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在勾引
意在勾引
中大這麽正經的學校好不容易有了個男神榜，榜一和榜二還都在籃球隊，算是中大娛樂新聞裏的大熱榜了。
沒過多久，蘇銘成為籃球隊經理兼教練這個消息不僅在體育社團裏引起躁動，整個學校都為之沸騰了。
何況蘇銘是醫學院理科生，宋逐原是政法學院文科生，自古文理是對家，這他媽榜一和榜二能和平共處？
所以傳到他們耳朵裏的時候，就突然變成了別人口中水火不容的關系。
這讓天天在籃球場相見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嗤之以鼻——無聊。
“蘇銘，那一筐球擦幹淨了嗎？”
“經理，把我的水遞過來。”
“蘇銘，我毛巾丢了，你給我買一條去。”
蘇銘将袖子卷起：“我是跑腿嗎？”
第一次正面矛盾終于在隊員明目張膽的使喚中爆發，只是蘇銘看起來比自己想象得更要冷靜。
“不然呢，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小王子？”說話是一隊正選——葉秦，身高189cm，體重82kg，建築系。
相對身高體重都超了自己一大截的人來說，蘇銘在葉秦的眼裏真的只能稱得上“小”王子。
隊裏的正選也就是首發陣容，五人在隊內的待遇和其他替補及二隊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五人分別是：
隊長宋逐原C專職中鋒、身高195cm，性格穩重、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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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隊長吳迪SF小前鋒、身高190cm，性格固執、熱情。
隊員陳璇PF大前鋒、身高192cm，性格大條、直爽。
隊員葉秦PG控球後衛、身高189cm，性格争強、好勝。
隊員孫致SG得分後衛，身高190cm，性格嚴謹、冷靜。
蘇銘冷冷地掃了葉秦一眼——毫無疑問，他是五人中性格和身形條件最差的，而他的位置偏偏是極為重要的控球後衛，擔當着組織全場攻防的關鍵。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蘇銘發現宋逐原和葉秦之間經常産生小分歧，有些模拟比賽宋逐原甚至放棄打中鋒的位置，試着打控後。
“你這個眼神什麽意思？”葉秦将籃球往邊上一扔，朝着蘇銘走了過來。
“你有心思關心我的工作，不如認真打好你的籃球。”蘇銘嘴角輕挑，“今年新生有好幾個都不錯，你的首發未必保得住。”
“你——”
“夠了！”宋逐原的身影倏地閃至蘇銘的身前，擋住了葉秦擡起的拳頭。
葉秦慌忙收手：“…宋…宋隊。”
隊裏稱呼他宋隊、宋哥的都有，宋逐原本人是無所謂，但是在普通隊員的心中，只有關系比較好的幾位私下裏才敢稱呼他為哥，雖然宋逐原性格很好，但是打籃球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格外專注認真的感覺，嚴肅的氣息瞬間壓得葉秦冷汗頻頻。
“這裏是籃球場，不是讓你來打架的，不想打籃球就出去。”宋逐原的視線緊盯葉秦。
“抱歉，宋隊。”葉秦的臉上爬上一絲窘色，大家都是正選，宋逐原基本不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訓話，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小白臉出頭？
不過宋逐原也沒有太打葉秦的臉：“你最近狀态好好調整一下，打法太激進，這個禮拜配合二隊多打打練習賽。”
葉秦不是傻子，悶着臉點頭：“我知道了。”
衆人不敢再圍在蘇銘身邊找麻煩，這一次，算是宋逐原首次表态。
繼之前教練欽定蘇銘後，宋逐原也對蘇銘進行了站隊。
言下之意——蘇銘已經是籃球隊的一員了，隊員們再有什麽刁難，等他們的就将是隊內的紀律處罰。
“你沒事吧。”宋逐原轉身，看着有些弱小的蘇銘。
蘇銘捏着哨子：“謝謝宋隊解圍。”
宋逐原上下打量着蘇銘：“你跟我過來一趟。”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籃球館，外面的風很大，衣衫單薄的他們說明這場對話不會太久。
“你還打算繼續做下去？”宋逐原先聲奪人。
蘇銘故作不明白地笑問：“做？做什麽？”
眼裏還噙着發燙的水波，若有似無的引誘着什麽。
！
宋逐原恍神，這和上次俯卧撐時他看到的那個表情一模一樣，難道那聲嬌喘…
“我是指擔任籃球經理的事。”宋逐原移開了對視的目光。
蘇銘心中已然：“連你也對我有偏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擔任這個籃球經理會更輕松……”宋逐原所說不假，蘇銘待在這裏不光做的事情繁瑣，除了個別人之外甚至都不會對他說謝謝。
“我很仰慕你。”蘇銘說。
“？”
“我沒有你的身高，沒有你的籃球天賦，你在場上奔跑的樣子很帥。”蘇銘眯着眼睛，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眼中的光是真是假。
“？？”
“所以能遠遠的看着你，也是好的。”
“？？？”
說完，蘇銘就轉身回了籃球館，只剩方才還一副義正言辭的宋隊長原地躊躇。
“你們有沒有覺得宋隊有點奇怪？”吳迪和其餘正選幾人簇在一起拉筋，不忘看着兩人消失的門口。
“總不能是因為這小子長得好看吧，教練把他留下也就算了，連宋隊竟然也答應了。”顯然葉秦在處于剛才的高亢情緒中。
“是為了籃球隊聲譽吧，蘇銘在中大也算公衆人物了，要是被我們擠兌走了，籃球隊面子也挂不住。”孫致閉着眼睛壓腿，分析得還算到位。
吳迪噘着嘴：“你這麽說倒還真是，說出去還以為我們怎麽他了。”
“蘇銘對工作很上心了，對籃球知識掌握得也到位，他提出的幾個訓練要點我倒是還挺贊成。”孫致接着說，“照這個趨勢工作下去，別說是暫兼教練了，直接給他都行。”
葉秦往邊上碎了一嘴：“就他？我呸…什麽知識到位，也無非是百度來的吧，有什麽技術含量的。”
孫致終于睜眼了，停頓了數秒後直起身子：“蘇銘說的，關于你能不能繼續在正選上的事，你自己多注意吧，我覺得這個并非不可能。”
“你……”葉秦的眼神冒着火花，但還是沒說下去。
吳迪打着圓場：“算了算了，阿致也是擔心你。”
其實連神經大條的吳迪都感覺到了，葉秦最近的訓練結果真的很不理想，照這樣發展下去，被換掉正選也只是早晚的事。
*
“這家夥又整什麽幺蛾子？”連日訓練後，本周五的集合地點改成了室內游泳館。
說話的正是對蘇銘意見頗大的葉秦，但同時也說出了大家的疑惑，來游泳館做什麽？
“測試肺活量。”言簡意赅的版本——水下憋氣。
“還不去換衣服？昨天不是通知了嗎？”宋逐原一聲令下，衆人全部走向了更衣室。
等他們再出來的時候，蘇銘目光鎖死在宋逐原的身上，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包這麽嚴實。”
宋逐原不僅穿着沒過腳踝的長款泳褲，更是在外面套了一條輕薄的運動短褲。
不過就算如此，寬松的褲兜在每一次步伐間還是能扯出一些輪廓來。
——是真的大。
“麻煩宋隊帶大家做拉伸先吧，然後按照5人一組下水，我會記錄你們的憋氣情況，然後再調整未來一周的訓練內容，預選賽就在眼前了，還希望各位不要把今天的測試當做玩鬧，盡量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蘇銘這番話講得偏官方，叫人挑不出刺。
宋逐原點頭間避開了和蘇銘的眼神交流：
“等距排開，前弓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做了幾個基礎的拉伸動作後，宋逐原就帶着所在隊伍的正選走向水池邊，他躬身下水的姿勢将後背的肌肉牽扯，騰起不誇張的肌群，雙臂更是在攀附中拱起碩大的肌塊，要是被這樣一雙手圈住，想逃跑就和登天似的。
蘇銘收回自己觊觎的視線，将哨子塞入漂亮的嘴唇中，咻的一聲，五顆腦袋伴随着一陣水花全部沉入水中，同時間蘇銘按下了計時器。
正選的身體素質的确高，輕輕松松就超過了正常人所不堪忍受的一分鐘。
就在剛剛抵達第二分鐘的時候，葉秦率先露頭，大口喘着氣，不久之後，吳迪、孫致、陳凱南也在兩分半至三分鐘之間先後離開水面。
唯一剩下的那個人，依舊穩穩将自己紮在水下，如果此時有一臺水下攝像機就會發現宋逐原不光筆直地站立，雙手擡起後交叉疊在身前壓在自己的肩膀處，腦袋微微下垂，閉緊的雙眼睫毛根須處藏着許多可愛的小氣泡。
像極了一尊沉入海底的瓷像，俊美的，令人震撼的。
幾人上了岸開始擦身子，宋逐原卻還沒有打算上岸的樣子，此時已經超過四分鐘，岸上的其宋隊員們都驚瘋了。
“宋隊這麽強？”
“天啊，馬上要到五分鐘了！”
當然還有擔心的聲音：
“……不會已經溺水了吧。”
蘇銘跪在岸邊，看着搖晃波面下的堅毅身影：“沒有溺水，不用擔心。”
非但沒有溺水，狀态還好得很，一點掙紮難受的動作都沒有。
在衆人迫切的期望中，蘇銘眼中的藍色水面終于起了波瀾，随着一股向上的巨大沖力，帶起白色的水花掀起陣陣消毒水的氣味，翻湧的瞬間，一張英俊的臉蛋急速浮出，宛如人魚出水，燈光打在他淩厲的周身，水光泛出晶瑩的潤澤将他緊緊包裹。
兩人臉面相對，四目相視，彼此都帶着意外的眼神。
蘇銘摁下計時器，緩解兩人的怔然：“7分22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