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舔狗》第7章

第31章 《舔狗》第7章

黎白衛沒想到會在輪椅上。

略遜兩三籌的身高讓他雙腳完全挨不着地,面前又沒有什麽可以穩住自己的東西,他緊張兮兮地抓着談執胳膊,縮着發癢的脖子商量,“哥,我怕摔。”

黎白衛是真怕,他這會兒感覺自己像一坨非牛頓流體,談執要是箍得他緊些還好,但凡手去向別處,他整個人都要淌到輪椅下面了。

“是嗎?”談執在怕癢的耳垂笑咬,“輪椅這麽矮,還能摔疼你不成?”

“別別別,水該灑了……”黎白衛慫的一批,杯裏蜂蜜水晃晃悠悠他都沒眼看,連忙喝了一口以防灑到談執身上。

談執感覺黎白衛又菜又愛張羅的樣子可愛得要命,他善解人意地接過杯子,單手撥動輪椅推杆準備将杯子放到島臺上去。

但屁/股沒完全坐穩的黎白衛見輪椅滋溜蹿了出去,吓得媽呀一聲,惜命的腳尖死死踩在談執腳背,當即面紅過耳,“你倒是提個醒啊哥,我第一次坐輪椅,還是電的。”

談執笑得更甚,低頭吻在黎白衛肩頸之間的柔和弧度,“玩機車的男孩膽子這麽小的嗎?”

“你怎麽知道我玩機車?”黎白衛臉頰紅彤彤的。

他總共就去過談執家裏三次,第一次代駕,第二次打車,唯一一次騎機車過去談執家還有客人,不會趴窗目送他上班吧……

想到這裏,黎白衛眉梢跟着眼尾一并彎了下去。

談執預判了黎白衛心中所想,點頭發出一聲輕嗯。

兩人對視少時,視線默契地移到對方唇瓣,當呼吸愈發分不出彼此,幾乎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談執口袋裏的電話毫無征兆地振動起來。

看到黎白衛如受驚小鹿般要逃,談執壓過天鵝般的後頸将人攔回,直截了當的吻淺印,鑽進不設防的唇齒在其中稍加掠奪,片刻,淺嘗辄止。

看到屏幕上江路二字,談執眉心轉瞬即逝地緊了一下,跟着滑開接通鍵貼在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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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談執,嘛呢?”江路坐在保姆車內略顯局促地轉動腳腕,他正在組裏探班,小情兒夜戲不确定幾點能下,實在是無聊。

“想說什麽直給就行,拐彎抹角不像你。”談執摟在黎白衛腰間的手擺弄着夾克拉鏈的墜子,動了動嘴唇跟懷裏人解釋“是江路”。

黎白衛聽懂了,乖乖小狗般安分等待。

“你可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我留啊。”江路憨笑着抿了口手邊的香槟,“沒別的事,我就想問問上次酒吧那男孩留給你聯系方式了嗎?我這兩天去Daylight Club堵過他,估計他跟那小老板徹底鬧掰了,再沒出現過。我尋思反正你心如止水四大皆空,應該不介意兄弟我追一追吧?”

“我看他人還挺癡情的,要是能追到手,我想挑戰自我談段兒長的穩的。你也知道,娛樂圈那些男孩太游刃有餘了,除了臉蛋身材還行,談多了都一個樣,走腎走卡走過場,說到底還是缺點意思啊,你懂我吧?”

江路的風流是擺在明面上那種,比起暗戳戳的玩弄要真誠得多,加上他一向舍得給人花錢,也花心思制造驚喜什麽的,所以在前任圈口碑一直相當不錯。即使他新鮮勁兒過了提分手,還是有大把的男孩寧可不要高額分手費,也要戀戀不舍求複合。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覺得那些人是在“有舍有得”,這次他能相中公然釣凱子的黎白衛,除了因為身材可口,還有一點就是他的百達翡麗輸給了衣着“樸素”的談執,足以見得黎白衛圖人不圖錢,他愛了。

接電話前談執就預料到了這種尴尬局面,他放任江路噼裏啪啦的鞭炮話無非是想打消對方的念頭,順便留下一個成年人都會留的活口,算是給黎白衛暗示,也算給自己多一分的可能性。

“我懂你有什麽用,強扭的瓜不甜,你這忙我可幫不了。”談執平和地接上江路的話,臉緩緩靠在黎白衛不自然的後背笑道,“還心如止水四大皆空,你可真敢高看我啊江路……”

“你等會兒,幫不了是什麽意思?有他聯系方式不想給我?”江路結結實實懵了一下,甚至将電話從耳邊移開确認自己有沒有打錯,“談執,你不是上瘾了想再找他吧?我跟你說,樂和可回國了,他正打聽你呢。”

談執沒成想江路會突然提起樂和,更震驚于黎白衛拉着他的手按在夾克內溫熱的胸膛,大抵是耳朵貼着擂鼓的後背,他的心也被咚咚咚地傳染了。

“嗯我知道,昨天樂和來找我,他也在。”談執不疾不徐的語氣稍顯長草,捏了一把黎白衛的癢癢肉直接放棄兜圈子,“目前為止我和阿衛很合拍,你可以找他追求他,但不要用奇奇怪怪的手段影響到他生活,我會插手,不開玩笑。”

黎白衛沒憋住的笑聲傳進聽筒那邊的耳朵,癱在保姆車裏的江路臉當場麻了,“那還追個屁了?”

以他對談執的了解,這套磕唠下來基本等同于跟樂和徹底翻篇,不然樂和人在國內,哪能輪到黎白衛幫着解決那檔子需求。

反正他是拿救命恩人沒轍,就算他狼心狗肺見色忘義,他那重情重義的親爹也得打斷親生兒子的兩條腿賠給幹兒子,他還是認清現實退下吧……

“得,電話當我沒打,這手欠的。”

“拜。”談執笑。

見電話挂斷,顏面盡失的黎白衛象征性地打了下談執睚眦必報的手,“再掐我我可咬人了。”

“哦?欺負殘疾人是吧?”

談執惡作劇般推動輪椅的萬向操作杆,全無防備的得瑟小狗又一次吓得叫媽,就在這時門鎖忽然發出開門提示音,兩人嬉笑緊張的表情皆是一僵,條件反射地看向玄關。

風塵仆仆的景帆手捧玫瑰推行李進門,并未對談執的存在表現出太多意外,闖進來的理由有很多種,自我懲罰,不敢相信,捉奸,平賬,總之無外乎怒與傷,先紅了眼眶。

他丢下花和行李箱三步并作兩步将黎白衛從輪椅上扯到一邊,二話不說揮拳砸向談執,他用了足量的力氣,手和心一樣疼。

拳頭到肉的悶響驚得黎白衛眼珠子都圓了,他近乎本能地揚拳反擊,卻在下一秒被挨打的一方扯住了外套,徒留一句“景帆你tm有病吧——”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回響。

挨打的确丢人,可還手未必要用拳頭,談執拽着黎白衛的手沒松,甚至儒雅的笑都未曾因嘴角綻開的皮肉消失,他仰頭看向身形高大的景帆,淡淡道:“這點傷不至于報警,但談某也絕非吃啞巴虧的性格,你既然閑到跟前任死皮賴臉地糾纏,不如我給你找點事情做?”

随着談執開口,屋內氣氛發生了驟變,景帆很快意識到了自己行為上的沖動,他上網搜索過江路,因頻頻與娛樂圈鮮肉傳出緋聞,照片一搜一大把,身份不會有假。

像這種豪門公子哥的朋友多半非富即貴,談執來頭顯然不簡單,硬碰硬吃虧的只會是他。

景帆眸中氣焰一消,虛長幾歲的談執立馬就察覺到了,他像沒事人似的轉動輪椅朝島臺走去,期間不忘與之閑聊,“家裏剛好有工商稅務的親戚在南雁區,假使你經營手續齊全,賬面也幹淨,那就無所謂了,反正明天稽查大隊到了也查不出別的。”

故意端起蜂蜜水淺抿給不珍惜的人看,談執随手将黎白衛用剩下的礦泉水扔給景帆,“湊活喝一口吧,這兩天家裏沒住人。”

在看到談執手裏的杯子,以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蜂蜜罐子,景帆下意識瞥向身旁的黎白衛,這些年他幾乎每晚一杯淡蜂蜜水,早已成為習慣,而今黎白衛卻把對他特有的關心轉移到了別人身上,他既失望又不甘,咬着牙根迎上談執給的壓迫感。

“正規經營,依法納稅,我有什麽可沒底的?黎白衛不是你們這幫公子哥随便玩玩的類型,給不了他一紙婚約趁早松手,吊着他你良心上過得去嗎?”景帆說着從胸前口袋掏出事先準備的一沓拍立得塞給黎白衛。

然而黎白衛正在氣頭上壓根看都沒看一眼,反手打掉照片,兇道:“誰吊着誰啊景帆?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立刻給談執道歉,不然我報警了。”

“你,你都不看一眼嗎?”景帆大腦足足宕機了兩秒鐘,他垂下眼簾,視線在散落的照片裏翻找被他貼在反面的戒指,“我為什麽去平河故地重游你有沒有想過?”

“我要你現在給談執道歉,你聾了嗎?”黎白衛梗着脖子指向電視櫃角落的監控器,“監控都錄着呢,咱倆也分手好幾天了,你私闖民宅,動手打人,是想喜提拘留所五日游嗎?”

“黎白衛我為你特意飛到平河找當年一起露營的同學一比一還原記憶裏的場景,我在誠心誠意跟你談複合跟你重新求婚,你在跟我說什麽?”景帆受傷的眼淚翻出眼眶,他蹲身将尋到的照片撿起,拽下戒指伸向黎白衛,“你再答應我一次好不好,我用我的命發誓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了!我離不開你,白衛我離不開你……”

面對景帆的聲淚俱下,黎白衛木然扯動嘴角,“是你腦袋被門擠了?還是我腦袋被門擠了?能不逮着一只羊薅嗎?我沒毛了,怕冷,你的床我睡不了。”

“以後別來了,房子我會租出去。”黎白衛繞開鑽戒踩着照片走向談執,“回你那兒吧哥,時間還早,剛好把蝦蒜蓉了,家裏還有意大利面嗎?”

“你要吃哪種?”談執将喝到一滴不剩的蜂蜜水杯沖幹淨放在瀝水架上,解釋說,“家裏只有螺旋面,回去順路逛一下超市好了。”

“白衛。”被冷落的景帆喚道,“我愛你多些好不好?以後我照顧你好不好?”

“對了。”談執見景帆不死心,停下輪椅,“景先生可能有所誤會,吊着和了解是兩碼事,結不結婚,應該也不會請你。”

【作者有話說】

新的一周,我又來求海星了。

另外發現有些飽飽光看文不收藏,真的會打擊作者更新的積極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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