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林硯本以為找到房子需要好一會兒。

但沒想到孫謙很快就給了他答複, 是在郊區的新樓盤,距離昆侖娛樂很近,附近就有地鐵,終點站直通申大, 交通便捷。

申城寸土寸金, 靠近市區的樓盤動辄千萬起, 過億的也不少見,林硯手頭的這點錢還不夠買到市區的房子, 孫謙找到的小區對他而言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原房主是一對本地老夫妻, 女兒考上了國外的藤校, 準備賣房出國定居,房子裝修後基本沒怎麽住過。

林硯:【謝了,下次請你吃飯。】

孫謙:【別謝我。】

林硯:【?】

孫謙:【你去謝謝無宴吧。(驚恐黃豆頭.jpg)】

林硯:【……】

林硯:【是他?】

孫謙:【對啊,我真震驚了,沒想到,沒道理啊。】

林硯也有點意外, 謝無宴那樣冷淡的大少爺,平時住的都是豪宅, 居然也會留意這樣的房子。

而且他找的既不昂貴, 也不會低于市場價,就是正好卡在這個限度裏,是最适合林硯的房子。

是和外表不符的體貼和細心。

果然主角六人組都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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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想了想, 調出謝無宴的對話框:【謝了, 下次請你吃飯。】

謝無宴問:【下次是什麽時候?】

林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他指的“下次”單純就是個不定期的許諾, 這會兒見謝無宴問了, 青年思忖片刻:【你不是要來校園慶嗎,我請你吃夜宵, 我們學校校門口的小吃還不錯。】

謝無宴:【好。】

解決完房源的事,林硯看着面前的出租屋,他的東西不多,除了日常的衣物外,基本沒有什麽需要帶去新房子的大件物品,等搞定了校園慶,不需要再頻繁訓練之後,就可以搬去新房子了。

*

林家祖宅。

微風拂過池塘的水面,穿着絲綢長衫的林老爺子靠在回廊邊,他的手肘旁邊放了一碟魚食,時不時往池子裏撒下一些,看池子裏的錦鯉張大個嘴嗷嗷待哺的樣子。

許是風太大,林老爺子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略顯憔悴的病容。

一旁的荀伯連忙抖開一件外套,披在老者的肩頭。

“跟我說說那幾個孩子都做了些什麽吧。”

林老爺子意興闌珊地說。

荀伯将自己收集的信息悉數告知:“林賢少爺在跟獨行科技談合作,林默少爺也在試圖通過獨行科技進入北方市場,雙方産生了不小的摩擦,結果是林賢少爺吃了虧,也因此——”

他停頓了片刻,直到林老爺子道:“繼續。”

荀伯才接着說:“他搶了林默少爺另一個合作夥伴,同時準備對林硯少爺那邊下手。”

“兩個小夥子在忙着打架,林硯在做什麽?”

提到林硯,林老爺子忽地來了興趣,他伸手拿起前面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擡起的手臂內側滿是吊針的針孔。

荀伯:“林硯少爺在寫歌。”

林老爺子:“他上次就說在寫歌,寫了幾首了?”

“一共三首。”荀伯說。

Y的身份對于林老爺子這種級別的存在不是秘密,更何況昆侖娛樂本就是林家旗下的公司。

林老爺子:“聽聽看。”

荀伯從平板電腦裏找到Y作曲的那三首歌,挨個點擊播放。

聽飚馳的時候,林老爺子接連點頭,這首歌令他想起年輕時候的峥嵘歲月,滿是拼勁,為林家打天下的時候。

聽錦鯉和微光,林老爺子沉默不語,他看了一眼旁邊池子裏已經四散開來的錦鯉,末了評價:“不錯。”

荀伯說:“林硯少爺的确有天賦。”

“很像婉兒。”林老爺子說。

提及已經去世的發妻,林老爺子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婉兒在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時候看這宅子卻是顯得又大又空。

林老爺子說:“問問他有沒有空,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吃頓飯吧。”

荀伯應聲道:“要請其他少爺過來麽?”

林老爺子擺手:“算了,其他幾個吵的我頭痛。”

每次見到他,林賢和林默這幾人都會誇張地詢問他的身體,敘說自己做了多少多少事,其中不好說含了幾分真心。

在接到荀伯電話的時候,林硯正在整理東西,一聽是林老爺子想見他,也沒有沖突的日常,青年便答應了。

當林硯抵達祖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只有他一位來客的林家祖宅顯得安靜到有些詭異,仿佛一座死氣沉沉的宅邸。

荀伯将林硯帶到了一間卧房中,這間房間前有屏風,上面繡着抱着琵琶的旗袍美人,一把古琴放在屏風後,牆上懸挂着琵琶,還有長笛。

林老爺子就坐在古琴後,低頭看琴的眼神懷念而悠遠。

這間卧房保存的極好,幹淨而整潔,顯然有人天天打掃。

林老爺子見林硯進來,指着圓桌旁的凳子:“坐。”

林硯乖乖坐下,林老爺子掃了他一眼:“你頭上怎麽回事?”

“不小心撞到了。”林硯說,“沒什麽事。”

林老爺子用手指按住琴弦,發出一聲悶響:“我聽了你的歌,讓我想起了你奶奶。”

青年眨了眨眼,他看出老者只是想傾訴一下,沒說話。

“想當年,你奶奶是個喜歡聽小曲的,我第一次遇到她,就是在琴樓。”

在當初那個年代,是一個浪漫而驚險的故事,他和妻子邂逅,她充滿了詩情畫意,才華過人,而他忙着穩固家業,抓緊時代的潮流順流而上,等到地位穩固,才和妻子恩愛了十幾年,直到妻子因病離世。

林老爺子話不多,只隐晦地提了一下和妻子的回憶。

林硯安靜地聽。

等到林老爺子說完,他長嘆了口氣:“如果婉兒還在,肯定會喜歡你。”

妻子會喜歡林硯這樣的晚輩,她素來欣賞有才華的人。

坐的久了,林老爺子拍了拍手,荀伯帶着其餘人進來,将小菜擺在了一旁的小桌之上。

沒有什麽豪華大餐,這只是尋常的便飯。

菜品上齊之後,荀伯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二人在屋子裏。

說實話,林硯有點不太自在。

他很少有這種和長輩單獨相處的經歷,因此他只低頭幹飯,順便給林老爺子夾了一筷子藕片,自己硬生生地吃了比平時多一倍的量,噎的咳嗽了一聲。

而坐在他對面的林老爺子也少見地不太适應。

林家幾個小輩都不是他帶大的,他習慣了嚴厲,像這種和孫輩一起單獨吃飯的景象,于他而言也相當罕見。

老者也不說話,把碗裏平時不愛吃的藕片吃了個幹淨,然後将一碗海鮮湯推到了青年面前。

“吃點這個,味道還不錯。”

“好。”

一頓飯吃完,在林硯起身想離開的時候,林老爺子伸出手,生疏地揉了一下青年的頭發。

他說:“找家庭醫生給你看下傷口。”

頭上傳來陌生而溫熱的觸感,林硯怔了一下,沒拒絕。

*

徐堯回到申城之後,再次全身心地投入了直播事業,争取再創事業高峰。

這天他剛結束直播,就聽同在一個房間的莎莎誇張地一聲尖叫:“天吶,好帥!”

徐堯翻了個白眼:“又怎麽了?”

莎莎一貫如此,能把壯0說成純1,健身房普通肌肉男說成韓國雙開門狂攻,徐堯早習慣了好友的德行。

“來看看,你也會像我一樣雞叫的。”

但這一次,莎莎拿着手機過來,徐堯随意地掃了一眼他手機上的內容,卻是也跟着驚訝到了。

手機裏的畫面是C城的海邊音樂節,一小段手機視頻,被上傳到了社交軟件,上了熱門,被莎莎給刷到了。

裏面的青年徐堯很熟悉,正是林硯。

然而這一次他玩的樂器卻并不是他熟悉的架子鼓,而是吉他。

但林硯卻也好似并不陌生,悅耳的音符從青年修長的指尖流淌出來,是另一種有別于他擊打架子鼓時的魅力。

短短的一分鐘視頻播完,自動跳轉到另一個視頻,徐堯又點回去看了一遍。

又一遍。

男人看着屏幕發愣。

莎莎:“……”

“這個你可以下載下來以後慢慢看,但現在別只忙着看林硯啊,你看他旁邊那個,打架子鼓的。”莎莎忍不住指點道。

徐堯這才留意到林硯旁邊打架子鼓的男人正是那天來酒吧裏找他的那位。

林硯請假的時候說的是跟同學一起去海邊,想必這人就是他的同學。

“你看看那人看林硯的眼神,好家夥,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對林硯有意思。”莎莎說。

這視頻很模糊,其實完全看不清段辭的眼神。

但有莎莎的添油加醋在,徐堯愣是從模糊的影響裏窺出了一些端倪,他咬着紅唇,将手機扔回給好友:“這關我什麽事?他喜不喜歡林硯是他的自由。”

徐堯今天上鏡,化了很濃的妝,眼尾點了一顆小痣。

他對着鏡子開始卸妝,用沾了卸妝水的化妝棉覆蓋在左眼的眼皮上。

男人半睜着右眼,又補了一句:“反正林硯也不會喜歡他。”

嘈雜的音樂聲再次充斥在房間裏,莎莎又重播了一遍那段視頻。

“因為你覺得林硯喜歡你?”莎莎的聲音穿插在音樂聲中,“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林硯之前喜歡你,又怎麽樣?”

徐堯不高興地看過來。

莎莎絲毫不怵,他有理有據地分析:“這種喜歡,随時可以變成喜歡過。”

“你看我不就是,我現在都愛過不下幾十人了。”

“也許他第一天來兼職的時候,被你的美貌和光環給糊弄住了,但是你這個人脾氣不好,又這麽難讨好,一個月也見不了幾次。”

“正相反的,他身邊有大學同學,好朋友,每天見面,朝夕相處,然後有一天,他的喜歡說不定就轉移了。”

一股怪異而陌生的感覺随着莎莎的話從徐堯心頭彌漫開來。

徐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自我的人。

他自信,張揚,豔麗,也不缺野心,從來不覺得有什麽是自己得不到的。

事實也的确如此,他來到申城想爬上高處,他成功了,坐擁幾千萬粉絲。

追他的人不少,但是徐堯統統認為對方配不上自己,總能挑出毛病。

就像當初他只是一個想法就認為林硯喜歡他,直到因為對方的冷淡才逐漸起了疑心。

男人将捂着左眼的手放下,看着手心那塊沾了眼影閃粉的化妝棉。

莎莎把未盡的話說完:“更何況人家還不一定喜歡你,也許是你想多了。”

如果真的只是想多了,那不管林硯最後跟誰在一起,其實都不關徐堯的事。

然而莎莎形容的畫面在徐堯腦海裏循環播放,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忍受。

徐堯覺得其他人都有毛病,比如江舟涼太假惺惺,太虛僞,是那種完全無法忍受的缺點,但是對林硯,他好像只挑出了一個不痛不癢的發型品味問題。

這是可以改的。

只要林硯和徐堯在一起,他就會給對方設計造型,給他挑好看的衣服,長得普通也無所謂,他能打造一個優秀的男朋友。

但是林硯如果跟別人在一起——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怎麽就心慌意亂的。

不想看到,不要去想,煩死了。

徐堯煩躁地将手裏的化妝棉揉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莎莎說:“你要抓緊時間,別拿喬了,趕緊約一下人家,到時候跟他一起去看申大的校園慶。”

徐堯又從桌上取了一張化妝棉,繼續卸妝。

面前的鏡子映出了男人逐漸褪去濃妝的臉,他緊抿着唇。

直到莎莎從房間裏離開,男人才停住動作。

他猶豫片刻,摸出手機,給林硯發了一條消息。

*

CALL SOUL酒吧。

夜晚是它永恒的主場。

林硯走進熟悉的酒吧裏,在吧臺處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徐堯。

徐堯看起來是有打扮過,穿了一件紅黑相間的花紋襯衣,整個人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他特意換了一款香水,前調是清新的檸檬混合着橘子香,随之出現的廣藿香味加深了層層疊疊的性感。

比起他,林硯就穿的尋常很多,好在他底子好,身高皮膚放在這兒,怎麽穿都像上街的模特。

林硯在徐堯旁邊坐下:“徐老板,你找我?”

徐堯說:“我有件事想問你。”

林硯歪頭看他。

青年仍然戴着那副眼鏡,但頭發卻因為紗布的存在而撩了上去,一下子從那股亂糟糟的陰暗感成了明亮的對比,徐堯只覺得那副眼鏡,連同那塊紗布都非常礙眼。

男人看着他的額頭:“你撞到哪裏了?”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個人問這處紗布了。

林硯說:“小傷。”

徐堯轉頭對酒保說:“給他一杯‘旋律’。”

旋律是CALL SOUL特有的雞尾酒,是用烈酒調制而成。

藍黃相間的液體在頭頂光線的折射下泛着極其強烈的撞色對比,像浮出朝陽的大海。

在見到林硯之前,徐堯暗地裏準備了很多種提問的方式。

要讓徐堯直接問,他肯定問不出口,但比如旁敲側擊地暗示林硯一下,卻是可以的,到時候和他一起去看校園慶。

徐堯已經很久沒見他了。

這一會兒突然見到青年,徐堯才驚覺自己其實有點想他。

青年伸手拿起酒吧,仰頭喝了一口。

握着酒杯的手指幹淨修長,仰起頭時候的線條也十分優越,透着一種随性。

很清純,很林硯。

徐堯避開青年的視線,他将自己面前放着的雞尾酒端上來,才不經意地說:“如果我沒記錯,你是申大的學生?”

林硯:“是的。”

他之前沒喝過“旋律”,覺得味道還不錯,又喝了一口。

徐堯同樣也淺嘗了一口雞尾酒,借着酒勁,他說:“有人送了我一張申大的校園慶邀請函,但是他有事不能去,如果可以的話,你能——”

蘋果自帶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有人來電,來電顯示是直播平臺的合作夥伴。

徐堯按掉了這個電話,可對方不依不饒地打來了第二次。

徐堯無奈,又怕有什麽急事,他說:“我去接下電話。”

他說着往僻靜處走去。

林硯獨自一人坐在吧臺上,酒吧幽藍的光線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讓他有一種近乎冷感的錯覺。

他端起酒杯,這次徑直喝掉了一大半。

火辣的酒精順着喉嚨流進胃裏,很辣,也很爽,自從來到了這裏,除了海濱那次,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

在現實裏,他一度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林硯神色如常地将半空的酒杯放回去。

随着酒精的發揮,櫻花般的薄紅悄悄順着脖頸爬上了青年的臉頰。

“是你?”

忽地有一只手從背後拍上他的肩膀,林硯回頭一看,就算在這種地方,男人依舊西裝革履,端正地帶着金絲邊眼鏡,下一秒就可以直接去商務談判現場。

啊,是花家攻。

看來這CP還是不能跨組嗑,得嗑正統一組的好,雖然起點組和晉江組進度緩慢,但花家組卻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飛速發展着——這不江舟涼已經跟徐堯有苗頭了麽,要不花家攻怎麽在這邊?

不愧是花家的,就是快。

林硯沖對方笑了笑。

江舟涼微涼的桃花眼隐藏在金絲邊眼鏡下,他神色溫和:“朋友約我來這兒喝酒,沒想到正好碰到你。”

哪個朋友,徐堯嗎?

也許是酒精麻痹了林硯的神經,他的思緒開始往另一個方向想——所以徐堯故意把他叫過來,該不是和江舟涼進展不順利,就為了讓江舟涼吃醋?

他成了兩人PLAY的一環?

這可真是太榮幸了。

林硯忍着笑意。

江舟涼看了一眼他旁邊位子前的酒,笑道:“我還說下次見面想請你喝一杯,你是一個人嗎?”

林硯說:“不是,我老板有個電話,出去了。”

他刻意強調了“我老板”,為的是不讓江舟涼誤會他和徐堯的私交。

江舟涼溫文爾雅地邀請:“那等會方便請你喝一杯嗎?”

這是花家攻也想利用他當工具人的節奏?

林硯問:“你不是有朋友在嗎?”

江舟涼想起卡座上那名提議來網紅酒吧看看的好友,睜眼說瞎話:“他已經走了,我現在一個人。”

林硯指了指門口:“我老板等會就回來了。”

“等你下班也行。”

江舟涼在林硯的另一邊坐下,指着林硯面前的酒杯,對吧臺裏的酒保說:“和他一樣。”

男人西裝裏穿着三件套的馬甲,緊緊系着他勁瘦的腰身,很優雅,也很澀。

林硯聞到了一股有別于徐堯的古龍水味,徐堯的味道是誘惑的,江舟涼的味道卻是松樹中混合了苦艾草的枯澀,就像花家攻溫和的表面下是狂暴的內心。

這兩個人怎麽不算般配呢,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

酒保很快将雞尾酒推到男人的面前。

江舟涼喝了一口,是意料之外的烈酒。

男人看了一眼青年面前幾乎空杯的酒杯,加深了唇邊的笑意:“看不出來你很能喝。”

林硯:“我酒量還行。”

“再來一杯靈魂伴侶,”江舟涼說,他轉向林硯,“請你。”

看樣子江舟涼是鐵了心要等徐堯回來了。

林硯想起之前何校長的話,他趁機問江舟涼:“對了,江先生,是你跟我們校長指定我參加合作儀式的?”

江舟涼颔首。

林硯看向他:“為什麽?”

青年問的好奇。

他的手指搭在酒杯上,被湛藍色的液體襯的越發白皙,像是大海裏發現的珍珠。

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耳垂和臉頰透着粉,在酒吧這樣雜亂的環境,很容易叫人産生諸如想把他拐上床這樣的想法。

看他在情動的時候會不會更粉。

明明是還沒有露臉,但仍然吸引人。

江舟涼想起那張學生證上的照片,至今想來,依舊覺得心動。

“因為——”江舟涼說到這裏頓住了,他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不遠處人群裏的男人,不經意般地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其實我找你還是另一件事想告訴你。”

“什麽?”

“那天我和合作商聚餐,裏面太悶,我出來放松一下,結果聽到了一些事。”

江舟涼放輕了聲音,輕的近乎耳語。

林硯不得不湊過去才能聽到對方的話。

江舟涼靠近青年的耳畔:“你認不認識姜超?”

他突然提到姜超,讓林硯莫名有種次元壁崩塌的感覺。

就像主角六人組突然跟“林硯”這個身份有了更深的交集。

沒等林硯回答,江舟涼接着道:“我聽到他在打電話,提到了有人想對付林硯,這個林硯是你嗎?”

——徐堯打完電話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景象。

青年身邊已經有另一個人坐在那兒,在跟他聊天,似乎聊的還挺開心,因為林硯笑了。

徐堯一下子就怒火中燒。

更何況這個過來搭讪的男人他還認識,江舟涼!

望着他們聊天,徐堯突然想到莎莎之前的話。

哪怕林硯喜歡過他,也可能會移情愛上別的人,他會和另一個人親吻,擁抱,共度一生。

徐堯站在人群裏,看着江舟涼說了什麽,随即林硯主動朝他靠過去,男人的嘴唇幾乎要碰到他的耳垂——

他再也忍不住了。

徐堯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打斷了江舟涼的話,他看着這位上次見面還是可能性“婚約對象”的臉,吐出了幾個字:“江先生,這裏不歡迎你。”

随即他拉起林硯,也不說話,就這麽拽着他來到了通往二樓的走廊邊上。

是林硯第一次撞見徐堯中藥的地方。

江舟涼遠遠跟來,距離太遠,他聽不清徐堯的話,只能聽到幾個零散字眼:“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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