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事了!”

第11章 “出事了!”

霍仰和宋遲彥站在樓梯間等林子壩,他們剛打完球,準備去外邊吃午飯。

結果林子壩這丢三落四的,忘帶換洗衣服了,被迫中空,裹着宋遲彥的外套回了趟教學樓。

有點久了,霍仰餓得肚子直叫,“他這是在坑裏生孩子?”

宋遲彥:“那這還是難産。”

話音剛落,霍仰看到走廊盡頭,林子壩快速朝他們奔過來,步伐沒了平常的輕松與讨打。

“霍仰!”林子壩大喊,“出事了!”

靠着欄杆站的霍仰直起身,皺眉:“怎麽了?”

“你那omega,”沖刺跑了那麽遠,林子壩沒有一點氣喘,他說,“和何艦他們在洗手間打起來了。”

霍仰一愣。

林子壩的表情是罕見的嚴肅:“不是小打小鬧,是出人命的那種打法。”

霍仰沒再猶豫,果斷道,“走。”

要走五分鐘的走廊,三個alpha腿長,幾十秒就跑到,在距離洗手間還有一百多米時,霍仰就聞到了岑真白那股雨後青草的味道。

越近越濃,越近越重。

霍仰有一陣的眩暈,這麽大的氣味,要不發qing,要不大量信息素載體直接暴露。

例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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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艦的鼻血瞬間就飛濺出來。

岑真白打架其實算不上厲害,對上alpha更是勉強,不過他不怕疼,不怕死,別人打他兩拳,他硬挨也要還回去一拳。

如果這些人不耽誤他的課餘時間,他沒打算用暴力解決,雖然被霸淩,但沒有很大地影響到他的學習,這是性價比最高的做法。

可偏偏他們不懂得适可而止,逼迫得岑真白只能動手,雖然會受傷,短時間內減少學習時間,但長期下來,這是最佳做法。

何艦來了火氣,他什麽時候被人打過,還了手。

alpha的力氣和omega是無法相提并論的。

何艦的一拳,讓岑真白的腦袋麻了整整十多秒。

除此之外,小腹、腿、腰同時被其他兩個beta踹中。

由于身體構造不同,omega身體傳導到大腦的連接是alpha和beta的三倍高,這也是說omega更敏感的緣由。

痛感同理。

可岑真白在岑志斌的手底下生活了16年,一次次的挨打,他學會的最有用的東西,便是怎麽忍痛,怎麽快速從劇痛帶來的空白中清醒過來。

岑真白力氣不夠大,便不用拳頭,他揪住何艦的頭,牟足勁往牆上撞。

“啊———”何艦慘叫。

他歪在地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緊接着就是連綿不斷的痛意,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少爺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疼,他痛得大吼:“操,媽的,啊———”

岑真白看向那兩個beta,躲開湊上的拳頭,一腳一個,但很快被何艦撲倒在地。

何艦發怒,狠狠一個耳光扇在岑真白臉上。

岑真白伸長手,用力掐住何艦的脖子。

兩個beta一開始還幫着打這個不知死活的omega,但越到後邊,他們越覺得不對勁。

地上開始見血了。

beta沒有alpha那樣激素分泌過多,沖動之後還能勉強停下來。

他們看到何艦和岑真白的校服上都是血,不知是誰的,已經流過了身體,滴到地上。

雖然《omega保護法》在實施,但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其實沒把這個法律太放在心上,只要不大肆曝光,到底是能用錢權壓下來的。

但兩個beta沒打算背上人命啊!

他們開始拉架,可想不到,竟然拉不動一個omega。

岑真白騎在何艦身上,一下又一下砸在何艦的頭上,血糊了眼睛,浸了眼球,他已經疼得不大清醒了,周遭的一切聲音都被摒棄在外,只能聽見自己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呼吸。

他被alpha掼在地上,頭好像磕到了洗手池,尖銳的疼痛讓他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一腳踹中男性alpha的最弱部位,局勢再次颠倒。

失血過多,岑真白的嘴唇變得死白,在滿臉鮮血上刺眼得發青發灰,他幾欲下一秒就要暈厥,全憑意志力在撐。

要打到何艦怕,打到何艦不敢再來惹他,不然這場架就白打了。

omega死死咬住牙,機械地揍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天上好像掉下來一大片鐵網,砸在他的身上,岑真白覺得自己的腰椎都要被砸得一斷。

不僅如此,這鐵網還不停收緊着,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将他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好重……喘不過氣。

本來就虛弱的omega,這下直接被箍得暈了過去。

“霍仰……”

“操,霍仰。”

“霍仰!你他媽的,霍仰你清醒點!”

霍仰被吼得猛然驚醒,懷裏好像有什麽,他低頭一看,是暈了過去的omega。

他猛然松開手,眼見omega軟趴趴地就要摔倒地上,他又下意識攬回,渾身僵硬。

當時他們三趕到,都被洗手間裏的景象震驚到,入眼都是鮮紅,地上、鏡子上、洗手池上,哪裏都被濺了血。

哪裏還有那兩個beta的影子,只有岑真白還打紅了眼,而何艦,早就不省人事了。

“操……”林子壩不可置信,艱難道,“omega……打贏了alpha?”

血液裏的信息素含量在所有體液中排第二,當下霍仰就被激得失去了理智,只不管不顧地沖過去,林子壩和宋遲彥拉都拉不住。

岑真白滿頭是血,糊得看不見臉,身上不知道哪裏受傷,蹭得霍仰的衣服上也大片血污。

雨後青草的味道猶如瘋狂生長的藤蔓,頑固地纏上霍仰的口鼻。

alpha竭力甩了甩頭,效果甚微,他吼:“林子壩,去拿阻隔噴霧!快!”

霍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快速撥打了急救電話,告知地址後,他将omega平躺放在地上,将頭側過,單膝跪在地上,開始檢查有沒有什麽致命傷。

這種情況,霍仰真沒法還管AO之別了,也沒法糾結他和岑真白之間的仇,他只當在戰場上,只把岑真白當受了傷的兵。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腦袋,他輕輕扒開岑真白的頭發,在差一點就是太陽穴的地方發現了個窟窿,正往外汩着血。

霍仰快速脫下剛換上的幹淨運動T恤,一撕,用四分五裂的布條緊緊包住omega的傷口。

洗手池的尖角上有血跡,估計就是撞那了。

如果是這樣,何艦真的太沒有分寸,這是要把人致于死地。

霍仰又咬了一下自己舌尖,大致撫過omega的身體,骨頭沒有明顯移位,但裂不裂、折不折就不知道了。

“操,林子壩還沒來嗎!”他吼。

林子壩:“來了來了來了!”

他拿着阻隔噴霧,對着霍仰的臉就是一頓猛噴,之後給自己和宋遲彥也來了一通。

霍仰這才感覺能呼吸了一點,他低頭,驀地看到旁邊的地上竟然有幾顆牙。

他一愣,好幾秒後才掐住omega的下巴往下一拉,殷紅的舌尖安靜地瑟縮在裏邊,掃了一圈,沒缺的。

媽的,吓死,霍仰松開手,罵了一聲。

宋遲彥也穩定住心神,這強度的omega信息素都讓他眼前出現重影了,更何況是高匹配度的霍仰,他踢了踢同樣躺着不動的何艦,蹲下來查看傷情。

中午午休,老師都去休息了,只餘值班的,值班老師匆忙趕到,被滿地的血駭然到不敢動。

緊接着,就是救護人員趕到,他們把岑真白和何艦搬進救護箱,擡走。

救護車只能上一位陪同,宋遲彥問:“你跟着上嗎?”

霍仰“嗯”了一聲,江嘉能和霍啓不在,他的确是這裏唯一一個和岑真白有點關系的了,雖然他不承認。

“行,”宋遲彥說,“醫院見。”

霍仰去洗幹淨滿是血污的手,然後又給自己劈頭蓋臉地噴了一頭阻隔噴霧,就在要經過值班老師出門時,他注意到了斜上角的監控。

星際立高哪裏都有監控,除了洗手間隔間內部涉及到隐私的部分,洗手間大堂洗手的地方也是有的。

之前欺負了那麽多次,何艦和岑真白都沒有肢體上的沖突,外加何艦作為alpha,對于omega……應該不會先動手。

更何況,到最後,何艦暈了,岑真白還沒收手。

霍仰停了下來,他和值班老師道:“老師,洗手間的監控,在我來之前,不要給任何人看。”

值班老師委婉道:“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霍仰側頭盯着,不容置疑道,“我這句話,不是作為學生和您說的。”

值班老師一驚,咬牙應下,“好。”

“霍仰!快來!”林子壩喊,“幹什麽呢!”

“謝謝您。”霍仰點了點頭,擡腳出去了。

坐上救護車,他先是給陳叔打了個電話,讓後者趕緊來醫院,接着給江嘉能打,“媽,那omega真是個瘋子。”

江嘉能顯然聽過不少這些話,她啧了一聲,“挂了。”

“不是,”霍仰都給整煩了,“你看沒看到我現在在哪呢?就挂。”

“等等,”江嘉能定睛一看,“救護車?是救護車嗎?”

肚子瘋狂叫喚,霍仰覺得自己現在能吃下一頭牛,“是。”

江嘉能立刻不淡定了,“怎麽回事?你哪裏傷了?!”

“不是我,那omega找alpha幹架去了,給自己幹進醫院了,”霍仰冷笑,“我大概看了下,死不了,但住院半個月起步。”

他聽到自己媽“卧槽”了一下,急道:“你把終端給醫生!”

醫生旁聽了全程,在看到江嘉能的臉時徹底震驚,他竟然救治到了江嘉能主任的兒子的同學……

“主任,主任您好,剛給這位同學經過機器大致掃描,沒有生命危險,主要是失血過多,頭上的傷口要縫針,肋骨斷了一根,骶骨骨折,右腳腳踝骨折,輕微腦震蕩還有外傷……”

“天……”江嘉能深深皺起眉,“到底發生了什麽,霍仰你給仔細說說。”

“我怎麽知道,”霍仰說,“等人醒了你自己問去,反正他媽的是個瘋子。”

作者有話說:

江嘉能:小孩別他媽說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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