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到底誰是我的omega?”

第12章 “到底誰是我的omega?”

救護車是密閉空間,門一關,霍仰就覺得,這信息素又濃起來了,攀住他,纏住他,裹住他。

他閉上眼,強烈抵抗。

操,真好聞……

車子驀地颠簸了一下,霍仰睜開眼,等……他怎麽離救護車的地板那麽近。

好像有什麽東西貼着額頭,暖暖的,軟軟的。

霍仰稍稍擡起頭,發現他竟然把頭抵omega的手上了!

就這麽不可置信地猶豫了一瞬間,霍仰的眼神就又迷蒙了。

那雙手……很白,手指修長清瘦,可憐地縮起,就是髒,修剪整齊的指甲斷裂了幾個……等!!!

霍仰猛地直起身,差點撞上車頂,他對上醫生的眼神———小夥子我都懂的·霍啓上将的兒子早戀被我發現了·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暧昧眼神。

霍仰張了張嘴,但來不及解釋了,語速極快:“你好有alpha抑制劑嗎?”

醫生找出來給他。

霍仰對準自己的左手血管就是一針,利落得醫生想幫忙的機會都沒有。

但無可辯解的是,只要浸在omega的信息素裏,他就覺得很舒服,像幹涸到要裂開的腺體突然一場來了場雨露甘霖。

上次治療過後又堆積了快一個月的信息素,也因此噴薄而出,短暫地釋放了一點。

好在信息素沒有很重,不然在如此小如此近的空間,他真的沒有把握控制住自己不去舔omega指尖上的那一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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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霍仰心理上極度不情願下車,甚至想所有人都離開,只留他自己一人在內吸幹淨剩餘的信息素,可身體卻做第一個跳下車的人。

其他人都還沒來,醫生擡着兩個救護箱快速平穩地移動至急救室。

急救室裏的白色簾子沒有拉得嚴絲合縫,霍仰站在外邊,看到岑真白一小撮柔軟的黑發露了出來,搭在白色的病床床單上。

omega……?他存疑,那細胳膊細腿的,怎麽打架?感覺大力一點就能被他捏死在手上。

omega天生就是比alpha弱,無論是體格,還是力氣,就連血紅蛋白再生的速度和凝血功能都比alpha差。

無論怎麽争辯,這都是不變的事實。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還沒有接受性別教育的他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只是用了比平常稍微大力了一點的力度去同omega玩耍,結果對方的小臂直接被他扯骨折了。

然後他被雙方家長狠狠訓了一頓。

也不是說所有omega都是嬌滴滴的,他身邊還是有幾個比較“特殊“的存在,但那些omega,包括江嘉能,是從小就開始鍛煉身體和學習各種格鬥,體型也是健康有力的。

完全不似岑真白這樣極端,極端的瘦弱,又極端的強悍。

不一會,陳叔、宋遲彥、林子壩、班主任和值班老師前後腳地到了。

“行了,”霍仰說,“走吧,餓死我了。”

宋遲彥:“不等?”

“等什麽,“霍仰身上的衣服可謂是報廢了,他打電話給陳叔時順便讓帶一套新的,可換了還是覺得一股血腥味,“把他送來醫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午休時間快過了,他們和班主任請了假,太餓,便直接在醫院外邊找了家飯店。

“有血性,”林子壩咬了一大口牛肉,“說實話,我都有點敬佩了。”

他們這些軍人的孩子,打娘胎裏就慕強,崇尚的就是最高武力。

霍仰也以為岑真白會同江嘉能告狀,然後江嘉能出面來解決這件事,這是最聰明最省力的做法。

所以當時岑真白第一次被欺負,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這場欺淩持續了快一個月,霍仰看不懂了,那omega是覺得霍家不會幫他還是想自己解決?

霍仰袖手旁觀,想看這omega到底想做什麽。

林子壩:“之前何艦不也這樣對一個omega,更慘的是那omega家裏不夠何氏軍事科技來,最後轉學了,還記得嗎宋遲彥?”

宋遲彥配合地“嗯”了一聲,問霍仰:“你和叔叔阿姨講了嗎?”

霍仰說:“講了。”

宋遲彥挑了下眉,“我還以為你不會說,等着他被何艦家裏找麻煩,然後轉學。”

“我當然想過,”霍仰涼涼地看了宋遲彥一眼,“但太蠢,瞞不住,人幾天沒見陳叔一問,班主任知情一說,我爸媽一周後回家一看,還有那omega自己一訴苦,太多不可控的變量。”

“你人渣吧!”林子壩吐槽,“還真想過啊!”

“不過,你确定岑真白就是那個在景山一號跪一天的omega嗎?”宋遲彥問,“我看陳叔對岑真白的關切不似假的。”

有時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宋遲彥不信觀察力極強的霍仰沒關注到這一點,或許是因為讨厭,所以有關岑真白的所有他的大腦都有目的地忽略。

陳叔從小看着霍仰長大,自然萬事都是向着霍仰,要是岑真白真做了對霍仰不利的事,陳叔也不會說不照顧,但感情上肯定還是不喜歡的。

“确定。”霍仰篤定道。

林子壩撓頭,“你怎麽确定?那天我們三不是在馬場過的夜嗎?回家都第二天下午了,那omega都被趕走了啊。”

霍仰說:“當時我是被押着去測信息素匹配度的,整個第二星,只有一個omega,和我的匹配度在95%以上。”

那的确,沒什麽好質疑了的。

透過飯店的窗戶,林子壩看到樓下五六個人腳步匆忙地走進醫院,他道:“那個女人,好像是何艦的媽媽來着。”

宋遲彥和霍仰都看過去,只幾眼就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

“下午去打游戲?”霍仰說,“反正假都請了。”

其餘兩人一拍即合。

哪知剛出飯店門口,霍仰就接到了江嘉能的來電。

“兒子!醫院5樓,陳叔好像被打了,你趕緊回去看看!”

霍仰眼神一凜,連忙往回走。

江嘉能安排:“你先去穩定住現場,看下怎麽回事,還有等真白情況穩定了,轉去中星醫院,我盡快趕回去。”

中星醫院,他們的私人醫院。

霍仰挂了電話,“知道。”

宋遲彥和林子壩也跟着,“怎麽回事?”

霍仰搖了搖頭,“不知道。”

公立醫院的電梯要等,他們便爬樓梯,alpha腿長力壯,一步跨三個臺階,沒一會就到了五樓,氣都不帶喘的。

還未靠近,就聽見最近的病房一陣喧鬧。

“暈着又怎樣!他敢這樣對我兒子!我殺了他都不解恨!”

霍仰直接踹開了掩着的門,他看到五個身穿西裝的人站在病床外側,中間的一個女人企圖把躺在床上的岑真白扯下來,而陳叔和醫生在阻擋。

陳叔怕二次傷害到岑真白,所以只能從女人那邊拉開,但那女人也是omega,因此是退伍軍人的陳叔哪哪都難下手,頗為狼狽。

——

唔,疼……

岑真白沒力氣,昏昏沉沉的,只覺得疼。

有一層厚重的膜,将他的五感全部包住,沉沉浮浮,飄飄蕩蕩,他感覺自己像一顆水草,被人扯來扯去的,掉了好多葉子。

岑真白艱難地睜開眼,看到些許光亮,以及面前晃來晃去的多重人影。

好吵,誰的嗓門那麽大……

“啪嗒!”

岑真白被一個限量貴貨包砸中了臉,裏邊的口紅眼線筆全部掉落在床上,他被砸懵了,鼻子發麻,一陣暖意從鼻子底下流出。

誰把溫水滴他嘴巴上了……

他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吼,陳叔?是陳叔嗎?

他被人抓住了領子,頭好疼,別扯了,要斷了。

不知過了多久,脖子上的勒力忽然消失了,岑真白迷迷糊糊地躺着,又失去了意識。

“這位女士,沒看見人還傷着嗎?”

霍仰緊緊掐住女人揚起的手,他眼裏冒火,冷聲道:“何氏軍事科技的總經理原來就是這麽辦事的嗎?”

“我兒子也傷着呢!現在人還昏迷不醒!你管……霍、霍少?”女人的咆哮聲乍然停止。

那些被西裝阻擋在外的醫生被宋遲彥帶進來,連忙去給岑真白止砸出來的鼻血。

“陳叔,”霍仰問,“沒事吧?”

陳叔摸了摸額頭上被女人拿手機砸出來的一個包,苦道:“沒事,倒是真白被她打了好幾下。”

霍仰心裏止不住的憤怒,天知道他再晚一點,那女人估計就不是打下來,而是扯下來了,一個全身都有傷的omega,再直直地摔下那麽高的病床,這後果可想而知。

如此粗暴對待一個病人,無論躺着的是誰,無論誰看,都是心驚。

霍仰眉眼鋒利,寒聲道:“請你出去。”

聯盟軍隊一直和王氏軍事、路虎軍事合作,近幾年何氏軍事科技倒是想插一腳,都以失敗告終。

何艦或許是受父母叮囑,屢次想融入他們三人的團體,但霍仰都不知道何氏是怎麽想的,軍隊合作這種大事,是他們這些連軍銜都沒有的小屁孩吹吹耳邊風就能影響的嗎?

女人還傻愣愣地站着,她指着岑真白,“霍少您和他……”

“滾出別人的病房,”霍仰冷着語氣重複了一遍,他站在陳叔和岑真白面前,足足高了女人一個頭,“還有,我不建議你鬧大這件事,因為是你兒子先動的手,我朋友不過是正當防衛。”

女人被氣得手腳發抖,她托秘書去學校拿監控,學校也沒給,只是說正在查,含糊了事!

霍仰等女人出去後,同醫生說,“我們要轉院。”

林子壩悄咪咪地從外邊進來,“報告,勘查結束,何艦好像傷得很嚴重,牙沒了幾顆,骨頭斷了幾根,下ti 受傷,好像臉也破相了……”

霍仰氣還沒消,表情扭曲地看了omega一眼。難怪女人氣成那樣,做母親的聽到哪個不瘋。

“啧,這omega也挺慘,”林子壩唏噓道,他們alpha見着omega,都下意識帶了點憐愛,“剛好起來又傷了,萬一落下了點病根……”

霍仰一個眼刀讓林子壩閉嘴。

下午四點,宋遲彥和林子壩先回去了,陳叔擦了點消腫的藥,然後去辦轉院手續。

為了防止再出什麽意外,霍仰全程被迫跟着。

還是上次待過的那個vip套房,陳叔出去和醫生溝通了,房間只餘霍仰和岑真白。

霍仰翹着腿看躺在床上的omega,薄薄一片,層層疊疊的繃帶,膚色蒼白得幾乎與床單融為一體,要不是胸膛還有一點微微的起伏,他都想拿白布給人蓋上了。

醫生剛看完的病歷單就放在桌子上,他百般無聊,順手拿起來看。

岑真白,男性omega,16歲,出生地貧民窟B區……

等等,霍仰皺起眉,岑真白的血型竟然是A。

可他記得很清楚,原本打算在馬場玩一個星期的他因為那個鬧事的omega,被強制命令回了家,彼時霍啓正在書房看那個omega的資料,讓他最近安生點待在家,別亂跑。

霍仰正暴躁着,只瞥了一眼就摔門而去。

就一眼,在資料的最右上角,上邊明晃晃寫着:血型B。

作者有話說:

霍仰:

聯盟十大未解之謎之我的真假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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