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憐又可愛
第27章 可憐又可愛
讀書的時候學校從沒有舉行過春游、秋游之類的活動,高考畢業時更沒有體驗過和朋友通宵唱K玩到夜不歸宿的放縱和刺激,所以當我知道這次途豹的團建要去泡溫泉,并且當晚要過夜時,期待值瞬間拉滿。
我把這個令我激動的好消息分享給谷嶼,告訴他我又要曠工兩天:“你想來店裏練習就來,随你自己安排。”
今天谷嶼學做司康,出爐了,味道差點兒,他用筆記本記下欠缺,下次改進。
“我現在聽到‘溫泉’兩字就過敏,”語氣又喪又低落,谷嶼吭哧道,“哥,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當初被綁架都沒有這麽久的恐懼期。”
算算有半個多月了,我問:“至今沒有聯系嗎?”
“... ...有的,就前兩天家宴那晚。”谷嶼提起一口氣,“正好遲潮不在,我快憋瘋了都。”
遲潮被我趕去途豹修車了。
明天就要出去玩,我怕途豹今天要加班加點地幹活兒,所以在來店的路上就跟他說好,我乖乖在店裏,保證不讓自己磕到碰到,他乖乖去車行,等下班再來接我。
我擺出傾聽的姿勢:“說吧,發生什麽了?”
應該不會再比把人綁床頭上一頓啃來得更“可怕”了吧。
“還是我喝多了,桌上他們都聊些我聽不懂的政治和經濟,在終于聊到我發憤圖強跟你學烘培之前,我就差不多已經醉倒了。”
谷嶼站到我旁邊來了,估計是怕悄悄話被外面的收銀大姐聽去。
他苦悶道:“我給沈錄打電話了,這當然是我第二天酒醒之後看手機才知道的,我使勁兒回想我有沒有發瘋,有的,零星的記憶裏我好像一直跟他哭個沒完,通話時長兩個小時十八分鐘啊,他居然沒有挂我電話。”
我眼睛一眯,這不挺好?
“我給他發微信,跟他道歉,他回複我說‘以後還是少喝酒吧’,肯定煩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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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嶼話鋒一轉:“哥,我耍酒瘋給你打兩個小時電話,你挂不挂?”
我心想我不挂也得說挂啊,不然多傷孩子心?可我又動搖,萬一我那句“沈錄一定會喜歡你的”是毒奶,我還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鼓勵谷嶼,真的對嗎?
正猶豫,收銀大姐敲敲玻璃隔斷:“兩位老板,你們在忙嗎?外面有人找。”
剛剛光顧着聊天,都沒注意外面的動靜,如果是熟人的話,我聽聲音就能知道來者是誰。
“是誰?”我氣音問。
谷嶼應該是瞧了一眼才回答我:“是沈錄。哥,我、我扶你出去吧。”
緊張得都磕巴了,扶我的手也過分用力,攥得我手腕好疼。
我忍着,安撫道:“別怕,等下全聽我安排。”
離開工作間,我猜我可能像那個皇太後旁邊跟着個小谷子,又別扭又怪好笑,還是更加喜歡遲潮那樣自然又親密地牽着我的手。
“沈錄在外面,”谷嶼描述道,“站在樹下看着我們。”
情理之中,畢竟店裏太小,沒有能供三個人坐下來聊天的地方。
我慢慢走出去,沒穿外套,風一下子就把我吹得透心涼,我聽見沈錄首先開口笑道:“快,先進車裏吧。”
車裏暖氣充足。
我坐在後排,谷嶼挨着我,聽聲音沈錄是坐在副駕裏。
“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出差,太忙了,昨天剛回來。今天又正好路過,就想着過來看一眼。”
我擺擺手:“沒事沒事,不是說好了等我痊愈後請你吃飯的,你沒終止合作真的讓我不知道怎麽謝你才好。”
“公司對你們的下午茶好評如潮,我沒理由終止,何況你是因為不可抗力。”沈錄問,“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笑嘆一口,簡單把這通遭遇重述一遍,感慨道:“不幸中的萬幸,只要跟一輩子瞎掉做個對比,就會覺得短短兩個月看不見而已,真的已經是被上天眷顧了,所以現在感覺還挺美妙的。”
沈錄很贊同地笑起來:“那就好。”
谷嶼一直在旁邊沒出過聲,真變空氣人了。
估計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看了吧,心跳也要超過一百八了吧,就等着我來救救他。
可憐又可愛的。
我摸索着捉到谷嶼的袖口,話對沈錄道:“正好你來了,剛出爐的司康給你嘗嘗,谷嶼你去裝一袋呗。”
谷嶼“嗯、嗯”兩聲,也不知道他和沈錄有眼神交流沒有,轉身就下車了。
車門關,車廂裏只剩下我和沈錄。
沈錄先問:“馬到成功了麽?”
我答,嘴角根本控制不住:“嗯,成功了。”
“恭喜。”
“也要感謝你的助攻,你那晚在溫泉池裏幫忙試探他。”
沈錄笑道:“沒什麽,不足挂齒。”
那該我問了,我稍稍坐直,莫名也有點緊張:“我就開門見山了,你知道谷嶼喜歡你吧?”
沈錄“嗯”一聲,暫時聽不出情緒。
然後我也閉嘴了,車廂裏真空般靜悄悄。
沈錄失笑道:“怎麽不接着問?”
我搖搖頭:“沒,我就是怕你不知道,确認一下。你要是真的不知道,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吧,那你現在被我這麽一問也能知道了。”
沈錄更加失笑,笑聲低沉愉悅,很動聽。
我放松地靠進椅背裏,有一種我不必再問下去也大概知曉了答案的感覺,總歸差不離,不會是個令人嘆息的答案。
“我先下車了,你和谷嶼聊吧。”我往車門旁蹭蹭,玩笑道,“他等會兒不會哭着回來找我吧?”
“不會。”沈錄說完先一步下車,他給我開車門,扶着我的胳膊,“他哭起來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我裝作啥也不知道:“啊?你把他弄哭過?”
沈錄不吭聲了,我實在忍不住賊笑,沒心沒肺似的,沈錄了然道:“原來你也會捉弄人。”
不知道吧,跟遲潮學的。
谷嶼提着小餅回來,說話還是磕磕巴巴的,問我怎麽下車了?
我催他先快快帶我回店裏,太冷了,谷嶼便從沈錄手裏接過我,氣音問:“哥,你們說什麽了?他為什麽那樣看我?”
“哪樣?”
“就、就,很慈祥。”
我樂屁了,我讓谷嶼把我安置到窗邊的小圓桌旁:“去吧,不用管我了,愛聊多久聊多久。”
谷嶼忐忑不安地走了,我轉頭“望”向窗外,真想看到他們站在一起是什麽樣,肯定是歡喜冤家那般登對吧。
我掏出手機,給遲潮發消息,過程比較艱難,平時三秒鐘就能做到的事情,我得在語音的幫助下磕磕絆絆地花掉三分多鐘才能成功。
Zz:忙不?
遲潮很快回我:“有點忙,怎麽了?要我接你過來麽?”
Zz:不要。
Zz:想你。
這回遲潮發的文字:乖寶。
我渾身麻酥酥地握着手機,截屏,保存。
耳朵已經在親昵中聽過無數遍寶寶貝貝的,文字版還是第一回,我要好好保存下來。
作者有話說: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