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昨天,在我們申市新江區的護城河裏打撈出一具屍體,有掙紮痕跡,疑似他殺。這是什麽,這是對于我們申市治安的打臉,這是市民生活不幸福的表現……”
聽着上面分局的全蚺在上面大發雷霆,申穆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悄悄挪到孟寒松旁邊“他瘋了吧,自己轄區的兇殺案,讓我們接手就算了,怎麽好意思對我們發火的。”
孟寒松小聲八卦“你不知道啊,申市下個月要開大會,就在新江區,姓全的昨天才在媒體面前說新江區的治安管理制度是最好的,出了什麽事他名字就倒過來寫,結果今天就發生這樣的事了。”
申穆挑眉“倒過來?那我能不能直接叫他王八?”
孟寒松沒忍住笑出來,上面的全蚺目光銳利,死死盯住孟寒松。
張局出來打圓場“我們肯定會努力,争取在最短的時間裏把這個案子破了,老全啊,你就放心吧。”
等到人都走了,張局一腳踢上孟寒松的椅子,連人帶椅子被踢的滑出去三米遠。
孟寒松連忙表衷心“張局,你放心,我一定聽從組織的安排,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還申市治安一個光明的未來。”
張局沒好氣的指着他“你別給我假大空的談那些,上面之前就想組個小隊專門負責開會期間新江區的安全,不然你以為全蚺自己辦不了這個案子啊,還非要我們來?”
孟寒松“等會,張局你的意思不會是?”
張局翻了個白眼“上面的意思,既然你們要查,那從現在開始,新江區的所有案件都歸你們了,直到大會結束,回去和你們組員說一聲,都把皮給我繃緊了,你們這回代表的可是整個申市的排面。”
孟寒松作為刑警隊長這麽多年,成功的被漲工資拿捏,只能回去對着申穆撒氣。
申穆本來加班就煩,現在還被禁止開車,坐在位置上就像個河豚。
歐陽禾從旁邊經過,還帶着手套的指尖戳上申穆的臉頰“怎麽這麽不開心?”
申穆“孟寒松說為了防止別人誤會我們公務員的工資水平,我現在只能開單位的車出去辦公,不是不行,只是單位那車算車嗎?那就是個殼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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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禾只覺得自己剛剛湧上來的一腔心疼喂了狗“相對于您的蘭博基尼而言,其他的車應該都不太能算的上車這個行列。”
宋鶴捧着杯咖啡取暖“只是一輛車而已,大不了讓你家司機送你就是了。”
申穆假笑“你好聰明哦,孟寒松會想不到嗎?司機也禁止了,我準備明天搬個家,正好之前在對面買了個小複式,這段時間都住那邊了。”
申市公安局建的位置好,這幾年隐隐有發展成另一個交通樞紐的意思,周圍的房價也是水漲船高。
數着自己那在附近租個房都費勁的工資,宋鶴決定退出這個話題。
歐陽禾倒是來了點興趣,她上個月剛訂婚,準備和未婚夫在這附近買套婚房“你那個房子大概多少錢?我這邊挑婚房都快挑花眼了,最後還是曲哥想着在這邊找一套,方便我上班。”
申穆“你們曲哥真愛你啊,這和他上班的地方完全兩個方向啊。”
孟寒松從張局那邊有吃了個瓜落回來,臉拉的老長“曲靖馬上要調來這邊了你們不知道啊,現在什麽時候心裏沒點數嗎?還在這邊聊,還不趕快去給我查。”
歐陽禾懶得理他,飄飄然的回了她的法醫室。
宋鶴作為審訊的現在根本沒事幹,就看着孟寒松怎麽把申穆訓的一愣一愣的。
申穆板着一張臉敲鍵盤,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宋鶴都不用聽就知道她在罵什麽,順手把一旁看戲的趙笠陽按下去“別在這看戲了,等會她脾氣上來了連你一起罵。”
趙笠陽是新來的,老早就聽說過總局的申穆,現在在那裏悄悄摸摸的和宋鶴八卦“申姐家真的很有錢嗎?我之前還聽說她脾氣特別差,沒事就罵人,好幾個嫌疑犯被她罵到想投訴,真的假的?”
宋鶴感受到後面傳來的視線,毫不在意“真的,不過罵到投訴這件事,不光是她,孟寒松也參與了。有錢也是真有錢,你沒事的時候捧着點,這位可是我們團建主要出資人。”
申穆一個抱枕砸過來,正中趙笠陽腦袋“你幹嘛呢?聽話不會聽音呢?孟寒松讓人幹活你是一點不在乎,這邊聊個八卦倒是比誰都興奮了是不是?”
趙笠陽賠着笑,乖乖去申穆旁邊幫忙。
因為要設立臨時治安小組的原因,最近局裏不少辦公室被征用,一群人只能坐在辦公桌的空隙間開會。
孟寒松從隔壁交警隊搶了塊小黑板過來,站在前面梳理案件。
“死者文珂,女性,今年18歲,高中肆業,目前在新江區一家名為華南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的制造間裏工作,和父母關系一般,電話通知父母之後,他們也沒來,不過口頭同意我們驗屍了,去文珂登記的地址找過,家裏沒人,問了鄰居之後說是出去旅游了。”
宋鶴接上“我們現在已經在聯系她的其他朋友了,看誰能在後面把她帶回去,也沒有回複。”
歐陽禾接收到指令,懶洋洋的站起來将自己手裏的照片貼到黑板上“死者身份各位都知道了,現在說結果,死者應該是在三天前死亡,巨人觀現象嚴重,屍表溫度較低,皮膚蒼白,屍斑呈淡紅色,口鼻部出現蕈樣泡沫,現在可以确定的是死者為溺水而死,至于今天早上全蚺信誓旦旦在上面說的掙紮痕跡,在我看來不是很明顯,也可以看作是死者在不小心跌落水底後的掙紮痕跡,手腕上有一圈勒痕,比對之後發現是死者口袋裏的皮筋,至于這個案件後面要怎麽定性,我可能要去看一下案發現場,也要等檢驗科那邊的檢驗結果。”
申穆在下面舉手“我帶你去,我反正也要帶趙笠陽去學學怎麽看這些東西。”
孟寒松點頭“你記得看我們警局的車,別到時候你貪污腐敗的舉報信又送到我辦公桌上。”
申穆是真的心煩“我就開個車怎麽就貪污腐敗了。”
宋鶴默默接話“蘭博基尼怎麽不算貪污腐敗呢。”
申穆假笑,一把搶過孟寒松手裏的鑰匙“我開警局的車,好了吧!”
趙笠陽坐在車後座,死死抓住安全帶,連話都不敢說,生怕一張口就吐出來。
歐陽禾下車緩了好一會才恢複臉色“我一直以為是你車技還行,現在看來,其實是你的車還行。”
申穆開這車也渾身不舒服“我的車技是真的可以,但這車他都不算車,他剎車都快壞了,我們局裏也沒那麽窮啊,怎麽還不換一個?”
歐陽禾靠着車門“這車是去年才換的,孟寒松上個月追逃犯的時候撞壞的,張局指示,要不孟寒松自己掏錢換一個,要不我們所有人忍到明年,局裏掏錢換一個。”
“孟哥不掏錢,那你們能接受嗎?”趙笠陽從車裏探出頭,有些好奇“就這麽把這個車開到明年?我怕它都撐不到那個時候。”
申穆從歐陽禾說是孟寒松撞車就知道為什麽孟寒松今天咄咄逼人的要她開警局的車出來了,拿出手機輕點幾下“接受不了啊,所以最後還是我付錢了,新買了一輛SUV,大概明天送到局裏。”
趙笠陽瞪大雙眼“姐,你別把買輛SUV說的和買了顆白菜一樣簡單啊!”
歐陽禾也被這財大氣粗吓到“我是一直知道你有錢,但是買輛車這麽方便真的會吓到我。”
申穆擡眼看向他們“我家下面有車行的生意,要輛車對我這個大小姐是多難的一件事嗎?再說了,我怎麽可能巴巴貼上去做冤大頭付車錢,孟寒松還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好嗎。”
趙笠陽也從車上下來,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歐陽禾“禾姐,什麽代價啊?”
歐陽禾壓低聲音“不知道,反正上次申穆這麽說的時候,孟寒松大出血,為了卧底,他一晚上出去六位數,直接把存款掏空。”
申穆“別聊了,走吧,現場到現在還沒去看過呢。”
趙笠陽立馬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十分有眼色的把申穆的包接過來,手上的傘牢牢遮在申穆的頭上。
歐陽禾眉毛一挑,自然的在傘下找了個位置,和申穆手挽手的走着。
傘被申穆拿走,趙笠陽領着兩個人的包,頂着大太陽走在後面,脖子上的挂脖風扇孜孜不倦的發出噪音,送來一絲絲清涼。
歐陽禾站在河邊招手讓趙笠陽過去“你看看,你覺得這邊發生過什麽。”
趙笠陽被點名,一下子慌亂起來“呃……我覺得看這個地面的樣子,應該是有拖拽過重物?”
有些不自信。
不過歐陽禾及時給了肯定“看出這個不錯了,這些其實要找專業鑒定科的人來,我們也就是看看熱鬧。”
申穆“對,介紹一下,你禾姐未婚夫,就是今天早上孟寒松說要調回來那個曲靖,就是搞這個的,你回頭要有興趣就去找他學學。”
趙笠陽點頭“好,不會太麻煩就好。”
歐陽禾“申大小姐倒是會借着我的由頭給別人送溫暖啊,不會太麻煩,你先看這邊。”
趙笠陽順着歐陽禾的目光看去,河邊的沙地上躺着幾顆不顯眼的小刺球。
趙笠陽家裏就住在新江區,對這邊的植物規劃不要太熟悉“這種蒼耳之前在郊區的山腳下會有,但是前段時間為了開會的事,那邊的蒼耳全給拔了,這裏怎麽會有的?”
申穆完美體現出有錢人的不食煙火,用鑷子掐着一個蒼耳放進袋子裏,歪頭看向歐陽禾“這東西叫蒼耳嗎?為什麽開會就要把拔了啊?小小的還挺可愛的。“
歐陽禾“這東西可愛吧,到時候從旁邊一過粘你一身,分分鐘毀掉你一件香奈兒。”
申穆乖乖閉嘴。
歐陽禾接過她手裏的袋子,仔細放到自己的包裏“申市基本上沒有什麽地方有蒼耳了,除了新江區,就是珙良區,但這兩個地方處于兩個方向,如果要來這邊一定是有原因的。”
趙笠陽點頭“所以這裏的蒼耳只有可能是來的匆忙,才來不及将衣服上的蒼耳摘除,最後在河邊,要不是有了空閑的時間處理,要不然就是在推搡的過程中将衣服上的蒼耳打落。”
申穆“但是這邊的地方又偏,幾乎沒有人會過來,那麽第二種的可能性就會很高,這樣的話死者是他殺的可能不小诶。”
趙笠陽想了想“可是這邊來的人少的話屍體是怎麽被發現的啊?”
申穆和歐陽禾對視一眼,挑起嘴角。
歐陽禾輕咳一聲“你要相信,釣魚佬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