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陽石
陽石
朱安世被追捕到了,可公孫賀一直懸着的心卻并沒有放下,而是提到了嗓子眼裏。
朱安世被捕後并不恐懼也絲毫不驚慌,相反,他笑的還很放肆。
他對公孫賀說:“丞相禍及宗矣。南山之竹不足受我辭,斜谷之木不足為我械。”
這一刻公孫賀就明了,一切都完了。
他救不了兒子的命,也攔不住朱安世在獄中的上書。
朱安世告發公孫敬聲與陽石公主私通,還在皇帝專用馳道上埋藏木人詛咒皇帝。
此消息一出,衆皆嘩然。
接着,公孫賀父子慘死獄中,衛伉拒捕身亡,陽石公主軟禁于府的消息如同疾風暴雪一般湧入了椒房殿和太子宮。
皇後對劉據說,讓娘聽聽我老姐夫,外甥還有侄兒的遺言吧。
劉據答,您的姐夫和外甥沒有留下遺言,除了因為酷刑而發出慘叫之外,沒有說過一句話。
您的侄兒倒是說了,他說自己的父兄是頂替立地的男人,他碌碌無為卻生在英雄之家,願意自己了斷,也不受污蔑。
“好,我知道了。”皇後點頭,“皇上允許探視,去看看你的姐姐吧。”
“那您呢?”
“我去找皇上,問問他究竟要怎麽處置我的女兒。”
“難道她只是你一個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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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
劉據離開了,動身要去陽石公主的府上,而有人比他更早一步到,那是陽石公主的丈夫。
他一進去,就看見陽石公主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
初春寒涼,她的衣裳卻單薄,這不行,于是他準備去扶陽石公主,可伸出的手卻被公主揮開了。
陽石公主冷冷道:“你怎麽來了,誰叫你來的。”
“我是去請求陛下,畢竟公主與我還是夫妻,那我就必須來。”
“呵。”陽石公主嗤笑,“你沒有自尊嗎,還是我和公孫敬聲私通的消息還沒傳到你的耳朵裏。”
男人默了一瞬,“別人傳什麽我并不多心,是真是假,還是聽你的回答。”
“真假重要嗎?”陽石公主站了起來,目光直視着丈夫,“你稱我一聲公主,那麽我是君你是臣,我需要為你恪守婦道嗎?”
那就是真的了,男人落寞的轉過身,不再看她,可陽石公主卻不肯放過這個心痛的男男人。
“這你就受不了了嗎?哈哈。”
“夠了!”男人終于憤怒了,他質問:“我究竟有什麽對不起你的,讓你這樣讨厭我,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是秉着情義來相見,你怎麽還要同外人一樣譏諷我呢。”
“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我只是不喜歡你罷了,咱們的結合是大錯特錯,你走吧,我真不想看見你。”
男人憤怒的離開了,而陽石公主卻更加失魂落魄,“走了好,省得被牽連。”
劉據也到了,他在門口看見怒氣沖沖的姐夫,心下擔憂,立刻就進去了。
屋內,陽石公主正擡頭看屋頂的橫梁,劉據心一顫,“你在看什麽。”
陽石公主收回了目光,“沒什麽。”
“今天是怎麽了,全都來了,還有你,怎麽不陪着母親。”
“就是母親讓我來的。”
聞言,陽石公主死氣沉沉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那她呢。”
“去找皇上。”劉據嘆息,“可能是去求情。”
“哈哈。”陽石公主笑了兩聲,很快就哭了出來,“母親去找他幹什麽,這個老頭子是這樣冷血的一個人。”
“不然呢,難道母親就看着你去死嗎?”劉據怒道,“還是因為這樣無中生有的罪名。”
“哈,也不全然是吧,如果巫蠱真能害死人,我是會找到一個木偶,寫上他的名字的,可惜,我沒這麽做,倒是他要用巫蠱害死我了。”
“父女真有如此深切的仇恨嗎?”
“哪有什麽父女,也不會有父子了。”她附在劉據的耳邊說,“他就是一個攔路虎,他爪牙要抓傷你,他的利齒渴望見血。”
“再沒有比這更可惡的敵人了。”陽石公主下了結論,“你年輕時的神氣呢,為什麽變得畏首畏尾,這樣比原來還讨厭。”
“因為要忍耐。”
“為什麽。”
“因為還有太子,就還就還希望;不然貿然的行動也只能白白犧牲,而不能傷他分毫。”
從皇帝處回來的皇後對心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