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罩着

罩着

袁錦陽晚上吃完飯有散步的習慣,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她不後悔自己裝病的行為,更不後悔出賣王藍田,只要能減少馬文才受的委屈,把王藍田賣了都行,反正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哎!哎哎——”

她正在路上走着,突然被人揪住了後領子,拽的她只能踉跄着用前腳掌走路,跌跌撞撞往旁邊的胡同裏走去。

“誰啊!救命——”

她被這突發狀況吓到,疾呼救命,卻被那人大力捂住了嘴巴。

“閉嘴!”

等她被捂着嘴巴抵到牆上,這才看清挾持她的人是誰,王藍田!

待她安靜下來,不再支吾掙紮,王藍田松開緊捂着她的嘴巴。

她氣急敗壞擦着自己的嘴巴,低聲吼道,“王藍田,你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挾持我!”

王藍田不屑的哼道,“神氣什麽你神氣,不就仗着身後有馬文才撐腰嘛。行啊你小子,今天的嘴夠快的,山長還沒說什麽呢就這麽着急的把我供出去了,你可真是馬文才可養的只好狗啊!”

袁錦陽聽王藍田的話,知道他應該是為白日裏她為馬文才解釋而出賣他的事情來的,她鎮靜下來,整理着被揪亂的衣領,“王藍田,這事你來找我就沒意思了,誰在跟你對着幹你心裏清楚的很,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說。”

王藍田狠狠哼了一聲道,“梁山伯與祝英臺他們逃不掉,這筆賬我給他們記上了!”他把視線轉移到袁錦陽身上,揪着她的領子威脅道,“你巴結馬文才我不管,但是膽敢再出賣我,你也別想有好果子吃!學院裏可不只有馬文才是不好惹的!”

袁錦陽從沒被人這麽粗魯的對待,心中氣極,可又沒有這個力氣跟王藍田硬鋼,少不了忍氣吞聲,只心中把這筆帳記下。

王藍田見袁錦陽沒有違抗他,他滿意的點點頭,松開她的衣領,走之前又加了一句,“這件事情不準給馬文才說!”

袁錦陽看着王藍田趾高氣昂離開的背影,又怒又氣,這個王藍田真不是個東西,無恥小人,等着吧,他不讓她跟馬文才說,她偏要說,反正王藍田就是條養不熟的狗,能收拾一頓是一頓,還真指望他對馬文才交付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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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着眼睛回到宿舍,見到馬文才身着雪白裏衣,正在燈下讀書,熟悉英俊的面孔和寬闊的胸膛都讓她覺得有歸宿感和安全感,委屈一股惱的湧上來,變成眼睛中的淚水,“文才兄——”

馬文才一擡頭便看見袁錦陽紅紅的眼眶,他愣住,詫異的看着她,“你這是怎麽了,被人欺負了?”

她委屈的抿着嘴巴,重重的點頭,眼睛中蓄起的淚滴落,“嗯!”

他皺着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誰欺負你你還回去就是,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

她沒有得到安慰,反而被數落一番,眼淚流的更洶湧。

馬文才不耐的把書摔到桌子上,站起身穿上衣服,“走!帶我去看看,尼山書院是誰這麽大膽,敢欺負我馬文才手下的人!”

袁錦陽不是願意吃啞巴虧的人,一股腦的把王藍田做的事情說出來,“是王藍田。他覺得我今天在山長面前維護文才兄,出賣了他,心裏不服氣,就來報複我,還威脅我不讓我跟文才兄說這件事,要不然他就不給我好果子吃。”

馬文才走到門口,聽了她的話,鳳眸變得淩厲,自言道,”好你個王藍田,狗膽子夠大的。”

他走到門口頓住腳步,冷着臉對着她道,“愣着幹嘛,跟上來!”

袁錦陽眼睛一亮,知道馬文才要給她去出氣,她兩手一抹臉上的淚,淚也不流了,心中也不委屈了,巴巴的跟了上去。

馬文才在前邊腳步生風,袁錦陽後邊一路小跑,前後幾百米遠的距離,沒走一會兒便到。

馬文才走到王藍田的宿舍前,抿着唇,撩起衣袍,直接把緊閉的門扉一腳踹開,大步邁了進去。

袁錦陽走到門口的時候,被踹開的門板還在吱吱呀呀顫抖着,她不禁咽了口唾沫,這也太大力了,不知道文才兄的腳踹得疼不疼。

王藍田正在屋子裏脫衣服,乍一聽到巨響,他差點被吓得跳起來,提着已經脫了一半的褲子走出來,怒氣沖沖的道,“誰啊,沒長腦子啊,不知道現在是休息時間——”

當看到在屋內一副大爺姿态坐着的馬文才時,王藍田頓時噤聲,看着跟在他身後的袁錦陽,心中頓時泛起虛來,全然不見威脅袁錦陽的神氣,笑得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文,文才兄,怎的深夜到小弟這裏來?”

跟王藍田同房的秦京生從裏邊揉着眼睛出來,本來還因為被吵醒有些惱的慌,出來一看到馬文才,他的惱意頓時煙消雲散,陪着笑問道,“文才兄?文才兄這麽晚了來做什麽?”

馬文才不理他們的話,對着王藍田勾了勾手指,口中命令道,“過來。”

王藍田哆嗦着不敢過去,“文才兄有話在那裏說就行,我,我在這裏聽的見,聽得見。”

馬文才不悅的皺眉,聲音加大了些,“我讓你滾過來!”

王藍田被喝得腿一軟,連滾帶爬的來到袁錦陽身邊,抱着她的大腿哭喪着求饒道,“錦陽兄,錦陽兄你幫我說句好話……”

袁錦陽見王藍田抱着自己的大腿,氣急敗壞的往外推着他。

馬文才不耐煩,長腿一伸,一下子把王藍田踹出兩米遠,還帶着袁錦陽跟着踉跄了一下。

被踹趴的王藍田趕緊爬起來,哭喪着臉跪着求饒,“小的錯了,小的錯了,文才兄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小的一馬。”

馬文才冷哼,“錯在哪了?”

王藍田視線轉移到袁錦陽身上,接着立馬收回來,“小的不該,不該欺負錦陽兄,還請錦陽兄不要放在心上,原諒我這一回。”

袁錦陽見王藍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頗為可憐,她也不是狠心腸的人,見到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心生同情。

但是她還記得是王藍田先找的她的麻煩,她并沒有胡亂原諒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好惹的道,“王藍田我告訴你,別說今天文才兄在這兒,就算沒有文才兄替我撐腰,我的身份你也是惹不起的!”

王藍田連忙點頭,“是是是,是是是。”

袁錦陽整理了下被他扯亂的衣服,“我也不是那小氣的人,看在我們平日裏相處甚好的份上,今天便饒你一回,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躺床上養傷吧!“

她放完狠話依舊拿着架子,“文才兄,我們走!”

馬文才掃了她一眼。

見他不給自己面子,她頓時變得氣虛,語氣緩了幾分,笑着道,“文才兄,我們走吧。”馬文才看着袁錦陽,不滿道,“這樣就夠了?”

袁錦陽笑着擺擺手,“夠了夠了,王藍田那臭小子已經嘗到了苦頭,諒他也不敢有下次了。”

王藍田一聽,連忙點頭應和,“是是是,是是是,肯定不會有下次!”

馬文才哼了一聲,起身離開,

袁錦陽颠颠的跟上去,臉上全然不複來時的委屈,變成得意滿滿。

秦京生在一旁吓得大氣不敢喘,見馬文才的背影徹底走遠,他這才敢動,連忙跑過去扶起被踢的差點吐血的王藍田,嘆了口氣道,“我說藍田兄啊,你沒事惹那個瘟神做什麽?”

王藍田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的從地上站起來,“誰惹他了!我惹的是袁錦陽那小子。”

他狠狠的罵咧道,“娘的!看走了眼,沒想到袁錦陽那個臭小子這麽狡詐。說了不讓他告訴馬文才,沒想到他轉頭就去告了狀。不光狡詐,還沒有骨氣,不守信用!比我王藍田都卑鄙無恥!”

秦京生聽得直笑,“能在馬文才眼皮子底下混的如魚得水,你還要他有什麽骨氣?”

王藍田搖頭嘆氣,“真是小瞧了他,小人中的小人,竟令我都敬佩,以後可要躲着點了。”

秦京生咂舌,“藍田兄,‘敬佩’這詞,好像不是這麽用的吧?”

王藍田瞪了一眼過去,“管它呢。哎呦,疼死我了,快給我上藥。“

……

“文才兄,文才兄。”袁錦陽在後邊有些氣喘的叫着,“文才兄你腿太長了,步子能不能邁小點,我要跟不上了。”

馬文才依舊大步往前走着,“跟不上就不跟,哪來這麽多廢話。”

袁錦陽對他不友好的态度早就習慣,她笑着道謝,“謝謝文才兄幫我,這件事情我記下了,以後肯定報答!”

馬文才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就在兩人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馬文才突然停下步子,回頭皺眉看着袁錦陽,“作為我馬文才的手下,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動不動就哭鼻子,說出去我都替你嫌丢人!”

袁錦陽幹笑着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文才兄,我把你當最親近的兄長看待,這才什麽都不隐瞞的。你看別人,誰能看到我哭鼻子的樣子?”

馬文才看着袁錦陽,最後又是從鼻子中發出一聲輕哼,邁腿走進了屋子裏,莫名其妙的心情好。

袁錦陽見他輕輕揚眉的樣子,偷笑着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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