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結怨

結怨

王藍田拿袁錦陽沒了脾氣,一心讨好着他們,然後開始為難祝英臺與梁山伯兩人,尤其針對祝英臺。

他認為那些奴役們就是她煽動的,畢竟祝家雖在朝廷沒什麽大的權勢,但是財力雄厚,非一般家族可比,能與他太原王家作對的,也就祝英臺了。

王藍田暗中給祝英臺使絆子,往菜裏放瓷片,鋸掉板凳腿……但是總是陰差陽錯的被祝英臺避過去。

梁山伯是個腦子聰明的,自然發現出了裏邊的端倪,暗暗更加小心仔細的護着祝英臺。

王藍田見自己的整人計劃都落空,他越想越氣,于是趁着無人的時候,來到馬文才的房中,偷取了他的弓箭,趁着夜色掩護,射傷了祝英臺的胳膊。

就在他以為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而高興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狀況。

他剛要把偷來的弓箭還回去,正好被回屋的馬文才和袁錦陽發現。

他緊張的往後退,差點撞到他們的放在門口一側當隔間的書架。

“王藍田,你來做什麽?”袁錦陽疑惑的問。

王藍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我,明天我的書童下山買東西,我想來問問文才兄有什麽要帶的沒有。”

他沖着馬文才幹巴巴的笑。

馬文才直接無視他,邁步走進屋子裏。

反倒是袁錦陽接話道,“文才兄沒有,我有,聽說山下紫霄閣的糕點不錯,你明日讓你的書童幫忙給我捎點上山吧。”

袁錦陽本以為還要跟王藍田扯上一會兒嘴皮他才會答應,卻沒想到他答應的痛快,然後仿佛有急事一般匆匆離去了。

她嘴裏嘟囔着,“見鬼了嗎,溜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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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的馬文才見箭簍裏的箭少了一支,他朝着王藍田着急忙慌離去的背影看了一眼,繼而收回了視線。

……

第二天一早,學子們都早早的來到課堂預習着下棋是功課。

四人又聚到了一起。

袁錦陽望着桌上的圍棋發呆,圍棋啊,她是半點都不懂,這樣的黑白子,她只會下五子棋。

王藍田在一旁吐槽,“不就是個下棋嘛,為什麽還要先預習呢?”

秦京生正在和馬文才對弈,他拿着白子皺眉深思,心不在焉的接着王藍田的話道,“哎呀你就別煩了,都要算在那個品狀成績表上的。”

馬文才下的認真,“你們是要聊天還是要下棋?”

王藍田閉上嘴巴,坐不住的四處望着,突然他視線定住,繼而對着幾人道,“來了,來了。”

袁錦陽和秦京生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梁山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攔下了将要坐下的祝英臺,“英臺,別坐。”

梁山伯沖袁錦陽他們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繼而試探性的碰了一下桌子,桌子轟得一下散架,棋盤上的棋子噼裏啪啦的散落。

祝英臺驚訝的滿地的狼藉,“山伯,這……”

梁山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一時間課堂裏寂靜無聲。

“發生什麽事了?”一道女聲打破了課堂中的安靜,山長的二女兒王惠端着一盤草藥走了進來。

荀巨伯出聲答道,“小惠姑娘,你來的正好,有人要害祝英臺。”

王惠一直對女扮男裝面容俊秀的祝英臺存有好感,一聽這話當即便怒道,“這是誰幹的?!昨晚沒有用箭射死他,今天又來搞鬼啊!”

梁山伯聽了王惠的話,一改之前的溫和,急切的望着身旁的祝英臺,擔憂之情溢于言表,“英臺,你被箭射傷了?”

馬文才面上露出一抹惑意,繼而明白了什麽,皺眉看向王藍田。

王惠端着藥走到祝英臺身邊,“還會有假的嘛,我特地熬了收傷口的藥送過來的。”

她面色不善的看向馬文才,質問道,“馬文才,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馬文才聞言皺眉,朝着王惠投去個冰冷厭棄的眼神。

王惠有些瑟縮的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想到馬文才夜間偷襲祝英臺這一卑劣行徑,于是心中不平,又往前走了一步。

馬文才嗤笑一聲,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身,語氣中帶着分挑釁的感覺,頗為不在意的道,“是我幹的又怎麽樣?”

他垂下眼眸,沖着王藍田看了一眼,王藍田頓時縮了縮腦袋,不敢看他。

梁山伯對周邊的情況充耳不聞,一心對着祝英臺詢問,“英臺,可傷到哪裏啊?”

祝英臺有些委屈的掀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包紮的傷處。

梁山伯擁着祝英臺回去休息,王惠見狀也不敢單獨留在這跟馬文才對峙,忙跟着一起離開。

馬文才冷冷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視線移到正打着哆嗦的王藍田身上,眼鏡危險的眯了起來。

……

課下,袁錦陽跟着馬文才一起回到了宿舍,見他拿起弓箭出門,她有些擔憂的跟了上去。

今天課上的事情她知道馬文才是被陷害的,看課上王藍田心虛的樣子,再聯想他昨夜那副慌亂的神情,自然便能相通其中的貓膩。

這個王藍田,真是狗的很,明明膽小的很,偏偏還要去惹馬文才的事,收拾多少頓都不長腦子。

馬文才不屑解釋,袁錦陽在旁邊也不多嘴,只是現在見他拿着弓箭滿色陰沉出去的樣子,王藍田恐怕将要大禍臨頭了。

只見馬文才上了蹴鞠場旁邊的閣樓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蹴鞠場上跑的正歡的王藍田。

袁錦陽跟上來的時候,見他已經開弓拉箭,蓄勢待發。

“咻——”羽箭劃破長空,發出聲響。

她一驚,“文才兄!”

袁錦陽緊忙趕上去往下看,那支箭并沒有射傷人,而是射到了王藍田身後的木樁上。

馬文才見袁錦陽一臉緊張的看着下方,他不悅的皺了皺眉,接着第二支箭又搭在弦上。

下方的王藍田大驚失色,臉上被吓得煞白一片。

馬文才又接連射出幾支,每一支箭都精準的擦着王藍田的頭發劃過。

見王藍田面上盡是驚恐抱頭亂竄的樣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緩步來到蹴鞠場上,每一步都踏在王藍田的心頭上,吓的王藍田哆哆嗦嗦的站不住腳。

“文才兄……”王藍田跪地求饒。

馬文才睨視着他,“王藍田,這感覺很熟悉吧。”

“馬公子,饒命啊!”王藍田狼狽的求饒。

馬文才臉色冷凝,“我問你,昨天晚上射傷祝英臺的是不是你?”

王藍田心虛的不敢擡頭看他,只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我不該讓別人誤以為是文才兄幹的,我錯了馬公子!”

馬文才袍角掀起,劃出淩厲的弧度,一腳踹到王藍田的臉上。

王藍田被踹得口中流血,“嗚嗚嗚,馬公子饒命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馬文才那弓箭挑起王藍田的下巴,“你要繼續敢才對,你一點也沒錯,而且你做得很好,以後繼續這樣做就對了。”

王藍田摸不着馬文才的想法,滿面迷茫的看着馬文才。

馬文才沖着王藍田笑,笑得王藍田脊椎生刺頭皮發麻。

袁錦陽在一旁看的清楚,知道馬文才還記着祝英臺開學那日辱罵挑釁他的事情,王藍田這幾日對祝英臺的刁難他都知道,有時候他還很有興趣的跟着王藍田一起等着看祝英臺出糗的畫面。

所以,他不是不報複,只是有人替他出手,他樂得清閑看戲。

梁山伯尋上馬文才,聽到他們的談話,溫和的眸子中帶着滿滿的嚴肅,“你為什麽要針對英臺,他哪裏得罪你了?”

馬文才側頭去看梁山伯,揚眉道,“我從不針對誰,我馬文才對那些沒能力得罪我的人,不屑下手。但是,他一開始既然有膽量揚言挑釁我,就說明他有這個這個本事接住我的反擊。”

梁山伯不知道馬文才與祝英臺的過節,他生氣的皺起眉頭,維護祝英臺道,“英臺性子率真耿直,說話難免有得罪人的時候,但卻從不誇大其詞,所說所指句句有因!我相信英臺不會是無端挑釁他人之人!”

馬文才輕蔑的笑,厲聲道,“就憑你,也來指責我?”

梁山伯無視馬文才的諷刺,微怒道,“你若真有胸襟,以後我不準你以後再碰英臺,有本事你就沖着我來!”

馬文才面上浮現出怒容,這個梁山伯敢說他沒有胸襟?他面上陰寒一片,握緊了拳頭,怒極反笑道,“只怕你沒那個能耐,沒那個本事。”

梁山伯絲毫不見怯色,“你出什麽招我都接!只要你答應,不再為難英臺。”

馬文才一勾腳,把腳邊的球帶到手中,看着梁山伯,玩味道,“只要你能接住我五個球,我就答應。但是,只要我射進一球進了鹄口,那你和你的祝賢弟,就得從此過地獄般的生活!”

梁山伯皺着眉,“你說話可算數?”

馬文才收起戲虐,“當然!”

梁山伯沒有猶豫,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願意去嘗試,“來吧!”

袁錦陽看着梁山伯直嘆氣,怪不得祝英臺總是叫他書呆子,還真是呆得不行。

她真的很想上前去指點一下梁山伯,別再繼續犯傻,要是馬文才能答應不再去找祝英臺的麻煩,能有接下來他們這對三角戀嘛。

再一個,梁山伯尋仇也尋錯人了啊,馬文才還沒開始收拾祝英臺呢,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王藍田做的,他來找馬文才算賬不就是上前來找茬嗎?

這下又把馬文才得罪了個狠的,他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們呢。

袁錦陽心中雖然吐槽着梁山伯傻,但是對梁山伯這麽愛護祝英臺的這片心,她感動,也很羨慕,對接下來梁山伯要遭受的厄運有些不忍看。

她想上前去勸一下馬文才,但是掂量着自己的份量,終歸還是沒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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