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真只是鋪床?
第27章 當真只是鋪床?
這一晚蕭炫随王貴妃走了, 傅知雪只好換了衣裙回了舍房。
之後一連幾天,蕭炫都忙得不見蹤影,傅知雪樂得清閑。
臘月二十八, 宮裏要擺年宴,大宴群臣及其命婦, 人多眼雜,這節骨眼上傅知雪不便出乾寧殿。
此等隆重場合, 蕭炫自然要出席, 席間免不了歌舞助興。
太子妃阮菀借機安插江南來的女子在舞女之中, 一曲翩若驚鴻的流光舞引人注目,圍觀衆人一致拍手稱好。
賞賜時,領舞的女子提出請求, 想要侍奉在太子殿下身邊。
阮菀生怕皇上不同意,還說服了皇後替她出來說話。
舞女與傅知雪隐約相似的相貌,恰好合了蕭炫的謀算, 便應下舞女的請求, 直接封了良媛。
良媛位份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若是越過良娣直接就是太子嫔, 只比她太子妃的頭銜低兩等。
阮氏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 原本謀劃先得奉儀之位,再不然昭訓也行,皇上偏偏許了良媛之位。
但願不是她多慮。
她一手培養的棋子, 膽敢與她争寵,她再除掉便是。
蕭元祁面上笑容恬淡,神思早就跑遠, 秦良媛相貌有些眼熟,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除此之外, 蕭炫還分別給二皇子蕭元翀與三皇子蕭元昊賜婚,分別是禮部尚書與戶部尚書之女,待二位皇子年滿十八再大婚。
封賞完,蕭炫還有事要處理,借口托詞離席,由太子替他陪同一衆大臣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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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連同王貴妃在內的一衆妃嫔眼巴巴地瞅着蕭炫離席,也不敢挽留。
皇後身子骨差,坐了一會兒也走了,王貴妃等人難得有機會與命婦們相聚,自然是能待多久就是多久。
東宮。
一想到今夜蕭元祁招了秦良媛侍寝,阮菀嘴裏便發苦,秦良媛仿佛成了燙手的手爐,甩也甩不掉。
“哼,便宜了那小賤人!”
曹嬷嬷給阮菀斟茶,柔聲安慰,“娘娘千萬別為旁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阮菀委屈,縱然她是太子妃,可太子不偏愛她,太子對東宮妾室幾乎一視同仁,來者不拒。
“嬷嬷,你說這步棋我走得對不對……”
“娘娘且忍一忍,等您熬到了那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後宮都是您說了算。”
阮菀自嘲苦笑,“終是熬到了又如何?還不是要與那麽多女人分享他?嬷嬷你瞧,皇後與王貴妃等人今晚再如何盛裝打扮,她們也未能把皇上留住。”
曹嬷嬷是宮裏的老人,原先在太後身邊當差,曉得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不一樣的,皇上與皇後由太後當年賜婚,您與太子殿下青梅竹馬,有深厚的感情。”
阮菀自然知曉這些道理,可青梅哪抵天降,縱使她再費盡心思注重膳食,不讓身子走樣,奈何随着月份越來越大,腰身越發粗壯,身段到底不如年輕女郎勾人。
這皇家的兒郎見一個愛一個,就沒有從一而終的。
東宮今夜新添的秦良媛去了留晖閣,萬華苑內的一衆妾氏心裏頗不是滋味。
虞奉儀劉奉儀等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議論太子妃為何偏要舉薦江南來的小官之女芸芸。
“秦良媛模樣肖似已故的傅奉儀,娘娘這計謀出得委實不算高明。”
“管那麽多作甚,現下最難安寝的人當屬薛良媛。”
“薛良媛一旦誕下皇孫,位份肯定會晉,說不定直接越過良娣成了太子嫔呢。”
“那倒不一定,我看前些日子殿下很是寵幸柳姐姐,誰是太子嫔可說不準。”
被人忽略的崔玲兒無所畏懼,太子哥哥暫且不寵幸她,定是有他的緣由。
今晚夜宴見到了崔夫人,得知府裏已替她交代的事情辦妥,崔玲兒倍感欣慰,她還尋摸着年後能否抽空回府一趟,親自給傅知雪上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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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迎來除夕,宮裏張燈結彩,姹紫嫣紅一片。
乾寧殿也早早挂上了新的大紅燈籠,貼上了蕭炫親筆抒寫的春福。
各宮前來求墨寶的人越發多了起來,傅知雪縮在內舍房裏,盡量不出去走動,以免被旁人發現端倪。
蕭炫一清早就出了乾寧殿,按照慣例,他今夜會宿在皇後宮裏。
傅知雪想要去冷宮梅林祭拜,又怕惹來麻煩,遂有些心不在焉,落在禦前當值的小太監眼裏,倒成了落寞。
有機靈的會來事,當即把話傳了出去。
寶慈宮裏,孫懷恩附耳告之蕭炫,蕭炫眉峰不動,思忖那丫頭落寞的原因絕對不會是想他想的。
他低聲叮囑孫懷恩幾句。
夜幕降臨,寶慈宮裏搭起了戲臺,咿咿呀呀的唱詞傳得老遠都能聽見。
元寶傍晚去了禦馬舍,找石榴過節去了,乾寧殿內能說得上的話沒幾人,傅知雪坐在大殿前的臺階上,等着煙火綻放。
走神間,忽然有人從天而降,傅知雪定睛一瞧,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影六。
她起身問道:“影六大哥,可是皇上有事吩咐我?”
影六颔首,“皇上允你可去梅林祭拜,走吧。”
傅知雪眸光一亮,二話不說跑下臺階,下一瞬,影六提溜着她躍上屋檐,她極目遠眺,西北寶慈宮方向燈火通明,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也只有在除夕這一夜,宮裏才會這麽熱鬧。
冷宮梅林在東北角,幾個起落之後,傅知雪見到了等在梅林裏的崔嬷嬷。
二人近一月未見,自然有許多話聊,影六躍至一旁替她們守着。
崔嬷嬷辦事靠譜又細心,早就替傅知雪準備了祭拜物品。
傅知雪不敢耽擱太長時間,速速祭拜了一番,臨行前又與崔嬷嬷唠嗑了幾句,且等一等,等她換個身份,必定把崔嬷嬷調至身邊陪着。
回來後,她輾轉反側睡不着,心裏藏着事,一閉眼就回到了五年前被滅門的那一晚。
惡人出刀極快,院子裏伺候的下人來不及呼救就死了,娘親逼着她發誓,不讓她出來,義無反顧與父親一同赴死。
冷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心尖疼得一縮一縮,蔓延至四肢百骸,傅知雪深呼吸,忙爬坐起來。
一刻鐘後,她穿戴整齊,侯在院子裏守歲。
後半夜,她上下眼皮打架,架不住困,打算回房就寝。
“嘿嘿小美人!跟本王出宮如何?何必留在乾寧殿當苦差呢!除夕夜也不能消停!”
除夕夜宴過半,淳王跑來了乾寧殿要找蕭炫促膝長談,冷不丁見到傅知雪,驚為天人,酒勁作祟,腦子一熱便上前伸出魔爪。
傅知雪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吓了一跳,哪裏來的冒失鬼!
來人身材胖乎乎,滿臉橫肉,都看不見脖子了,手勁其大,且一身酒味。
傅知雪手腕發麻,掙脫不了,見對方穿着禦賜的黃馬褂,身份定是尊貴,她忍着怒火與之周旋。
“貴人醉酒了,快快放開小人——”
殿門口當值的宮人偷懶去放個水,一回來便見到眼前争執的一幕,吓得雙腿一軟,箭步跑上前拉住淳王,傅姑娘要是出事,他們幾個項上人頭不保!
“淳王爺,皇上不在殿內,還請——”
“哪裏來的猴孫?都他媽給本王滾!”
淳王在軍中歷練過,力氣驚人,幾腳踢滾圍着他轉悠的兩名宮人。
說時遲那時快,影六從天而降,快手點了淳王的睡穴,下一瞬,淳王壯實的身子猛地往地上一栽,爬起來的宮人默契十足地上前扶住。
影六擡起右手,拇指食指搭起,吹響口哨,不多時有人從遠處飛來,落地見到暈過去的淳王,二話不說架起人飛走。
虎口脫險,傅知雪只覺得惡心,幸虧影六藏在暗處一直護着她,要不然逼她露出防身的銀針就不好了。
能藏拙就藏拙。
影六處理完淳王,這才上前打量傅知雪,“傅姑娘可有大礙?”
除夕夜,乾寧殿只留了兩名宮人當值,其他人喝酒縱樂去了,影六今夜當值,剛從寶慈宮趕回來,也就遲了一步,就生了亂子。
殿外巡邏的宮人眼睛都是瞎的麽?竟然把淳王放了進來!
淳王好色,京郊院子裏養了一堆貌美宮女太監,傅姑娘有個三長兩短,今晚當值的人皆難辭其咎。
傅知雪捂着心口搖頭,“謝謝影六大哥救命之恩,我沒事。”
影六見她臉色難堪,又追問了一句,“可要我禀告皇上?”
傅知雪不想大動幹戈,忙揮手表示不要,“不必麻煩,小事一樁,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歇息了。”
“嗯,傅姑娘放心去歇息,我會守在殿外,不讓任何人進來。”
傅知雪再次向影六道謝一聲,便疾步回了舍房。
等她打水洗手時,她才注意到右手腕被那個淳王捏淤清了,黑了一圈。
她擰眉,哼,太過便宜那個淳王了,也不知什麽來頭,色膽包天!
寶慈宮那邊,蕭炫不知乾寧殿發生的事,與衆妃守歲過後,他與皇後一同回了延春宮,正旦一早要與皇後去天壇祭祖燒香。
延春宮內燃着地龍,溫暖如春。
薛芙梨吩咐宮人仔細照料好睡着的蕭元漪,叮囑夜裏不能讓公主踢被子,便出了公主寝殿,回了主殿的東偏廳廂房。
屋內,孫懷恩正伺候蕭炫泡腳,孫懷恩瞄見薛芙梨,忙起身行禮。
薛芙梨擺手示意,“孫公公免禮,本宮過來瞧一瞧,皇上可還有其他吩咐?”
早在她生下太子後,蕭炫與她不再同房,每月初一宿在延春宮,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給她留了皇後的臉面。
五公主蕭元漪不是她與蕭炫所生,元漪是已故秦王之女,算是她的侄女。
當初蕭炫給了她選擇,若她不願撫養,他便将元漪養在王貴妃名下。
送到嘴邊的好處,薛芙梨豈敢不要,延春宮冷清,多個孩子還熱鬧些。
蕭炫手裏捧着經文,眼皮子未擡,只揮了揮手,“皇後這幾日辛苦了,早點歇息去吧。”
與往年如出一轍的态度,薛芙梨道了一聲不辛苦,便告退出了廂房。
孫懷恩見狀也不多舌,繼續彎腰往木桶裏添水。
半炷香後,蕭炫示意宮人滅燈,開年還得接見前來拜年的文武百官,他忙得很。
正旦一早祭祀不必贅述,晚上大宴皇室宗親,初二後妃團圓飯,去各宮妃嫔那坐了會兒,詢問四公主蕭元媛去歲學武的進度,又拷問了一番三皇子蕭元昊的課業,蕭炫忙得分身乏術,直到初三晚上才回到乾寧殿。
龍椅還沒坐熱,得知淳王差點輕薄了傅知雪,蕭炫勃然大怒,訓斥那晚當值的兩名宮人,罰他們去洗刷糞桶,還把影六大罵了一頓,為何不第一時間傳信給他。
影六直言不諱說道:“傅姑娘不讓,說小事一樁,她也未受傷,不想小題大做擾了皇上過節的興致。”
蕭炫一怔,忽又一笑,這丫頭學精了,故意博取他的憐惜與同情呢。
“淳王如何安排了?”
“照舊點了睡穴,讓他睡上一覺,叫影三親自送他出宮。”
淳王慣犯,不止一次在宮裏調戲宮人,礙于蕭炫的威壓,平日也只敢嘴上調戲幾句,不曾動手拿人。
這次欺負到皇上頭上,也不知道皇上如何處理。
蕭炫攆影六滾蛋,喚孫懷恩進來。
孫懷恩早在門外就從元寶口中得知了淳王醉酒冒犯傅知雪一事,元寶自責除夕夜不該早早下值去過節,平白無故讓傅姐姐受了委屈。
聽到皇上喚他,孫懷恩顧不上與元寶說話,忙跨過門檻疾步上前,“老奴在。”
“去把傅知雪叫來。”
“喏。”
須臾,傅知雪踏進偏廳棋室,蕭炫坐在案幾旁,手裏執着一顆黑棋,将落不落。
傅知雪來之前,孫懷恩特地向她透露皇上今天才知道淳王欺負她一事,其他的未多言。
她悄悄打量蕭炫的臉色,他照舊冷着臉,似乎心情不佳?
甭管如何,先行禮問安再說,“奴婢給皇上拜年,恭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願大周河清海宴國泰民安。”
蕭炫擡眸,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身嶄新的寶藍色太監服,眉眼彎彎雙眸晶亮,唇紅齒白。
看膩了後宮妃嫔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此刻她的清淡顯得更為宜人。
他放下棋子,“你過來。”
她近前幾步,在案幾旁站定,恰與他隔了一臂之遠。
近距離之下,蕭炫細細掃了一遍她的眉眼,杏眼漂亮有神,眼尾無哭過的痕跡,轉念一想,許是哭過也不一定。
“除夕守夜在等朕回來?”
乾寧殿耳目衆多,傅知雪也不能胡謅,“除夕之夜阖家團圓,皇上自然是要陪皇後的,奴婢在守歲,并未特地等候皇上。”
“雙手伸出來。”
傅知雪揚眉,乖順地伸出雙手,腆着笑臉問道:“皇上可是要補壓歲錢給奴婢?”
大年初一,各宮皆得了賞賜,她也領到了二兩銀子。
蕭炫沒搭理她的話茬,眸光落在她黑了一圈的右手腕上,倏地轉冷。
淳王自幼習武,天生力大如牛,蕭炫與他比劃過,自然領教過淳王的力氣,尋常人壓根不是淳王的對手。
傅知雪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要跪,下一瞬,她被拉至他懷裏。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敲打個不停。
她呼吸一窒,不明就裏地問,“皇上——”
蕭炫從案幾抽屜裏取出一盒巴掌大的瓷白色圓罐,單手輕輕撥動蓋子,清新的草藥香味撲鼻而來。
傅知雪目不轉睛盯着他的右手,他用食指指腹勾抹了幾下藥膏,之後便塗抹到她右手腕上。
清涼的藥膏落進瓷白的手腕上,緩解了蕭炫心中的怒火,“下次機靈點,遇到這種事能躲就躲,不用硬撐。”
蕭炫訓斥的話落在耳邊,又被他的氣息撩得耳根子發燙。
傅知雪原本不覺得委屈,可是堂堂帝王親自替她塗抹藥膏,難免心緒起伏不平,狐貍尾巴翹起來。
這會子見蕭炫對她動了恻隐之心,開始得寸進尺,忍不住裝嬌弱。
睫毛一顫,豆大的淚珠滴落在蕭炫手背。
“奴婢想着皇上的地盤無人敢亂來,哪裏知曉淳王不走尋常路……得虧有影六大哥在,有他護着,奴婢沒有大礙。”
蕭炫忽然覺得不是滋味,敢情功勞都被暗衛搶去了。
轉念一想,他與暗衛生什麽氣,暗衛本就幹着護住的活計,若是人都護不住,還要來何用!
偏頭見她要哭不哭,淚盈于睫的可憐模樣,蕭炫心生不忍,罷了,不訓她了,還是暗中增派人手,多加看顧她一些。
“淳王曾經也不荒唐,此事說來話長,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也不必知道。”
說完便問她想要什麽賞賜。
傅知雪睜着淚眼看着他,喲,這是替淳王向她賠罪呢。
她在乾寧殿吃喝不愁,賞賜無非是金銀珠寶,為家人報仇涉翻案事關重大,未得到他的真心之前,她定然不能提。
蕭炫把她的糾結看在眼裏,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盤算什麽呢?打算把朕的乾寧殿寶物一掃而空不成?”
傅知雪本就懸空坐在他腿上,他手指輕點,她慣性往後仰,與他貼了個滿懷。
男人身上沁人心脾的茶香與檀香萦繞在她鼻尖,撩撥得人心癢難耐,她貼靠在他脖頸間,還能看清他新長出來的胡髭。
時機合适,她若是親他一下,會不會被他甩下去?
懷中人的一雙杏眼骨碌轉悠,算計還未卸下,被蕭炫捕捉得一幹二淨。
蕭炫勾唇一笑,偏不如她的意,出聲叫人,“孫懷恩——”
孫懷恩一進來就瞧見蕭炫把傅知雪摟在懷裏,還給傅知雪親自塗抹藥膏,當即覺得傅知雪時來運轉了。
“皇上,老奴在。”
傅知雪不好意思見到孫懷恩,作勢要起身,奈何她一有動作,蕭炫就摁住了她,呵斥她別亂動,藥膏還未塗抹完。
傅知雪羞臊得臉紅耳赤,不敢再亂動。
孫懷恩有眼力見,垂首絕不亂看。
蕭炫繼續給她手腕塗抹藥膏,“叫太醫院開些銀黃降火茶送去淳王府,告之淳王元宵家宴不必參加,叮囑他老人家留在府裏好好養一養身子,多吃些清淡的膳食更長壽。”
“老奴遵旨。”
孫懷恩領命而去,一踏出正殿,笑得見眉不見眼,淳王老糊塗啊,動了不該動的人,也活該受一受罪。
皇上都舍不得碰傅姑娘一根手指頭,他老人家倒好,借着酒勁一上來就把人手腕差點捏折了。
皇上不罰他才怪呢。
沒了旁人,傅知雪悄悄松了口氣。
蕭炫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笑話她只會嘴上逞強,“慫成這樣還敢撩撥朕?”
傅知雪嘴硬道:“奴婢只是不習慣罷了。”
蕭炫把擺在棋盒旁的玉佩遞到她手心,“這塊玉佩你拿着。”
傅知雪定睛一瞧,竟還是那塊刻着‘乾元’年號的救命玉佩。
她握住又張開,再三确認,“皇上把玉佩賞給奴婢了?是不是可以不限次數使用?”
蕭炫抛下一句高深莫測的話,“今後在乾寧殿,你用不着。”
傅知雪愣住,也是,出了淳王這事,想必乾寧殿戒備會更加森嚴,若出了乾寧殿,風險無法預知。
啧啧,蕭炫又在試探她。
“還不起來?等朕抱你起來?”
她看着痩,實則坐到他左腿上份量不輕。
傅知雪羞紅了臉,忙不疊跳下地叩首謝恩。
蕭炫把藥膏賞給她,“這倆日免了你當值,回去好生歇着。”
傅知雪接過藥膏,妥帖收起來,笑道:“奴婢不累,再說已經歇了好幾日,若是再歇下去,人就廢了。”
難得蕭炫破格親密她,她得趁熱打鐵,争取早日牽他的手。
蕭炫一眼看破她潛藏的小心思,也不點破,由着她折騰,揮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你先退下,這幾日朕未歇息好,得去補眠。”
此時不拍馬屁更待何時?
傅知雪亦步亦趨跟上,“那奴婢去給您鋪床。”
蕭炫起身離開坐席,她去鋪床是假,爬床才是真,“不用,你去叫元寶進來。”
傅知雪裝傻,趁蕭炫沒厭煩她趁熱打鐵,“皇上總得給奴婢一次機會,鋪床也不難,奴婢能行的。”
蕭炫腳步一頓,轉身一把捉住她,把人撈至懷裏,眸光鎖住她睜得溜圓的杏眼。
“當真只是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