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三個花瓶
第53章 五三個花瓶
在場六個人,除了淮年和祁綏,其餘四位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差。
閻朔此人是一貫的黑臉兒,一般人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麽變化。眼尖的觀衆在彈幕聲稱他的嘴角弧度往下走了一個像素點。至于到底有沒有走,那便是見仁見智的事情。
與閻朔相反,謝北柯從來不遮掩自己的情緒,自從得知自己要和沈虞睡一間房的以後,這位少爺就再也沒笑過,甚至不想拿正眼瞧沈虞。
沈虞對謝北柯的觀感也不算好。老實說,謝北柯瞧不上他,他也看不上謝北柯。現在要讓兩個人睡一間房,沈虞微微蹙眉。
裴揚是真無語。
他看了眼閻朔那大個頭,沒想到是自己和對方睡一塊。他這什麽手氣?怎麽這麽倒黴?
四人各有自己的無語。
淮年卻樂呵呵的,沉浸在自己和祁綏一隊的歡樂裏。
“我們先進屋了。”淮年跟還傻站在外面的幾個人說, “你們早點休息。”
“呵呵。”謝北柯想,休息?他這幾天都不可能在沈虞面前閉上眼一下!
哪知道他跟着沈虞進了房間,屁股一挨床,人就睡着了。身子大大咧咧擺在床上,沈虞不好叫醒他,這不符合他的人設,故而坐在一旁的木頭椅子上,微微打了個哈欠,閉眼假寐。
裴揚和閻朔那屋,一個不知道說什麽,一個沉默。裴揚管用的花花公子撩人的手段,說話的招數,在閻朔面前都不管用,他也不想用。他可不想撩撥一個比自己還爺們的爺們。
“閻先生……”裴揚試圖開口同閻朔溝通一下休息的事情。
閻朔抱起床上的被子,咔咔兩下疊成一個長條狀的東西,橫着塞在床面上,把整張床橫向分割成了兩半。
“就這樣。”閻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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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揚很想說這床頂多1.8米寬,他要是這麽睡,腳都在外面。可是看着閻朔的身高,裴揚又把這句話給咽回了嘴裏。
算了。
這樣睡就這樣睡吧。
這兩個房間裏氣氛詭異,淮年和祁綏的屋子卻一派祥和。
淮年進屋就脫鞋上床,抖開床上的被子,鋪得整整齊齊。像小貓小狗會用自己的爪子刨動小窩一樣,他三兩下就把被褥弄得格外蓬松,就連床上的兩個枕頭都被他拍了兩下。
“哥,快來。”淮年盛情邀請。
祁綏已經幾百年沒有過這種和人睡在一張床上的體驗了。對象還是個男人。
“你先睡。”祁綏在床邊坐下, “我還不困。”
淮年也不強求,跟祁綏說了午安,翻了個身,背對着祁綏,蜷縮着身子,用嬰兒一樣的姿勢躺在他的旁邊。
他是真有點困。
睡覺前,淮年跟系統商量了下等會抽空去找老頭的事。系統之前告訴淮年,老頭就在這村子裏。可今天來了以後,做了那麽多任務,幾乎快要把整個村子都逛完走遍,淮年也沒瞧見老頭的身影。就連沈虞參與廣場舞比賽的時候也沒老頭出現。
淮年都要懷疑系統是不是唬弄了他。
系統堅決表示,它是一個友好誠實的系統,絕對不會欺騙它的宿主。(只會隐瞞,但這半句話系統并沒有告訴淮年。)
既然系統如此說了,淮年覺得再抽空尋找一下。他怕大半夜出動又搞出之前在海島上的幺蛾子,故而想着午休的時候早點醒來,提前騰出一些時間在周圍轉轉。
想着這些事情,淮年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覺的時候很老實,什麽姿勢睡下,就能用什麽時候姿勢醒來。
祁綏在床邊坐着看書,書是從房間裏找到的。這裏有個小書架,書架上堆滿了各種紙頁泛黃的老舊書目。
他拿了一本《黃帝內經》,這是他以前從沒涉獵過方面。
書捧在手裏,祁綏保持着一種穩定的時間間距平靜地翻開書頁,一張,兩張。書頁翻動時摩擦的聲音在空間裏靜谧地響起,連同少年人的呼吸一塊,融合成這秋日鄉間小屋裏最溫柔的時刻。
太陽變換位置,照射入房間的光突然變多變亮。祁綏放下書,起身繞到床的另外一邊,也是淮年睡着的地方,擡手拉上窗簾。
靠得比剛才近了,祁綏聽見少年嘀嘀咕咕的睡夢中的呢喃。
“別走,別走——”
情真意切,透着不遮掩的渴望。
祁綏來了興趣,想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麽,是否會透露一些有關他自己的秘密。故而在床邊站定,彎下腰,湊近些許對淮年說: “什麽別走?”
帶着引誘一般的詢問。
淮年眉頭皺了皺,遲疑了下,開口說: “雞腿,雞腿你怎麽會說話了?”
這答案實在出乎祁綏的意料。
但仔細一想,祁綏又覺得這似乎符合淮年額度個性。
他無奈笑起,目光流連在少年的身上。
雖然是秋日,可今天的溫度并不低,特別是當下午太陽變換位置照射過來以後,屋子裏透着騰騰的熱氣。
淮年一開始睡覺是蓋了被子的,現在被子也還在他的身上,把他捂得嚴嚴實實。
他應當是睡熱了,在夢裏不知道遭遇了什麽,表情顯得有些不安分。一張臉透着微微的紅色,有發熱的跡象,嘴唇微張着,殷紅的小舌頭在其中若隐若現。
祁綏斂眸,擡手幫他把調整了下被子,又環顧四周,找了一本雜志大小的薄書,坐在床邊給淮年扇風。
祁綏的腦海裏依舊有很多疑問。
目前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能在不斷佐證他之前的推測結論的情況下帶來新的可能。
有時候祁綏覺得面前睡着的人像一顆飽滿的洋蔥,而他就是那個剝洋蔥的人,一點一點走過所有的可能,最終就像是尋找到洋蔥心一樣,他試圖尋找到所謂的真相或者某種事實。
過了會,淮年醒了。祁綏看了眼腕表,正好半小時。
也不知道是對方睡眠時間控制的太精準,還是說有另外一種不被他發現的鬧鐘一樣的東西能夠幫助他醒來?
心裏思緒起伏,面上絲毫不顯。原本在替淮年扇風的動作早就停頓,雜志放在一旁,沒讓淮年看出半分。
淮年剛剛睡醒,人還有些迷糊,揉着眼睛坐起來,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祁綏的身影,他打了個哈欠,跟祁綏問好: “早啊,哥。”
“醒了?”
淮年點點頭。
“還有休息時間,要不再睡會?”
淮年心裏是想的,可腦子很清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苦瓜着一張臉搖頭,拉開被子下床。穿拖鞋的時候,淮年突然發現床邊的窗戶拉上了窗簾。
他歪着腦袋想了想,有點記不清這是什麽時候拉起來的。
“哥,你沒休息嗎?”
祁綏: “不困。”
淮年瞟到他放在一旁的書。
雜志特別顯眼,上面是穿着泳裝的上個世紀的美貌女郎。
淮年瞬間懂了。
他哥的品味還挺複雜,又是看男片,又是看美女雜志。
淮年有個問題想問,但是又覺得當着直播鏡頭不好問,于是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祁綏: “想問什麽?”
淮年: “沒什麽啦。”
他的表情可不像沒什麽。
祁綏一雙眼溫沉地望着淮年。被這樣注視着,淮年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仿佛心裏的所有想法都已經被對方洞察完全。
淮年避開祁綏的目光。
“真沒有!”淮年說, “真沒問題。”
為了祁綏着想,他還是把自己想問的東西留到以後再問。
“我要去噓噓。”說完這話,他就快步走出了房間。
通往廁所的道路上,淮年跟系統搭話。
「統寶,我想抽卡,能不能給我來個保底,讓我抽中睡前故事啊。」
系統聽了這話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它是不是該謝謝淮年呢?明明可以直接要,還非要假裝抽一下。
「請保持在祁綏五米之內」
系統如顧左右而言他一般發布了一條新的任務。
淮年: 「……」
好家夥,不能保底就不能保底,這是故意折騰他呢?
「你這個任務能不能晚點開始呀?我下午要去找老頭呢。」
系統: 「^ ^」
行叭。
淮年知道這件事在系統那是沒有什麽回轉的餘地了。
他抓緊時間上了個廁所,洗完手後沖進房間裏。
祁綏聽到響動,看向面前這個有些着急的小孩。
“哥,你想不想出去走走啊?”淮年熱情開演, “我剛剛看了,外面的太陽好舒服,陽光好好,天氣也好好,風也好溫柔……哎呀!城市裏都沒有這種風景呢!”
祁綏擡手揉了揉眉心,語氣裏透着幾分疲乏: “我就不去了,剛剛看書看累了。”
淮年立刻上前替他揉肩膀: “哪裏累?哥,你跟我說,我替你揉揉。”
“越累就越不能一直在房間裏待着,那多不好啊。你就該和我一起,出去在村裏走走,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哥,你陪我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之後,淮年還獻出一招終極絕招。借着給祁綏按揉肩膀的姿勢,他整個人都快挂在祁綏的背後,對着他撒嬌,大有一種如果祁綏不答應他今天就不下來的氣魄。
【寶寶你是一款寶寶……】
【啊啊啊啊啊啊怎麽和祁總的關系這麽好啊?!兩個人是什麽情況啊!?】
【該不會真是兄弟吧?】
【不可能吧!沒聽說過啊!】
【有沒有告訴我這是能磕的嘛?!】
【這是什麽?好強的哥妹感,我吃一口,再吃一口。】
【啊啊好久沒看到撒嬌小年了,請務必多多撒嬌,我愛。】
祁綏不過小試一下,淮年的表現就叫他摸清了所有底細。
他放下手裏的書,擡起手臂,掌心拍了拍淮年,示意他松開。淮年不放,變本加厲地抓住他的手,直接把整個身子都靠上去,得意洋洋滴說: “哥!你先答應我!”
“就陪我出去嘛!一個人在屋子裏可無聊了!”
祁綏無奈笑起。
“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他微微偏頭,想着跟看看淮年現在是什麽表情。哪知道淮年想法和他一樣,臉湊得極近,這麽一動作,兩個人面對面,距離幾乎快要縮減到無。
淮年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祁綏的眼眸。
黑色的如夜一般的瞳孔裏沉溺着某種慣性的溫柔,然而那溫柔之下,似乎又隐藏着無法融化的冰層。
少年那一雙茶色的眼眸閃動了下。
祁綏瞳孔微縮,往一旁拉開距離閃躲。淮年原本也想這麽做的,可見祁綏先這麽做了,他心裏就不樂意了。
躲什麽呀!他還沒躲呢!
好勝心起,淮年一下把祁綏摟得更緊,直接貼臉開大,真貼的那種。
“哥~那你是答應啦?!”
祁綏無可奈何地輕嗯一聲。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淮年才把手放開,蹦跶着跳下床,開始等着祁綏做好準備出發。
祁綏起身把書放歸原位。
不知道是不是他表演的時刻留給對方的餘地太多,又或者他這個奇怪的新弟弟本身就是如此的人……
祁綏總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過界,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終止這一切。
又或者,他其實樂在其中。
祁綏擡眸看着守在屋子門口的人。
“好了嘛好了嘛。”對方雙手插兜,不住地跺腳催促, “我想出去玩了!”
祁綏套上外套。
“來了。”
一走出屋子,一股火辣辣的熱氣就撲面而來。水泥做成的空地中曬着鄉親們的玉米,金黃色的顆粒被陽光染得更加耀眼。
祁綏: “陽光很好?”
淮年輕咳一聲: “這難道不算好!”
兩人走出小屋,村裏沒修柏油路,風刮過來的時候,泥地裏的沙土全都被卷起。
祁綏: “風很溫柔?”
淮年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巴的土,眼睛還進了沙子,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嘴硬。他用手背揉着眼睛,嘴上一個勁地呸呸呸,企圖吐掉嘴裏的異物。
祁綏輕嘆口氣。
“別動。”他一下控制住淮年的手腕,緊緊地攥着, “髒。”
祁綏用紙巾墊着,隔着一層柔軟觸碰到淮年的眼周。
為了叫祁綏看清楚眼裏有沒有雜物,淮年必須睜大眼睛望着這個男人。
祁綏很快解決了淮年的煩惱,又從衣兜裏掏出一小瓶mini裝礦泉水,擰開了遞給淮年,叫淮年漱口。
淮年含了一口後咕咚咚吐出來,終于覺得嘴巴裏舒服多了。
“好點了?”祁綏注意到他的情況。
“嗯。”淮年揚起嘴角,一雙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就像是小朋友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情,馬上就要分享出去, “哥,我發現一件事。”
“什麽?”
“你長得真挺好看诶。”
祁綏是那種溫潤成熟的類型,一張臉清神俊朗,湊近了看才發現,他的睫毛纖長,眉眼的弧度都恰到好處。如果說閻朔的長相和身材是淮年想要成為的類型,那祁綏這種就是他看到了都要感慨一句能長這樣真牛逼。
特別是作為一個炮灰,淮年覺得祁綏的長相已經超出了他應有的水平。
但凡祁綏參與沈虞的老公角逐大賽,他一定狠狠給祁綏投票。
等等——
如果祁綏參與了,被選上了,那豈不是代表沈虞以後就要變成他的嫂子?
淮年覺得這個情況有點不對味,不得勁。
不管怎麽想象都覺得微妙奇怪。
祁綏還是不要參與這種大賽好了。
和他一樣當個炮灰挺好的。
淮年思索這件事,覺得也許之後該注意一下沈虞和祁綏的距離。萬一他突然天降嫂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當然不是排斥有嫂子,他只是不想和沈虞有什麽太多的接觸。
淮年讨厭裴揚,但他能在面前裴揚面前自如發揮。可遇到沈虞就不行了,一來是沈虞的性格叫他招架不住,二來是他身上還背負着之前原主和對方雜七雜八的事情……
這要成為一家人了,淮年可不敢想啊。
他低頭一腳踹開面前的石子。
祁綏被他的反應逗笑了。
“怎麽?誇完我自己還不高興了。”
“我沒有!”淮年擡頭反駁,接着有感而發, “哥,你談戀愛沒啊?”
這問題的跨越程度太大,以至于祁綏都停頓了片刻。
“沒。”
他在心裏推測,淮年為何要問這個問題?這也和任務有關系嗎?
“那你對未來的對象有沒有什麽期待?計劃?打算?”
淮年好奇,想聽聽祁綏的标準是什麽,順便跟沈虞做個對比。
“沒期待,沒計劃,沒打算。”
“咋呀,你這是要單身一輩子呀?”
祁綏: “不可以嗎?”
淮年心裏有點高興,但又說不清為什麽。他覺得應該是這樣一來他就排除了祁綏會跟沈虞在一起的可能性。
“哎呀。”淮年擡手拍了拍祁綏的背, “随你吧,你開心就好。”
“不過哥,我可不能陪你單身啊。”淮年醜話先說在前面, “我是要談戀愛的!”
等他解決完系統相關的所有事情,自個的生活上了正軌,他也得拾掇拾掇自己,走出去尋找一下愛情的精彩。
別問為什麽。
問就是之前沒談過,好奇。
“诶诶,哥,你看!”淮年眼尖,大老遠就看到幾個小孩子湊到路邊的屋前空曠平地上玩石子。他好奇地跑過去, “你們在玩什麽?”
小朋友: “你是誰啊,之前沒見過你。”
淮年: “我是今天剛剛來村子裏的大哥哥。”
小朋友好奇地往後看: “那他呢?”
“我哥。”
小朋友: “可是你倆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你看我們。”小朋友拽着另外一個男孩子站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這兩人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淮年跟小朋友解釋, “你們這種叫雙胞胎,我們……”
淮年一時半會找不到簡潔的話語能夠把他和祁綏的關系描述清楚。
“這個怎麽玩?”祁綏走過來,手搭在淮年的身上,陪他一起蹲下。
小朋友被轉移了注意力,跟祁綏和淮年介紹。
“就是抓石頭。”
水泥地放了好些個小朋友們精心挑選的石子,大小不一,但大多光滑飽滿,不會傷手。抓石頭的玩法很簡單,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向半空中抛去,與之同時,手要去抓地上的其他石頭,并在之前抛出去的石頭落地之前把它接住。
“能夠抓最多的石頭的人就贏了。”
“贏了有獎勵嗎?”淮年好奇。
“有!”小朋友特別驕傲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 “我買了好多辣條呢,贏了的人就能吃。”
他甚至把辣條給拿出來給淮年和祁綏欣賞。
淮年開饞了。
“玩玩玩。”他蹲着上下晃了晃身子, “我想玩。”
小朋友表示熱烈歡迎,還很有競技精神,先秀了一手,給淮年準備時間。
他一次性抓了五顆石頭。
這已經是他們村裏小孩中的最高紀錄了。
“該你了。”小朋友昂着頭對淮年說, “大哥哥,輸了也沒關系。”
淮年笑眯眯地搓了搓手,跳了一塊小石子,掂量了下重量,然後朝着天空一抛。
石頭徑直往上去。
小朋友仰着頭,嘴巴都瞪大了。
他就沒見過能把石頭抛這麽高的!
他甚至快要看不見了!
而就在時間差之內,淮年手掌一揮,地面上的一堆石頭都被他攥在手裏。
小朋友: “你輸了!那石頭都不見了!”
“別着急呀乖乖。”淮年笑着說, “讓石頭飛一會。”
過了約兩秒,他手掌一伸,甚至沒有擡頭看,那石頭就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小朋友人傻了。
淮年: “我算不算贏了?”
小朋友沒說話。
淮年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有點欺負小孩子了,把石子放下,關心着說: “要不這局不算?讓他來。”淮年把一旁的祁綏推出來。
小朋友一會搖頭一會點頭。
就在淮年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哐當一聲跪在地上: “師父!”
淮年: “???”
他伸手想把小孩子攙扶起來,哪知道對方掏出自己兜裏所有的辣條,全都塞到淮年的手裏,有些還溢出來,掉在了地上。
“師父!你怎麽做到的!”小朋友滿眼崇拜, “能不能教教我!”
想過以後要開武館收徒但沒想過要靠抓石子收徒的淮年:……
他嘆了口氣,擡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
“你是個好苗子,可惜時機未到,緣分未來,拜師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淮年模仿着過去老頭糊弄別人的語氣跟小孩說。
小朋友一聽,眼睛瞬間瞪圓,哇嗚一聲哭了起來: “你們怎麽都這樣!嗚嗚!你們怎麽都這樣!”
淮年捕捉到關鍵詞: “你們?”
“除了我還有誰?!”
小朋友邊哭邊打嗝: “林——嗚——村子裏新來的林爺爺!”
淮年拉着小朋友的手一下用力,很快又松開,怕把對方弄疼。
“他在哪?”
“你知道嗎?”
小朋友鼻子上還挂着鼻涕呢,聽到這話,突然鬼靈精地說: “我告訴你,你能當我師父嗎?”
“看你表現呢。”淮年用高深莫測的語氣回答。
小朋友立刻來了精神: “我知道我知道!!”
“你要找他嗎?!我幫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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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末!早九晚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