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向洛霖十分懵逼。
這什麽情況？進化了？充錢了？？
解鎖好感度裏程碑了？
向洛霖腦子裏瞬間閃過諸多想法，過了一會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思考時一直在盯着原時蕭，趕緊喝了口水來掩飾自己的驚訝和尴尬。
原來好感度到達七十還會變字體…向洛霖在心裏記下這個新發現。
或許是二人之間隔着一個熱騰騰的火鍋，原時蕭并沒有發現向洛霖在看他，仍十分自然地下菜撈菜。他的勺子在鍋底撈了一遍發現已經沒有食材可撈後，擡頭問向洛霖要不要加菜。
“要不要加份玉米腸？我看你挺愛吃的。”
“不用了，快撐了。”
原時蕭點點頭，關掉竈火。鍋上升騰的白霧逐漸散去，沒了霧氣的遮擋，那兩個金燦燦的數字愈發明顯。
向洛霖這才看清，那數字不僅僅是從紅色變成黃色那麽簡單，而是從平面字體變成了立體字，字身還覆蓋了一層金箔的質感。
真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向洛霖捂臉，不忍直視。
“眼睛不舒服嗎？”見他捂臉，原時蕭發出關切的問候。
“嗯，熏的有點幹。”向洛霖順水推舟 ，假模假樣地揉揉眼睛。後他低下頭，慢條斯理地吃自己碟子裏的東西，裝出一副吃的很忙的樣子，好合理化自己不擡頭的行為。
奈何盤子裏的東西有限，幾口吃光後再也沒法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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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喝蘸料吧！
向洛霖只好合上眼，在心裏默默許願。
小點吧，數字小一點，小一點……求求了…
既然是我的超能力，我理應能控制它才對。
聽話吧，我的超能力！
在心中反複念叨了很久後，向洛霖睜開眼。
金燦燦的數字依然閃耀，甚至還開始轉動起來。
服了！
“我去結賬。”原時蕭也吃完了，他站起身欲去結賬，低頭便看到向洛霖嘴巴繃緊，眼睛微眯，看上去有些怨怼的表情。
“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走吧。”向洛霖忙整理好表情，拿起自己的東西跟着往外走。他表情板的木木的，生怕原時蕭看出端倪。
原時蕭什麽也沒說，好像沒有察覺。
時間不早了，街道上車流稀疏，而飯店離劇組下榻的酒店也不算遠，原時蕭便提出走路回去，順便消消食。
向洛霖欣然同意。二人将帽子口罩都穿戴上，整張臉都遮的嚴嚴實實，并肩走在橙紅色路燈照亮的路上。
好在現在正是冬季，大街上的人一個兩個也都裹得嚴實，他們倆如此立體防禦的打扮并沒有引來路人側目。
雖然話也算是說開了，但二人之間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向洛霖低着頭踢腳下的石子，在他頭頂，原時蕭正側着頭，目光粘在他身上。
向洛霖沒有感受到身邊這位兄弟的灼灼目光，因為他正在心裏計算好感度對應的關系。
他之前把30以上當朋友，40以上當親近一點的朋友，但一直沒有給原時蕭劃一個評級，直到現在，這好感度都飙到70解鎖24k純金藝術字帶特效展示了，象征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閨蜜嗎？應該不是吧，他們還沒有那麽親近。總不能是……暗戀我吧？向洛霖心裏無端冒出這個想法。随後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想什麽呢！
…
有可能啊……特效都有了…
向洛霖擡頭，正對上原時蕭的目光。
“你，你看着我幹什麽！”
“…”原時蕭無言移開目光，更顯可疑。
向洛霖吞了口口水。
“兄弟，問個事，你現在是怎麽看我的呢？”
“當朋友啊。”
不，不是這個。向洛霖搖搖頭，糾正自己的說法：“我的意思是，一到一百分，你給我打幾分？”
“那當然是一百分。”原時蕭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不不。”向洛霖當然不信這個說法，他擺擺手，“這裏沒有攝像頭，咱們不考慮人情世故，坦誠的給我打個分，好吧？”
“一百分啊。”原時蕭眼神清澈，說的坦然。
“我沒有客氣，我真的覺得你是一百分。”
向洛霖頂着他的臉，看他眼神清澈，毫無撒謊痕跡，只好又換了個說法。
“如果你有對象的話，你會給你對象打幾分？”
這個問題好像有點觸碰到男明星的敏感話題，向洛霖說出口的下一瞬間就不指望原時蕭回答了。但原時蕭還是低下頭認真地思考了起來，他沉吟了一會，回答道：“我的愛人，肯定是不能用分數來衡量的。”
不能用分數衡量啊，那就是好感爆表到無限大的意思吧。
但是他對我只有70分。
好，那應該不是喜歡我了！向洛霖的眼睛突然亮起來，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吓死我了，還以為他暗戀我。
他又瞟了眼那個金燦燦的數字。
我就說嘛，如果是愛情的話應該冒點粉泡泡才對，這個24k純金的質感……是象征我們情比金堅吧！
向洛霖地想，身邊人看他如此開心，勾了勾嘴角說道：
“那…你給我打多少分呢？”原時蕭将問題抛回給他。
我麽？向洛霖停下腳步，看着原時蕭，居然真的認真地考慮起來。
顏值…性格…聲音…嘶，還真不好說。
要是有個參考系就好了，難道我也說一百分嗎？感覺有點假。
向洛霖看看天，看看原時蕭，又看看原時蕭頭頂的數字。
你對我好感度多少我就說多少，禮尚往來。
“七十分吧。”
“啊…”原時蕭看起來有些失落。“那三十分扣在哪裏了？”
我哪知道你這三十分是缺在那裏了……向洛霖眼珠子一轉，胡謅道：
“缺在你的道歉遲了三年，一年十分往下扣。”
“那就是說，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對我的分數是一百分？”原時蕭追問道。
向洛霖：？
好完美的邏輯通路。
“嗯嗯。”他不想打擊原時蕭，便給予他肯定地回答。
于是他看到原時蕭展開了笑顏，笑得很開朗。
莫名其妙。
兩人肩并肩一路走到酒店，一起上了電梯。原時蕭住二樓，向洛霖住三樓，道不同不在一層下樓。
“劇組見。”原時蕭笑着與他告別。
“明天見。”向洛霖也揮揮手。
回到自己房間，向洛霖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準備洗個熱水澡就睡覺。
懶腰伸到一半，兜裏的手機傳出振動聲。
“喂，我要到錢了，你準備好把角色給我了嗎？”電話裏穿出劉路奇嚣張的聲音。
這家夥還是來了啊。
“你考慮一下演女主呗。”向洛霖想到這兩天的換人風波，誠懇道。
啪。劉路奇挂了。
……
向洛霖擡起手，大力把手機摔到床上。手機砸下去又彈起老高，然後又掉下去。
人類現有的肮髒詞彙難以形容向洛霖的心情，他原地又蹦又跳又虛空打拳，發洩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
要是之前他還有些對導演骨氣的把握，鄭導這個選演員都苛刻的不行的人，未必會為五鬥米折腰換掉他。但現在正巧在缺錢的節骨眼上，換個反派的事兒，他覺得導演同意的概率很高。
很高。
向洛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恨不得現在沖到隔壁問導演到底怎麽想的。
但他到底是沒有這膽量個資本，最後只好撥通了情比金堅好兄弟的電話。
原時蕭好像一會去就睡了，接電話時的“喂。”說的含含糊糊，又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向洛霖說完。
向洛霖說完後，靜靜地等待原時蕭的回答。對面的人又是好一陣沉默，最後說：
“他要是同意把你換了，我就罷演。”
“你這是要了導演的命啊。”向洛霖無奈地笑笑。然後換上認真的語氣說道：“我覺得導演真的未必會拒絕他，送上門的錢，填了缺口還有富裕 ”
“…”原時蕭也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他說。“但是你不演我也不演，我是認真的。”
“你別，你可千萬別。”向洛霖拒絕這樣的捆綁。“別為了我賠上你自己。”
“那你和劇組也不該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是啊…無妄之災。”向洛霖發出哀嘆。“不瞞你說，我現在特別希望能有個金主能砸錢幫我解決所有事情。”
“我努力。”
“你努力什麽努力。”向洛霖沒好氣地說。“算了，跟你說也是徒增煩惱…晚安，別想我的事了。”
*
第二天向洛霖又是頂着黑眼圓來劇組的。
化妝師或許以為他是個修仙人，熬夜是常态，沒再說什麽，只在他的頭又要低下去的時候狠狠地呵斥他。
倒是隔壁的化妝師一直在驚呼個不停。
“原老老師你的黑眼圈怎麽回事…我的天哪您好憔悴…一定要注意休息啊老師……”
對不起兄弟，讓你也睡不踏實了。向洛霖愧疚地想。
走出化妝間的時候，二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濃濃的倦意。
他們心照不宣地一笑，一起向布景走去。
一個上午，向洛霖都感覺導演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轉，心裏直打鼓。
趕緊給我個痛快吧，要換要留，給個痛快……
但是導演偏不，他還是該誇誇該批評批評，完全沒有提劉路奇的事情。
這種煎熬一直持續到中午，導演終于在午飯後拉住了向洛霖。
“小向啊，介不介意改個劇本？”
不是換人是改劇本？向洛霖來了好奇心，端正姿勢洗耳恭聽。
“有個人給咱們劇組投了一大筆錢……”
“就是我！”伴随一聲高喊，一個人大力推開房門，劉路奇進來了，帶着他的9.99…無限循環小數走來了。
他往向洛霖面前岔着腿一站，叉着腰，吊兒郎當地問導演：
“怎麽樣，考慮的如何？”
向洛霖沒心情吐槽他的高調登場，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的去留，等待着導演的話。
鄭導的嘴角抽搐一下，攥緊了拳頭，對于劉路奇的作态十分不滿，但考慮到這可能是決定劇組命運的大金主，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您的要求可能很難達成啊，不過咱們可以改個劇本。”鄭導指指旁邊的會議桌，上面擺着一個筆記本電腦。貍貓從電腦後探出頭，沖他們露出一個标準的服務業微笑。
“我是本劇編劇，金主有什麽要改的，盡管說。”
劉路奇不滿地撇嘴：“為什麽要改劇本啊，直接給我林佐角色不可以嗎？”
“是這樣的，林佐這個角色不是很适合您，您給了這麽多錢，我們預算可以增加增加，給您添點角色和劇情都沒問題。”貍貓扶扶眼鏡，微笑地解釋道。
“不！我就要林佐！”劉路奇跋扈地說道，伸手一指向洛霖。“我和向洛霖你們必須選一個！”
鄭導原本堆出一點假笑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那就不得不說一聲抱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