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必須得有房(捉蟲)

初中後門口連着賣了三天夜宵,就連夜宵內容也已經從炒米茶荷包蛋跟着變成了燙飯。不止白米飯加水煮的燙飯,還有裏面直接放菜的燙飯。後面一種還是來買夜宵的男生教婆奶奶的呢。他們本以為燒出來會沒人樂意吃,沒想到不少人喜歡。于是跟着另一鍋白米燙飯配小菜,一道賣得一幹二淨。

生意越好,一老四小心裏越打鼓,生怕學校憋了個大招,直接電閃雷鳴,把他們給撅得老遠。

只要一想到時候每天晚上幾小時五六十塊錢的進賬會黃了,連之前天天叨叨說不讓賣就不賣,叫幾個小孩好好學習的婆奶奶都開始偷偷給菩薩燒香,求菩薩保佑學校千萬別趕他們走。

江海潮也奇怪呢,那天校長明明很不高興呢,怎麽到現在還遲遲沒動靜?尤其是學校食堂,應該跟他們勢不兩立才對。

難道關于建生表舅沖冠一怒為外甥女兒的傳言已經蔓延到初中了?

怎麽想怎麽怪。

她忍不住問秋月姐姐:“學校是不是讓你們不要在外面吃東西呀?”

像他們小學,校門口賣炸串時,班主任就三令五申,一直強調油炸食品容易致癌,到時候得了癌症可沒地方哭。

秋月姐姐搖頭,臉上全是茫然:“沒啊,我們老師才不管這些呢。”

“那食堂沒意見嗎?你不是說食堂也賣菜的,我們搶了他們的生意哎。”

先前寒假還能說人家快過年了,懶得管,現在早正式開學了。

秋月姐姐撓撓頭:“我也不曉得哎,我打聽打聽看看啊。”

吃夜宵的人少,不管哪種燙飯都是5毛錢,婆奶奶一個人就能撐起攤子,所以賣完晚飯就讓江海潮他們回家了。

于是他們只有在家乖乖等秋月姐姐下晚自習才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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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秋月姐姐十分給力,說給他們打聽真打聽了,晚上一放學便過來找他們為他們答疑解惑:“食堂才不在乎呢,他們根本不想燒菜。”

為什麽呢?因為食堂是學校的食堂,沒承包出去。在裏面上班的也是學校職工,他們拿工資的,每天中午晚上蒸兩次飯,還要給住在學校的老師和職工準備早上吃的包子饅頭,已經夠煩的了,根本不想多事。

4個小學生集體目瞪口呆,初中這麽多學生,竟然沒人承包食堂?真是不可思議。

秋月姐姐解釋道:“前兩年有人承包的,結果湯裏掉了死老鼠,事情鬧得好大,電視臺都來了,學校弄得很沒面子。校長一怒之下,就把食堂收回頭,不對外承包了。”

小學生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怕麻煩,連放到手邊的錢都不要了。

楊桃只奇怪:“不承包,學校也可以自己賣啊,這麽多學生呢,能掙不少錢的。”

這回換成海音邏輯清晰地猜測了:“我想他們肯定嫌麻煩吧。就算做得好,掙了很多錢,到時候獎金一平攤,能分到他們手上的也沒多少錢。況且要是出了事,再來個死老鼠之類的,倒黴的就是食堂的人了。”

秋月姐姐狂笑不止,拼命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子,多做多錯不如不做。”

江海潮倒是能理解,反正初中職工的工資又不會太低,與其冒風險,還不如少一事省一事呢。

秋月姐姐終于停下了笑,一本正經地說出自己的分析:“我估計學校應該不會管了,校長都沒再過來,那應該算默認了。反正你們也不去大門口,外人看不到。”

江海潮跟着點頭,說了句大實話:“就是真有教育局的人來檢查,估計也會查你們上晚自習。”

秋月姐姐發出一聲哀嚎:“我巴不得他們過來查呢,說不定查了就不上晚自習了。”

楊桃嘿嘿笑:“要真這樣,你們老師肯定會發火的,說你們不上進。”

他們正說得熱鬧,外面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還沒出正月呢,竟然下雨了。今年的春雨來的真早。

江海潮第一時間慶幸,明天他們不用擔水澆菜了。

緊接着,她回過神來:“婆奶奶還在後門呢。”

初三晚自習下的比初二晚。

海音立刻去找雨傘,江海潮接了又想起來穿雨衣,推着自行車往外走:“我去送傘啊。”

虞凱第一個跳出來:“哎,大姐,你放下車子,我去,我去。”

開什麽玩笑啊?大晚上的,外面黑黢黢,還下着雨呢。他讓大姐一個人去後山。他爸媽能把他踢成猴。

楊桃和海音也要去幫忙,可惜家裏雨披不夠,最後還是大姐帶着虞凱去的學校。

本來虞凱準備從後面繞,爬山過去。江海潮卻攔住了他,直接硬着頭皮跟傳達室的大爺商量:“爺爺,我們進去送傘的。”

大爺不知道是以為他們是給上晚自習的學生送傘還是根本不管他們賣飯菜的事兒,反正沒攔着人,直接叫他們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春雨細如綿,可落在人身上就跟針尖一樣,密密地透過衣服往裏面紮。

他們到後門口時,婆奶奶就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包在頭上的方巾全濕了,臉上也挂着水珠。

這會兒連柳條都打着包呢,樹上當然沒長出新葉,她站在樹底下根本擋不了雨。

江海潮跺腳,說婆奶奶:“你怎麽不躲到房子裏面去呢?把鎖砸開就行了。”

婆奶奶吓了一跳,厲聲呵斥她:“胡說八道,這人家的房子怎麽能進去?要丢了東西怎麽辦?”

江海潮撅嘴:“你又不是沒聽到,這房子已經空了好些年了,根本沒人住,裏面連老鼠都不做窩,怕餓死了。”

婆奶奶虎着臉:“那也不行,人家的房子怎麽能進?”

說話的時候,她還打了個哆嗦。

虞凱催促她:“姑奶奶,我們趕緊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

婆奶奶卻不肯:“等一下,等初三下晚自習,還有人過來買吃的。”

江海潮趕緊收拾東西:“算了吧,下雨了,人家肯定急着回宿舍呢。”

但婆奶奶堅持:“不行,講好了的,他們下晚自習過來,我不走,我煮燙飯給他們吃。”

江海潮真是要跺腳了,她就沒見過比家公爺爺和婆奶奶更固執的人。

這還在正月裏呢,大晚上的風吹雨,多站一分鐘都能發燒高一度。

江海潮穿着雨衣,撐着傘,都感覺自己的腳要凍僵了。

就在她懷疑初中的鈴壞了的時候,下課鈴聲終于響起來了。

婆奶奶眼睛瞬間發亮,一直伸長脖子往學校的方向看。可等了好幾分鐘,仍然沒人過來。

江海潮和虞凱趕緊催促:“行了行了,這回看到了,人家都回宿舍了,沒人來買的。”

婆奶奶還想堅持:“再等等嘛,人家下課收拾書包不要時間啊。”

江海潮好想啊啊啊,他們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校園裏的說話聲和腳步聲越來越小,漸漸遠去,最後都恢複安靜時,婆奶奶才松口:“好了,回家吧,回去吃燙飯。”

江海潮看她推三輪車還要往山上去,趕緊攔住:“別別別,婆奶奶,都沒人了,我們直接從學校裏面走。”

婆奶奶還想犟:“不走不走,講好了不在學校裏賣的。”

“又不賣!”江海潮跺腳,推着三輪車直接往前跑,“就是走走而已,快點啦。都下晚自習了,學校要鎖門了。”

沒想到他們進了校園之後,穿過食堂,快到教學樓的時候,竟然有幾個學生走出來,朝他們欣喜地喊:“哎,還沒走啊?還有沒有燙飯啊?”

婆奶奶立刻笑開了花:“有有有,說好了的,你們下晚自習我不走。”

幾個學生嘻嘻哈哈,拿出飯盒和搪瓷缸裝燙飯。

等他們走了,婆奶奶才一本正經地教育兩個小孩:“看到了吧?做人要說話算話,講出來的事情肯定得做到。”

江海潮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要感冒了,你還會發燒。”

婆奶奶想反駁,嘴巴都沒張哩,先狠狠地打了個大噴嚏。

虞凱催促:“走走走,趕緊走啦!”

春夜的雨越下越大,等他們到院子門口時,反而突然間停下了。

楊桃和海音一直沒睡,都在等着呢。聽到動靜,她倆趕緊跑出來:“你們怎麽現在才回來?”

江海潮凍得夠嗆:“有水嗎?趕緊給婆奶奶喝水。”

“有有有,煮了生姜水,鍋裏還有熱水,可以洗澡。”

熱辣辣的生姜紅糖水喝進肚子裏,一股熱氣緩緩散開,江海潮感覺自己可算活過來了。

但婆奶奶不同意洗澡:“這個天洗澡不發燒也要發燒呢。”

“你在竈房裏洗不就行了嗎?我們把竈燒起來。”

婆奶奶還是嫌麻煩:“浪費稻草。”

江海潮真生氣了:“我們燒的是稻子殼,糧管所裏多的是。還浪費稻草呢,你發燒去醫院不花錢啊?”

婆奶奶總算不說話了。

海音留在竈房裏燒熱水,江海潮和虞凱也打了熱水泡腳。楊桃不停地給他們倒生姜糖水喝。

江海潮感覺身上寒氣消的差不多了,突然間冒出一句:“不行,我們得有個房子做生意。”

楊桃和虞凱面面相觑,都吓得不輕:“大姐,你要在街上盤店嗎?”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街上又不是沒飯店,哪家學生能天天下館子呀,除了李濤家那樣的。

對了,李科長現在怎麽樣了?仇老師都已經被開除了,他總不能還跟沒事人一樣吧。

江海潮叫這兩人給氣死了:“你倆別跑題,我說房子呢。不是街上的鋪面,是後山的房子。你們忘了,後門口有個紅磚房,已經空了好幾年了。”

楊桃犯愁:“可我們也不曉得是哪家的房子呀,總不好直接用吧。”

“問呗,問清楚了就租呗。”江海潮信心十足,“反正他家都空了這麽多年沒用了,租也花不了多少錢。”

虞凱還是奇怪:“那幹嘛非得租房子呢?我們現在在校門口直接賣,不也挺好的嗎?”

“好什麽呀。”江海潮無語,“今天下雨,你知道明天雨能不能停啊?我可看過報紙,我們這雨水多,一年下100多天雨呢。下雨了還怎麽露天擺攤?”

楊桃和虞凱都感覺不可思議,他們平常沒覺得呀。原來雨下的這麽多呀。

“再下雨的話,再讓婆奶奶淋雨嗎?那掙的錢還不夠買藥吃呢。”

楊桃犯愁:“可我們問誰呢?誰曉得房子歸哪個呀?”

“問問秋月姐姐吧,明天一早問問秋月姐姐試試看,說不定她知道。”

但第二天早上起來,小學生們面臨了大難題,婆奶奶真的發燒了,甚至根本起不了床。

他們吓得不輕,想送婆奶奶去醫院,婆奶奶堅決不肯:“多大點事,去什麽醫院?我喝點水就好了。”

好個鬼呀,說的好像他們沒感冒發燒過一樣。哪有喝點水就能喝好的道理?

好在家裏有退燒藥,婆奶奶喝了藥躺回床上:“等汗發出來就好了。”

但誰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汗呢?說不定到晚上她還燒着哩。

楊桃看大姐:“怎麽辦?中午還有同學過來吃飯呢。我們要不要先燒好了?省得中午來不及。”

婆奶奶在床上掙紮:“不行不行,現在燒味道都不對了,等我發了汗我就起來燒。”

姐妹三人趕緊摁住她:“奶奶,那就睡你的覺吧。”

至于中午燒菜的問題,江海潮咬咬牙一跺腳,跟陣風似的沖到隔壁,求修遠大媽幫忙:“大媽,你今天上午忙不忙啊?不忙的話請你幫個忙。”

修遠大媽笑着聽她說完,先擔心:“你婆奶奶還厲害啊,吃藥沒有?我家裏有退燒藥。”

秋月姐姐正忙着吃早飯呢,聞聲也擡頭強調:“趕緊吃藥,別越拖越厲害。”

“吃了吃了,大媽,你有沒有空?”

修遠大媽點頭:“行啊,沒事。本來摘的菜,還說要去澆水。雨一下,連水都不要澆了。中午你們要燒什麽菜呀?我手藝一般啊。”

“青菜燒油渣,胡蘿蔔炒海帶絲放辣椒,還要炒個酸扁豆。菜我們都弄好,中午麻煩你燒一下。”

其實今天中午本來要做毛血旺的,那個特別下飯。可婆奶奶還是跟爸爸學會的呢,現在總不能讓修遠大媽再跟婆奶奶學吧,況且還得去街上買豬血跟豬雜。

好在家裏還有豬油渣,正好換道菜。

修遠大媽樂呵呵地點頭:“行啊,我今年曬了不少蘿蔔幹。到時候你們要是不夠吃,就拿蘿蔔幹下飯吃吧。”

秋月姐姐來勁了:“媽,你切了蘿蔔幹跟油辣椒一塊炒,下飯的很。”

修遠大媽沒好氣道:“你光曉得吃,還不趕緊上學去?”

江海潮想起來:“秋月姐姐,你知不知道學校後門那個紅磚頭房子是哪家的呀?”

秋月姐姐已經起身準備出門,聞聲愣了下,仔細想想才回答:“好像不是哪家的。我聽講以前山要人看的,看山的人就住在裏面。後來那個老頭死了,房子就空下來了。”

江海潮追着問:“他家裏人呢?”

“我記得好像沒家裏人。”秋月姐姐不太肯定,“他大概是五保戶吧。等我去學校我再問問看啊,老師可能曉得吧。”

修遠大媽想說女兒,問老師從來不問學習的事,專門問這些閑七閑八。

哎喲,管不了,真是管不了。

江海潮也不敢完全寄希望于秋月姐姐,到學校上早自習時,她就請教自己的同桌:“盧豔豔,你知不知道以前初中後面的後山是哪邊安排人看山的呀?”

看山這種活,肯定是公家安排。如果那個老頭真的是五保戶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房子也是公家給蓋的?

盧豔豔不清楚,她根本就沒去過後山,更加不知道那裏有個房。

她只奇怪:“你怎麽問這個呀?你想幹嘛?”

江海潮直言不諱:“我想租那個房。”

盧豔豔愈發好奇:“你租房幹嘛?你不打算考縣初中嗎?你還在我們鎮上初中上啊。”

她成績比江海潮差遠了,她爸媽還想找人托關系把她送到縣初中去呢。

當然這話不能說,哪怕是對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講。不然到時候消息洩漏了,他們都得跟着倒黴。

江海潮一本正經地看她:“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可以應付大人的話?”

盧豔豔立刻作出選擇:“說能拿出來講的話吧,我可不保證我能保守秘密。”

馮雪過來問江海潮借數學練習冊,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最後一題附加題,她真的一點思路都沒有。

聽到盧豔豔的話,她立刻表示鄙夷:“你就是嘴巴太大,一天到晚傳播小道消息。”

盧豔豔可不承認:“我說的都是可靠的消息,才不是小道消息呢。哼!”

怼回頭之後,她又催促江海潮:“說說說,到底什麽事?”

江海潮拿了練習冊給馮雪,好心地提醒了一聲:“你換個思路,不要算甲方有多少,你先算乙方,他倆的總量不變。”

馮雪還別扭着呢:“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看。”

盧豔豔壓低了點聲音鄙視她:“做什麽附加題呀?就沒那個腦子。”

馮雪立刻拉下臉:“盧豔豔,你瞎說什麽呢?我上次數學也考了100分。”

江海潮趕緊喊停:“行了行了,你倆歇歇吧。哎哎哎,盧豔豔你還聽不聽我說話?”

“聽聽聽,你說,幹嘛要那個房子?”

“我表哥啦,我堂家公爺爺家的。他上初三,本來每天騎車回家的。現在他們晚自習上的太晚,天又不好,來來回回太耽誤時間了。他又想住校了,但學校宿舍已經滿了,他家就相中了那間房。”

盧豔豔點頭,表示認可:“這個理由不錯,我中午問問我爸吧。”

湖港鎮就這麽點大,各個部門之間沒什麽秘密。就算他爸不清楚,找人問問也就明白了。

中午江海潮吃過飯,又和楊桃還有海音一塊兒試婆奶奶的體溫,感覺的确退燒了才放心。然後再匆匆忙忙趕回學校,追問盧豔豔那間房的下落。

為了早點得到消息,她甚至連中午的碗筷都沒洗,全丢給弟弟妹妹了。

好在盧豔豔也沒在家拖拖拉拉,江海潮前腳進教室,她後腳過來,已經打聽清楚了消息。

其實那個老頭算不上五保戶,五保戶都是農村戶口,他吃的可是國家糧。

當初公社安排他看山是為了防止社員上山砍樹當柴燒。那個年代,所有山上長的東西除了茅草,都歸公家所有。甚至連撿枯樹枝,碰上夾生(難講話)的領導,都能扣一頂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帽子。

陶靜聽得津津有味,各種驚嘆:“天啦,還能這樣啊?”

江海潮真是服了她們的跑題功夫,趕緊把話題拽回頭:“行了行了,說房子的事。”

“哦,那個房子也是公社蓋的,給他住的。幾年前他走了,房子就空下來了。”

“目前房子歸誰管?”

“就是咱們鎮政府呗。”

江海潮的眼睛亮了:“租金多少啊?一個月要多少錢?”

盧豔豔抓了把自己的辮子,搖頭:“這我爸也不知道。嗐,這又不是街上的鋪面,他們租出去估計價格也是随便定。”

江海潮一把抓住她,認真地表态:“我預期的價格是一個月10塊錢。你要是能夠把價錢談下去,少一塊錢,我帶你分5毛。”

盧豔豔眼睛立刻亮了,一拍胸口保證:“沒問題,那房子已經荒了好長時間,再不住人肯定得垮。”

江海潮伸出兩條胳膊搭在她肩膀上,語重心長道:“組織就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辜負組織的期待啊。”

盧豔豔也煞有介事:“保證完成任務。”

馮雪在後面看他倆你來我往的演戲,真是受不了。這麽會作戲,怎麽不去當演員啊!今年六一兒童節,他們五(1)班也別排舞蹈了,就讓她倆上臺演戲。

盧豔豔當真沒有辜負組織的期待。她晚上回家一趟,早上再到教室,就給出了江海潮自己的砍價結果:“5塊錢,5塊錢租一個月。”

江海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太厲害了吧,你怎麽講的呀?”

盧豔豔得意洋洋:“這不就是職工宿舍嘛,我爸說了,鎮上單位分的宿舍租金都是5塊錢。那個房子肯定也不能高哎。”

江海潮痛快地掏出鈔票:“2塊5給你。走走走,待我去把合同簽了。對對對,趕緊簽合同。”

萬一到時候人家回過神,覺得那房子比宿舍大多了,又漲價怎麽辦?

盧豔豔目瞪口呆,一把拽住她:“喂!你不上早自習嗎?再說了,哪個跟你簽合同?起碼得你表哥的爸爸媽媽過來。誰會跟小孩簽合同啊?”

江海潮愣住了,對哦,她都忘了,她還是五年級的小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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