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雖然想的很好，但申穆還是沒有過上慢悠悠的吃完早飯再去工作的悠閑生活。
剛到警局申穆就被曲歌拽着去了緝毒組。
“他們那邊信誓旦旦說今天肯定能問出來，要你去做技術支持，準備好随時定位國王的位置。”曲歌也有些無奈“紀淵被其他組借走了，現在這邊只有你了。”
申穆手上還拿着煎餅果子，匆匆忙忙的在路上吃“說起來，孟寒松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回來上班，他在不回來這組不如直接交給宋鶴吧。”
“孟哥好像是要在觀察幾天，大概下周就可以回來了。”曲歌嘟嘴“這話你可別在緝毒組說，他們家梁肅還沒醒呢，我上次去看，醫生說不排除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而且醒了也可能不能再做這一行了。”
申穆一下子被嗆到“為什麽？他有什麽問題？”
“臉被玻璃劃傷了，皮膚科的醫生是明确說恢複不了了。”曲歌給申穆遞了一杯豆漿“你吃慢點，這行本來對外貌就有要求，像現在有了傷疤這種有記憶點的東西，肯定不會再讓他做了，不過後勤的工作還可以，也算是讓他退下來了。”
申穆點點頭“那還行，宋鶴也是被他們拉過去的？我還給他帶了巧克力，結果到辦公室一看，人都不在。”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申穆擡頭看去，外面正是緝毒組的辦公室，和重案組不一樣，他們直接占了一整層，而且因為有人卧底，所以基本沒什麽人在辦公室裏。
但現在……申穆又确定了一遍樓層“我這麽多年沒見過他們組這麽多人。”
辦公室內，緊張而忙碌的氣氛像一張無形的網，将每個組員緊緊地包裹其中。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打印機的氣味，伴随着鍵盤敲擊聲和電話鈴聲，構成了一首緊張而有序的交響曲。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專注和認真，仿佛世界的其他部分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電腦屏幕和手中的文件。偶爾，會有幾聲低語交流，但很快就淹沒在忙碌的節奏中。
桌面上的文件堆得像小山一樣高，電子郵件和消息提示音不斷響起，仿佛有無形的手在催促着他們加快進度。
咖啡機旁，幾位員工趁着短暫的休息時間，快速地喝着咖啡，交換着簡短的信息，然後又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Advertisement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但似乎無法驅散室內的緊張氣氛。空調的冷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絲涼意，卻無法吹散人心中的焦慮。
申穆目瞪口呆“別太卷了吧，他們都在做些什麽啊？”
曲歌拍拍她的肩膀“習慣就好，這幾天端窩點再加上抓人，他們光報告就要寫個三十幾份，再加上材料整理，審訊問話，這幾天幾乎都是這樣。”
寸頭叼着根煙從旁邊的審訊室裏走出來，眼睛都還迷瞪着，迷迷糊糊的把文件放在桌上。
申穆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衣領“孫江，你還好嗎？你們這邊确定今天能問出來，別我在這等了一天還要幫你們寫報告。”
孫江摸了把自己的腦袋“這你放心吧，你們組宋鶴在裏面問呢，他讓我去叫你過來的，你先找個地方坐，外面要沒地方就去梁肅辦公室或者你看那個辦公室順眼就進去，反正我們平時也不上鎖，随便用。”
申穆被這随便的态度震驚“行，行，行，好樣的，我就去梁肅辦公室了，有事直接來找我。”
曲歌站在後面還有點糾結，不知道自己是要走還是不要走。
申穆回頭看她“趙笠陽現在在陪着宋鶴審訊吧，這樣，你今天跟我，帶你看看我們技術怎麽工作。”
曲歌就這麽被哄騙進了梁肅的辦公室，有些緊張的坐在沙發上看着申穆在裏面亂轉。
申穆饒有興致的拿起梁肅桌上的照片“梁肅這種人竟然女朋友這麽好看，真是想不到啊。”
曲歌也好奇“什麽什麽，他女朋友長什麽樣子，我也想看看！”
申穆把照片遞給她“早知道上次聚餐我就去了，不然早看到他女朋友了。”
照片上，梁肅一改平時冷漠的樣子，眼中含笑，配合着女朋友微微彎腰，他女朋友笑的燦爛，頭發溫順的披在肩上。
“這不是杜小小嘛！”曲歌看到照片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文珂那個案子，這是她們後面換的那個班主任，現在我和她還有聯系呢，早就知道她有男朋友，但一直沒見過照片，原來是梁肅，難怪不發照片。”
申穆也有了點印象“她啊，我好像一直只聽你們說過，還沒見過呢，回頭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啊。”
宋鶴站在辦公室前，雙眼深陷，臉色蒼白，仿佛一夜之間被抽幹了所有的精力，頭發淩亂不堪，往日裏梳理得一絲不茍的發型此刻已經失去了基本的整齊，顯得有些狼狽。
宋鶴的手指無力地拿着一個文件夾，每一次動作都顯得異常沉重“我的咖啡呢？”
申穆“什麽咖啡，我不是過來做技術支持的嘛，怎麽就又成跑腿小妹了？”
宋鶴冷哼一聲“你瘋了吧，我什麽時候會舍得把自己的組員借出去做技術支援了，就連曲靖走我當時都不同意好不好。”
“那叫我們來是要幹什麽？”申穆毫不客氣的坐在梁肅的椅子上“不會就是要我給你帶包咖啡吧？我跑路很貴的！”
“真是對不起大小姐你了。”宋鶴有些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他們組全員熬夜，現在就剩幾袋特濃的了，我真的喝不了。”
“也就我們組知道你習慣，天天放在茶水間的都是奶香味兒，你看看，一出來人家全是特濃吧。”申穆嘴上雖然不饒人，但還是心軟的點了咖啡“給這邊都點了，曲歌你等會和我下去拿一下，上來讓他們緝毒組好好對待我們副組長，人家又不是驢，哪有這麽對人的。”
宋鶴揮揮手“我等會和你們一起去吧，具體的毒品售賣線路都問出來了，就剩下國王的位置死活問不出來，反正可以确定的是還沒有出省，剩下的就交給顧學姐她們吧，我們的任務就算結束了，回去好好休息。”
申穆點點頭“你确實是要好好休息，曲歌，你把孫江叫過來，讓他把我們宋哥好好帶回去休息，我在這邊等咖啡。”
宋鶴出門前深深看了眼申穆“別亂來。”
申穆聳聳肩“我在你心裏是什麽人啊，有數的，你放心。”
看着宋鶴走遠了，申穆立馬拽過旁邊路過的人“你們組長住院到現在還沒醒，你能忍？”
“那有什麽辦法，撞人的事是交通組在管，他們就算考慮到車上是警察，又還沒真的死，而且對方認錯态度誠懇，我們還能怎麽辦？”被拉住的人有些無奈“我還有些工作，不如我先去做了？”
申穆放開他，語氣奇怪“這麽巧，雨夜，貨車，剎車失靈，全撞一起去了？”
曲歌拉住她“姐，交通組的看了好幾遍監控了，人際關系也排查了很多遍，尿檢也做了，財産檢查過，沒有大筆入賬，人家确實沒吸毒沒嗑藥，和浮萍他們也沒任何關系。”
“我只相信有我們還沒找到的證據。”申穆目光沉沉“這件事別和宋鶴他們講，我自己先查一查。”
“姐，你不是想查到之後直接雇兇殺人的對吧。”曲歌拉住她“我們冷靜一點，現在最主要的是看孟哥恢複的怎麽樣了是不是，這個東西我們回頭再查也不着急的，姐。”
申穆勉強擠出一個笑，順着曲歌的力道回去了。
他們車就在孟寒松的後面，她看的清清楚楚，那輛車撞過來的時候沒有一絲想改變方向的意思，就這麽直覺撞了上去。
再加上從小申家灌輸給她的教育，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巧合，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申穆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确認了這件事的背後一定另有隐情，雖然交通組現在查不出來什麽。
申穆轉轉脖子，勾起嘴角，正道查不到，她又不是沒有其它門路。
曲歌還在碎碎念着，讓她不要太猖狂，要好好休息，不要搞那些有的沒的。
申穆原本已經放在解鎖鍵上的手又慢慢收回。
申穆跟在後面，想着算了，反正都是這個職業了，遵守下規則也不是什麽大事，總有辦法能查到的。
回了辦公室就看到程歸在發湯“你們回來了，快點，我們家霭姐特意給你們熬的藥膳，補氣健脾，她說我們這段時間熬夜多，要好好補補。”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歐陽禾也難得乖巧的坐在辦公桌前“法醫組的老葉休假回來了，我現在就專職做我重案組的工作了，後面有什麽需要随時叫我。”
曲靖在旁邊喝着湯“地中海是明确說我們不要再摻合這個案子了，最近就好好休息，保持好精力就好。”
申穆嘆出一口氣“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前面幾個案子連着我都不知道多久沒回家了。”
趙笠陽掐指一算“對耶，從文珂的案子之後我們好像就一直沒有休息過，一個案子結了又一個案子來了，好像就沒有休息過。”
“現在都九月份了，紀淵家小孩都去上學了。”宋鶴擡起頭“我上次休息還是在三月份，時間啊，太快了。”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斑駁地灑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為這間充滿現代感的辦公室增添了幾分溫馨。
牆上挂着幾幅申穆搬回來的抽象畫，說是在拍賣會上買的，又實在看不懂是些什麽，就幹脆搬來辦公室了。
宋鶴輕輕地靠在椅背上，雙眼微閉，享受着難得的寧靜，腦子裏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着國王的事情。
思緒被一陣清脆的笑聲打斷，宋鶴轉頭看去，原來是幾個女孩子在聊天，曲靖就坐在旁邊聽着。她們的臉上終于沒有了往日的疲憊和緊張，取而代之的是輕松和愉悅。
“鶴哥，這事也算是結束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柳沫一拍手，忽然提議道。
宋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不是不行，我們一起去吃個大餐，也算放松一下，但是這是要不要和孟寒松說一下？”
申穆想了想“算了，到時候他又問我們吃飯為什麽不帶他，就這樣吧，你們想吃的，在告訴我，我點個餐送到孟寒松那邊，算是遠程慶祝。”
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起來。大家紛紛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後就立馬出發。
曲歌星星眼提議去海邊燒烤。
程歸搖搖頭表示還是去KTV唱歌才是真享受。
最後還是申穆拍了板“先去享用一頓美食，我定位必定五星起，各位等着胃享福吧，然後我們就去KTV，程歸注意點，我不要再聽到你唱青藏高原了好嗎？”
只要有人付錢，當然是好的，程歸當即點頭如搗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