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舔狗》第3章
第27章 《舔狗》第3章
被景帆氣得肝疼一下午,黎白衛又喝了頓悶酒,迷迷糊糊在沙發上眯了半個鐘頭,九點多肚子開始咕嚕咕嚕亂叫。
總感覺一個人吃宵夜太過凄涼,他索性将外賣地址改為澗嵩灣東2門,等他從出租車下來,外賣小哥已經在等了。
接過外賣,黎白衛正要感慨倒黴了一整天晚上終于順利起來,結果保安亭大哥腦子軸得要死,非要他出示身份證原件登記。
他着急忙慌出門外套都沒穿,就帶了手機,可他與談執是419關系,根本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理虧的他只能厚着臉皮在小區門口跟保安硬耗,接連打了六七八個噴嚏,耿直負責的保安心軟了,提議幫他聯系業主,如果業主同意讓他進,就給他放行。
幸好談執沒有睡前手機靜音的習慣,但一夜/情的“下文”屬實驚到他了,錯愕之餘,談執承認黎白衛是他的朋友,繼而起床出門迎人。
随着電梯叮的一聲,衣着單薄的黎白衛走出轎廂,看到腿腳不方便的談執裹着毯子站在門口等他,忽然感動得鼻子一酸,這麽些年景帆也沒等過他幾回。
情緒使然,黎白衛快步上前一把抱住談執,很多很多在愛情裏受到的委屈脫口而出時被一句“小龍蝦都涼了”冒名頂替,談執的身體很溫暖,他感覺自己涼透的心漸漸緩了過來。
有過前一夜的忘我/纏/綿,此刻的肢體接觸變得尤為自然,談執輕拍黎白衛的頭,被對方的孩子氣逗得展顏,“先進屋吧,冷的話毯子給你。”
“嗯,今天是冷。”滿身酒氣的黎白衛在談執肩窩瘋狂點頭,又氣哄哄地打小報告,“你家東門那保安大哥死心眼,說我喝多了死活不肯放我進來,我跟他耗好将近四十分鐘,都凍透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談執握着套索般的精瘦小臂,将挂在脖子上的黎白衛扯下,順勢把人往進門方向推了半步。
談執語氣并無不耐煩,加上黎白衛被景帆拒絕慣了,根本不會為這種小事敏感,他退回談執身邊,架起能夠輕松給他翻身的有力手臂并肩同行。
談執自知腿腳不夠利索,鎖門時對等在邊上的黎白衛講道:“如果宵夜涼了最好用微波爐熱一下,洗碗機裏有餐盤,想喝什麽直接去冰箱拿就行。”
“你不跟我一起嗎?”黎白衛聽談執的口吻好像是不吃,連忙開啓勸飯模式,“多少吃一點呗,這家小龍蝦可好吃了,我還怕你吃不了太辣的,特意點了兩盒蒜蓉。”
“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我對蝦過敏。”談執笑着摸了把黎白衛後腦勺,“你吃你的,我陪你坐一會兒。”
“啊……”黎白衛失望地拉了個長音,小龍蝦本來就是吃那股熱鬧勁兒的,得此“噩耗”黎白衛瞬間失去拆外賣的激情,但還是愣愣點頭表示理解,“那我也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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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執見黎白衛失望,本着自己年紀大的原則決定照顧一下對方心情,“你要是覺得自己吃被我看着不自在,我可以拌個沙拉陪你。”
“不用不用,你對蝦過敏,我如果吃了咱們還能接吻了嗎?”黎白衛放下外賣袋子轉而捧起面前可以随便親的臉,單刀直入地咬向寡語的薄唇。
炮/友不似男友,即便不了解對方的飲食禁忌也不會被輕易怪罪,談執人真的挺好的,他瞎過一回眼睛,這次看的很清楚。
黎白衛真誠又熱烈,直白不忸怩,談執很吃這套,他當即将自身重量卸在屏風牆的殘障扶手上,轉而騰出一只胳膊去攬黎白衛窄韌的腰。
唇齒輾轉游移了好一會兒,極為擅長撒嬌的黎白衛更是黏糊糊地直往談執懷裏鑽,被人迫切的需要讓身有殘疾的談執十分愉悅,他本能緊擁送上門來的傻小子,同時也想在這段親密關系裏悄然治愈對方受過的傷。
黎白衛愛慘了簡單溫暖的擁抱,談執的手永遠不會像景帆那麽的猴急,他也不需要因為愛景帆給自己洗腦,表演着,配合着,快節奏地直奔主題……
酒精早早被樓下的冷風吹散,昨夜斷片的細節在今晚清晰重演,黎白衛所有坦誠的表露談執都有一一盡力滿足,二度累癱在蓬松舒适的羽絨枕裏,黎白衛呆呆放空。
他确定自己想要跟談執建立長期的睡覺關系,所以暗自鼓勁兒,說什麽也要趕在明早離開前要到談執的聯系方式。
“還是喝個風寒感冒顆粒再睡吧。”
談執本人經營了兩家中醫館,算是職業病吧,有些擔心黎白衛吹了太久冷風半夜會有畏寒反應,“我烤塊吐司給你,省得空腹,你喜歡什麽果醬?”
黎白衛以為談執只是說說而已,誰知下一秒對方竟然不知疲倦地搬動不方便的右腿要下床給他沖藥,吓得他一個飛撲摟住對方的腰連連拒絕,“別別別,十一點了哥,你明天不還得早起嗎?快關燈休息吧。”
“現在是感冒高發期,別不當回事。”談執一本正經地拉開黎白衛的手,堅持道,“燒水很快,你在床上等我就行。”
“可是我真沒什麽事……”黎白衛實在推辭不了,只好看着談執的背影緩慢朝客廳挪動。
這一刻他不禁羨慕起談執的前任,即便談執身體與健全人存在一定差距,生活中會有諸多不便,可論及有心,談執勝過太多不會疼人的家夥。
他不是第一次經歷感冒前夕,景帆最最溫柔的時候也頂多是抱着他說發發汗就好了,還要趁他事後放懶再吃回鍋豆腐。
而談執竟然能起床給他烤吐司,他們甚至不了解對方的身家背景,連普通情人都算不上。
黎白衛突然有些開竅了,他爸說過他跟景帆遲早會分手,還勸他撞了南牆後記得下回找個會疼人的,這樣婚姻才會很幸福。
以前他不在意景帆對他是否無微不至,他愛景帆,景帆是他十年寒窗的畢業證,仿佛不把證書捧回家,就是對青春的侮辱。
現在看來,知冷知熱是好。
希望以後能談個談執這樣的男朋友,婚後過上養尊處優的好日子。
燒水烤面包正常來說用不上五分鐘,但談執端着東西走路比平時還慢,黎白衛只聞動靜不見其人糾結了好久,到底還是忍住了,他不覺得自尊心強的談執會喜歡他處處幫忙。
直到談執一步一步回到卧室,将托盤放到他枕邊的床頭櫃上,黎白衛才裝作小憩結束慢吞吞地半伸懶腰甜笑,“謝謝哥,快上/床躺着。”
談執一如既往地笑笑,“頭不疼吧?”
鑲嵌在衣櫃上的殘障扶手不足以支撐談執俯身去探黎白衛額頭,他剛要折身繞回床的另一邊,黎白衛拽住了他衣角。
“抄近道啊,我又不是紙糊的。”黎白衛的意思顯而易見,其實談執可以直接從他身上翻過去,比慢吞吞的繞路快多了。
而且他們剛剛折騰了好久,談執已經累了,他看到撐在扶手上的胳膊有顫抖的痕跡,于是在談執拒絕他前跪起身接了對方一把。
其實在談執坐穩後,手臂配合有一定活動能力的左腿還是挺靈活的,這點他深有體會。
給談執擺好可以倚靠的枕頭,黎白衛将托盤接到自己腿上,不禁笑道:“要是沒聞見感冒顆粒的中藥湯子味兒,我還以為是什麽咖啡面包的簡餐呢。”
烤好的吐司被談執切成了兩指寬的長條,餐盤裏盛着好幾張果醬,足以見得談執是多怕自己不喜歡某一種。
談執也笑,黎白衛性格明媚,很像早期的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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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沒舍得浪費食物,次日中午吃完隔夜小龍蝦的黎白衛成功拉肚了,這一次不僅僅是跑十幾二十趟廁所這麽簡單,直覺告訴他是腸胃炎。
急診多是成說成對的病號,要麽就是小情侶小夫妻,要麽就是父母陪孩子,或者孩子陪父母的組合,只有他自己佝偻着發虛的身體一臉堅強地挂號、吊水,連個給他看藥的人都沒有……
單手不方便開黑,他只能刷刷小視頻保持清醒,然而沒兩條就看到了景帆的plog混剪,在看清登機牌上的目的地,以及那張車外風景照後,他淡淡地牽了下嘴角,随後點了取關。
平河是他們第一次露營的地方,那會兒還沒畢業,和同學組團就近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放松。
晚上燒烤,真心話大冒險他輸了,被寝室那三傻叉起哄在毫無準備下與景帆明牌,景帆沒答應,也沒拒絕,自此全天下都知道他黎白衛加入追景帆的大部隊。
第二天收拾帳篷回學校,他還把打水漂的石頭當流行許願,跟老天爺讨景帆當他男朋友。他心多誠啊,要不老天爺怎麽會答應?
他很慶幸自己當時沒貪多,要是許願老公,他就被不誠實的0.5騙婚了。
吊完水黎白衛決定回家養一養虛弱的身體,約莫下午四點,熟悉的號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不厭其煩地唱着情歌。
第六遍,黎白衛實在受不了,接起後是景帆受傷的聲音,“白衛,你取關我了?”
“我還想拉黑你呢!”黎白衛依舊快刀斬亂麻,句句狠話,“你有完沒完?咱倆已經分手了,沒聽過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嗎?晚了!”
電話那頭被怼得一陣沉默。
黎白衛也不再往下說,就這樣靜靜地耗了半分鐘,熟悉的冷暴/力仿佛只有對方有自尊心,那顆自尊心不會還以為他會主動緩解關系吧?
黎白衛木然挂斷電話,無語地嗤了一聲,他摸過昨晚配酒吃剩的薯片塞進嘴裏,轉瞬吐進垃圾桶,有些東西過了那個時間就不是那個味了,無法下咽。
「我總覺得,我們還有複合的可能。」
十分鐘後黎白衛收到了這條短信,但此時的他已經在前往澗嵩灣的路上了,談執打電話來說患者送了些空運的活黑虎蝦,與其在家裏冰箱裏凍死,不如他帶回去用小龍蝦調料弄一弄吃。
他很樂意,今晚又可以有人陪着了。
【作者有話說】
好久沒申榜了,球球海星評論收藏,麽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