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甄新娘的血色婚禮

甄新娘的血色婚禮

雖然這麽說似乎也能把整個邏輯鏈串起來,但總覺得過于簡單了。

小醜說了這是新手教學局,但如果只有兩個兇手懷疑人選,且自己的殺人嫌疑可以被如此輕易地洗脫,未免太過容易了。

卞景和沒有應聲。

事實上,木演員和宗柏兩個人的角色都讓他覺得太幹淨了些。

宗柏就不說了,從頭到尾似乎就是個旁觀者的角色,除了幫自己買了毒藥,身份做得跟個偵探似的。

不過他确實是大部分時間都和自己待在一起,只有去給甄新娘送藥的那段時間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案時間不充足,嫌疑沒那麽大,暫時可以排除。

而相比之下,木演員操作的空間可就太大了。

她說自己在17:25被喝醉酒的白影帝綁住手腳,關在了衣櫃裏,但事實上這一切并沒有證人。白影帝處于失去意識的醉酒狀态,完全可能是等他回房間後她再把自己綁起來的。

至于作案動機,似乎也可以推斷。

白影帝作為木演員的未婚夫,居然被甄新娘感染了艾滋病,顯然,他出軌了。

那麽作為未婚妻的木演員一怒之下想要報複,殺了甄新娘再嫁禍給背叛了她的白影帝,也是完全符合邏輯的事情。

但不論如何,這些也只是推斷,找不出證據,卞景和也不願意随意提出。

畢竟歸根結底,他自己的身份也不大幹淨,在沒有關鍵性證據的情況下随意懷疑別的玩家,萬一被對方反咬一口,恐怕也會有些麻煩。

到時候咬不死別人,反而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可就糟糕了。

想到這,卞景和突然意識到什麽,轉頭問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丁歌手:“你們這些NPC是否會參與票選真兇環節?”

丁歌手搖頭。

啧。

卞景和意識到不妙。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和木演員對上,最後到了互相投對方的地步的話,白影帝恐怕會選擇偏向熟悉一些的木演員,而宗柏麽,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看他對幾個玩家的态度,更可能會偏向自己這方。

宗柏和他想到了一塊兒去:“那麽我們總共四個玩家,投兇手時兩兩開了,投對的那兩個還算找到真兇嗎?”

卞景和驚訝于這家夥和自己的默契。

一邊的丁歌手繼續搖頭。

白影帝第一個沉不住氣:“也就是說,如果投兇手時票數平分了,哪怕選對了兇手還是會判輸?這也太不公平了!”

丁歌手臉上帶着點完美到虛假的歉意,勾起了一個标準的笑容弧度:

“怎麽能說不公平呢,請各位玩家想想,如果在某一局游戲中有兩個嫌疑人,而玩家們無法判斷誰是真兇,于是便商量好平分票數,那麽有一半的玩家就可以贏下這局。可他們實際上并沒有找出真兇,這樣可不配得到游戲勝利的評價哦~”

卞景和算是明白了,這游戲找出真兇倒還在其次,說服隊友才是最重要的。

宗柏:“那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三比一投對了真兇,算不算找到兇手?”

丁歌手:“算的呢,當然,投錯的那位也要接受懲罰。”

除了白影帝仍舊一副不大服氣的樣子,其餘三人都算是心智較為成熟、在社會上經歷過許多的成年人了,此時也都明白了這裏面隐藏的大坑。

木演員從椅子上起身,妩媚地撫了撫鬓角散落的卷發,看看牆上的鐘表:“現在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讨論時間,我看接着一起讨論也讨論不出什麽了,不如私聊去吧?宗新郎,能跟我去我房間私聊嗎?”

“啊這,不好吧。”宗柏臉上挂着似有似無的笑意,仿佛浪子玩笑般,“孤男寡女的,不大好诶。”

木演員被家夥氣得柳眉倒豎:“……那你說去哪裏私聊?”

“簡單,”宗柏起身,随手理了理西裝袖口,拍拍身邊卞景和蓬松的黑白女仆裝的袖子,“去我家小女仆的房間好啦。”

木演員一臉黑線地同意了。

兩人于是一前一後走出宴會廳。

留在原地的卞景和愣了愣。

剛剛,宗柏好像悄悄給他遞了個眼神?

他皺眉。

宗柏此人,雖然對上他時表現得很是輕佻,但也很會分時機,現在看起來,其實倒還挺靠得住,他覺得那個眼神絕對有什麽深層的含義。

兩人走後,白影帝有點尴尬地坐在一邊,拿眼睛瞟沉思的卞景和。

畢竟這裏總共就五個人,丁歌手作為NPC不可能和他們私聊什麽,木演員和宗柏又走了,他要私聊的話也只能找卞景和了。

但之前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他對卞景和的态度那麽咄咄逼人,此刻要開口也感覺有些尴尬。更何況現在他就是大家默認的兇手第一人選,他也不知道怎麽洗清嫌疑,和卞景和私聊又能改變什麽呢?

突然,卞景和起身離座。

“呃,你要和我私聊嗎?”白影帝立馬跟着站起來。

卞景和搖搖頭,倒不是對這個青澀的大男孩有什麽意見,“不是。我有點事情想驗證一下。如果你想跟着看看的話,還請自便。”

想了想,他好心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想放棄的話,不如再去找找線索。”

白影帝臉上帶着苦笑,擺擺手,癱坐在了椅子上。顯然,他自己也深信不疑自己是兇手,不想再掙紮什麽了。

卞景和也不是聖人,既然對方不聽勸,他也沒有強求什麽,自顧自去了二樓。

宗柏本人其實挺沉穩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偶爾在自己面前會騷一把,但整體來說,他在對別人的态度上還挺矜持穩重。他會突然用那麽生硬的理由讓木演員同意去卞女仆的房間私聊,卞景和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懷疑木演員房間還有隐藏線索的理由了。

木演員房間和卞女仆房間就在隔壁,想起丁歌手說的能夠聽到隔壁聲音,他特意放輕了腳步,輕輕推門進去。

房間裏已經被翻找地一團亂,那張原本白影帝躺着的大床都被翻了個底兒掉,原本木演員被關着的衣櫃大敞着,裏面的各式衣服散落了一地,甚至還有幾件女士內衣。

卞景和蒼白的面孔染上了一抹紅暈,不大自然地偏開了視線。

他看着時間,找了大概有二十分鐘,還是一無所獲。

身上沉重繁複的女仆裝累得他要命,卞景和本身體質就只能算亞健康,現在穿着這套衣服,跟負重跑步似的,更是雪上加霜了。

他找了把椅子倚靠着,把裙子的蕾絲邊暴力撕下來,又用蠻力拆掉了卡得他難受的裙撐,終于感覺自在了些。

呼——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休息了一會兒,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推理進入了死角。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木演員是兇手,那麽她不大可能是自己親自去殺的人,因為他剛剛仔細回憶了當時替木演員解開繩索時的場景,那個繩結确實不可能是自己給自己綁的。

但要說時間線上有問題,也說不通。畢竟按照丁歌手的證詞,他是在17:52聽到隔壁動靜結束,而聽到丁歌手的大叫聲後,他和宗柏立刻沖出房間,随即進入了木演員的房間,中間時間恐怕只有三四分鐘,絕對不夠她再把自己好好地綁起來,塞進衣櫃。

退一萬步講,現場的搏鬥痕跡,屍體身上的傷痕,都不像一個身體素質較弱的女性能制造出來的。

難道真的是白影帝?

卞景和抓狂地起身,快步來回走着。

“咔擦”

卞景和頓住了。

什麽東西?

他維持着腳上的動作,低頭看去。

原來竟是往前邁出去的右腳猜到了一件蕾絲布料的衣物上。小心翼翼地挪開步子,他便發現那是一個帶着蕾絲邊的大紅色女士內衣。

卞景和瞬間臉紅到脖子根,整個人跟燒開了水的水壺一般,熱氣直往上冒,就差沒跟水壺似的尖叫出聲了。

他在現代時也沒有交過女朋友,當然,也沒有男朋友,事實上,他一直沒有什麽親近的人,對于這種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蕾絲內衣,他簡直跟看到核彈一般,整個人驚吓到和遇見天敵的兔子似的。

他抱歉極了,正想慢慢把自己的腳努力挪開,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兒。

這、這玩意兒的胸部,有墊得那麽厚的嘛嗎?

這麽一想,動作就更加遲疑了。

在這種緩慢的移動下,察覺到腳下如同踩着個小玻璃罐子一樣的感覺,卞景和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現了木演員藏得很好的線索。

他抿着蒼白的唇,跟拿生化武器似的,離得八丈遠便彎下腰,拿一根小手指拎住肩帶,用指甲縫把它卡牢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提起來,對着光細細觀察。

果然,裏面隐隐約約可以看出一個瓶子的形狀。

他不得不感嘆木演員的聰明。

畢竟這裏除了她都是大男人,和她同一個房間的白影帝更是年紀尚小,對這些恐怕也很羞澀,所有人都會下意識忽略這些私密的物品,要不是卞景和巧合地踩到了,恐怕還真被她給瞞過去了。

他找了把剪刀,忍着滿心的害羞剪出一個口子,把那瓶藥劑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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