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簡視角

簡視角

因為瑤叫我跟淺睡一個房間,淺似乎不太高興,他沒有管我,只是自己坐在地上做數獨,我對數學這東西一直持觀望狀況,說真的,我寧可做化學跟物理也不會去理數學這門學科。

但我不喜歡數學并不代表我數學差。

你知道的吧,這就像你喜歡打游戲,可有時候技術很爛似的。我想筆記本也不在我身邊了,手機也關機了,估計淺的房間沒有好看的書,書架上擺着一堆理論,于是我借來一支筆,找白紙寫作,我可能沒說過我除了做記者還寫文章投到雜志社賺外快。淺背着雙手輕悄悄地走過來,頭都要挨上我的肩膀,我下意識想給他一擊肘擊,一般人可不能挨我這麽近。

“啊,你不寫新聞稿?”

“寫多會很煩的。”我甩了甩水筆,如果是我自己家的書房,應該能随手摸到一支鋼筆,晴老說我窮講究。“你家就沒有游戲?”

淺的房間裏有一臺臺式電腦,我不習慣用別人的。估計淺也不讓我用。

“電腦上的有。”淺眨眨墨綠的雙眼,讓人想到夏天的翠色,他撇了撇嘴,說,“我媽不讓我玩游戲機。”淺的母親管淺很嚴,從飯桌上就能看出來,淺不吃蔬菜,他母親硬是給他夾到碗裏。不過那位婦人對我的态度卻很好,我敢擔保自己全程沒主動跟這阿姨講過一句。淺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去玩。他的電腦桌上臺式電腦處于開機狀态,沒有設置密碼,直接登錄。但登錄後我看桌面簡單的像是被格式化了一樣。淺露出無辜的微笑:“耍你的、”

我操作了一會後,思索着說:“不,你不是耍我,你是黑進這幢樓的其他用戶家裏。”

當我父母嚴禁我玩游戲,并且沒收起我房間裏所有跟游戲有關的東西。傑就這麽幫過我。本來淺眼中有點輕蔑的色彩全無,他說:“哎,這麽多個來這的男人裏,我最喜歡你了。”

“什麽,你喜歡我?”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才不理解我的話。”淺很是不屑,說,“如果你從現在起不是瑤的男朋友,我就會放過你。”

他是在向我宣戰,還是為了個莫名其妙的理由。

怎麽跟我小學那同學一樣不理解男朋友跟男性朋友的區別,但看這樣子估計也還是個未成年,确實是小孩子。就是更不成熟了,這樣的我都是見了就打。“我可不是。”

“什麽,不是?”

“我為什麽要說謊,你可以去向我的姐姐去求證。不如防着點我姐姐吧,她比我還不喜歡跟異性交往。”我聽到淺小聲地嘀咕着“什麽不是四角戀”,還露出些許失望。我挑眉表示疑問。淺趕緊說了兩句“沒什麽沒什麽”,又說:“簡,今天我拜訪了……你暫時住的地方。既然你不是喜歡我的姑姑,那那個……夕編劇是你的什麽關系?”他側頭小心翼翼地詢問。我猜他是通過瑤知道我可能在哪的。

怎麽老是扯上夕。

“我……不知道。”準确的說,是沒想過怎麽定義跟他的關系,一般的人在我接觸一天之後我就想好以後會跟此稱為何種關系,但對于夕來說,就是不一樣了,都怪晴,搞得我對自己的定義有了疑問。淺誤會了我的意思,又試探着說道:“喔,沒事。不過他跟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我想你們應該……”

原來他又跟女人在一起,怪不得那麽緊張我回不回去。撒謊只是不想讓我知道嗎,那他吻我到底算怎麽個意思。

我又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就是輕浮的做法,夕對跟女人的關系不怎麽有所謂,我就是沒想過他對跟男人的關系也那麽随便。

“不關我事。他經常那麽做。”我聳聳肩,淺好像更失望了。瑤敲了兩下房門進來了,門根本沒鎖。她拿着手機說:“簡,晴找你的電話。”

晴一上來先是埋怨我自個手機關機,接着又說:“夕有點擔心你,他跟我打了好幾通電話。”

“拜托,你總得學會理解別人意思吧?”

我不耐煩地說,“他覺得我可能會妨礙他跟誰。”晴叫道:“是你先妨礙他跟瑤約會的啊,我的意思是,雖然他不可能約到瑤,但至少不能讓他覺得是因為你才讓他約不到的。”

“好吧真是深感抱歉。”

“……你,跟瑤怎麽樣?”

“她給我做了好幾條采訪,錄在我的單反裏,你這麽想看?這可不行。”

“哎,誰跟你說這個,你都二十六了,總得真試着約下女孩,來個正常點的約會了吧?”

我想着她怎麽也來跟我爸媽有學有樣,學催婚學催戀愛,但我想了下好像在夕那個家是有點礙到夕跟異性之間的特殊交往,我是時候也該搬到別的地方去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夕跟多少女人的戀愛史,或者根本沒有愛情,有時候就”for one night”一下,這可能才是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就是夕把這生活中的某些部分擴大了十倍而已。

我真的該邁入正常生活了吧,找個女生結婚,然後随便地在哪個教堂舉行婚禮,接着有孩子,有所有的繁瑣家務事,我跟我的妻子會有争吵,但是我還得維持這份婚姻,并且別人會覺得幸福美滿。

在我高中時候,傑曾經在無數個地方回應過我的問題,他說:“簡,做你想做的。”

你根本不需要一個人去約束你。

可是我不光跟別人的關系處理得不好,也不會去處理好跟朋友之間的,在高二的那一個晚上,傑提前被一所國外大學錄取,其實提前錄取這件事發生在很少人的身上,他之前跟我讨論過未來的發展,并且覺得我不該依賴父母,認為我的話愚不可及。傑頭次嚴重地發了脾氣,但我比他更惱火,于是傑甚至沒跟任何人道別,也沒跟我,他沒通知任何人,就一個人收拾行李去了機場。我知道傑有心理上的疾病,那是一種對情感的感受幾乎為零的病症,我卻認為傑在跟我獨處時一直像個真實的人,或許他只會對我這樣。

但我覺得我才是最不正常的那個,因為我當時沒有安慰他,從來是他跟我主動說話,就這樣斷了一年的聯系,如果不是他突然在同學會上出現,可能到現在都沒機會要碰上呢。

我要是不接近于普通人一點,似乎就會再失去同樣一個。

“好的,催婚女。”

我答應着說,"如果她們再被我氣跑可別找我理論。"

第二天回去夕那裏時,夕看着沒有好好打理過,開門來的時候心情好像不太好,見到我後倒也沒怎麽高興。

“嗨,簡。”

不出所料的話,夕沒怎麽睡好。

”你現在看起來很像只熊貓。”我揉了揉他的頭發,可能是手不算溫暖,夕算是有了點活力躲開了我,說:“你倒是比芬妮的溫度高點。”

“芬妮?”

“什麽,等下,該死。”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強硬地轉回話題,“你回來真及時,怎麽淩晨六點就過來了。”

“我回來看看……我們約好的明明是一晚上不見而已。”我走進客廳,地毯似乎有點皺,茶幾上放着三個玻璃杯,據我觀察,夕一向不怎麽愛做家務,在我住進來之前他每天都有個鐘點工。一個漂亮的(我覺得夕瞧上的大概都是漂亮的)身材不錯(這點同上)的女人穿着比較涼爽——我只能這麽形容了,從另一個房間走出。在看見我一個外人之後緊張地跑了回去,夕在她出來時就叫着她先回去。我覺得大早上似乎誰的腦子都很不清醒,否則這将是完美的一次約會。夕語無倫次的,好像想跟我解釋。

“哦,看起來你一夜沒睡是因為跟個女孩過的挺好。”

“不是,我沒有……”

我從茶幾上拿起一杯紅酒,搖了搖,裏面只剩下三分之二,桌上還擺着一個高腳杯。我想他們昨天至少氣氛布置得足夠浪漫(此處的浪漫是根據普通人的定義而下)。夕擅長跟女人解釋,但顯然因為我的性別,并沒讓他那麽容易解釋成功,如果是我,我大概會默認。

“至少我跟她沒…………沒做過,在最近。”夕不太會解釋了,差點咬到舌頭,那個名字是“芬妮”的女孩已經穿好衣服出來,看着我倆狀況不對,說:“全都是我的責任,我誤會了我跟夕先生的關系,但我們昨天晚上真的沒發生過什麽,夕先生有點沒精神,我想是跟您有關吧?”

她出奇地邏輯思維清晰,并且這麽問我,夕連忙點頭但是之後又說“不等下,你不要那麽解釋。”

“那我會走的。”芬妮拉起了沙發上的包。“我送你回店裏去上班。”夕說了一句,可芬妮搖搖頭就帶上門走了,我放下紅酒,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說:“你應該喝這個才對。”

夕沒有接啤酒,而是跟着我說:“聽着,簡,我跟她确實關系特別,雖然我也經常這樣跟女人打交道,但是……”

“但是什麽?”我疑惑地坐上屬于自己的沙發,将啤酒開封,“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必跟我解釋,我好像跟你沒什麽關系吧?”

我的話似乎刺到了夕,我不明白我哪說錯了,夕愣了下:“沒錯,那你不介意我帶女人回來嗎?”

“不,那不是我要關心的範圍。”

“那你為什麽之前要趕她們?”

“我沒趕,我說過了,是她們不打算呆的。”

夕有點錯愕,我猜他也誤會了什麽,我沒打算跟一個喜歡女人的男人多有來往,認真起來講,我根本沒資格破壞人家生活。

“這樣。”他算是應了下我之前的回答。“那我給你介紹女人吧……單着不太好,是不是?”

“不用了,我會搬出去,晴打算給我安排相親了。”我上了樓梯,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夕卻又想說什麽。

“又怎麽了?”我問。

“是這樣,我們家……不,這兒wifi好像斷了。”

“你應該有流量啊。”我不解,我猜到這是淺的惡作劇,因為我跟瑤昨天在一起。夕說:“然後電也斷了。”

“我打過他了。”我說。

“不,之後電腦上的文檔全部丢失,包括你那個筆記本。”夕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

我聽聞後,又下了樓,急匆匆地走過沙發,走過客廳。夕不安地說:“你現在就要走?”

“是啊,不過我想去埋了那個小子,等會回來。”

我檢查了下跑車的後備箱有放鏟子跟麻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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