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晉江獨家明松重傷

晉江獨家 明松重傷

阿蘭達雅又将烏拉爾大嬸找來,仔細地問了她兒子巴拉史的生辰八字和具體走丢的時間,并且讓她描述一下兒子身上有沒有帶着什麽比較明顯的裝飾之類的。

在知道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是漢人裏的“坶侼”,立即跪了下來,對他們又是跪又是拜,兩人急忙将她扶了起來。

“既然如此,就以六親起局……”

讓阿蘭達雅将烏拉爾大嬸送到一旁的房間休息後,江飛星和顧修文就坐在桌前,開始撥弄起了羅盤。

“用神落宮逢空亡……不在此方。再算……”

起盤需要耗費極大的算力,這兩人裏頭江飛星對于奇門遁甲頗有心得,顧修文遠不及他。

阿蘭達雅送完人回來,一進門就看到江飛星閉氣凝神不斷地撥動着那個精巧到讓人嘆服的小機關,她也不管做聲,只好找了個小凳子在門口坐下,靜靜地等着。

江飛星或是皺眉,或是沉思的表情是如此地生動,那一點燭光将他的側影照的挺拔無比。

小姑娘看着看着,竟是連眼珠子都忘記轉了,魂兒都被勾了去似得。

“有了!”

就在此間,江飛星捧着羅盤喊了一聲,把阿蘭達雅給驚醒了。

“怎麽說”

她上前兩步,将雙手撐在桌子上,肩膀不小心擦着了顧修文的胳膊。後者低頭暗喜,也不言語。

“九星反吟,能找回來。”

江飛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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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阿蘭達雅甚是捧場地拍了拍手。

“用神落在吉格,說明這孩子能得到貴人相助,不但可以找回來,而且是平安無事地找回來。”

顧修文不甘心風頭都被他師弟一個人搶走了,也低頭看着羅盤說道。

“可不是‘貴人’麽,二位就是他的‘貴人’,也是我們圖珠的‘貴人’啊。”

冀人極信鬼神之說,所以“坶侼”在他們的心目中會有那麽崇高的地位,簡直就是僅次于部落首領的存在。連帶着這些久居京城的冀人,對于漢人的道僧尼姑們也很是敬重。

從老者的口中知道“天醫門”曾經出過“神仙”後,這些人基本上也把江飛星二人當做“半仙”來看待了,聽到他這麽一說,哪裏還有不相信的道理。

“用神落乾宮,朱雀位……在城南,孩子現在應該是在城南。”

将羅盤扔收進懷裏,江飛星拿起桌上的佩劍,興奮地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往南邊去探探!”

聽到這裏,阿蘭達雅激動地說道。

“這……”

江飛星看了一眼自己和師兄兩人身上這白晃晃的衣服,雖說今天月色一般,但是誰會穿着白衣夜行

不過看顧修文忙不疊點頭,甚至主動打開房門在前頭領路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再怎麽反對也沒有用了。

美色誤人!

————

夜深了,城南的街坊一片寂靜。

這裏和即便是夜間也繁華如同白晝的東西市不同,此地幾個坊所居住的都是豪門大戶。尤其是靠着南海池子的幾個坊市因能引天明池的池水進自家花園造景,所以地皮格外精貴。

能夠在那裏置業的不是皇親就是富商巨賈,普通的朝廷官員想要靠俸祿買的起那邊的房子,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當江飛星他們一行三人,一路踩着連綿不斷的屋頂來到南熏坊後,不得不停下了探索的步伐,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京城就是京城,高手真是多。”

江飛星雙手抱在腦後,感慨地說道。

本來他們是打算高舉高走,趁着夜色将南邊的點子能踩的都踩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結果還沒探到兩戶人家,就被下面的護院發現了。

可不要小看他們這群護院,按照江湖上“五花八門”的說法,護院和镖師都屬于“挂門”一類。

剛才他們三人在人家的屋頂上飄着的時候,因為阿蘭達雅的輕功不濟,踩瓦片的聲響大了些。立即就有護院從屋子裏探了出來。

對方也不上房,只咳嗽了一聲,說了句“塌籠登雲幻影,無需風吹草動。支杆挂子在窯,可遠求,不進取。” (注釋1)

這句“春點”一出來,不但把阿蘭達雅蒙住了,連不怎麽有江湖經驗的顧修文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好在江飛星幼年跟着卓瞎子跑江湖的時候,他師父教過他各種暗門切口,于是立即答道, “合吾借道,勿怪。”

然後就拉着其他兩人下了房,落下地去,慢慢地走。

走了兩步,房子幽幽穿了一聲“不送”。

這場差點誤闖貴人宅院的風波就這麽過去了。

“江大哥,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阿蘭達雅雖然也是個跑江湖的,但是一直被拘束在番人坊中,這大夏門派的規矩可是半點都不懂,剛才江飛星露得那一手,可是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剛才我們兩在對切口。他說‘房頂上的朋友,別亂動。這屋子是有人看着的,請走遠些’。我就回答‘也是道上的,借道而已,勿怪’。”

“真有意思。”

阿蘭達雅雙眼亮晶晶的, “要是答不上來,或是答錯了呢”

“那就說明我們是一夥‘空子’。他們就要出來趕人了。”

江飛星笑道。

顧修文看他們兩個聊得熱絡,連忙也加入了話題, “說起來,按照江湖上的規矩,賣把式的,還有你們這些賣馬解的也應該算是‘挂門’一類。我們天醫門則是‘巾門’的。是吧,小師弟”

“是,不過今天應該是查不出下去了,回去吧。”

“為什麽只是被一家發現而已,我們還可以繼續去別家探路啊。說不定仔細找找,就能找到我的圖珠了呢”

聽說他們要走,阿蘭達雅慌了。

“我的好姑娘哎,這些護院們自成一派。剛才我們被他們發現,就這一會兒功夫。城南的護院們,除了‘空子’, ‘外道’基本上都會被通了氣。別說今晚,這幾天我們都是來不得的。必須要等風頭過了才行。”

“但是……”

“我知道你擔心妹妹,不過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過幾天等風聲松了,我和師兄白天也能過來找線索。既然答應了要幫你,自然不會食言……”

江飛星話音未落,突然一個青色的身影從他們三人的頭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了出去,掠到了一戶人家的屋頂上。

那人輕功絕對不在江飛星之下,江飛星回頭,只看到一個青色的殘影,居然連身形都看不真切,更不要說分別男女高矮。

不過也算此人倒黴,正巧落在三人之前踩過點的那家屋頂上。那家的護院怕江飛星他們殺個回馬槍,壓根就沒撤走,蹲在屋脊就候着呢。

發現青衣人之後,那護衛的頭領一開始也想跟他過過切口,誰知道對方壓根就不搭理,幾乎是立即,護衛們與他立即纏鬥。

接着,夜空裏鴿哨聲此起彼伏地出現,應該是這家的護衛正給其他的住戶們發出警告。很快,一間間的屋子裏亮起了燈火,人聲和犬吠聲出現,甚至有些護院打開了後院的大門,舉着火把朝外面張望起來。

“糟了,我們快走,被認為是那個青衣人的同夥就不好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可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時候。江飛星等人急忙往坊門外跑去。

幾人經過一個栅欄,剛跑出兩步,江飛星猛地回頭——身後一堆大蒲包下面半躺着一個黑衣人,面朝下,正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若不是栅欄上挂着一盞“氣死風”,就這月黑風高的天,還真不容易分辨得出來。

三人停了下來,江飛星做了個手勢,将手按在劍柄上,小心翼翼地上前探查。阿蘭達雅想跟在他後面,被顧修文攔到身後。

江飛星半蹲下來,左手搭上黑衣人的肩膀。先是試探性地輕輕地拍了一下,發現他沒有反應後,用力将他半個身子掰過來了。

“明松”

江飛星驚呼一聲。

———————

番人坊的屋子內,侍衛明松悠悠醒來,睜眼便看到了頭頂上挂着的……一匹紅色小馬。正确地說,是一匹紅色小馬的香包,在小馬附近,還有小羊香包和小牛香包。雖說樣子頗為可愛,不過做工實在是有些粗糙。

這間屋子原本是圖珠的卧室,現在用來安置受傷的明松。屋子是按照大冀人的風俗布置的,又帶着幾分少女的童趣,在大男人眼裏看來是有些怪異。

明松疑惑地轉動了一下眼珠,便看到了床邊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江少俠……唔……”

胸口傳來的痛意讓他倒抽一口冷氣,本來慘白的臉漲成了紅色。

“哎,你可不能亂動,我好不容易給你包紮得妥妥當當的,散了怎麽辦”

江飛星将手中的藥碗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在他被後面墊了個腰墊,然後将藥碗往他手裏一塞。

“趁熱喝,藥就是要剛熬好的時候喝下去才最有用。”

明松看着碗裏黑咕隆咚的藥汁,又低頭瞧了瞧自己腰間裹着的層層繃帶,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多謝少俠的救命之恩了。”

他感激地說道。

“好說,先喝藥,喝完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他特意把顧修文打發出去,可不是為了讓他有機會和阿蘭達雅獨處的,而是有一堆的話想要問問這個宋錫的侍衛。

将藥碗放回桌上,江飛星搓着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床頭邊。

“你是被這根透骨釘打中的。”

他掏出一枚長約一寸的釘子,放在床邊。

“這釘子很是特別,剛打進去的時候可能不是很痛,紮的也不是很深。但是會随着你的奔跑,運功,乃至随着吸氣呼氣的起伏而鑽進肉裏。我猜你一開始可能完全沒有把這個玩意放在眼裏,但是追了一陣後,逐漸疼到不行,最後就給幹趴下了,是不是”

被說的分毫不差,明松羞愧地低下頭, “是我輕敵了……”

那青衣人向他撒了一把暗器,他揮劍打掉了七七八八,肩頭和腰部卻沒有躲過。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小小釘子,幾乎要了他的命。

江飛星捏起釘子,眯着眼睛看了看, “歹毒是歹毒了些,不過好歹上面沒有淬毒。不然你也等不到我和師兄來救你了。”

江湖上哪個門派是用這種樣子的暗器的

江飛星心裏數了一遍,沒想出來,決定回去問問大師兄。

“敢問江少俠,是否見到和我一起行動的沈侍衛”

明松問道。

“沈侍衛”

江飛星先是一愣,雖然想起了原來是那個曾經叫自己吃癟的沈靈珍侍衛,搖了搖頭, “不曾見到。我在大栅欄那邊,只見到了你一人而已。”

明松聽了,皺了皺眉頭,低聲自語道, “他和我同時遇襲,難道是回去給公子報信了”

當然,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就是沈侍衛他也遇難了。

“現在該我來問你了。”

江飛星将釘子收好了,雙手環抱在胸前,噙着一抹笑容問道, “你家公子不是只是尋常富商麽你給我說說,有誰會對一介百姓使用這種玩意”

“我……是我……”

明松眼神慌張,不敢直視江飛星的眼神。

世子的身份是絕對不能透漏的,但是江少俠剛救了自己的命,是他的恩人,要讓自己欺騙恩人也太……他頓時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

“你是個老實人,不會撒謊。我也不逼你。”

江飛星停下想了想, “我問,你答。要是我猜對了,你就點頭。你要是答不出或者不想答,就搖頭——如何”

明松也真是個實誠人,用力地點了點腦袋。

一盞茶的時間後,把能套的話都套得差不多了,江飛星叮囑他好好養傷後,面色平靜地端着空碗走出了房門。

濟南人,并非真商賈,在為濟王辦事。

明松這短短只有幾個字的回答,将他之前的猜測基本都坐實了。

他真的是濟王的手下,來揚州是為了押送攝政王要送給太後過壽用的生辰綱。

既然能被托付如此重要的大事,想必宋公子在攝政王的心中分量不低,說不定是心腹,甚至可能更進一步……

“小師弟,沒事吧”

顧修文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看着江飛星一臉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小師兄,這個你拿着。”

他把透骨釘交給顧修文,揉了揉眼角說道, “回去幫我問問大師兄,這是哪門哪派的兵器,怎麽之前都不曾見過,天醫門的典籍裏也不曾見過如此怪異的形制。”

他指了指釘頭上刻着的幾個樣子古怪的花紋說道。

“你不跟我回去”

顧修文往屋裏看了一眼,低聲道, “明侍衛如何了”

“沒事,我明天一早去通知宋公子,告訴他明松在我這裏養傷,讓他不要擔心。”

“好。”

顧修文點點頭。

因沒有多餘的房間,這師兄弟兩人不得不睡一間房。好在這火坑夠大,兩個大男人橫着睡,中間還能在放上一張炕桌。

黑夜裏,江飛星瞪着眼珠子,望着黑暗中的一片虛無。那是黑色,又似乎不是全黑,帶着點點彩色的斑駁,無論怎麽搖動眼珠都如影随形。

漸漸地,居然拼湊出師父的臉。再仔細一看,那血肉模糊的臉,分明又是個女人,是小世子的母親側妃娘娘!

他猛地睜開眼睛,摸了摸腦袋,結果擦到了一手的冷汗。

在想入睡,卻是不能了。

顧修文幾次都幾乎要睡着了,又被江飛星輾轉反側的動靜給驚醒,幹脆擡起身子,沖着他問道, “怎麽了想什麽呢”

“想……”

江飛星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隔壁房的響動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兄弟兩人騰躍而起,披上衣服,拿起随身的藥箱就往明松房裏跑了過去。

“明松!”

剛踏進門,江飛星就看到明松摔倒在地上,渾身抽搐,散開的繃帶上都是剛滲出來的鮮紅血液。

再擡頭一看,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和身下墊着的褥子都被汗水浸透了。

師兄弟兩人沖到床邊,一個探他的脈搏,一個剪開繃帶看他的傷口,兩人同時說道——

“這裏面居然還埋了一顆極小的銀針,剛才居然沒發現,怕是已經鑽進心肺了!”

“明松沒氣了!”

兄弟兩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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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叫三聲,天光大亮。

可憐的阿蘭達雅,一大早就起來忙活,準備好了奶茶,煮饽饽和油餅,就一心等着他倆起來吃早餐。結果等到其他的兄弟都吃的差不多了,也不見兩人出來。跑進院子一看,才發現他倆都走了。

再到圖珠的屋裏去瞧,發現那受傷的漢子此時也不見人影。阿蘭達雅頓時慌了,以為他們三人就這麽抛下她走了。

好在她最後在桌上找到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他們有緊急事情要辦,先走一步,勿念。

小姑娘有些生氣他們的不告而別,氣呼呼地坐在門檻上,看着天上的日頭。

“字真好看啊,這應該是江公子的字吧”

過了一會兒,她把那張紙條拿了起來,對着太陽的方向,看了又看。

秋日爽朗的陽光投射在并不精致,甚至有些毛躁的紙上,那一個個黑色的字符落在地上,像是長了腿的小人似得,讓阿蘭達雅看得出神。

阿蘭達雅小小年紀,又是女子,之所以能夠當上班主,與她小時候曾經被一個借住在坊裏的漢人教過幾天的《三字經》, 《百家姓》,能夠識文斷字有關系。

他們番人坊因為是三不管地帶,經常有一些并不是大冀人的三教九流會跑來避難,有些短住幾日就走了,有些則徹底混跡在大冀人之中。坊主管不了他們,衙門則壓根不想管這裏的事兒。

阿蘭達雅記得小時候,那位長得山羊胡子的老先生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叫做“字如其人”。她那時候還不明白,如今算是想通了——這就是說江公子的字,和江公子的人一樣漂亮的意思。

将字條看了又看,直到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才如夢方醒。

“圖珠都還生死未蔔,我在想什麽呢”

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将字條疊成了一個小塊,放進了胸前的兜裏,阿蘭達雅這才應了聲,往外頭去了。

另一邊,京城數一數二的雲仙客棧的上院裏,坐在屋子裏的宋錫一臉焦急,就連小柏樹也是左立難安。

“世子爺,怎麽辦”

柏樹一臉焦急, “都一個晚上了,明松和沈侍衛都還沒回來。要不爺派再兩個人出去找找吧。”

昨日夜裏他們終于在城東找到了一些有關于失蹤的生辰綱的線索。

那珊瑚樹過于巨大,并沒有走陸路京城,而是走整個大京城唯一的水城門東瀛門入的城。同時,還有七八顆同樣被妥善包裹的梅花樹被當做障眼法,一起運進的城。

對此,負責守城門的士兵們并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好奇。

因為很快就要到冬天了,而冬天的賞梅,則是繼秋天的賞菊之後,又被城裏的豪門大家們當做附庸風雅,乃至相互比拼財力和品味的途重要活動。

尤其是那些新貴們——大京城有句老話“樹矮牆新畫不古,此人必是暴發戶”。為了擺脫“暴發戶”的惡名,不管花多少錢,他們都要從外地将成年老梅給種進自家的園子,樹齡要越來越好,枝幹要越遒勁越好,這樣才能給自己長面子。

當宋錫的手下,在城內暗暗探聽生辰綱消息的時候,便聽到了某個酒館裏,一個下了值的守門士兵正對着同僚吹噓。

“那棵樹可真不了得,樹幹都是香的!”

“騰大哥說笑了,只有梅花是香的。哪裏有梅花的樹幹是香的再說了,現在也不到梅花開花的季節啊。”

“我聞的清清楚楚,樹幹是麝香的味道……麝香你們聞過麽沒有吧,嘿嘿,老貴了。我也是在我那開香料鋪的小舅子那邊偶然聞到過一次……”

這幾個酒鬼在腌臜嘈雜的小酒館裏說的話,被宋錫的侍衛聽到了,立即回報給了宋錫。

明松和沈靈珍為了不打草驚蛇,決定晚上潛入那個姓滕的守衛家裏,等他酒醒了之後問話。

誰知道這都已經等了一個晚上了,都不見他倆的半點消息。

就在此時,突然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柏樹大喜過望,連讓來人通名都忘了,徑直跑到門邊,一把将房門打開。

“明松死了。”

來人劈頭蓋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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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 《三教九流八大門江湖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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