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店員說着就伸手捏了捏陸攸契的臉,語氣有些調皮:“嗯,涼的,看來已經死透了,不過還有些彈性,應該沒死多久。”

陸攸契:“……”

女店員:“這下确定了吧。所以,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今晚的上半夜,也就是陸攸契還在自家樓下唉聲嘆氣的時候,被一群莫名其妙飄來的影子吓得半死,然後就遇見了、或者說是撞見了身邊這個扛着鐮刀的人。

沒錯,他一直扛着一把幾乎有兩米長的銀色鐮刀。;

這個人看到陸攸契之後,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一樣,無論陸攸契說什麽,哪怕是“喂!你是聾了還是傻了?”這種話,他都不啃聲半句,直接抓過他的手,一路馬不停蹄地拖到了這家酒吧門口。

到了之後,才說了兩個珍貴的字:“進去。”

然後成就了現在的事情。

陸攸契沒好氣地答道:“我叫陸攸契,不是閉路線的那個路由器。算……,算是被你們的夥伴拖來的。”

女店員笑嘻嘻的聲音很尖,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看了看躺在沙發上那人,突然叫道:“大夥!沉虔拖了個男人回來!快來看熱鬧!”

叫沉虔的男人眉頭一擰。

陸攸契:“!!!”

她的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酒吧內一下子跟炸開了鍋似的,桌子下面櫃臺後面門內,同時蹿了一大群人出來,将這裏的寂靜“砰”的一下打破,全體像看國家級保護動物似的看着陸攸契,統一的一句話就是:“沉虔帶回來的???”

陸攸契:“有什麽問題嗎?”

這裏一共大約四十來人,他們的年齡參差不齊,最小的十六歲,看樣子還是個高中生,臉胖胖的,模樣倒是憨厚的可愛。其中有一個瞧上去接近三十歲的男人,陸攸契瞧上去還居然有點眼熟。

他們問道:“你認識沉虔?”

陸攸契:“我不認識啊!他叫沉虔嗎?”難道是這邊的頭兒?

那邊正長梭梭地躺在皮質沙發上的沉虔,看着這一堆七嘴八舌的人,突然一個翻身起來,冷冷地道:“他是新人,我之前忘叫你們去接了,辦事遇上了而已,你們把店長叫過來,讓他講規矩。”

沉虔的話一出,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把被圈來海洋之中的陸攸契釋放了出來,陸攸契深吸一口新鮮空氣,看他們退到一旁規規矩矩地坐下,剛才那位女店員就道:“好,等一下,我這去叫店長。”

酒吧其實很大,不過大多數地方的燈光都比較昏暗,要不是突然冒出這麽多人——并且還不擁擠,陸攸契還以為這裏是個小地方。

沉虔又躺回沙發上,雙手墊着後腦勺開始閉目養神,全身上下散發的氣息跟那些纨绔的富家少爺沒什麽區別。

陸攸契突然發現,那把随意被他扔在地上的大鐮刀不見了,而他左手的小手指上,多出了一個銀色的小指環,陸攸契自從變成“靈魂”之後,視力就變得特別好,還看清了那指環上刻了一排小字。

陸攸契犯了個白眼,在心裏暗道:裝逼。

這時候,櫃臺旁邊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女店員背對着他們退了出來,似乎胸口那邊抱着什麽東西。

店內的人,除了那位大爺沉虔,還有不明所以的陸攸契還坐在沙發上,全體起立,齊聲道:“店長好!”

這氛圍,搞得陸攸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初中生的儀貌檢查,背後漸漸浸上了一層冷汗。而當女店員緩緩轉過身來的時候,陸攸契看到的,是她的懷中抱着一只很高大的豹貓。

貓?

陸攸契的腦袋瞬間炸了:“貓?店長是貓?還是大哥喵!”

“對啊。”女店員笑了笑,用下巴蹭蹭豹貓的頭,用黏呼呼的聲音道:“店長~,你的毛又軟了一些了!好舒服啊!”

陸攸契欲哭無淚——他為什麽也想摸?

豹貓店長似乎剛睡醒,用後腳蹭了蹭耳朵,肉墊子再呼了女店員的臉一巴掌,然後就跳到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間,陸攸契感覺自己實現了作為一位骨灰級貓奴的終身夢想——豹貓店長前腳掌剛落地,就自下而上的變成一個人,不過是個白發灰灰的糟老頭子而已。

店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對着陸攸契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眼睛笑得爬滿了皺紋,論模樣的話,看上去已經有一百多歲了,說話的聲音甚是慈祥:“坐吧,孩子,你肯定有疑問,先問問題吧。”

陸攸契明顯被這開門見山的方式驚豔到了,不得不佩服姜還是老的辣,三言兩語就贏得了他的信任感,于是試探着開口道:“那個,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已經死了。”

想了想,他又連忙補充道:“不過不是現在,是未來,當然我現在也沒活着。這樣說吧,我在未來死了,但回到了現在,并且看到了自己,但是別人看不見我。”

陸攸契感覺一來就沒開好頭,反而把自己饒了進去,抓了抓他那天生的小棕毛,扶着大框眼鏡低頭。

店長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拍了拍陸攸契的肩膀,糾正并總結了一下他的言辭:“回到過去,死亡前100天?”

陸攸契一拍大腿,激動道:“對!”

“哈哈哈那就沒錯了。”店長起身走到櫃臺後,并拿出一張小女生愛用的小鏡子,鏡面向上,平推道陸攸契坐着的桌前,道:“來,大家一起試一下。”

在寂靜的空間,點到為止的話正好可以引起人的注意。

而剩下的,就得靠行動。

原本在周圍好好端坐着的人全部起身,規規矩矩地走到桌前,圍城了一個圈,并把自己的手伸到了鏡子上空。

沉虔翻了一個身,打起了細微的呼嚕。

陸攸契看得不明所以,承受着衆人的視線,也只能跟着伸出手。

而就在這時候,本應該已經被手掌和手臂遮蓋住的鏡面,卻還反射着頭頂天花板的光,昏昏暗暗的燈光,卻突然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陸攸契吓得一下子縮回手,還試探性的摸了摸檢查是否還在:“這……。”

店長感慨道:“我們都是一樣的。”

事實勝于任何毫無意義的辯解,對于陸攸契這個唯物主義者來講,人之所以能通過鏡子觀察自己,其實是來源于視網膜上形成的像。可是,萬一存在某種東西,能違背這樣的客觀定律,反其道為之呢?那是什麽?

說簡單點,一屋子的鬼。

陸攸契的嘴巴微張,整個人難以置信的僵在了原地,看着這一群貨真價實的笑面鬼,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跑,還是哈哈大笑說一句同伴你好。

同時,心中還泛起了一點來歷不明的喜悅。

而就再這時候,一陣金屬管掉落的巨大響聲從天花板上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甚至還會讓人感覺頭頂被擦出了高溫,火星四濺,火辣辣的疼。剛才還和平的環境,被這突然而來的意外打得支離破碎。

所有人頓時就慌了。

陸攸契看見店長瞬間又變回了豹貓的模樣,其他人則前仆後繼地望沉虔那邊趕去,沉虔的已經站了起來,那把恐怖的鐮刀又被他橫着握在手裏,臉色陰暗得可怕。最小的那個少年看見陸攸契還站在那裏,大叫:“閉路線,你快點過來啊!”

陸攸契也大叫:“我不叫閉路線!我叫陸攸契!”說着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還差點被一根鋼管貫穿腦袋。

沉虔估計實在是看不下去陸攸契這笨手笨腳的樣子了,用鐮刀的刀背反手一勾,跟釣魚似的把他勾了進來,然後直截了當地甩到了地上。

陸攸契揉着屁股,雖然心裏不樂意,但還是趕緊抽空給他說了一個謝謝。

事情發生得太快,再加上這地方的光線不好,場面很容易就慌亂了起來。但奇怪的是,似乎沉虔往那兒一站,給人的感覺,事情就還沒有達到滅頂的程度,陸攸契把自己卷成一個球,縮在後面,看着沉虔的背影,低聲問了問剛才那個少年:“他誰啊?”

地面劇烈顫抖之中,少年笑道:“嘿嘿,死神大大呀!專門用來保護我們的。有事找他,保證比活着的時候找警察實用。”

陸攸契心道這小子身前肯定不是一個好公民。

那邊,傳來沉虔帶着警告的身前:“齊運,閉上你的狗嘴,待會兒丢你出去!”

“沉哥,這不是你帶回來的人嗎?”叫齊運的少年有些委屈,但還是乖乖道:“好吧,那我們現在不聊他。要聊點別的嗎?”

陸攸契:“……。”少年你真的很鎮定。

陸攸契道:“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齊運剛準備開口回答,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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