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申穆也有點想提包走人“老大,這五年前的案子,能留存到現在的線索也不多了,我留在這也沒有什麽用是不是?”
宋鶴懶洋洋的伸出手阻止申穆退後的椅子“還有件事,我确實有點好奇,需要你查一下。”
“什麽?”
“楚文珠在裏面一直都在強調的是那個孩子是李勝的兒子,只字不提自己。”宋鶴敲着扶手邊緣“我懷疑,那個孩子不是楚文珠的。”
申穆大驚“不是,你開玩笑的吧,楚文珠也是懷胎十月,而且那孩子我見過,和李勝長得還……等會,你是說李勝用私生子換了文珠的孩子!”
宋鶴捂住申穆的嘴“小點聲,只是猜測,但如果真的是的話,可能要麻煩你查查了。”
申穆一拍胸口“你放心,這小孩要真不是文珠的,我連他親生父母的祖墳都給你們挖出來。”
看着一下子就鬥志昂揚的要去工作的申穆,孟寒松鼓鼓掌“真的還是假的?你別為了讓申穆工作開始撒謊了。”
宋鶴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我可不是你這種為了壓榨手底下的人什麽都能做出來的黑心老板,我很有良心的好嘛。”
孟寒松挑眉,算是默認宋鶴自賣自誇的話“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查?”
怎麽查?
五年前的案子說好查也好查,楚文珠出示的車檢證明已經事故分析報告可以證明有人對剎車做了手腳,但是是誰做的這件事,而李勝在其中又是什麽角色,這都需要花大功夫去查。
宋鶴接這活也是腦子抽了“先去看看車呗,剛剛楚文珠和我說她當時在李勝面前銷毀的車輛其實是假的,真實出事故的那輛車,她一直保存着,要一起去嗎?”
孟寒松幾步追上來,攬着宋鶴的肩往外走“那肯定一起啊,你又不懂車,我好歹也算學過怎麽修車,或多或少也能看出一點來是不是!”
宋鶴嫌棄的把他推開“是,撞車撞出來的經驗,快去開車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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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松搖搖頭“怎麽就這麽嫌棄我呢?還叫了程歸,等等他,說看車這種東西還是他熟練一點。”
程歸抱着工具箱任勞任怨地跟着他們跑,絲毫沒有抱怨昨天被抓的事,反而還有點興奮“我可好久沒幹過這活了,這還是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打工買的,當時還想着報汽修的,畢業我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給人家當學徒了。”
宋鶴還是第一次聽說“難怪之前孟寒松撞成那樣的車你都能修好,怎麽後來還是幹了我們這一行?”
程歸“嗨,那不是父母不同意嘛,他們就給我填的這個,既然被錄上了我就來了呗。”
楚文珠給的地址是一片廢棄的大樓,只有下面幾層圍了起來,上面都能看清鋼筋的樣子。
周邊零零散散的停了幾輛廢棄汽車,宋鶴一眼就掃到最嚴重的那一輛,對比車牌,拍拍程歸的肩膀“上吧,那輛尾號277的車。”
程歸看過去,不自覺地反問“這是車?”
尾號277的車,車頭已經完全凹陷進去,玻璃四分五裂,已經看不出形狀了。
程歸捧着自己的工具箱“就只是看剎車是吧,但我說真的,這車起碼這樣好幾年了,你讓我看也不一定能看出什麽來。”
孟寒松點點頭“你先去看吧,能看出什麽是什麽。”
宋鶴靠在車門“這地方是申穆她們家的。”
孟寒松“你怎麽知道?她家還有爛尾樓呢?”
宋鶴點頭“主要是猜的,能讓楚文珠把車安心的藏在這邊确保李勝不會找到,就算找到也有人能攔住他,這樣的本事申市本身也沒幾家有。而且最主要的是……”
“什麽?”
“申穆剛剛和我說了,還說她有個房子在附近,如果太晚了讓我們可以直接住在那邊。”宋鶴把手機遞給孟寒松“有阿姨定時打掃,冰箱裏應該還有些零食水果,每天換新,以防我們大小姐突發奇想要去住。”
“我真讨厭她們這種有錢人。”孟寒松咂舌“我們什麽時候去?”
“等他看完。”
黑燈瞎火的廢棄大樓下,除了車內發出的微光,就只能看見那邊車底下露出來的手電筒的光。
孟寒松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那楚文珠都知道她丈夫殺了人,怎麽還不和他離婚呢?再說了要是那小孩真不是她的,那她的孩子又在哪裏呢?”
宋鶴看白癡一樣的看他一眼“不離婚當然是因為離婚會分財産啊,再說了他李勝目前明面還是公司的管理層,管理層和管理層之間的婚姻,可不是過家家,像我們一樣說離就離,中間很多利益牽扯,但是李勝一旦罪名成立,那麽楚文珠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李勝手裏的都收攏過來,至于孩子,不是讓申穆在查嗎?你怎麽不問她?”
孟寒松搖搖手機,和申穆的聊天界面上一個明晃晃的紅色感嘆號。
宋鶴“還好,起碼這是私人號,不是工作號,再說了你上次被掃黃組抓她不也把你拉黑了三天,沒幾天就能放出來。”
孟寒松收回手機“就是不爽,憑什麽不能是我拉黑她啊,每次都是這樣,你也每次都幫着她說話,我就是個外人,我知道。”
宋鶴冷笑“你可別讓樓下那群辦公室的小女孩聽到,我上次才看到她們說我和你是竹馬不敵天降,莫名其妙。”
“天降是誰?”
“紀淵。”
孟寒松皺着一張臉“真是莫名其妙了,紀淵他老婆也就是來我們這來的少了。程歸!好了沒?”
程歸剛從下面鑽出一張臉就被孟寒松看到,一張嘴,牙在沾了機油的臉上更加突出。
“老大,剎車确實有點問題。”程歸跑過來“我剛剛看了它的剎車片,像我們平時全新的剎車片厚度一般在1.5cm左右,但這車剎車片厚度僅為全新的1/3時,按理說這應該要換了,但是我看他們給出來的檢修記錄,這車是才換的剎車片,所以肯定有問題。”
宋鶴翻出檢修記錄“上面确實寫了剎車片的厚度,以及上一次更換時間,那就可以确定了,這是确實有人動手腳。”
程歸點點頭,還沒開口就被電話打斷,申穆的聲音響的他在旁邊都能聽到。
“我查了這幾年楚一程的就診記錄,可以确定的是他絕對不是文珠的孩子,另外我提取了當年和楚文珠同時生産的孕婦名單,有一個人和她差不多時間生,是個女孩子,醫院那邊說的是死亡,但是我覺得需要監控以及各方面證詞才可以确定。”
“我們現在回來。”孟寒松示意宋鶴上車“有什麽話路上說。”
程歸坐在後排乖乖系好安全帶才開口“那輛車的剎車失靈是肯定的了,被人動了手腳也是真的,上面的駕駛室應該是有小型的車載攝像機,不過看着已經是拆下來了的,如果能找到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
孟寒松看着路,餘光瞥了一眼宋鶴“你怎麽想?”
宋鶴頭都不擡“我現在和楚文珠那邊聯系,如果她有的話一定會給我們,所以我覺得攝像頭不在她手裏的可能性比較大。”
孟寒松點頭“當時他們還有說什麽嗎?車禍是怎麽造成的,除了他們還有死傷嗎?”
宋鶴“我看了,交警那邊的寫法是雨天路滑,加上他們是從老宅下來,走的是山路,剎車失靈導致撞上山體,司機當場死亡,後排的楚文珠母親在ICU住了一個月死亡,她父親的話是在副駕駛找到的屍體,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坐在副駕駛,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此次事故中傷亡最大的那個。”
孟寒松嘆氣“先這樣吧,也沒有什麽別的線索了,看看申穆那邊有什麽能往下推的。”
申穆一刻不停,看到宋鶴進來了就開始彙報“哥,我查了,楚文珠生孩子的那家醫院在當月一共有七十名孕婦建檔立卡,在楚文珠生孩子前一周出生的有二十人,這二十人中有三個夭折,剩下我把資料放在這,有些是很明顯的一定不是楚文珠的孩子我就先踢出去了,剩下的時間差不多,體形差不多的還有五個,當然這不包括被記錄死亡的名單。”
宋鶴停下腳步“你從剛剛就一直在提死亡名單,為什麽?”
“這個醫院因為在三年前僞造死亡記錄,實則倒賣兒童,以及停業了。”申穆也跟着停下“考慮事情要考慮全面,這是你教我的。”
宋鶴滿意的點點頭。
孟寒松勾唇“倒是進步不少,死亡名單你有嗎?”
申穆從旁邊抽出三張紙,但只把其中一張推到孟寒松面前“三個人的信息都在這裏,至于這個人,我在楚文珠公司看見過她,她在樓下坐着不知道在等誰,文件上她生了個女兒,當場死亡,産婦是沒什麽大問題,但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了。”
程歸看着照片上的人,忽然出聲“這人我見過!”
申穆眨巴眼睛看向他,手機蠢蠢欲動“你說,我絕對不告訴霭姐。”
程歸把她手拍下去“你說也沒事,我就是在你霭姐那邊看到她的,說是早年間剖腹産的時候醫生沒選好,所以有些後遺症,沒事就去醫院,那邊醫生都快認識她了,我上次去她撞到我,小霭幫她解釋來着。”
申穆跪在旁邊的椅子上聽故事“等會!剖腹産!”
程歸沒怎麽看下面的資料,被申穆這麽一喊還以為自己哪裏說錯了“怎麽了?你要是擔心我記錯,我去問你霭姐好不好。”
孟寒松拍板“現在就問,如果确定這個人是剖腹産,這裏面問題就大了。”
程歸習慣性聽命,孟寒松話一說完,信息就發出去了。
我們急診高醫生今天好不容易放假,信息回的迅速“是剖腹産,她的産檢也是在我們這做的,但生孩子好像還是選了個私立醫院,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申穆搶過手機“可以看一下這個病人的病歷嗎?不是現在的,我先看一下她懷孕時候的病歷。”
高霭有些糾結“按理說這是病人隐私,你現在查案也是要從醫院高層走的,我是不應該透露,但是她懷孕時的病歷我還真幫着看過一眼,有什麽需要的我先讓我朋友幫你們查一下,不過分的話應該就行。”
“我只需要預産期。”
高霭信息姍姍來遲“九月二十,還有什麽嗎?”
“沒有啦,謝謝霭姐,回頭請你吃飯,愛你哦。”申穆面無表情的回複,轉頭揮拳“确定了,她一定有問題。”
“怎麽說?”孟寒松靠着桌子,沒看到信息,就看到申穆興奮了。
申穆“她的預産期是九月二十,但她在八月二十就選擇剖腹産,雖然是孩子已經長的差不多了,但她為什麽要選擇早一個月呢?而且為什麽醫院上給出來的她是順産?找人,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