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江獨家死而複生

晉江獨家 死而複生

江飛星是在追蹤珊瑚寶樹的時候見到的柳娘。

他跟着那些婦人們來到了第五進院落,這裏是女眷們的居所。

除了前頭的四合院,還包括一間後罩樓和靠北的大花園,以及花園裏的一間新建不久的繡樓。

他在後罩樓裏發現了珊瑚寶樹的端倪。

那幾個“夫人”打扮的都住在四合院裏,丫鬟們住一間大雜院。

而偌大的後罩樓二層十多間房屋都空着,房門窗戶緊閉,不見一絲光亮,實在詭異。

江飛星在罩樓對面趴了将近一個時辰,就在他準備放棄這塊地方,往花園裏去的時候,終于見到有個丫頭吃着燈籠走到了門口,拍了拍房門。

罩樓東北角的一扇窗戶裏透出了光亮,映出了坐在窗口的女人。

一個很瘦的女人,豎着很高的發髻,薄的像一張紙,輕得像一縷煙。

以及女人身後,那被投射在窗戶紙上的珊瑚枝幹。

江飛星的呼吸為止一滞。

明明隔得那麽遠,那坐在窗口的女人卻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馬上吹滅了蠟燭。

江飛星見狀,急忙騰空而起,往後花園裏躍去。

好在現在還沒有真的入冬,後花園裏的草木還算繁茂,很好地遮掩了他的身影。江飛星卧在一棵大樹上,看着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女人打着燈籠從罩樓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在燈籠的映照下,他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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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瘦西湖邊,迎客亭裏的女人!

這個女人難道不是老鸨子麽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居然還會武功

江飛星看着她腳下的步伐,就知道此人輕功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能略勝一籌。

這女人打着燈籠,在後花園裏轉了一圈,幾次差點照到江飛星所蹲的這棵大樹上。江飛星屏息凝神,将身體盡可能地放低。

就在女人決定離開的時候,位于繡樓二層的某間屋子的窗戶亮起了一盞燈,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鸩淺……”

窗戶被推開,一個女人持着一支點燃的紅燭,擔憂地對着打燈籠的女子問道。

“發生了什麽事兒”

二樓的窗戶與江飛星趴着的大樹斜面而對,她的容貌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底。

“沒事,柳姑娘。可能是我聽錯了。”

那個被叫做“鸩淺”的女人擡起頭,微微一笑。

——————

“是柳眉霜,我絕對不會認錯。”

江飛星長長地嘆了口氣,看着外頭微微發亮的天光,伸手掐斷了燭芯。一抹青煙從蠟燭上飄起,打了一個旋兒飄出了窗外。

“她顯懷了,胖了不少,也更有豐韻了。絕對是她,我不會認錯。”

“可是……”

宋錫喉嚨有些發幹,不由得咳嗽了一聲, “她不是早就已經死了麽而且不是正因為小産而過世了的麽”

江飛星和顧修文都無言以對。

當天在攏秀山莊,是他們兩個外加大師兄一同搶救的柳姑娘,他還是看着柳姑娘咽氣的。

三個人,六雙眼睛,居然也會看錯了

天醫門的金字招牌都被他們給砸了!

“飛星兄,其實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十二艘船的問題,愚弟回去之後左思右想,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

宋錫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當天我們到場的時候,根本沒有船離開。那船是等我們都下船之後,有人再故意解開繩索放走的”

“不可能!”

江飛星反駁道, “大師兄說了,有人殺人,奪船!”

“誰見到了”

宋錫問道。

“什麽”

這下不止江飛星,就連顧修文都一臉難以置信——這人居然在懷疑大師兄他居然在懷疑他們天醫門的大師兄!

“那天那麽混亂,所有人都只顧着重傷的柳娘和死去的阿奴姑娘。除了鄭修則,沒有人看到小船被劃走吧”

“那是因為師兄的輕功最高,搶在最前頭趕到。他到了的時候,阿奴姑娘已經死了,船也已經被人駛走了。”

江飛星惱怒地說道, “而且當時一片漆黑,誰能看到”

“那二位又可曾聽到搖橹劃槳之聲”

宋錫追問。

“這……當時,當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啊。”

顧修文實事求是地答道。

“所以——看到殺人,奪船的人,僅有貴派的大師兄一人而已,不是麽”

“有他難道還不夠麽”

宋錫看着江飛星急道發紅的眼珠,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夠。殺人是真的,奪船卻不是!”

“你!”

江飛星舉起拳頭,重重地往宋錫臉上掄去。幸好顧修文即使從後面抱住了他,才讓宋錫堪堪躲了過去。

“而且,當日判定柳娘死了的,又是誰呢”

宋錫狼狽地往後退了一步,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

“是我們三個!大師兄,小師兄,還有我。”

江飛星咬着牙指了指自己, “難道你還想說是我們三人聯手,一起隐瞞了柳娘還活着的事實麽”

“最後宣布柳姑娘沒得救的人又是誰呢”

“你們三個人都确定過了麽”

“大師兄負責救人,我們兩個在旁邊幫他,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有什麽不對”

“所以是鄭修則宣布柳姑娘死了。你們只是附和,并不能确定。”

“宋元穹!”

“你閉嘴!”

這回不止是江飛星了,就連顧修文都受不住了。

“飛星兄,顧公子,克制點,兩位都不是笨人。你們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麽”

宋錫知道,以江飛星的聰明,不會想不到這些,只是他礙于他們同門師兄弟的感情,不願意往那裏想罷了。

江飛星怎麽不懷疑,他早就開始覺得困惑了。

尤其是在上回回到了畫舫上走了一遭後。

人去樓空的畫舫一片狼藉,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倒是轎子依然擺放在高高的梁上,于是江飛星跳上轎廂,探查了一番。

他彎腰來到桌子的另一頭,把倒伏的椅子扶了起來,坐了上去,模仿着當晚柳娘唱小曲兒時候的坐姿,略微低下頭。

“燈兒下金錢蔔落……”

江飛星哼着那首字謎歌的調子,捏了一個蘭花指。

透過被打壞的轎簾,他看到了二樓的包廂。

宋錫當晚的包廂,在柳娘所坐方位的正下方。

江飛星回過頭,望着身後,把自己當做當晚的柳娘。

不對勁……

當晚刺客明明是從自己的這一側挑開轎簾竄入的轎廂,然後燈滅,人倒,接着刺客用劍劃開轎廂另一端的白布,趁亂逃了出去。

但是江飛星分明記得,當他跟着大師兄竄入轎廂點起火折子照明的時候,柳娘是背對着他,趴在桌面上的。

電光火石之間,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柳娘是如何做到被人捅了一劍還翻了個身,起身越過小桌,打翻了桌上的燈盞,最後趴在桌子上的

江飛星輕輕一撐,發現這小桌子其實是一塊移動的擱板。

所以說,柳娘她是推開了小桌板,踢倒了椅子,然後移形換影,變為背對江飛星他們跳進來的方向——這簡直就像是為刺客讓出一條逃生的路似得!

所以,她的傷,她胸口上那一道傷,真的是“刺客”下的手麽

第一個在黑暗中跳入轎廂的又是誰

大師兄!

他之前曾經探過阿奴的屍體,從她的袖子裏找出一個小銀錠。按照她們的做法,她那時候應該是在想辦法把元寶藏起來,免得被老鸨搜走,所以才沒有和那些姑娘們一起用餐。

而最後一個付給阿奴船資的人又是誰

大師兄!

顧修文驚見到江飛星的臉色跑馬燈似得變化不停,卻講不出一句反駁的話,連緊握着的拳頭都松了下來,本來就懸着的心,此時徹底堕下去。

所以宋公子的話并不是一派胡言,難道大師兄他真的有嫌疑不成

“公子……”

當小柏樹端着早飯推開房門的時候,只見他們三人插蠟燭似得圍在桌子邊站着,臉色一個比一個差。江公子甚至開始喘氣了粗氣。

“小師兄,你看顧着阿蘭達雅,我出去透個氣。”

江飛星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了兩步,發現自己還穿着一身的黑衣,幹脆将其脫了下來,往身後一扔。

宋錫見狀,急忙也跟了上去。

兩人步履匆匆地下了樓,出了院子。

江飛星一出門就突突地往北走,一路走到北裏栅欄不到的地方,這才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就是大京城清晨的氣息,帶着些冷冽,帶着些北方吹來的沙塵味道,和路邊剛剛擺出的早餐攤,攤主正在燒爐,添柴的煙火味。

宋錫匆匆地跟了一路,終于等到江飛星停了下來。他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從口裏喘出一團團的白氣。

“有點冷。”

江飛星轉頭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的小攤邊,用腿從桌底下拉出兩個小凳子。大刀金馬地坐下來,擡起下巴對着宋錫說道, “請你吃面。”

“小哥兒好眼光啊,老漢的醬骨面可是京城最出名的。尤其是這頭湯面。”

正在燒爐子的老頭擡起頭笑道, “不過二位還要等一會兒,這水還沒燒熱呢。”

“不急。”

江飛星站了起來,在宋錫好奇的注視下将周圍的幾個攤位都逛了個遍,然後拿着一個碗,一個盛得滿滿當當的碟子走了回來。

碟子上放着一堆吃食,有白胖胖的包子,炸得焦黃的馃子,焦圈兒, “兩面三刀”,還有三五個芥末墩兒透着清香。

碗裏盛着滿滿的灰綠色汁水,冒着騰騰的白氣,氣味頗為……一言難盡。

“喲,小哥兒挺會吃的。這都是咱們大京城的好東西啊。”

水開了攤主老頭笑眯眯地下面。

“元穹,來,別客氣。”

江飛星笑着将那碗湯汁推到宋錫面前, “是那賣焦圈的老頭說的,不喝這‘豆汁兒’,就等于沒來過這大京城。你之前請客我那麽多回,終于輪到我做回東,就請你嘗嘗這大京城的特産吧。”

宋錫眼皮一跳,暗罵這小子真夠壞的。

要知道這“豆汁兒”可不是人人都能喝的了的東西,喜歡的人視之為瓊漿玉液,一天不喝一碗渾身不自在。但是更多的外地人則将它當做洪水猛獸,別說喝了,聞一下都會覺得七竅升天。

宋錫雖然沒喝過,但是聽王府的下人講過。那人曾經在多年前去大京城辦事,提起這“豆汁兒”時候的臉色都是綠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錫淡淡一笑,雙手捧起碗,輕輕地吹了一下。

江飛星瞪大雙眼,看着他張開嘴,淺淺地啜了一口。

喉結一滾,汁水被咽下。

宋錫放下碗,用手指摸了摸嘴角,面色如常。

“怎麽樣”

江飛星迫切地問道。

“什麽怎麽樣”

“啧,味道如何啊”

其實江飛星自己也沒喝過,只是聽人說這玩意兒味道驚人,所以想捉弄捉弄他。

“還行吧。”

宋錫夾起芥末墩放進嘴裏,淡定地說道, “跟豆漿差不多。”

“真的”

江飛星将信将疑地端起碗,這時候豆汁兒已經涼得差不多了,他張開嘴猛地灌了一大口。

“噗!”

那豆汁兒只是在他的口中兜了一圈,還沒來得及滾到喉嚨口咽下,那怪異的酸臭味就讓江飛星仿佛被開了天眼,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忙不疊地別過腦袋,對着一旁的空地将嘴裏的汁水全部都吐了出來。

“呸!呸!”

整張臉幾乎都擰成了麻花,江飛星發誓他剛才似乎都看到卓瞎子正沖他招手了。

拿起桌上放着的水杯,江飛星足足漱了三次口,這才把口腔裏殘餘的怪味給沖走了。

他看着正默默吸着面條,間或擡頭啃一口包子,就一口鹹菜的宋錫,生氣地說道, “你家的豆漿那麽難喝!”

“難喝麽”

宋錫笑道, “我覺得還行。大京城的特産麽。”

“你……你剛才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是裝出來的。”

江飛星恍然大悟道。

“我不裝,你會喝麽”

宋錫眨了眨眼,一臉促狹。

周圍的攤主聽了,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江飛星悻悻地坐了下來,舉起筷子尴尬地說道, “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來兩人之間的嫌隙,也随着這一陣陣笑聲而煙消雲散了。

“大師兄的事兒,我會放在心上。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師兄。”

這事兒牽扯太大,尤其是大師兄很快就要成為林大将軍的女婿了,這事兒不但牽扯到江湖,他不能妄下定論。

“自然如此,還需要從長計議。”

宋錫也知道沒有實際的證據,僅憑推斷是不夠的。更何況他們師兄弟幾個的感情他看在眼裏,知道他們比尋常人家的手足來都要親密些,幾乎沒有間隙。

“之前我有事兒一直瞞着飛星兄。”

宋錫放下筷子,右手在膝蓋上摩挲了一陣, “之前顧公子曾經問我為何對柳娘挂心……其實,我這次南下,除了為王爺辦事,更重要的是——我在找我走失的‘姐姐’。”

江飛星頓時愣住了。

“我‘姐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同我走失了……如今算來也是雙十年華。我聽人說她可能出現在揚州,這才主動請纓,接了這份差使。”

宋錫苦笑。

“我以為柳娘就是我那‘姐姐’,所以才會刻意接近。得知她‘過世’,我真的是肝腸寸斷……直到最後知道她是冀族‘柔柔’,歲數也對不上,才稍稍松了口氣。不過, ‘姐姐’的線索,又越發渺茫了。”

看着對面人發紅的眼眶,聽着他幾近哽咽的語調,江飛星哪裏還會不相信。

他重重地拍了拍大腿說道, “這事兒你早就應該告訴我了。快,把你那‘姐姐’的名字,還有走失的時候的特征告訴我。我師父卓不凡最擅長的就是奇門之術,尋人尋物一找一個準。我也算繼承了他的大半功力。”

宋錫聽了,不住地點頭,将手伸進袖子裏摸那只紅寶石簪子。

“公子,江少俠,不好了,你們快回來吧!”

而就在此時,從栅欄的另一邊,柏樹一路朝他們小跑過來,哭喪着臉說道, “那個阿蘭……什麽雅的姑娘醒過來了,吵着鬧着要去找她妹妹呢。”

早飯都顧不上了,兩人急忙回到客棧。

進了院子,還沒上樓就聽見阿蘭達雅的咆哮聲和摔東西的聲音,兩個守在樓下的侍衛一臉為難,辛虧他們爺是把整個客棧都包下來了,不然恐怕此刻連官府都要驚動了吧。

穿過走廊,江飛星還沒來得及敲門,只見那房門居然自己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裏頭“飛”了出來,他急忙上前一把攔腰托住,在顧修文腦袋落地之前架起了他。

“師弟!我的師弟啊!”

見到江飛星,顧修文那就好比是看到了大救星,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哭唧唧地說道, “你再不來我要被她活活打死了。”

江飛星苦笑不得, “不至于,真不至于……”

擡頭望屋裏看去,只見打開的窗戶邊,阿蘭達雅拿着鞭子,一只腳已經跨了出去,正要往下跳。

“你要去哪裏!”

江飛星把顧修文往地上一扔,竄進屋子,一把拉住阿蘭達雅的胳膊肘。

“你放開我!”

阿蘭達雅掙紮地擰了擰胳膊, “我要去救圖珠,她在叫我,你聽不見麽”

“那太監府裏至少藏着一位頂尖高手,你這麽貿貿然地跑去只能是送死!”

這時候日頭已經逐漸爬到正中,樓下街道的人群也逐漸多了起來。聽到樓上的聲音,不少行人紛紛擡頭好奇地張望了過來。

江飛星見狀,也顧不得什麽了,猿臂一攔,直接将她抱下了窗臺,反手一推,将窗戶關上。

阿蘭達雅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被江飛星這麽一抱,居然獅子吼也不吼了,鞭子也不甩了,小圓臉羞成了紅蘋果,乖乖地站定。

宋錫帶着柏樹緊趕慢趕地終于跑到了房門口,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郎情妾意”的一幕。他驚得差點一腳踩中還坐在地上的顧修文的手掌,柏樹更是小聲驚呼了一下。

聽到柏樹的驚呼聲,房裏的兩人急忙各自後退了一步。

見到宋錫臉色不佳,江飛星急忙走到他身邊辯解道, “剛才是我為了阻止阿蘭姑娘跳窗才……哎,總之,小師兄都見到了!”

顧修文聞言哀怨地看了一眼宋錫,緩緩站了起來。

“對……不對!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阿蘭達雅圖雅先是點了點頭,回過神後立即開始跺腳, “他們要割肉放血啊。我的圖珠那麽小,怎麽經受的住我要去救她,殺了那個害人的太監,把我的圖珠救出來。”

“昨天已經放了一次血,被尹大勇拿去煉丹了。這意味着至少最近這段時間孩子們都是安全的。”

宋錫的眼神不自覺地瞟向阿蘭達雅的腰際——剛才江飛星的手就曾經搭在這裏。

他眨了眨眼睛,強迫自己集中精力, “救人這事兒急不得,必須從長計議。飛星兄說了,那太監的府宅裏有重兵把守,還有頂尖的高手……”

“說到底,你就是為了你的‘生辰綱’吧!怕我去救人,壞了你找回‘生辰綱’的好事兒”

阿蘭達雅冷笑一聲,指着宋錫說道, “顧公子剛才都告訴我了。我可不管你要找什麽東西,什麽東西再珍貴,也都沒有我妹妹的命重要。你找你的東西,我找我的妹妹,我們各幹各的,兩不相幹!”

“你……”

宋錫從未見到如此不講道理的女人,竟不知如何反駁了。

“行了!”

江飛星頭大地沖着他倆大喝一聲。

“人,要救。生辰綱,也要找。我江飛星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不會食言。”

“怎麽救”

“怎麽找”

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問,接着四目相對,同時冷哼了一聲,将頭別到一旁。

被夾在中間的江飛星長嘆一聲。

不知道為何,他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像是被夾在大老婆和小老婆中間的負心男子,兩邊不讨好,兩邊受“夾板氣”。

不過,很快他的困境就被解決了。

當天被宋錫派到尹府附近打探消息的人帶回來一個令人振奮的情報。

尹府要招工了。

他們要招一個略通醫術的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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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這點興趣了,挖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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