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臉紅心跳
第6章 臉紅心跳
前晚失眠,昨晚和沈錄以奶茶代酒幹杯,喝醉了似的,回到家蒙頭睡了很好的一覺。
夢裏夢見遲潮了。
好像是在輪船甲板上,我抱着柱子怕被海風吹走,遲潮就站在旁邊笑話我膽小鬼。我好生氣,二話不說掀起衣擺就把胸口上的創可貼撕下來,要去粘他的嘴,讓他閉嘴。
夢被鬧鐘叫醒,我爬起來,呆坐兩秒鐘回味,又把自己笑趴進被子裏,真是,都什麽奇葩夢啊!
天亮得越來越晚。
到面包店,我興致高漲,一邊哼歌一邊打面調餡兒,躍躍欲試想做個新品。
谷嶼來時,依舊是未見其人先聽其“好香好香”的聲兒,他扒在烘焙間門口,上來第一句就問:“沈錄拿到好人卡了嗎?他怎麽說?”
我瞧他那八卦的小樣吧:“說祝我馬到成功,不然呢?”
谷嶼瞎樂:“那我也祝你馬到成功,馬上快進到你們同床共枕,颠鸾倒鳳!”
“祝得真好,”我樂不可支,“托你的福,今晚我就做這夢。”
中午老樣子,還是嗦粉。
下午我又安排谷嶼去CBD,并且告訴他,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都是他去送下午茶。
谷嶼震驚:“... ...你們朋友都沒得做了?就剩金錢交易關系?”
我被他說得好笑,又懶得解釋,因為我自己也解釋不清。
“兩點半送達,可以直接下班,”我把最後一箱杏仁司康放進後車座裏,“工資每月給你加一百,算是聊勝于無的跑腿辛苦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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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嶼重重比劃了一個“OK”給我:“哥,實不相瞞,這活兒我愛幹!”
保時捷開走了,我站在樹蔭下伸個懶腰。
希望沈錄不要發消息來問我剛剛谷嶼問過的問題,沒什麽特殊的理由,就是我不想去送了,但我總不能這樣回複他吧。
所以不要來問我,不然我還得絞盡腦汁編扯借口,想想都累。
時間慢慢流走,天光漸灰,暮色肆意蔓延。
其他商鋪接連亮起霓虹燈時,我打烊了,心怦怦跳地抄着近路往途豹行進,去找遲潮。
啊,期待一整天了。
晚高峰,長街上人潮擁擠,途豹裏排隊的車也比昨天更多。
我坐在樹下休息椅裏,戴着兜帽默默地沒有讓人發現我,就這樣不近不遠地看着遲潮。
其實我花了會兒功夫才找到他。
他今天還是不怕冷的穿着黑色短袖和工裝褲,躺在一塊兒類似滑板的小車上,手裏同時握着好幾種工具,從車底滑進滑出,跟我看的電影裏那些酷斃了的修車大帥哥如出一轍。
我想偷拍,收藏。
但又遲遲沒有付之于行動,好像是因為這比看電影還讓我入迷,眼神不願意移開。
想起以前遲潮也幫我修過彈簧筆和圓規。
不是我自己不會修,而是我有個同桌他會邊着急地嘆氣邊讓我請他喝果汁,然後就接手了我的維修工作。
後來我甚至會故意弄壞自己的東西。
滑板又一次出現,這回遲潮撐地站起來了。他把工具遞給同事,說話時又用手背抹了下臉頰,可惜沒能抹出黑印子來,不然多好看。
我撇撇嘴,心道我真是越來越像大變态。
距離十點下班還早,遲潮轉身進屋去了,我耐心地等,不一會兒他握着一瓶礦泉水出來,仰頭喝光後将瓶子扔進垃圾箱裏,接着朝洗車區走去。
昨天,我的小白車,是遲潮洗的嗎?
我心猿意馬地亂想,又想到遲潮手臂上的刀傷... ...出海的話,是和海盜搏鬥了嗎?身上會不會有更多傷疤?
我微微躺靠到椅背裏,仰頭望向月明星稀的夜空。
風吹來,清涼舒服,我閉上眼睛任憑自己天馬行空,漸漸覺得高壓水槍的噴水聲都好催眠。
可能是老了吧。
我在心裏輕笑,失眠一次得要好幾天才能補救回來,不然沒道理幕天席地的就想打瞌睡。
有那麽幾分鐘,或許更久,我失去對時間的概念。
“頭睡掉了。”
我猛地驚醒。
睜開眼,遲潮居高臨下以颠倒的視野出現在我眼前。
我趕忙坐直,脖子僵得一動就酸疼,我龇牙咧嘴地:“完了,真要掉了。”
我睡了多久啊,操,我要命的頸椎。
遲潮把毛巾甩到肩上,又擋開我捂着後頸的手,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手法,捏得我天靈蓋都要炸了,可疼過兩下之後又仿佛打通任督二脈一般,瞬間舒坦了不少。
我垂着腦袋,不叫喚了,盯着他布滿水珠的黑色長筒雨靴,問:“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半小時前。”
“那你不過來找我?”
“忙着。”
“确實,是看你又修車又洗車的。”
或許正是因為洗車,遲潮的手指碰過水,很涼,剛捏上來時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但此時此刻,我心花怒放:“十點下班,對嗎?我請你吃宵夜。”
話音剛落,按摩服務就結束了。
我仰起臉,遲潮問我:“衣服呢?”
我搬出早就打好的腹稿:“走到一半才想起來衣服沒拿,明天還你,行不行?”
遲潮的頭發蒙着層水霧,在交疊的燈光照映下,像被渲染了一樣迷人。
他問:“在面包店裏?”
我搖頭:“家裏。”
遲潮又伸手過來捏我後頸,這次好像多用了一根手指,力道更強了,舒服得我情不自禁就眯着眼睛低下頭,把整個兒脖頸都呈給他。
“好些沒?”
“嗯、嗯嗯。”
“宵夜就不用了,等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家拿衣服。”
我驚訝又不可思議,都還沒說答應呢,遲潮就撤手走了,留我在椅子裏臉紅心跳。
作者有話說: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