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林硯沒想到段辭他們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人還挺齊,五個人都在。

他納悶:“你們怎麽在這裏?”

“謝無宴說想過來逛逛。”

段辭語氣輕松地如實說,反正不是他提議的,他只是喜聞樂見, 陸羁要怪也不能怪他。

他說着低頭去看林硯身邊的彩繪滑板。

橘紅藍三色在滑板上融成一幅絢爛的色板, 林硯今天穿的外套色彩也多, 但他膚色白,看起來清爽又清麗。

段辭說:“小學弟, 你也會滑板?”

“會一點。”林硯道。

段辭摸着頭, 橘黃的頭發看起來像條崇拜主人的大金毛:“我以前看劇一直看到滑板, 但是沒機會去學,你什麽時候下課有空了教教我吧?”

他特意說的是“下課”,而不是在綜藝上或者現在,徐堯聽着覺得刺耳。

還沒等林硯回答,他就走到林硯的另一邊,雙手交疊在一起看着他說:“要不有空的時候也教教我, 我覺得會滑板的人很帥。”

大金毛不笑了。

段辭本來對徐堯的印象是“小學弟的兼職老板”,這會兒看他卻更像是一個“試圖帶壞小學弟的GAY吧老板”, 完全不像林硯另一個“畫室老板”桑寧那樣與世無争。

與世無争的畫室老板桑寧站在一邊, 表示他不想學滑板,這種極限運動跟他的興趣也不一致,他只是再一次确認了林硯渾身都在他的美點上, 每個畫面他都會很想畫。

林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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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辭他還能理解, 徐堯又是為什麽要湊這個熱鬧?

他不會也——不會吧?

青年猶豫了會, 含糊地說:“等有時間再看。”

段辭他們将林硯身邊圍了個水洩不通, 謝無宴倒是沒走近,只離了段距離站在牆邊看。

而作為這次約會正牌對象的陸羁, 反而被遠遠地隔開了。

期待已久的約會被攪合,饒是涵養再好的人都會生氣,更何況陸羁脾氣本就暴躁。

他聽見了段辭的話,男人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陰陽怪氣地看向謝無宴:“這邊這麽偏,一下子就想到這裏,看來你和我們還挺有緣的。”

陸羁用“你”和“我們”劃分開了“謝無宴”與“林硯和陸羁”。

同住在一個別墅裏這麽久,陸羁幾乎沒跟謝無宴主動說過話,這還是第一次,卻是這樣夾槍帶棒。

謝無宴單手插在口袋裏,他沒什麽表情,氣勢卻不輸陸羁,說話的語氣是一貫的平靜口吻:“是啊,我和林硯是很有緣。”

陸羁又快被氣笑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舉着攝像機,想來近距離拍陸羁的表情。

他很振奮,張聞還是牛逼啊,這規則一改,陸羁的表情是至今為止沒露出過的微妙。

陸羁不耐地掃了節目組的始作俑者一眼:“離我遠點,否則我不保證你這臺機器還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作為節目組變動規則前的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受益人,江舟涼不動聲色地彎腰拿起林硯的滑板,他拍了下青年的肩膀:“走吧,這邊人太多,到時候不好出去。”

*

有了節目組對“規則破壞”的允許後,嘉賓們若有所思地回到別墅裏,每個人都在思考,這是不是意味着從下期戀綜開始,別人的約會可以破壞,房間可以搶,就算通過游戲配成了一對,也是能拆的。

徐堯是嘉賓六人組裏最沉不住氣的一個。

眼看初期綜藝錄制結束,他卻一點進展都沒有,徐堯心裏就開始急。

想到白天的事,徐堯躺在房間的床上,看着頭頂的攝像頭,忽地一個絕妙的注意跑進了他的腦海裏。

如果換做之前,他不會這麽做,但是既然規則已經被破壞了,那麽稍微大膽一點,也沒關系吧?

面對愛情,就得盡力争取,不留下遺憾。

桑寧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他沒洗頭,手腕上的紗布已經取掉了,傷口的顏色比膚色較深,已經愈合。

“我洗好了,”桑寧說,“你去吧。”

徐堯就帶着睡衣進了浴室。

徐堯每次進去都要很久,卸妝等流程一套走下來,沒有一個小時走不完,桑寧這幾天也習慣了,聽着浴室裏傳來的動靜,他靠在床頭,還在想白天的事。

還沒等他想出個究竟來,浴室裏的水聲突然停了。

距離徐堯進去才五分鐘。

桑寧奇怪地看了一眼浴室的大門,很快,徐堯就濕着頭發走了出來,他渾身都在滴水,一看就是在浴室裏出了什麽事。

他外面套着桃紅色的真絲睡衣,很明顯,這睡衣也不能要了。

桑寧從床上站起來:“怎麽了這是?”

徐堯說:“淋浴頭壞了。”

桑寧往浴室裏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了一地的水,他說:“我剛剛洗還是好的。”

徐堯扯過一條幹毛巾蓋在頭上,淋濕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眉眼:“我也不知道,洗着洗着突然就爆了。”

“我幫你去找工作人員。”桑寧說。

徐堯咳嗽一聲,他沖桑寧眨了眨眼睛暗示:“都最後一天了,沒關系,我去隔壁借個浴室吧。”

桑寧剛握上門把手的手就這麽頓住了。

徐堯心虛地挪開視線,他避開桑寧的注視,往走廊上走去,随即停在了二樓的另一扇門前面。

等徐堯走後,桑寧收回手,他忽地走進浴室,擰開了淋浴頭。

水流正常地湧出,沒壞。

實況轉播間,張聞正在等一桶泡面泡熟,冷不丁一旁盯着攝像屏幕的工作人員說:“徐堯怎麽一身水?還怪吓人的,我乍一看以為是靈異事件。”

做節目的很忌諱這個,張聞打了下他的後腦勺,俯身去看監控屏幕:“什麽情況啊?”

“他房間裏的攝像頭被遮住了,就只能看到一身水,然後現在在敲林硯那個房間的門。”工作人員說。

“噴頭又壞了?不會吧,之前林硯房間的壞了之後,我們不是挨個都檢查了一遍麽?”另一人說。

張聞沉思了一會兒,本着戀綜導演的直覺:“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啊?”

“就是,你想啊,馬上結束了,又有一周見不到林硯。連上次直播的網友都知道徐堯他超愛,這不是得抓緊機會麽?”張聞分析,“再加上我們又改了規則,可以說是鼓勵這種出格的行為,所以他就直接找借口去見林硯。”

“還得是他,不愧是我三顧茅廬請回來的大主播,很懂啊。”

“那他是故意想去借林硯房間的浴室?”

張聞:“八成是。”

“就算見到又有什麽用,謝無宴還在呢。”工作人員不解地問。

張聞:“這你就不懂了,徐堯在浴室,謝無宴在房間裏,到時候徐堯随便找個借口把林硯叫進浴室,背着謝無宴發展感情,啧啧,這種氛圍——”

“就是可惜我們拍不到。”工作人員說,“浴室裏面沒有攝像頭,房間裏的也被遮住了。”

張聞:“……”

啊啊啊啊,他立馬要跪求謝無宴把衣服拿下來!

實際上,也的确如張聞所猜測的那樣,徐堯就是故意的。

愛情這東西,一步先,步步先。

其實房間裏的噴頭根本沒壞,他只是單純想來借林硯的浴室。

面前的房門被從裏面打開,林硯已經換上了面料單薄的棉質睡衣,露出的四肢纖細修長,整個人放松而慵懶,皮膚白的晃人,是徐堯沒見過的樣子。

徐堯可恥地心動了。

林硯看到徐堯全身濕透的模樣也吃了一驚:“徐老板,你這是?”

“噴頭壞了。”徐堯用上這輩子最精湛的演技,他若無其事地用手撩開濕發,“能借你們房間的浴室用一下麽?”

謝無宴聽見門口的動靜,他起身來到林硯身後,他個子比林硯高,越過他的頭頂去看徐堯:“怎麽了?”

林硯轉過頭說:“他房間噴頭壞了,要借我們浴室用一下。”

謝無宴其實不太樂意,他并不喜歡外人進出房間,更何況是借浴室,但此時林硯在,所以他沒有出聲反對。

林硯沒多想,他之前也遇到過噴頭壞掉的事,還是借的三樓浴室。

青年說:“你進來吧。”

徐堯:“謝謝。”

林硯把他帶到浴室,他和謝無宴都洗過澡準備上床了,這會兒浴室裏還帶着潮濕的氣息。

徐堯合上門,脫掉已經濕透的睡衣,先沖了個熱水澡,把自己洗幹淨。

這邊的浴室裏放着兩套洗漱用品,泾渭分明,一側的大牌全是謝無宴的,另一側則是林硯的。

徐堯伸手擠了點林硯那側的沐浴乳,往身上搓。

很香,是小蒼蘭的味道,和林硯身上的一模一樣。

他其實心裏有點緊張,因為他可不是單純來借浴室的,這只是他的第一步,接下來的第二步是——

徐堯準備實施自己過來時的計劃,勾引林硯!

只要膽子大,敢把老婆拉上床!

他比起陸羁和段辭,優勢實在太少,所以他必須要另辟蹊徑,開辟另一條賽道。

徐堯關掉淋浴,他擦幹自己,只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他放柔了聲線,朝房間裏問:“林硯,你在嗎?”

林硯正坐在床沿等,這會兒聽見聲音,他站了起來:“怎麽了?”

謝無宴蹙眉看他。

徐堯說:“我忘記帶衣服進來了,能不能麻煩你給我送下衣服?”

“好。”林硯應了一聲,“節目組準備的睡衣可以吧?”

“嗯嗯,謝謝。”

徐堯就準備在他開門進來遞衣服的時候,順勢握住青年的手,把他拉進來,在浴室暧昧地拉扯一番。

來吧,先DO後愛,沒在怕的!

另一邊,跟随林硯視角的觀衆雖然看不到浴室裏的情景,但卻能夠猜到幾分:

【花家還是那個花家,目瞪口呆,恨不得下一秒直接滾上床對吧?】

【詭計多端,真的詭計多端。】

【這哥們也不想想,小主播天天照鏡子,真的還會被其他人色/誘麽,點煙。】

【通過徐堯的夜襲浴室,戀綜打響了規則破壞第二槍。】

【第二槍?】

【第一槍是陸羁,他肯定會攢着報複我們主場攻的,謝無宴,你要頂住啊!】

【我更喜歡陸羁,哈哈哈,陸哥加油。】

房間裏,林硯給徐堯準備把節目組準備的睡衣拿出來,他和謝無宴都自帶睡衣,沒用上這個。

謝無宴靠在床頭,他驟然冷下本就陰沉的眉眼,眼看林硯想去送衣服,男人忽地起了身。

他用力按住林硯的肩膀,開口說話時的聲音是旁人從未聽過的涼薄:“浴室裏就有浴袍,需要我幫你拿嗎?”

徐堯聽到謝無宴的聲音後就沒了聲響,許久後,他扭曲着一張臉,咬牙說:“不用。”

什麽人會把浴袍放在浴室啊!不怕被淋濕嗎?!

林硯聽他們說話,總覺得晉江攻和花家受在修羅場。

這個想法有點太超前了,為什麽徐堯會跟謝無宴修羅場?

謝無宴的力氣很大,林硯被他按的有點痛,在他開口之前,男人已經松了力道,不輕不重地用手虛抓了他一下。

這一下抓比按威力還要大。

林硯差點跳起來。

因為那一下酥麻的癢從他的左邊肩膀擴散開來,他整張臉都泛着煙霞般的粉,濕潤的霧氣蒙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謝無宴發誓,他只是因為不自覺地用了力氣,怕林硯這樣細皮嫩肉會痛,就想給他揉一下,結果就成了這樣。

真就全身都是敏感點?

謝無宴:“疼啊?”

男人心虛地想伸手再去拍拍他,被林硯躲開了。

當然不疼,但就是又酥又麻的癢。

在這時候,節目組昨日借給他做功課的手機震動起來,林硯避開謝無宴,接通了電話。

張聞聲嘶力竭地說:“扒開頭頂的衣服,求求你們!”

林硯正用手按住自己的左肩,等那種感覺自行消下去,他直接說:“張導,不好意思,不行。”

張聞:“……”

林硯的聲音好像不太對勁,不像尋常的聲線,哇呀呀呀,徐堯到底進去幹嘛了!不會真被他得手了吧?

謝無宴居然沒發覺?

這小子平時那麽難搞,關鍵時刻掉鏈子?!

徐堯也很奇怪,他在裏面穿着浴袍出來的時候,林硯靠在床邊,半垂着眼皮,一只手在按自己的肩膀。

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原因,青年原本白璧無瑕的脖頸帶了一點粉,就像水墨畫裏用胭脂點上的一片桃花,特別媚。

徐堯問:“你怎麽了?”

“沒事,有個蚊子。”林硯直起身體,“你跟節目組說一聲吧,蓮蓬頭修起來很快的。”

徐堯拉緊了浴袍,他看着面前青年漂亮的眉眼:“好。”

謝無宴眸中原本因為林硯而消散下去的冷意又浮了上來,他擡起頭,看向牆壁上挂着的鬧鐘:“已經十一點了。”

徐堯揚起眉毛:“才十一點,還算得上夜生活剛開始。”

謝無宴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淡地扯了下嘴角:“看樣子你的夜生活很豐富。”

徐堯結巴起來:“我不是,我沒有啊,你別亂說。”

他下意識去看林硯,生怕他信了謝無宴的話。

林硯卻沒有察覺到兩人間劍拔弩張的微妙氛圍,他是真的困了,揉了揉眼把徐堯帶了出去:“別鬧了,去睡吧。”

徐堯乖乖地被帶出門。

他站在走廊上,還想解釋一下自己真的沒有夜生活,他全靠自己的手活,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謝無宴硬生生插進來,隔開了他跟林硯直接的距離。

謝無宴伸手按在門把手上,垂眼冷冷地看了徐堯一眼,随即“碰”地一聲将門關上,徹底将他趕了出去。

徐堯愣了一下,他對林硯态度好,可不意味着他能容忍謝無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徐堯發誓,下一期戀綜他一定要讓謝無宴站在門外,看着他和林硯一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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