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藥

上藥

蘇銘的眼睛被感冒擠得有點酸,他爬起來,快步走向了門口,啪嗒一聲,門被打開了。

走廊處的宋逐原剛要打彎下樓。

“宋逐原!”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蘇銘看着對方寬厚的身影起了依賴,幹澀的聲音穿過了安靜的走廊,飄進了宋逐原的耳中。

宋逐原轉聲,眼中有明褶溢出:“外面冷,你快進去。”

說着便走回了門前,彎腰把地上的幾袋子東西拎起,腳步卻在門口停住。

蘇銘低低說:“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宋逐原才跟了進去,簡單環視了寝室一周,沒有過多的目光停留。

“找個位置坐吧。”蘇銘抽出了自己書桌旁的椅子坐下,而宋逐原也将對面床鋪旁的椅子拖出。

雖然沒人住但是椅子很幹淨一點灰都沒有落,顯然是蘇銘平時打掃做得認真。

“宿舍很幹淨。”

蘇銘将對方遞來的袋子打開:“不介意我消毒一下吧?”

宋逐原沒明白,只是下意識點頭。

蘇銘拿過桌上的酒精噴霧對着桌上幾個袋子噴灑:“我一般回宿舍都會消毒。”

宋逐原呃了一聲,将蘇銘放下的酒精噴霧再次拿起,而人卻退到了門口的位置,對着自己的身體一頓噴:“抱歉抱歉,不知道你有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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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擺手:“沒關系,現在你知道了。”

但是宋逐原不明白,這麽潔癖一個人竟然選擇不帶套的情況下……咳咳,宋逐原收回了不該有的想法,重新走到椅子邊坐下:“粥合胃口嗎?”

蘇銘不算挑食,輕輕吹着還冒着熱煙的粥,一勺一勺慢慢地往嘴裏送:“雞絲粥挺鮮的,正好我餓了。”

宋逐原的腿太長了,就算交疊在身前也是無處安放的樣子。但礙于這裏不是自己的寝室,他又不敢動作太招搖。

宋逐原就這樣看着蘇銘把粥一點點喝完,蘇銘無論吃東西還是擦嘴都很精致,不緊不慢,永遠一副淡淡的模樣。

這麽說起來,宋逐原還真的沒見過蘇銘有過緊張不安的表情,似乎什麽事情在他的面前都有條不紊。

除了…

除了昨天晚上…

蘇銘會露出那樣惹人憐愛的表情,這是宋逐原萬萬沒有想到的。

蘇銘将空了的盒子收起,擡眼時看到宋逐原臉上泛着不自然的紅:“怎麽了?室內太熱了嗎?你可以把外套脫了。”

宋逐原尴尬地收神,将自己的外套扭扣扯開,男士淡香随着外套的卸下而逐步洋溢,溫暖的空間突然暧昧了起來。

蘇銘發自內心喜歡宋逐原身上這種體香混着高級香水的味道。

他就像一劑天然良方,無孔不入地鑽進了蘇銘的體內。

“這些又是什麽?”蘇銘指着另外兩袋東西。

“買了些牛奶零食,感冒退燒藥還有…還有……”宋逐原欲言欲止。

蘇銘看着另一個獨特的袋子,是棉麻環保袋,上面繡着桃花。

“這一袋呢?”

宋逐原的指腹摩挲着桌面,随後微微收攏:“外傷…消腫用的。”

蘇銘勾唇,懂了。

蘇銘倒是毫不避諱,當着宋逐原的面打開了三個盒子,打開一個藥盒的時候他無動于衷地放下,打開第二個古方銀霜的時候他眉毛輕佻,當他打開第三個木盒,看到裏頭鋪着的絲絨布,而上面呈着一根羊脂玉棒時,他終于忍不住笑了:“你連這個都知道?”

宋逐原壓根沒打開檢查,哪裏知道裏頭是這樣的東西,頓時失色解釋:“我…我只聽店家說,這個可以用來日常養護…”

蘇銘摸出了盒中的紙片,寫着用法,他絲毫不避嫌地念了出來:“清洗後,于睡前放入,翌日晨,取出。”

宋逐原聽得腦弦發顫…

是這麽用的?他以為是以玉的溫潤涼意放在肌膚外鎮定降溫用的…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蘇銘緩緩放下:“挺好。謝謝你給我準備的東西,我會好好用的。”

宋逐原震驚:“真的能用?不是店家诓騙我的?”

蘇銘“好心”科普說:“前兩者都是外用,脆弱的內裏才需要呵護,而玉器則不一樣,這是有史料記載的古法醫器,常年浸泡于藥材中,這樣解釋你懂了麽?”

宋逐原讪讪點頭,好像懂了。

既然蘇銘這麽說,那他花一萬買的這小拇指一截玉倒也不虧了,只要對蘇銘身體恢複有幫助就值得。

宋逐原松了口氣道:“能用就好。”

蘇銘起身,撐了下自己的腰,宋逐原以為對方是要休息了,立刻跟着站起來:“你生病了,再睡會吧,我就先走了。”

宋逐原剛要抓着外套走人,蘇銘魅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幫我上完藥再走。”

???

???

!!!

宋逐原驚大了雙眼:“我?”

“我自己不方便上藥。”蘇銘說着已經走向了門口,把門反鎖,然後又脫掉了外褲趴到了床上。

蘇銘撐着臉回頭:“過來…”

宋逐原盯着那張揚起媚态的臉,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坐下。”蘇銘拍着床邊,示意宋逐原坐下。

宋逐原乖乖聽話。

蘇銘繼續引導:“上藥。”

宋逐原的視線只敢停留在對方腰部以上有衣料遮擋的身軀,至于腰部以下,只剩薄薄的一條底褲,明晃晃的雙腿漂亮修長,宋逐原根本不敢看。

“你再不幫我上,我就要冷死了。”

蘇銘巧妙地利用自己生病虛弱的優勢,繼續教導着宋逐原:“用你食指刮一點藥膏替我抹勻就行。”

或許是言語上的說服力不夠,蘇銘竟把自己的身子躬了起來,跪在床上。

這個姿勢……

宋逐原:“我……”

“幫我上藥。”蘇銘反手勾住對方的脖子拉到自己的面前,“我疼,幫我上藥,好不好?”

理智就像冬日的冰雪,稍有明媚照耀便崩得稀碎。

“好…”

蘇銘這才滿意地放開了他。

宋逐原擰開了瓶蓋,薄荷夾帶着草藥的香氣撲鼻而來,想到自己摔傷時噴碘伏的刺痛,于是問道:“直接塗上去會疼嗎?”

蘇銘搖頭,上翹的眼神帶起一陣春風:

“會舒/服。”

……

宋逐原就像被蘇銘掌控的提線木偶,翻身将對方的動作擺正,溫柔地褪下了蘇銘最後一層僞裝,分開了兩側的遮掩,映入眼簾的是細致的紋理和紅腫帶來的心疼感。

宋逐原低下頭,輕聲說:“真抱歉…把你弄成這樣。”

蘇銘撐着床鋪,不以為然地回答:“那你得負責把我傷養好。”

宋逐原帶着藥膏的指尖碰到了傷處,蘇銘緊接着就發出了輕微的嘶聲,蓋住了方才的自若。宋逐原聞聲,俯下身子對着傷處輕輕哈氣,緩解蘇銘因為藥物帶來的刺痛感,憐惜的眼神自然流露:

“嗯,我會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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