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江千聽到腳步聲就趕忙跑下床,迫不及待打開門就叫了聲哥,但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嚴予書,江千疑惑:“予書哥哥?你怎麽來了?我哥呢?”

江千說着,還把頭伸出去,只見江亦躲在嚴予書後面,撐着一只手遮着嘴,也不知道在幹嘛,看見江千還兇巴巴的:“把頭伸回去,看你個頭。”

江千朝他吐吐舌頭,重新跑回屋裏,顧淩聽見聲音也迎出來:“予書來啦,好久都沒見你了。”

“阿姨好。”

顧淩笑着點頭,歪頭看見在後面一點一點挪的江亦,莫名其妙:“小亦,你幹嘛呢?怎麽捂着嘴啊?”

江亦想敷衍了事,卻被江千搶先一步跳起來把手拉開,“哥,你嘴怎麽破了啊?”

江亦本來想扯嘴角露出一個假笑,沒想到卻扯着傷口,痛得直吸氣。

嚴予書替他解釋道:“剛才吃東西太急,咬破了。”

江亦:“…………”合着我是那個東西呗。

嚴予書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江亦剛插上蠟燭準備許願,江亦就看了一眼旁邊異常激動的江千:“你敢抹奶油我今晚就糊你一臉。”

江千噘嘴把頭甩向一邊,收起了自己那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趁着江亦許願的間隙,嚴予書悄悄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江千看見他的小動作也湊過來想入鏡,嚴予書笑笑,把鏡頭偏了些。

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嚴予書也理所當然地在江亦家住下來了,一開始他還裝模作樣地說自己要回家,在門口站了半天也不見得走,最終江亦還是說:“你今晚還是在這裏睡吧。”

原本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江亦現在反而有點說不出口,因為二人的特殊關系,他現在是嚴予書的男朋友了。

江亦又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三個字——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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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輕笑,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男朋友,兩個人都是男生,但還是在一起了,他們在燈光下接吻,巷口很安靜,除了在一旁自顧自玩耍的小貓,沒有其他人。

他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急促卻又纏綿,那時候的他們,心裏就只有對方,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與他們無關。

江亦低頭,看了看手上帶着的白色運動手環,這是嚴予書剛送給他的,和他送嚴予書的款式一樣,而且看上去比他之前送的那個還要貴。

嚴予書生日的時候,江亦不知道買什麽,心裏只想着買最好的,适合他的,逛了半天,最終選了一個運動手環。

現在他輪到過生日,嚴予書也順着他之前的心思,甚至還加了一點,買了情侶款的手環。

江亦不得不承認,嚴予書有時候是挺幼稚的。

“你在幹什麽?”嚴予書洗澡回來,半躺在江亦旁邊,輕聲問,就像是在強行找話題似的。

江亦不想理他那幼稚的行為,敷衍道:“在發呆。”

嚴予書一臉笑意,他今晚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只要一看到江亦就笑,就算江亦敷衍他他也會傻笑着撲上去。

注意到嚴予書在看自己的嘴角,江亦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你再看咬死你。”

嚴予書失笑,求原諒地說:“對不起。”

“不原諒。”

嚴予書不放棄,繼續可憐巴巴:“那我下次還能親你嗎?”

江亦無情:“沒有下次。”

“男朋友。”

江亦拿手機的那只手抖了一下,繼續裝做無事發生。

我忍。

“求求了。”

江亦:“…………”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江亦傾身,飛快地在嚴予書的嘴上啄了一下,然後立馬轉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悶聲道:“睡覺。”

嚴予書勾唇,輕聲說:“晚安,男、朋、友。”

嚴予書跑去關燈,他上床的時候江亦能感覺到床下陷了一點,好像自己也一同沉溺,被蒙住的臉變得越來越通紅,江亦身上也越來越燥熱。

此時突然出現了一只手,把他頭上的被子掀開,新鮮的空氣湧入,江亦感覺自己就好像又活了一樣。

“以後別這樣睡覺,也不用像這樣,如果冷了可以往我這邊靠。”

江亦悶悶地嗯了一聲,臉也變得越來越燙。

你不用這樣,在我面前你不用把自己包裹起來,我會包容你的所有,你可以放手做自己想做的,惹禍了也沒事,你只需要讓我站在你的身邊。

周日晚自習是日常的儀容儀表檢查,嚴予書不在旁邊,江亦就變得興致缺缺,翹着二兩腿,靠着椅背一晃一晃的。

“我靠,學生會的來了,我沒穿校服,快把你的借我!”

“給給給,你怎麽從來都不帶校服?”

“哎呀,不喜歡,校服哪有自己的衣服好看。”

聽見聲音,江亦立馬端正自己的坐姿,把背挺得筆直,拿起筆來看似正在認真做題,窗子開着一點縫,江亦的餘光能看見嚴予書正站在那裏,通過縫隙正盯着自己,但江亦偏偏就是要裝做沒看見,氣死嚴予書。

其中有一項是檢查指甲,看看有沒有人留長指甲,這時需要所有人把手放在桌子上讓學生會的檢查,江亦也乖乖照做。

這個檢查大多查看的是女生,到男生那都是草草略過,但有個檢查的女生卻在江亦面前停下了,她盯着江亦的手指:“同學,你這個是怎麽回事?”

江亦左手的中指和小指末端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兩條黑色細線,就像是戒指,只不過是人為畫上去的。

江亦解釋:“這是我自己畫的。”

“哦。”女生點了點頭,“畫的那就沒事了,如果是紋身的話就不行,那是違規的。”

檢查完畢,一行人離開教室,劉辰逸借機轉過來:“老亦,你手上畫了個什麽,給我瞅瞅。”

“瞅你個頭,看你的書。”

遭到拒絕,劉辰逸灰溜溜地轉回去,江亦低頭看書,沒看多久自己的注意力就轉移到手上,他看着手上的細線,皺了下眉。

畫的歪歪扭扭的,不好看,再給他描粗一點。

嚴予書回來就看見了幾乎快把頭埋在桌上的江亦,正拿着筆吭哧吭哧地在手上畫什麽。

“幹嘛呢?”

江亦沒立馬回答,嚴予書也不催,直到完全畫好江亦才把腦袋擡起來,把左手擺到嚴予書面前:“怎麽樣,我畫的好不好看?”

手指上已經不是一條簡單的細線,江亦把他描粗了些,看上去就更像戒指了。

嚴予書仔細看了一下,十分捧場地:“嗯,很有天賦。”

江亦問他:“你要不要也畫一個?”

“我畫不了,學生會不讓畫。”

學生會規矩嚴,何況嚴予書還是學生會主席,更是要遵守規矩做好表率。

江亦無奈:“好吧好吧,好好做你的學生會主席,背地裏談戀愛的學生會主席。”江亦最後一句話特地降了聲調,像是故意說給嚴予書聽的。

話畢,江亦十分熟練地把手伸到嚴予書衣服口袋,從裏面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剝開了含在嘴裏,低頭開始做作業。

臨近秋季,書上的葉子開始掉落,上課的學生也開始變得昏沉沉,特別是早上,上課打瞌睡的不在少數,偏偏第一節還是語文課,有些膽子大的直接用書擋着倒頭就睡,劉姝一節課下來就逮了還幾個睡覺的去後面站着。

“別以為語文課就可以不聽,你們一個個個的睡得倒挺舒服,下課我順着檢查筆記,課本空着的,還沒翻開的,這節課給你們一個機會,還有二十分鐘下課,看你們能不能補得完。”

“筆記不合格的,給我寫五篇議論文上來,每篇八百字。”

話畢,教室裏就窸窸窣窣地動起來,開始小聲左右借筆記。

劉辰逸睡夢中被喻宇拍醒,聽到要檢查筆記,他左忙右竄,逮着喻宇問他寫筆記了沒有,喻宇搖搖頭,他昨晚沒睡好,早上起來也有點困,主要是語文課也太催眠了。

眼看離下課只有十五分鐘,劉辰逸慌得不行,一節語文課全班能睡倒一半的人,能借到筆記才怪。

劉辰逸慌得不行,江亦平時上課也睡覺,想到這劉辰逸還感慨自己又多了一個伴,結果轉頭,江亦的桌子上擺着兩本書,江亦正看着其中一本抄得不亦樂乎。

劉辰逸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老、老、老、老亦,你這筆記哪來的?”

江亦說的十分輕松:“我同桌的啊。”

劉辰逸要羨慕死,他借了半天都借不到的筆記,江亦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哎,終究還是沒有和學霸做同桌的命啊。

江亦把課本遞過去:“我抄完了,你要嗎?”

劉辰逸立馬來了精神:“要要要。”

但是當他接過課本一看——這寫的是什麽?他這字是螞蟻爬樹嗎,密密麻麻,一個個寫的還跟個雞爪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甲骨文現世。

劉辰逸只瞄了一眼就被勸退:“算了算了,我看班長的。”然後十分無情地就抛下江亦的課本直奔嚴予書而去,他覺得嚴予書的字肯定不會讓他失望……吧。

劉辰逸看着嚴予書的書,本來要拿課本的手懸在空中,原本激動的他又立馬陷入沉思,他兩這字确定不是複制粘貼?是怎麽做到醜成一樣的啊?!

劉辰逸摁住自己跳動的眉頭,指着嚴予書的課本問江亦:“這些字……你看得懂?”

江亦不理解劉辰逸為什麽這樣問:“為什麽看不懂?這不寫的挺清楚的嗎?跟我的字一樣有個性。”

劉辰逸幹笑,你兩還真不愧是同桌,挺般配……

高二年級的晚間操從這個星期開始正式執行,每天晚上只要音樂一響,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下去跳幾分鐘,江亦每次聽到音響裏放出的音樂就頭疼,但偏偏那音樂還是循環播放,晚間操三十分鐘下來,江亦腦子裏基本上都在唱“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

這還不是最折磨的,晚間操都有學生會的檢查,有偷懶的要扣分,所以每個班隊伍後面基本都會有一個學生會的人負責檢查,負責一班的偏偏還是嚴予書。

江亦不矮,每次站隊都在隊伍後面,這就導致了江亦和嚴予書之間的距離不遠,十多米的樣子,這和直接在嚴予書面前跳舞有什麽區別?

丢人丢到家了好嗎!

江亦不樂意,每次做操都劃水,嚴予書表面在後面站得很嚴謹,實際上一直在盯着江亦,有時候江亦轉過去還能看見嚴予書來不及收回去的笑,那時江亦就會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再幼稚地比個中指。

尖子班的學生真的不好當,課程進度比別班緊張就算了,現在還加了每周周測從周一到周六,每天晚上都會考一個科目的試卷。

課程不夠,晚自習來湊。高一那會還好,晚自習稍微還有點空餘時間,但高二就不行,晚自習巴不得一壓再壓,每天晚上都會有老師來講周測試卷。

“昨晚語文的周測試卷發了啊,有些沒寫名字的去講臺上面拿。”

江亦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自己的試卷,他也不在意,光顧着看戲。

昨天晚上的語文周測是寫作文,作文滿分五十,全班的分數基本都在四十分以上,劉辰逸則是剛好擦邊四十分的那個。

他的試卷一發下來就遭到了一堆人的瘋搶,原因是劉姝在他作文的末尾寫了一段評語:【議論文的三要素你都知道嗎?上課睡覺是不是?我讓你寫議論文不是讓你寫問卷,提那麽多問題出來你倒是進行論證啊,等着我來幫你答?】

一堆人圍着卷子哄堂大笑,直到打鈴了才歇下,今晚的晚自習是劉姝來講試卷,鈴聲剛停她就站到了講臺上,她低頭扒拉了一下講臺上的試卷:“這麽多試卷沒人認領嗎?”

只見她從幾張試卷裏挑出一張來,眯着眼睛看了看上面的字:“三工亦?我們班有叫這個的嗎?”說着她還故意地朝講臺下面使了使眼神。

劉姝是個年輕打扮漂亮的女老師,平時上課嚴謹,但偶爾也會和學生開個玩笑,一班也沒有誰不知道劉姝幽默的作風,看見她的眼神全班也都了然——劉姐肯定又在使詐。

江亦這才發現自己沒發到卷子,慢吞吞地站起來:“老師,那是我的卷子。”

劉姝故意道:“哦~原來是你的啊,字寫得不錯,三工亦。”

反應過來的全班都忍不住笑了,劉辰逸更是幸災樂禍:“你還笑我?”

結果被江亦一拳打回去,打完劉辰逸還不行,江亦又把矛頭指向了在一旁別笑的嚴予書,惡狠狠地:“你再笑。”

嚴予書咬住嘴唇:“我沒笑。”

“沒笑你個頭!難道你的牙是畫在外面的嗎?你沒笑我也能看到?”

嚴予書也已經盡力在憋笑了,但班裏偶爾會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來,他也就會跟着笑,他一笑江亦就會瞪他。

“你再笑我咬你了啊。”

“嗯,記得咬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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