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周蟬歡往手機上打字：【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那邊很快來消息了：【當然不會！我不也老是來問你問題嗎，咱們得有來有往才行。】
周蟬歡想了想，在手機上打字：那就麻煩你啦。
宋：【不麻煩，周老師（微笑）】
澎湖灣：【宋老師？】
宋：【哈哈哈哈。】
宋：【你晚上放學時間有空嗎，約着一起去學習？】
周蟬歡拿過勺子，舀起一口飯剛準備吃進去，看到他的消息，停了下，給他回了過去。
【不太方便诶，我偶爾會有兼職。】
那邊暫時沒有回複，等到周蟬歡将午飯吃完了，宋揚程也還沒給她發消息。
她正準備将飯盒蓋上，窗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周蟬歡！”
她轉過頭去，宋揚程正站在窗邊，頭微微偏着，在喊她的名字，見她轉過頭來，他又笑着再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周蟬歡。”
“嗯，怎麽啦？”她這個位置離窗邊還是有點距離，她站起身，走到窗邊去，跟他隔着一面牆。
“沒事，我路過，”他點點手機，上面是他們的聊天頁面，“那你晚上沒空的話，像現在這個時間點，你可以嗎？”
“現在？”
“對，就你中午吃完飯的這個點。”
她思考了一下，中午她做的事也不固定，而且因為這個點是內宿生要回宿舍午休的時間，所以教室裏來的人也比較少。
這個點确實挺合适的。
于是她點點頭，“好啊，你吃完飯過來找我或者我去找你就好了。”
她又補充道：“不止我可以問你題，你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問我。”
宋揚程聽她這麽講，勾起個嘴角笑了，“好，那我們就這樣約定啦。”
他往窗裏探進自己的手，做成拉勾的樣子，問她，“拉個勾？”
周蟬歡開口，“行。”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周蟬歡笑着，比出了手勢，将自己的手和他的勾在一起。
“那就先這樣啦，我先去吃飯。”
周蟬歡驚訝，“你還沒吃飯啊？那你快去吧好晚了。”
宋揚程也點着頭，“這個點估計也沒什麽好吃的了，我就準備下去買個面包吃得了。”
“面包？”周蟬歡想起自己好像早上帶了個面包，“我書包裏有個面包，你要不要，要的話我給你？”
她說着，翻書包，将裏面的面包掏了出來，拎着它走到宋揚程面前，問他，“你要嗎？”
宋揚程看了看，是個奶油面包，他伸手接過周蟬歡的面包，“好啊。”
宋揚程身子動了動，周蟬歡以為他就要走了，向他揮手。
沒想到，他直接拐了個彎，進了他們教室。
“這個點，教室都沒人诶。”他目光很快地掃過周圍，然後又落在她臉上，“我班上的人也都走光了。”
周蟬歡回答他，“對，而且學校很多人是住宿生，中午也會回宿舍睡覺，所以人就少了吧，一般再過10多分鐘才會陸續來人。”
宋揚程點點頭，拎過一張椅子在她前面坐下，“我們班也是這樣，看來我确實可以考慮一下中午帶飯在教室吃，這樣吃完就能來找你了。”
周蟬歡呆了呆，“好啊。”
“那我們…明天中午開始嗎？”他盯着周蟬歡，問道。
“嗯，可以啊。”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麽，頭往桌兜下面埋了埋，像是想要找什麽東西。
“怎麽了？”宋揚程站起身子，看她。
她從裏頭掏出了一本很厚的筆記本，是那種線裝本，封皮是簡單的褐色。
周蟬歡遞給他，他就接過來。
上面寫着她的名字和班級，他擡起頭，眼神帶着詢問。
“你可以翻翻看，裏面是我做的理科的筆記。”
宋揚程随意翻開了一頁，頁面十分簡單，是一些題目，下面帶着一些解析，還順帶說明了是哪塊知識點的內容，有些內容用熒光筆畫了畫。
他捧着這本筆記本，開始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周蟬歡的字體偏小，寫得工工整整，但往後翻了幾頁，宋揚程發現有些字她寫成了連筆，字跡顯得有些潦草。
可能是寫煩了。
他翻着她的筆記本，似乎能窺見她寫這些字時的情緒，他覺得很新奇，于是他又翻看了幾頁。
見有人翻自己的筆記本翻看得那麽認真，周蟬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有一些字我可能寫得比較潦草，你要是看不懂可以問問我。”
宋揚程搖搖頭，“不，我覺得你的字很工整，”他從本子裏擡起頭，真情實感地誇獎道：“很好看。”
她将頭埋進飯裏。
“謝謝。”她小聲說着。
宋揚程第二天來找她複習的時間很早，她幾乎剛吃完午飯把盒飯蓋上，就聽到了教室外傳來的腳步聲。
擡起頭一看，宋揚程就站在那。
他手裏拿着一張上次月考的數學卷子，夾帶着一本筆記本，走過來。
看着只有一張桌子的周蟬歡的位置，皺了皺眉，四處看了看，從後黑板處移來了一張桌子，和蟬歡的拼在一起。
“能讓我看看你的數學卷子嗎？”宋揚程轉過頭，問她。
周蟬歡一愣，從文件夾裏取出自己按照考試順序夾好的數學卷子，有厚厚的一疊，她問他，“你要看上一次月考的嗎？”
宋揚程說，“可以都給我看看。”
周蟬歡便将那疊卷子遞給他，想着他頗有老師風格的舉動，有些驚奇。
他這是準備，給自己好好補補數學嗎？還看她以前的數學卷子，會不會太麻煩他了？
她轉頭看了宋揚程，見他認真地盯着自己的數學卷子，拿着筆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他側臉的弧度很優越，長睫毛覆蓋住了他的眼睛，眼眸深邃，此刻正認真地盯着自己的本子。
她愣了愣，拿過放在旁邊的水，瓶子裏還剩很多，她拿起來，稍微晃了晃，仰頭喝下去一口。
“我看你的卷子，發現你空間向量與立體幾何這些題目會比較容易有錯誤，”宋揚程挪過她的卷子，在題目上點了點，“像這道題，你一開始輔助線畫的位置應該就有點錯誤……”他拎過旁邊的草稿紙，畫給她看，“你看，要是一開始加在這裏……”
周蟬歡不再走神，轉而跟他讨論起自己一些不能理解太明确的地方，一番下來，一面紙上寫滿了周蟬歡和宋揚程的筆跡。
周蟬歡拿着藍色的筆，宋揚程則是黑色的，紙上黑藍相間，宋揚程字潇灑連貫，不得不說，還有幾分特色。
“我懂了。”周蟬歡擺出明白了的神情。
“對，你可以多做做這種題，久了會成為一種思維，你看着這個題就知道這道題應該怎麽做解法才更簡單。”宋揚程道。
“好。”她點點頭。
宋揚程在教室人漸漸多起來的時候回去了，周蟬歡擡頭一看時鐘，一點三十四。
他們總共學了一個小時。
她趴下來，在桌上小小地眯了一下，再睡醒時，是被鈴聲吵醒的。
高以丹抱着一疊物理卷子走了進來，班裏人見她，都十分驚訝。
有人問出聲來了，“老師，怎麽是你啊？”
“你們老蔣突然有事，讓我來幫忙代課，行了，別愣着了，”她手指頭在講臺上一點，說道：“上課！”
範曉思說，“起立。”
于是是一片整齊響亮的“老師好。”
高以丹點頭，笑着說道：“你們老蔣突然通知我，我也不知道你們班進度，想講講試卷，試卷又被他帶回家了。”
“只能拿3班的卷子給你們了。”她将3班的卷子舉起來，“課代表來發下去吧。”
範曉思說了聲好，拉了周蟬歡一起上去發卷子。
卷子發到一半的時候，周蟬歡和範曉思拿着試卷在後黑板碰了個頭，範曉思拉住她，悄咪咪道：“我看到了宋揚程的卷子诶。”
她舉了舉，一張印着90的物理卷子就這麽出現在周蟬歡面前，周蟬歡看着她，沒有說話。
範曉思将卷子塞給她，跑了。
周蟬歡反應過來的時候，卷子已經在自己手裏了。
她握着這張卷子回了座位，臺上高以丹見卷子已經分發完畢，拎着卷子開始講解起來。
“你們都幫忙改改，之後我也跟老蔣說一聲，你們的卷子也給我們班改。”
周蟬歡手上拿着一只紅筆，但宋揚程錯的題并不多，她并沒有太對機會往卷子上下筆。
她改着改着，忽然想起今天他拿走的那疊數學卷子，手指動了動，将卷子翻了個面。
掃了眼他做錯的地方。
有一個算錯了答案的題目，還有一道大題，他的思路有點問題。
周蟬歡皺皺眉頭，思考一番，拿出自己的物理資料，用筆在紙上寫東西。
她準備給他搞幾道題目，訓練一下他做這種題的思維。
出完題目的時候高以丹還沒評講好卷子，她将宋的卷子放到一邊，自己做起物理冊裏的題目來。
下課鈴聲就在她埋首在一道道題目中的時間過去了，高以丹讓他們再把卷子收上去，她在收上去前，想了想，掏出手機拍了張卷子的照片，給宋揚程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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