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晉江獨家夜探尹府

晉江獨家 夜探尹府

之前江飛星曾經跟阿蘭達雅解釋過,像是他們這樣江湖賣藝和明松,沈靈珍這樣的護院,都算是“五花八門”中“挂門”的一枝。

不過他介紹的時候還少說了一句,那些靠行竊偷盜為生的賊子,也算是“挂門”中人。

不過賣藝的是所謂“明挂子”,保镖護院是“支挂子”,至于偷兒們,則是屬于“暗挂子”。

“暗挂子”中有一類專門飛檐走壁,穿堂入戶的,是謂“飛賊”。

這飛賊出門“幹活”都遵循着“偷風不偷月,偷雨不偷雪”的十字口訣。

江飛星他們這次雖然不是去城南偷東西,不過訣竅還是相通的。上回他們白衣夜行,還是過于倉促了。

這一天的夜裏,天黑,雲厚,月不明,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那天早上他們從番人坊出發,來到了城南朱雀大街的一間客棧裏。這客棧被宋錫他們包了足足半個月,保證只要時機适合,随時可以動手。

其實江飛星他們一連來了好多天,只不過前幾次的天氣都不好,于是一直按捺到了今天,可把阿蘭達雅給等心急如焚。

“真的不帶上我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再拖你們後腿了,真的!”

阿蘭達雅看着江飛星他們換好夜行衣從裏間出來,急切地走了上去,扯着江飛星的胳膊說道。

宋錫正看着難得一身黑衣的江飛星,暗嘆平日裏見慣了他穿白,如今一身皂色更顯得腰細腿長,面白如玉,別有一段風流。

誰知道他還沒來得及多摟上兩眼,這異族姑娘居然不顧男女大防,在那麽多人面前直接摟摟抱抱,他驚得差點把茶幾上的茶盞給打翻。

“江公子,你是不是嫌棄我輕功不好上次被人發現是我大意了,這次絕對不會。”

“小師兄,你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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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飛星胳膊一扭,後退一步,退到顧修文的身後。

顧修文立即上前,擋在了他兩之間。

“阿蘭姑娘,不是嫌棄你輕功不好,也不是覺得你會拖累我們。這踩點這種事情吧,運氣好的話,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完事兒。要是機緣不對,可能要頓上個把時辰,都蹲不出什麽有用的情報來。”

他用手指了指外頭,讨好地笑道, “今天風大,夜裏就更涼了,這不是怕你身子受不住麽。再說了,我們只是踩點,就算真的探到了什麽,也不會直接動手,還是要回來的。”

“可是我……”

阿蘭達雅焦急地踮起腳尖,看向江飛星。

此時他已經把一塊黑色的大手巾對折成三角形,蒙住了嘴臉,往腦後打了一個死結,只露出一雙亮到發光的眼睛。

“事不宜遲,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

他說着,轉身對宋錫拱了拱手。

然後走到窗邊,雙手一撐,向後一個騰空就翻上了房頂。落地輕巧,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像是一只降落在瓦片上的黑燕子。

這動作潇灑至極,看的宋錫眼睛一亮。

顧修文也急忙飛身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踩着連綿起伏的屋頂往南而去,很快就融入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宋錫這才幽幽嘆息一聲,轉過身子——正巧和從另一個方向同時轉身的阿蘭達雅打了個照面。

“看什麽看!”

阿蘭達雅真是只小辣椒,若是尋常女子和陌生男子同處一室,只怕會束手束腳。她倒是好,眼睛一翻,反客為主。

“姑娘你慢坐,我和下人們就在隔壁……你若是有事,來敲門就好。”

宋錫倒是尴尬地不行,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宋錫如有所思地回頭,看到這異族姑娘幾乎是癡了似得趴在窗邊的茶幾上,等着清澈的大眼望着南邊的方向。那眼裏是熾熱的愛慕和纏綿的關切,只消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凝滞了一下,匆匆走出了房門。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錫雙手撐在樓道的欄杆上,重重地拍着欄杆。

自從上回從寒潭回來後,他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攥住了一樣,明明是如此羞恥的事情,卻忍不住地會一再回味。

自寒潭邊回來的第二天夜裏,在半夢半醒的邊緣,宋錫就開始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而且這聲音很近, “咚咚咚”,原來是自己心髒的跳動聲。

緊接着,他就看見一條白蛇悄無聲息地從他的腳踝邊纏了上來。

白蛇昂起頭來,嘶嘶作響,吐出紅色的蛇信,綠豆大的小眼睛閃着駭人的紅光。

細小的鱗片帶着詭異的冰涼在他的皮膚上蜿蜒着,所過之處讓人毛發豎起,心頭仿佛被人用小針細細刺着,渾身的血液都往一處聚集。

那白蛇帶着濃濃的惡意,調動着他周身的所有氣息,血脈。它貼在他的皮膚上,不斷地游走着,尾巴纏上他的腰肢,蛇首盤卧在他的頸項邊。

他驚恐地看着它張開嘴,露出尖尖的,帶着毒液的獠牙,在他的耳邊吐出絲絲涼氣。只半寸,就能紮進他的耳後。

他抗拒着想要掙脫,但是身體卻仿佛被人施了什麽咒語,竟是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他知道明松就在門外,他甚至能聽見睡在外間的柏樹那輕微的呼嚕聲,但是他就是無法動彈。

白到近乎無色的鱗片紛紛脫落,化成了一件閃着月光的綢緞衣裳,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蛇尾分叉,竟變成了一雙光滑的腿,跪坐在宋錫的腰上。

他眼睜睜地看着白蛇褪去蛇殼,化為了一個皮膚雪白的美人。美人黑色的發絲,淩亂地垂落在他的面頰上。

他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這個蛇妖的容貌,但卻只能吉光片羽地捕捉到那上挑的眉,噙着笑的唇,和挺直的鼻梁,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

“元穹……”

對方竟然知道他的字,甚至故意貼着他的耳邊輕聲地念了出來。

……

他冷汗淋淋地驚醒過來。

天光将亮未亮,風從半開的窗戶吹來,撩動拔步床的圍欄上垂下的白色簾子。

哪有什麽白蛇,哪有什麽美人,一切不過都是他的臆想罷了。

他以為自己是被寒潭那一晚的驚心動魄給吓住了,天真地想着只要離開揚州,過幾日就會漸漸淡忘。

誰知道一連幾晚,甚至在他動身離開揚州,坐上前往大京城的船只後,那白蛇依然會在每個夜晚鑽入他的夢中,如影随形。

不但如此,夢中白蛇化身的雌雄莫辯的美人,面目也漸漸開始清晰了起來。

終于,在不久前的那個晚上,他那一直被施咒一樣釘在床邊的胳膊終于能夠動彈,然後一把撩起了對方披散在額前的發絲。

“飛星……”

他呆呆看着對方的面龐,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夢裏的“江飛星”睨着看了一眼,勾起嫣紅的唇,微微一笑。

一時間,白衣墜落,血肉化為鱗片,鱗片化為晶瑩的塵埃,他伸手去捉,只看見點點星光留在指尖。不知從哪裏吹進來的風拂過指尖,竟然是連塵埃都不留下。

喘息了許久,宋錫睜開眼睛,推開一旁的房門走了進去。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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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黑影快速地在魚鱗形狀的瓦片上騰躍着,師兄弟二人宛如燕子投林,一路往南熏坊而去。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面,偶然被風吹開一個角落,在瓦片上灑下點點熒光。

兩人來到尹府附近,先竄上了後院的牆壁,然後一個跳上了假山,一個躍上了游廊的房檐。

來之前他們就做好了約定,這次只是為了探查消息,并不直接動手救人。

醜時一到,在後花園外牆外碰頭。

這邊江飛星在假山裏趴了大約一個時辰,有兩撥侍衛分四次從他的面前經過,從北往南走,然後在折返回來,辦個時辰交一次班。

他摸準了規律,在侍衛往南走後,反其道而行之,往北走去。

假山所在的花園位于第三進的中央,往北走還有兩進,最北面又是一個更大的花園,從假山望過去,能看到花園那邊有一排二層的罩樓。

江飛星以前在王府住過,知道濟王府是按照大京城王府規制建造的,前後一共七進。這尹太監可住不了王府,他這宅子是過去某個京官的宅子,一共也才五進而以。

江飛星悄無聲息地潛入第四進的院子。

京裏的宅子都是一個四合院套着一個四合院,前後有各種抄手游廊和小門套着,一般來說這一進都是男女主人的院子。

尹大勇是個太監,這裏應該住的只有他一個。

很快,江飛星就發現自己判斷錯了。

他趴在第四進的翼樓外頭往中間寝殿裏看,屋檐下方每隔幾步都挂着一盞燈籠,把裏面照的清清楚楚。

後方寝殿,有三個梳着已婚貴婦人發髻,夫人模樣的人一溜兒地坐在靠西邊的椅子上。

一個彈琴,一個吹簫,另一個手持着紅牙板,正在淺吟低唱。

坐在腳踏上,正舉着小錘子給半躺在炕上男人捶腿的女子,也梳着婦人頭,穿着藍色襦裙。

從江飛星這邊看過去,只能看到男人的半張臉,看着有些蠟黃,果然是沒有胡須的閹貨。

男人伸出帶着三只戒指的右手,掐了掐女人的下巴,又撫摸了一下她的鬓角,女人報以羞澀的一笑,看着江飛星不住咋舌——這四個女人不會都是這死太監的“夫人”吧他都是太監了,還讨了四房老婆

江飛星又趴了一炷香的時間,聽下頭那軟綿綿的小曲都要昏昏欲睡的時候,走廊裏終于有個大丫頭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她身後跟着一個年紀小些的丫頭,端着一個托盤,上有一碗,盛着不知道什麽東西,看着紅馥馥的。

小丫頭進門的時候腳下不穩,差點摔了個趔趄。幸好前面的大丫頭及時轉過身子,雙手穩住了托盤。

看着盛在碗裏的那紅色的汁水繞着碗邊轉了一圈,終究沒有灑出來,兩人同時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知道這裏頭是什麽東西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才!”

大丫頭跺了跺腳咬着牙罵道,小丫頭急忙跪了下來,不住求饒。

“小賤蹄子,幸虧沒事兒,不然把你的血放幹了也彌補不了。你就等死吧你。”

小丫頭聽了身子更是抖得如同篩糠一樣,哭着開始扇自己的巴掌, “啪啪啪”的打得又響又脆,不一會兒臉頰就腫得跟饅頭似的。一直到大丫頭進了門,她依然跪在門口,扇着耳光。

江飛星越聽越心驚,他決定铤而走險,越到房對面去仔細探聽探聽。

足尖一點,江飛星從翼樓飛到了老太監他們所在的寝房。他在屋頂上趴下,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塊瓦片,睜大眼睛往下頭看去。

從這裏看更能感受到下面房間的金碧輝煌,這四個婦人都身着绫羅綢緞,屋內器物更是無一不精美,比起當年的濟王府都不遑多讓。

江飛星看着那太監一手接過了大丫頭遞上的碗,從這裏看越發清楚了,居然是一整碗的血液,還帶着稍許熱意,應該是剛放不久的。

江飛星頓時覺得有些反胃,想不通這老太監要鮮血做什麽喝麽

“很好。老夫這就去後面煉丹。之前進上的那幾粒已經服完了,陛下就等着新的丹藥呢。”

尹大勇得意地笑了兩聲,直起身來。

捶腿的女人立即跪倒地上,為他穿上鞋子。

“恭送老爺。”

四個女人站成一排,齊齊向尹大勇行禮。接和站在旁邊伺候的五六個丫鬟一塊魚貫而出。

江飛星将腦袋往外探了探。

那捶腿的女子最後一個出來。她轉身從兜裏掏出一把銅鎖,和一把鑰匙,将門從外面反鎖了。确定門被鎖死之後,帶着一群女人沿着走廊往外頭走去。

幾人路過走廊,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丫頭還在自己給自己掌嘴,打得鮮血沿着嘴角不住地往外流,居然捂着嘴笑笑,然後就這樣見慣不怪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姐姐……”

看見剛才那個大丫頭,小姑娘停下手,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褲腿,張開滿嘴都是鮮血的嘴巴苦苦哀求道, “冬雪姐姐,小梅知道錯了,姐姐繞了我吧!”

“滾!別髒了我的鞋。”

叫做冬雪的大丫頭說着,擡起腳,重重地往她胸口上踹去。小梅姑娘哀嚎一聲,被踢進了旁邊的花壇,半天都沒有起來。

而那群佳麗們,已經走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

江飛星忍住揍人的沖動,轉過頭來往下看,只見尹大勇端着碗,走到一張挂着的《太真春睡圖》前。

他拍了拍牆上的幾個磚塊,随着“咔咔”兩下聲響,牆壁轉動,露出一道不窄的空隙,尹大勇一閃而入。

再看下去,牆壁已經恢複了正常,若不是那圖畫無風自擺了兩下,一切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得。

原來這屋子連着丹房……

江飛星等了片刻,不見裏面再有動靜,看來這死太監真的在裏面開始煉丹了。

他将瓦片放了回去,幾步越下房檐。

小心地走到那暈過去的丫頭身邊,江飛星強忍着要過去救人的沖動,往第五進,也就是最後一進的那間院子飛去。

與此同時,顧修文貼着牆根,往柴房方向溜去。

這裏貼着後院,是下人們居住的地方,住着的都是馬夫,轎夫和侍衛和小厮之類的男仆人。

他蹲在一棵比房檐還要高的大槐樹上,看着這些男人們進進出出。

侍衛們住在最外頭的兩間房,并且有一間房燈總是亮着,應該是有人值夜。

其他的人則在洗漱過後,有些直接回房休息,有些則拿着幾碟小菜,在外頭的石凳子上蹲着喝酒。

剛巧他們喝酒的地方就在顧修文蹲着的大樹下頭,枝繁葉茂的大樹将他的身影完美地遮掩住,他聽着兩人的聊天聲清晰地飄了上來。

“兄弟,新來的幾頭‘小羊’見着了麽”

“哈哈,這回都是白白胖胖的。和上次的那幾個可不一樣,應該可以‘用’很久。”

顧修文凝聲靜氣地聽着,月光而來透過枝丫照在他的臉上,露出他煞白的臉,和越發驚恐的眼神。

醜時不到,師兄弟兩人前後腳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兩人拉下面巾,看着彼此青白一片的臉,心裏不約而同“咯噔”一下了。

“走……”

江飛星聲音低沉,努力地壓制自己的滿腔怒火,轉身往客棧方向掠去。

————

“噠,噠,噠。”

三枚石子有節奏地擊中窗框,阿蘭達雅聽到聲音,激動地推開窗戶。

兩道影子飛快地竄了進來。

“飛星兄。”

不等阿蘭達雅上前,早就等在屋子裏的宋錫雙手握着他的肩膀,關切地問道, “你沒事吧”

“我沒事……”

江飛星摘下蒙面巾,用腳勾出桌子底下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另一邊的顧修文也頹唐很的,把身體往靠着牆的椅子上一扔,說是坐着,倒不是如說是癱着。

“怎麽了你們到底探着什麽了”

見到兩人如此模樣,阿蘭達雅的一顆心徹底跌入了谷底。

“我的圖珠,圖珠她不會出事吧”

“喝口水,緩緩再說,不急。”

宋錫從柏樹手裏接過熱茶,遞到了江飛星的手中。摸着他帶着涼意的掌心,擔心地問道, “真的沒事不會受傷吧”

“我真的沒事。”

江飛星一口氣将茶水抿幹,搖了搖頭,一臉愧疚地望向急得手足無措的阿蘭達雅, “但是圖珠她不好,很不好……”

“哎!”

眼看阿蘭達雅腳下一軟,閉着眼睛往後面栽去。幸好顧修文眼疾手快,一個健步竄到她身邊,伸手攔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我的圖珠怎麽了”

很快阿蘭達雅就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顧修文正在收拾針包,看來剛給她紮了針。

她也顧不上許多了,牢牢地抓起顧修文的手,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告訴我……我受得住,我的圖珠還在麽她還在麽”

“我……”

顧修文看着他倆交錯的指尖,欲言又止。

“她……那個尹大勇,他是個妖道。”

他咽了口口水說道。

結合江飛星的所見,以及顧修文的所聞,兩人推算出了尹大勇派人抓走那些孩子的用意——煉丹,為皇上煉制所謂的“凝露丹”。

而凝露丹最重要的藥引,就是鮮血,正确地說,是不滿十歲,最好是七八歲的孩子的鮮血。

因為這個妖道認為童男童女的血元陽最甚,可以補足男人枯竭的陽氣,從達到而易筋壯骨,固精建中的效果。

這幾天失蹤的這些冀人的孩子其實并不是第一批被他們掠劫來的。聽那些夥夫們說,自從半年前開始,尹大勇的心腹們就會去京內的冷巷和郊外野廟中抓一些小乞丐,或是從拍花的拐子手裏買來孩子養在後院,讓他豢養的幾個打手,地痞來放血。

根據宋錫的情報,這個尹大勇确實是從差不多半年前開始,一躍從一個普通的壽藥監小內侍,成為了掌印太監的。

原來就是靠這個所謂的“凝露丹”上位的。

一開始那些手下一開始放血的“手藝”還不夠“到家”,經常把人給弄死,白白折損了好幾個孩子。。

但是每兩個月就上供一次丹藥的日子迫在眉睫,皇上那邊可是等不得。也不知道是誰向尹大勇提出了可以去番人坊抓番人的孩子,左右那邊是三不管地帶,就算父母報官了衙門也不會理會的。

“這妖道,簡直就是我們道門敗類。蠱惑聖上,殘害幼童,真應該千刀萬剮!”

江飛星恨恨地說道。

在聽到圖珠可能已經被人割肉放血後,阿蘭達雅當即暴走,提着鞭子就要沖出去和尹大勇拼命,冷不防被顧修文一個手刀打暈,抱到了後方的床榻上去休息。

看着顧修文殷勤地忙前忙頭,江飛星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着宋錫。

“元穹,我找到珊瑚寶樹了,它被放在尹府的後罩樓裏。”

說着,他頓了一頓,嗓音有些幹澀,帶着濃濃的不可思議。

“我還……在那裏見到了一個人。”

一個已經死去了很久的人。

“我見到了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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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夕節,這是屬于女孩子們的節日。祝大家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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