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七夕節
番外 七夕節
七月流火,雖說已經過了立秋,不過天氣依然炎熱的很,動辄讓人汗流浃背。
這一日宋錫送別了最後一名學生,轉身回去收拾了一下文具,準備回家。
一早學生鄒阿貴的爹送來兩條大肥魚,作為他無償教阿貴畫畫的賀禮。宋錫心道原來阿貴的爹是個捕魚的,難怪阿貴畫魚比畫山水鳥蟲都要來的好。
阿貴爹說阿貴今天起來有點恹恹的,可能是昨天晚上玩的太瘋了,就來給他告一天的假。
這兩條大肥魚在學堂外的水池子裏養了一整天,萬幸回家的時候還精神的很。明松用一根麻繩竄過兩條魚的魚嘴,提溜起來準備跟宋錫一起回去。
“今天過節,你跟柏樹一塊去鎮子上玩玩吧。晚一點也沒事兒。”
宋錫說着把魚拿了過來,那魚還挺活潑的,尾巴胡亂甩動,水滴濺濕了宋錫衣服的下擺。
如今他可不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世子爺了,普通的家務多少也能幹一些。
自從上回出事後,攝政王府就被全體貶為庶人。
好在老皇帝看在小世子宋錫事先投誠有功,并且冀人鄭修則帶兵來犯時,王爺也曾指揮他的刺客與禦林軍共同抗敵的份兒上,即便被下了昭獄,王爺也沒多受什麽皮肉之苦。至于宋錫則當天就被放了出來,允許他濟南陪伴王妃。
老皇帝死後,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被老皇帝托孤的義子“端王”江飛星又特意下旨,允許攝政王一家仍舊留在王府內的偏殿居住,不用另尋他處。原有的田莊,佃農發還一半,不至于讓他們為生計操心。
現在的王爺和王妃娘娘一起每日吃齋念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原來的小妾和傭人都被發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丫頭,小厮,老媽子和夥夫在他們身邊伺候。
明松和柏樹不肯離開宋錫,陪着他一起來到了芙蓉鎮。
宋錫來到鎮子上不久後發現,原來私塾的塾師因為年老多病,很久都不曾來過學堂上課,鎮上的孩子們學業荒廢許久。他剛好也要在這裏定居下來,幹脆就接任了塾師一職,除了經學典籍,還能教孩子們寫寫畫畫。
學堂後方就連着一間兩進的小屋,倒也幹淨雅致。宋錫他們三人就住了進來,小柏樹仍舊負責照顧宋錫的生活,明松倒好,不用做侍衛了,帶着學裏的孩子們跑跑跳跳,射箭打拳,倒是比宋錫更受孩子們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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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人都極喜歡他們三個年輕小夥子,看着他們也沒帶女眷,就起了要拉來做女婿的念頭。一時間這小小私塾的門檻都要被媒婆和說親的大嬸給踏破了。
媒婆們興沖沖而來,失望而歸。
這三個小夥子裏看着最有前途的宋先生年紀輕輕居然有娘子了,而且過幾個月就要來和先生團聚了。
剩下的兩個,一個壯歸壯,但是腦子跟木頭似得,另一個也太小了些,還不到年紀。
關鍵是這兩人都沒有個家宅,都和先生住一塊,姑娘的爹媽可介意的很。
媒婆們蜂擁而來,一哄而走,倒是讓宋錫找回了難得的清靜。
這裏雖然距離京城有些距離,不過通過每個月的邸報和官府的公文,還是能夠知道京裏發生的一切。
新皇乃是原本晉王的嫡孫,從後宮夾道裏被抱出來交由小皇後撫養。他的父親也被封為親王,不過因為常年長在夾道裏不見天日,這位王爺的身體和心智都有重疾,在抵達封地後不久後逝世了。
這半年裏,大京城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端王爺一手主持了新皇登基,尊封太後,并且開設恩科為國家點選人才。
更有林社将軍帶兵守邊,擊退了想要趁着大夏改朝換代來渾水摸魚的大冀遺族。江飛星趁機與前冀各部落談判,恩威并施,奪回了邊境的兩個城池,安撫了民心,提升了士氣。
如今江飛星的名聲在朝內如日中天,人人都稱贊這位江湖出身的異姓王爺有禮有節,能力非凡,将大行皇帝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得井井有條。不過宋錫在為他驕傲的同時,也是萬分地擔心——
飛星這可不是在走當年父王攝政的老路麽
而且父王和皇帝畢竟還算是本家兄弟,到後來都被皇帝和太後猜忌,更不要說飛星他都不姓“宋”。
其實那晚之後,對于江飛星的身世,因着老皇帝的态度,大家心裏都有些猜測,不過因着事關皇家血脈,都三緘其口而已。就像宋錫自己一樣……
所謂登高必跌重,抽身退步要早。
他現在只希望飛星能夠如同約定好的一樣,早日來到芙蓉鎮,從此與他相守一世,再不被凡塵瑣事所累,被皇家身份所累。
“今天是什麽節日中秋節還有一個月呢。”
明松後知後覺地問道。
對于節日這種事兒,他從來都漠不關心。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明明長得還算英俊,卻總是不得女孩子喜歡的緣故吧。
“今天是七七啊。雖說是女兒節,不過鎮上可熱鬧了。聽說晚上有戲班子來搬演雜劇,還有賣拳的,賣小吃,玩具的。你不想去柏樹是一定要去的。”
“我們都走了,公子你怎麽辦”
明松恍然大悟地撓了撓頭。
“我我在院子裏‘遙看牽牛織女星’啊,比你風雅多了。”
宋錫說着,拍了拍明松的肩膀, “去吧,說不定還會遇上心儀的女孩子呢希望明年,你們兩個都能‘嫁出去’,最好給人家入贅,別總跟着我礙眼。”
“公子又拿我們取笑了。”
明松被他說的不好意思,抱了抱拳轉身走了。
宋錫鎖了學堂的門,拎着大魚往家裏走去。路上遇到幾個小學生,都恭恭敬敬地向他鞠躬問好,宋錫也一一笑着回應。
“算命麽奇門遁甲,梅花易數,六爻八卦,不準不要錢啊!”
清脆的鈴铛聲從他身後響起。
宋錫心中一陣蕩漾,猛地回過頭,就看着一個青衣小道士站在他身後,搖了搖手裏的竹竿,竹竿上打着一塊皤,上書“吉人天相”四個字。
“是你……”
一瞬間,熱淚盈滿了宋錫的眼眶,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卻忘記自己還提溜着兩條肥魚。那肥魚翹着尾巴一陣拍打,把他打的一臉魚腥味。
江飛星看着,不由得發出“噗嗤”一笑。
宋錫看着他如今的模樣,也笑了起來。
認識江飛星那麽久了,宋錫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打扮。別說還挺有模有樣的,比天醫門的校服都要适合。要是嘴上再多撇胡子,那可更像算命先生了。
“這位公子,來算一卦麽不準不要錢啊。”
江飛星笑嘻嘻地搖動着杆子沖着他說道。
“今天是七夕,是一年一度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
宋錫指了指已經開始微微泛着霞光的天際, “先生可會算姻緣也替我算算……我家那位住在天宮裏的‘娘子’什麽時候能和我團聚,好一解我這‘牛郎’的相思之苦啊。”
“誰是你‘娘子’”
江飛星白了他一眼, “你娘子就住在鎮子裏呢,如今兒子都很大了。”
“什麽”
“我說這位客人,我看你的面相,是注定沒有老婆的。”
江飛星不再逗他,上前兩步,抓起他手裏的魚笑道, “只能屈尊和我搭夥過日子了。”
“求之不得。”
宋錫雙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兩人相對而立,四目相交,一時感慨萬千。
宋錫倒是想上前将眼前人好好摟在懷裏,奈何這學堂前頭人來人往,為了不吓到樸實的村民,他帶着江飛星快步往家裏走去。
一頓香噴噴的烤魚在江飛星的巧手下很快被端了上來,這回終于不在荒郊野外,廚房裏什麽調料都有,江飛星終于得以好好發揮了一次。
“來,吃,新出爐的‘王爺烤魚’。本‘王爺’給你這位‘前世子’做的烤魚。”
把烤魚連魚帶鍋子端上桌子,宋錫聞着着熟悉又誘人的味道,不由得食指大動,聽到他這俏皮話,又不由得擔心起來。
“你出宮,太後他們都同意了麽”
宋錫憂心地問道, “聽說如今朝廷上下都非常倚重你,怎麽就那麽輕易讓你走呢”
“他們現在是倚重我沒錯,所以就要趁着感情最好的時候離開。”
江飛星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裏,然後止不住地點頭。
“不然過了兩年,太後逐漸在前朝和後宮都站穩腳跟,我不管是要走還是要留,都尴尬的很。”
他說着,嘆了口氣道, “雖說看起來弱不禁風,可她畢竟和老太後一脈相承,可不是什麽簡單的女人。”
說起老太後,兩人不由得傷感了起來。
那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徹底改變了他們各自原本的人生。如今想來,去年發生的種種,真的宛如一場噩夢。
江飛星搖了搖頭,拿起酒壺,想要給自己斟酒。
宋錫攔下他的手,親自給了斟了一杯。江飛星笑了笑,也給他斟滿,兩人碰了一下,各自飲下。
“我們這算是交杯酒麽”
宋錫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想什麽呢交杯酒不是十三年前就喝過了麽”
江飛星答道,然後瞪着眼睛看他。剛才喝的稍微快了些,現在他的臉頰一片潮紅,很是好看。
“你看,還說不是我的‘娘子’,都喝過交杯酒了,你還不承認呢。”
宋錫哈哈大笑。
“快吃,吃了飯,我們去鎮上玩。”
江飛星催促道, “我們芙蓉鎮以前過七夕節可熱鬧了,滿街都是小孩。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可要好好玩玩。也帶你見識見識。”
兩人吃了飯,換了被魚尾打濕的衣服來到鎮子上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
芙蓉鎮幾年的七夕節,不但是熱鬧,而且是非常熱鬧。
原來太後二月薨逝,皇帝三月駕崩,按照大夏的禮節,即便是平民百姓也要守孝三個月,民間一律暫停嫁娶,也不準演戲戲班和宴樂,全國缟素,一片純白。
所以今年的五月節,大家都只能在家裏煮粽子吃,小孩兒連五色絲都不準系,不然就是對先帝不敬。一到六月,剛出了孝,全國上下都在大辦婚禮,顧修文也是在六月裏和阿蘭達雅成了親,成為了大冀人的姑爺。他和阿蘭達雅都是極喜歡孩子的人,說不定下次他們遇到,已經是要為人父母了。
這七夕節本就是個熱鬧節日,歷來是要大玩特玩的。加上憋了好幾個月,這一操辦起來,可不是格外地喜慶熱鬧,簡直都要賽過過年了。
沿街走來,一路上都是各家各戶為了女兒紮的彩棚,這彩棚又叫做“乞巧棚”,傳說自家的女兒在棚下乞巧穿針,就能“得巧”,女紅得。
不過到了後來,不知怎麽就變成了各家誇耀財力的一種途徑。稍微有點錢的人家,在六月底的時候就會請人在自家門口和庭院裏樹立起高高的彩棚,不但要恢弘,站在遠處也能一望而知。而且要各種精細,加上各種彩繪,機關,恨不得跟宮裏的鳌山燈會相媲美。
今年更是不得了,不但有女兒的家裏紮彩棚紮的起勁,就算是只有兒子的人家也不甘落後,也加入了架棚子挂彩燈的隊伍中。
所以當江飛星拉着宋錫兩人走在鎮子裏的時候,只感覺眼前一片輝煌,滿目霓虹,各種彩旗,彩燈把小鎮裝飾得燈火通明。
街道兩邊,各種小吃攤子從頭到尾一眼望不到頭。一路排開的炙肉,炸鹌鹑,醬餅的香味撲面而來,還有各色果脯,冰糖荔枝和各色水果被放在鋪着冰塊的陶盞裏,散着涼氣,看得本應該吃飽的兩人又感覺自己或可以一戰。
“先生好啊。”
就在兩人逛得目不暇接的時候,兩個帶着面具的小孩走到他倆面前,對着宋錫作揖。
宋錫還了禮,拉下兩人的面具,一看果然是他的學生們。
“你們往哪裏去呀,怎麽不見大人呢”
宋錫笑着問道。
“我們去看阿貴,阿貴病了不能出來玩,我們給他送花。”
一個小孩說着,舉起了手中的“并蒂蓮花”,奶聲奶氣地說道。
這是七夕節裏慣常的把戲,小販們用鐵絲包上綠色的彩線将兩朵荷花纏在一起,充作并蒂蓮花,讨個吉利。
又因為流行在七夕節買磨喝樂娃娃給孩子玩,除了買娃娃,父母還會把自己的孩子也打扮成娃娃的樣子,頭上帶着荷葉做的帽子。在買荷葉帽的時候,也會給孩子買兩個并蒂蓮耍耍。
故而他們一路走來,見到的都是穿着新衣新褲,手裏舉着荷葉和荷花的孩子們。
這兩個人平日裏和阿貴玩的極好,今天三個人應該也是約好要一起出來過節的。沒想到可憐的阿貴突然病了,他們只好送朵花兒過去,略表心意了。
“這可不行,阿貴得是的疹子,是要過人的。”
江飛星聽了,忙彎下腰說道。
宋錫不知道他下午來找自己之前已經去過阿貴的家,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我們知道,我們把花插在他家門口就回來,娘還等着我們去看戲呢。先生再見,師娘再見。”
兩人說着,牽着手一路小跑走了。
“你這小子,你告訴多少人我是他們‘師娘’了”
江飛星轉頭怒目而視。
幸虧這兩個孩子身後沒有大人跟着,不然他還要做人麽。
看着江飛星氣呼呼的模樣,宋錫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急忙扯開話題。
“對了,你怎麽知道阿貴病了”
江飛星眼珠一轉,促狹地對他勾了勾手指, “話來話長,我不是說了, ‘江寶兒’就住在鎮子上麽……”
宋錫附過耳朵,越聽越是目瞪口呆,最後連嘴巴都閉不起來了。
阿貴的娘他也見過,有時候中午會來學堂給兒子送飯。在今天之前他絕對想不到她居然就是“江寶兒”。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江飛星當年的突然闖入,要和自己拜堂成親的就是那個阿貴媽了!
也虧得他們今年才搬回芙蓉鎮,要是去年就回來,說不定明松早就查到他們家,他也不會繞了個大彎去揚州,然後鬧出那麽多的事端了。
“怎麽,要不要去認個親”
江飛星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笑道。
“我有一個‘寶兒姐姐’就夠了。阿貴的娘還是留給阿貴的爹吧。”
宋錫笑着摟上他的肩膀。
“哎,你看那裏。”
江飛星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說道。
宋錫定睛瞧過去,一片燈火闌珊處,只見明松正低着頭,和一個姑娘在說話。
那姑娘只到明松的胸口,看不清容貌,從背影看嬌小可愛。
只見明松紅着臉兒,鄭重地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之後,取出一個簪子來,小心翼翼地插在姑娘的頭上。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發髻,把腦袋垂得更低了。
“哇,明松可以啊,都知道買禮物哄女孩子開心了。”
江飛星口中不斷發出啧啧之聲。
“對啊,說起來,今天還是飛星你的生日呢。我都沒有準備禮物。”
他之前還在嘲笑明松是個木頭,結果看來簡直是在打自己的臉,不由得十分懊惱。
“我的生日還是用師父編的吧,反正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再改回來也沒有意思。”
江飛星聞言,倒是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江飛星雖然沒有正式認祖歸宗,但是老皇帝還是将他帶去了他母親曾經的住所。
那是他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師父撿來的,而是剛生下來,就被太監特意送到師父手上的。
師父早年曾經窺破天機,算出五十年之內夏宋皇朝将有一次滅頂之災。他為了尋找破解之法,不惜自毀雙目,才推出那一年會有一位命數非凡的皇子誕生,拯救即将傾倒的大廈,解救萬民于水火之中。
飛星也不是掃把星的意思,是他生于七月初七,師父取得是“纖雲弄巧,飛星傳恨”裏的兩個字。
原來他壓根不是什麽“天煞孤星”,而且是命格過于茅盾,一方面是貴不可言,有輔助天子之相。另一方面則因為出生的日子過于蹊跷,并且與皇宮犯沖,若呆在宮裏,恐怕不到二十歲就會夭折。
所以師父将他帶出宮去撫養,還特意編了一個獨特的身世出來。一來唬住他,而來唬住上天。
而當年卓不凡給宋錫摸骨後,算出他是江飛星命裏的第二個劫數,而且事關攝政王,可能于夏宋的大氣數有關,所以當即帶着他逃命。
江飛星深知,不但自己的命是師父的命換來的,即便是如今穩固的社稷,嚴格說來也是卓不凡拼命保全的。
師父天縱英才,卻因為兩次窺破天機,英年早逝。
好歹一切都已經過去,如今江山無恙,人世安好,百廢待興。
“等過了今日,你和我一塊去城外,給師父立一個衣冠冢吧。”
江飛星說道, “師父除了那個幡子,什麽都沒留下。我們把它埋在城外,從此一年兩節長長祭拜,也讓我師父在泉下得以安息。”
他本來一心想要報仇,取了攝政王的命來祭奠卓不凡。
如今千帆歷盡,攝政王也已經改頭換面,報仇一事,便也放下了。
“那,我也給我的母妃,和我的那位……父親,一起立個碑吧。說來他們兩人也是什麽都沒留下。”
從江飛星和攝政王的空中,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自己不是攝政王的親子,而是母妃和侍衛的孩子,這一切還是父王強迫的……
若說恨,自然是有的。但是養恩大于生恩,王爺和王妃對自己的好,讓他也不得不放下心中的仇怨來。
江飛星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對他點了點頭。
上玄月升起,無數的男女們都擡起頭,仔細尋找天河的所在。江飛星熟知二十八星宿,很快就找到了織女星的所在,不一會兒,牽牛星和他身邊的兩個孩子也被他認了出來。
看着兩顆星星在銀河兩端交相輝映,偶然有一道彩雲飄過,倒真像是一架鵲橋,将銀河兩端連接起來。
“你說,牛郎和織女一年見一次,都在做什麽呢”
宋錫低下頭,貼着江飛星的耳朵低聲問道。
這人今年才十八歲,還在長個子,不過幾個月沒見,已經比江飛星要高出半個頭,越發有那兒氣概了。他們一路走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嬸子,對他身邊這位俊秀的青年投以熱情的目光,看的江飛星又是吃味,又是驕傲。
此時,感受宋錫低沉的聲音和撲在耳邊炙熱的氣息讓他一時都忘記了喘氣。
“今天明松和柏樹要很晚才回來……”
他說着牽起江飛星的手,牢牢地捏在掌心裏,将他往身側又拉了拉, “我現在住的那個小院子裏,有一個葡萄架,夏日夜裏坐着,尤其涼快。”
“不如我們去葡萄架下面聽聽,牛郎和織女在說些什麽悄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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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完結了撒花·
這片比較短小(我在說什麽),因為比較想寫一集電影就可以表現出的那種內容。我是CCTV6電影電視的忠實愛好者,特別喜歡看裏面那些明明是電視但是非要說是電影的武俠電影,打起來可比網紅電視劇帶勁多了哈哈哈。
下一篇《夢回90年代之幫我老爸打情敵》應該會比較長,因為時間跨度至少有20-30年吧。希望大家多多收藏,我來貼個文案:
寧小北終究沒有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
在收拾父親遺物的時候,才發現他是被父親領養來的,自己的親爹是父親的戰友,為了國家而捐軀。寧小北在父親頭七之夜因為體力不支暈厥了過去,醒來卻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1990年。
火熱的90年代,他還是個小學生,爸爸年輕又英俊,總是陰陽怪氣自己的奶奶也還活着。同桌範俠雖然一如既往地混蛋,喜歡欺負人,不過一切都充滿了希望,一切都還是新的。
隔壁屋新搬來的王阿姨,離異又美麗,寧小北想起了“上輩子”自己因為不懂事,不想要後媽,所以想盡辦法拆散了他們,如今可不會了!他要讓爸爸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生活,而不是一個人在養老院孤零零地死去。
第一個攔路虎就是同一個弄堂裏時髦高大的趙叔叔,他記得清楚這個趙叔叔當年就是父親的情敵。
為了爸爸的幸福,他要排除一切障礙,首先就從這個趙叔叔下手!
只是等等,為何爸爸和趙叔叔抱在一起你們是在打架麽
不對!範俠你幹嘛趁亂親我,你喜歡的不是班花麽
回到30多年前,寧小北驚訝地發現“我以為的我以為,其實一直不是我以為的”。
這篇基本上會按照80.90後的童年回憶來寫,比較懷舊哈哈。
那我們下一篇文章,再見啦愛你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