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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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麽個不一般法,就得靠丁丁和原飛繼續走訪證人,排查被害者的社會關系了。
“你們倆先去盤查,我和韓容繼續研究剩下的監控錄像。”
“yes sir!”
這時候,一個緝毒組的同事敲了敲門,探進腦袋來問: “師姐,你現在有沒有空啊”
“怎麽”
“我們化驗科的同事有事出去了,有個單子要檢查,領導急需這份報告。你能不能來幫下忙”
白心懷沒說話,只望了一眼淩風,接着繼續放錄像帶了。那同事馬上反應過來,朝淩風點頭哈腰, “淩隊,白姐借下啊。等化驗報告出來了就還你們!”
淩風朝白心懷揮揮手, “去吧去吧。讓你一個博士生在這放“PPT”真是難為你了。”
韓容目送白心懷跟着緝毒組的同事離去,好奇地笑問: “白姐姐到底是學什麽專業的怎麽像塊兒板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淩風擡手點了點筆記本電腦,半開玩笑地說: “系統裏有她的檔案,你自己查一下就知道了。”他又看了會監控,沒什麽發現,膀胱發出中途休息的抗議,于是站了起來,說聲“失陪”往洗手間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淩風那句查系統的戲言被韓容記挂在了心上,他倒不是真想知道白心懷的底細,而是想查一查自己的檔案。
夢境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只要打開系統,輸入自己的名字,按下回車鍵,如此三步驟就可以揭曉謎底。但如果謎底不盡如人意,他又要怎麽做韓容天人交戰了一會,過了半晌做好心理建設,站起身來,坐到淩風的筆記本電腦面前,左手移動鼠标。
【請輸入用戶密碼】
“shit!”
他情不自禁低聲罵了一句。怪不得淩光頭會這麽慷慨大方地讓他查系統,這人就沒安好心!
走廊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韓容坐回了原先的位置。淩風推門走了進來,問: “有沒有什麽發現”
“暫時沒有。”
淩風往他身旁坐下,又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韓容狀似不經意地說: “淩警官你上次無意間提起了我大學時期的事情,怎麽我們以前見過嗎”
淩風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擰起了眉毛,模樣兇得有點像朝天的西瓜刀, “我們……”
丁零零——
刺耳的座機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他。淩風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丁丁興奮的聲音, “老大,查到了!豬肉強是林沁的情夫!林沁婚內出軌!”
原飛從旁插話道: “我覺得秦佳棟的犯罪嫌疑越來越大了!因為豬肉強和繼母有染,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對奸夫淫婦都殺了!”
淩風問: “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他們有染”
丁丁: “豬肉強是鳏夫,我在他房間裏發現了避孕套!林沁被害前一晚的監控顯示她下夜班回家時,手裏拎着一袋超市物品,其中就有這個牌子的套子!”
原飛: “我們問過超市了,這個牌子的避孕套斷貨,他們很久沒補了。”
“這可能只是一種巧合。豬肉強恰好在超市斷貨前,買了這個牌子呢這些不能做證明兩人關系的直接證據。”
丁丁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講!我們在豬肉強的衣櫃裏發現了女人的衣服,現在我拿回來讓取證科的同事化驗,看看有沒有林沁的指紋!”
淩風: “你們回來把東西放下後,再去查一查騙子張的交際網。如果查到他和秦佳棟有關系,就按程序辦事傳喚秦佳棟吧。”
“yes, sir!”
淩風挂了電話,邊往外走說,邊快速地說: “丁丁去了豬肉強家,拿了一些證物回來,我得去取證科走一趟,讓他們安排人手先化驗我們的東西。最近政府裁員,到處都在缺人,哪裏都沒辦法調劑過來!去晚了就被其他組捷足先登了。”
韓容說: “看來沒我什麽事了,那我先走了。”
淩風對他揮手示意, “回見!有情況我微信聯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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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容打開公寓的門,一陣令人饞涎欲滴的飯菜香撲鼻而來,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嚕嚕”一聲響。他換好鞋走進去,季延圍着小豬佩奇的圍裙,背對着他忙碌地做飯。
他問: “早上柯南體檢結果怎麽樣”
“其他都正常,就是有點營養不良。”季延回頭說了一句, “洗洗手吧,開飯了。柯南在房間裏玩,等吃完飯再抱它。”
“我不抱它,就是先看看。”韓容邊說着邊往卧室走, “你們出門後,我就尋思着它叫柯南不吉利,走哪人死哪。現在已經夠亂的了,還是少來幾件案子吧。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什麽好名字來。”
韓容轉動門把,打開房門,往裏一瞅,然後僵硬了,深刻地體會了一把“拆遷隊帶來的冰火兩重天感受”。
枕頭的枕套被扯了下來,棉絮亂飛,紛紛揚揚好似白雪。床頭櫃倒地,臺燈碎了一地。桌椅板凳,衣服褲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而始作俑者仍舊樂此不疲地在上面簽字印花——踩上自己的小肉掌。
韓容先是如堕冰窖,感覺身體被凍住了,随後全部的血液直往腦袋上沖,連同頭發也倒豎起來。
“what are you doing now!!!”
宛若惡龍般的大聲咆哮充斥在整個房間裏。
柯南愣了一下,擡起圓鼓鼓的腦袋與韓容對視,三秒後,後者率先敗下陣來。
“服了你了。”他扶額嘆道: “我這是撿了一只哈士奇嗎其實你不是貓吧,你是披着貓皮的汪星人吧!”
柯南見到他很高興,放棄了床單,喵喵叫着直往他身上撲,好像在講要抱抱舉高高。韓容早把季延的囑咐忘在了西伯利亞,彎腰把柯南抱了起來,低頭蹭了蹭它的腦袋,說: “以後你就叫拆家吧!小調皮蛋,怎麽跟我小時候一個德性。”
“吃飯了。”季延走進房間叫他, “先吃吧,等會兒我來收拾。”他看見韓容懷揣着拆家,微微蹙了眉頭,神色無奈地說: “叫你先不要抱它的。它剛打了針,容易掉毛,一會都粘你身上了。把毛吃進去,你得肚子疼。”
季延不怎麽喜歡說話,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安靜,唯獨遇上和韓容有關的事,便絮絮叨叨地叮咛。韓容很是受用,一點兒也不覺得煩躁。季延這副賢惠居家的模樣,像極了他的母親。
韓容走過去,舉起拆家,用它的胡須碰了碰季延的臉頰,然後眉眼一彎,笑了開來。
“哈哈!”
季延不知道他在瞎開心什麽,也微微翹了翹嘴角。
韓容湊過去,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後,步履輕快地去客廳。
他想:他現在能控制自己發病的頻率,擁有一只活潑好動的貓,一個深愛自己的戀人,還有什麽不滿足呢,何必糾結于看不清摸不着的過往
韓容剛想坐下來吃飯,門鈴就叮咚叮咚地響。季延在卧室打掃,騰不空來開門,于是跑腿的活落在了韓容身上。
“來了!”他一邊應,一邊走,自言自語道: “淩風這麽快就有消息了嗎”
直到打開門一看,愣住了,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門外,依舊英俊挺拔,像只花孔雀的陳笙抿了抿嘴,又扒了扒自己的頭發,随後長出一口氣說: “我們談談。”
相比較他的豐富感情,韓容就顯得冷漠多了,下逐客令道: “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麽可談的。”
陳笙被他的話刺了一下,只覺得五髒六腑都颠倒了過來,連帶着臉色也刷的一下慘白。過了好半晌,他松開捏緊的拳頭,聲音嘶啞地說: “如果我說,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你信不信”
韓容開口想說“不信”,卻發現自己張了張嘴,沒出聲。索性就閉上嘴沉默不語了。
陳笙還想說些什麽,一擡頭看見屋裏頭的季延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們,于是低聲對韓容講: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韓容皺起眉頭講: “有什麽不好說的你要跟我說什麽。”
“有外人在,不好講。”他示意了一下。
“醋用完了。我去超市買一瓶。”季延假裝沒聽到他他們的對話,在玄關處換好鞋,經過韓容的時候,把拆家從他懷裏撈了出來,神色淡然地講: “順便帶它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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