向我這幾天你為什麽會消失,見了面什麽也不說先扇我一巴掌,你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付景之這種堅決不回家的态度讓他很氣惱,明明是他自己說那是他們的家,他們會在那裏在一起生活很多年,就像一家人一樣。為什麽彼此間有了點矛盾,就不回家,找他回去也不回去?
"沈聿洐,我不想跟你繼續糾纏,我的态度,我認為我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如若說,你還是不夠明白,我再跟你說一次,我們已經結束了。結束的意思你懂嗎?"
沈聿洐不想聽結束這句話,一聽到,渾身就不舒服,胃也不舒服,"我沒同意,我們就沒結束。"
付景之譏笑道:"不好意思。交往需要雙方同意,而分手只需要一人同意。"
沈聿洐正想反駁,圍觀許久的出租車司機放下手機問:"你們吵完沒有?還走不走啦?"
沈聿洐擡眼看過去,語氣不好的說:"不走。"
付景之知道自己走不掉,放棄了掙紮和阻止司機離開。
"唉!你們兩是同性戀嗎?我第一次見到活的同性戀。"司機一副看稀奇事的表情,絲毫不擔心被揍。
沈聿洐冷酷的說:"滾。"
司機嫌棄的撇嘴,"活該被甩。"
說完,一腳油門走了,沈聿洐胸口那股氣愣是沒地發。
無奈的收回視線凝視付景之,"分手的事,我們回家再談,你知道這裏人多,不是談這事的地方。"
付景之暗暗嘆氣,妥協道:"好。"
如果能說清楚,将關系泾渭分明,再去那一趟也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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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這個'家',付景之心中無限感慨,當年來時滿心憧憬,走的時候只剩失望,再一次回來,說不出什麽滋味。
他本想打開鞋櫃取拖鞋換上,立即反應過來,他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屬于他的東西,拖鞋當然也沒落下,現在已經沒有他的拖鞋換了。他直接朝會客廳走,沒走幾步沈聿洐叫住他說:"之之,你沒換鞋。"
付景之頭也不回說:"說完就走,不換了,麻煩。"
沈聿洐看向鞋櫃,那裏面已經沒有付景之的拖鞋,只有他一個人的。
換了鞋,走過去問:"要喝水嗎?"
付景之宛如賓客一般坐在沙發上,對沈聿洐的客氣表現還算得體,"不用,謝謝。"
沈聿洐暗暗嘆氣,"你以前不會這樣。"
付景之說:"人都是會變的,不幸的是我也是。"
沈聿洐無奈的坐到他旁邊,剛坐下付景之立即起身挪到另一邊去,疏離的十分明顯,像一根刺狠狠的紮進沈聿洐的心髒。
"有什麽事想問的立即問,我還要回家。"付景之冷冰冰的說,不管沈聿洐說什麽,他們的關系沒有挽回的餘地。
沈聿洐問:"之之,你真的要這樣嗎?"
"那不然呢?你以為還在跟你玩過家家嗎?"
"我們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可我已經跟你講的很清楚了。"
沈聿洐心堵,善于談判的他此時此刻面對付景之,竟然十分無措。
沉默稍許,起身倒了兩杯水出來,遞給付景之一杯,"喝點水。"
付景之小心接過水,端在手裏沒有放下,他确實有些渴。
沈聿洐抿了一口水,坐下後發現付景之端着水沒動,有些傷心的問:"你擔心我會在水裏放東西嗎?"
付景之沒有回答,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用行動回應沈聿洐的猜疑。
看着付景之喝了水,沈聿洐心裏舒坦了些,頓了幾秒,問:"前幾天去哪了?"
付景之淡淡的說:"暮海。"
這個地方沈聿洐知道,有海有雪,是一個非常适合休息的地方,他想付景之是不是因為難過才去那療傷,暗覺得意,嘴上随意的問:"你一個人嗎?"
"不。"
沈聿洐全身倏地一僵,"和誰?"
付景之直視他的雙眼,字正腔圓答道:"楊斯明。"
沈聿洐覺得自己沒有耳聾,也沒有把別人認成付景之帶了回來。楊斯明,楊斯明!那個總是利用工作挑撥他和付景之之間關系的男人!
他們倆,竟然一同去了暮海。
同時他也明白付景之為什麽不接電話,甚至關機,不是鬧脾氣,是跟野男人鬼混去了!
他感覺自己腦袋上頂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怒火燒的渾身血液滾燙,眼神也變的陰鸷,"這就是你不回家的原因?"
面對沈聿洐即将噴薄而出的怒火,付景之表現的十分淡定,将水杯放到茶幾上,從容說:"我沒有結婚,也沒有戀人,和誰一起旅游是我的自由。"
聽到這話,沈聿洐整個人頓時炸了,怒然起身将水杯砸到地板上。
啪的一聲,清水夾着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付景之!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離楊斯明遠點,你非但不聽,竟然跟他單獨出去旅游?!你還把我放在眼裏嗎?"沈聿洐質問道。
水杯破裂時,付景之确實吓了一跳,沈聿洐第一次在他面前發這麽大的火,平時也還行。很快他平靜下來,緩緩站起身面朝沈聿洐,說:"沈聿洐,你真的很會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你招呼不打,跟另一個男人跑去暮海看海看雪,一去就是幾天,我不能生氣嗎?請問我的質問與憤怒有什麽問題?"
"很有問題。首先,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結束了,雙方均處于單身自由狀态,彼此有和另一人開始新的感情的資格與自由。其次,我們是互相獨立的個體,彼此人生自由,亦無權幹涉對方生活。"
"不要跟我講這些。"
"我并不是很想和你講,是你糾纏我不放,我不得不講。"付景之帶有嫌棄的說。
"付景之!"沈聿洐無法繼續忍受付景之這種完全把他當一位糾纏者的發出低吼,雙目如同血染瞪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