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行刺

行刺

沉韻向着四周看去,沒有看到她說的人,“小姐,您是不是看錯了?這裏并未見到鐘二少爺。”

溫南錦擡頭看向二樓位置,對着坐在那邊的人笑了一下,對方手中還是那把熟悉的折扇,每次見到他溫南錦都在想,那把扇子是不是救過他的命,不然這樣前面那樣的冷的天氣中,他都扇不離手。

鐘予承見自己被發現後,臉上神情不變,慢悠悠順着樓梯走了下來,站在她們面前,學着其他人那一套禮儀,抱着雙手對着她行了一禮,“溫小姐,別來無恙啊!”

明明不久前遇到過,這句別來無恙她還真的接不下去。

“聽聞鐘尚書最近幾日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鐘公子回府了?”

這句話一出,鐘予承面上的笑容自是挂不住了,“你又調查我?”這個‘又’用的很妙。

溫南錦直視着他,聲音很輕,在這樣噪雜的環境中,若不是鐘予承全身戒備地看着她,恐怕是聽不清她說出的這句話,“鐘公子還真是令人驚喜,南錦受教了。”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他上前一步,借着身高的優勢垂眸看着面前的人。

“南錦知道的不多,但是就目前局勢下來看,應該是夠了的。”

“你想要做什麽?”他步步緊逼問道。

一旁的沉韻看到他這樣子對待自家小姐,氣得上前想要把他拉開,“鐘二少爺,還請自重!”

沉韻吃力地拉了他幾次,都無果,急的眼中滿是淚水。

“沉韻我無事,你先到一旁。”溫南錦看着她說道。

“鐘予承,我調查這些只是想要保一人,只要你不越界,你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我自是一句都不會說!”

“你讓我如何信你?”鐘予承勾着唇角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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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後退了幾步,隔開兩人間的距離,在這樣公衆場合雖然他們并未留意到這邊的異常,但只要他們看過來,就會認出自己,到時候不知道會傳出什麽樣的留言。

“鐘公子放心,南錦說到做到,界限之外我對你的那些事情并沒有任何興趣,這樣說你可明白?”

鐘予承除了那一瞬間的不淡定外,後面早已換上了往日面人的輕松神态。

“希望鐘某永遠都處在溫小姐定的界限之外。”

溫南錦對他笑了一下後,喊過沉韻兩人離開,順着來時的路走向太子府。

站在店門外的鐘予承,臉上笑容不減,把玩着手中的那把折扇,“越來越有意思了。”很快他邁開腳步想着她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宴會很快開始,各世家來的都是小輩,大多都是年紀相仿的人,今日來的目前也都很明确,所有人心知肚明。

坐在正上方的宗政晔端起酒盞,對着坐在下方的衆人說道:“今日各位能來赴宴,本宮甚是歡喜,大家莫要拘束,吃喝随意。”

坐在下面的人,看到他舉杯後,也都紛紛舉杯對着他說着各種賀詞,一時之間宴會上充斥着全是虛僞的言談。

坐在一旁的溫南錦,只是笑了笑,在他們上前敬酒時,她拿過桌上酒壺給自己杯子斟滿酒。

再擡眼時,就看到自己那位草包哥哥,舔着笑臉一杯一杯敬着酒,僅一眼她就別開了目光,頓時覺得這樣的場合索然無味。

看似熱鬧的場合,實則暗處全是令人作嘔的虛僞。

起身離開座位,沉韻跟在身後把手中拿着的披風落在她的肩上,“小姐我們現在回府嗎?”

她想了想,“回去吧。”

兩人在背後的歡鬧聲中離場,宴會上很對人都看的清,但是無一人站起身阻攔。

鐘予承還是那副樣子,一手折扇一手酒盞,一口飲盡,眯着眼睛看着她們離開。

坐在上面的宗政晔自是看得最清楚,他應下溫南周不知道敬的第幾杯酒,喝下後,開口:“錦妹妹這是要離開?”

溫南周前面所有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要不是他開口提醒,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已經離開的人。

“可能是乏了,妹妹身子前面受了傷虧損嚴重,還望太子殿下莫要怪她。”

宗政晔:“那本宮更應該過去看一下,錦妹妹是本宮親自遞貼請過來的,萬一在宴會上出了什麽意外……”

溫南周想起她之前在亭中和自己說的那番話,若是她在太子面前多說什麽,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大樹可就不保了。

“不敢勞煩太子殿下,妹妹那邊我去看着就好。”說着放下杯盞,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後,宗政晔對站在身後的人使了一個手勢,對方很快跟着離開,看着他之前落座的位置,“蠢的無可救藥。”

宴會結束,衆人散場。

就在這時一位家仆從後院驚慌失措穿過衆人,跪在宗政晔面前,“太子……太子殿下……後……後院……”

“哪裏來的奴婢,這樣的場合是你應該來的嗎?”他大聲斥責道,“來人,快将他壓下去!”

守在外面的侍衛走進來,架過跪在地上的人,就要将他帶走,“太子殿下饒命,奴才剛在後院看到屍體,一時失了神智,還望太子殿下饒命。”

聽到看到屍體,那些還未散開的人頓時被吓得不輕,一些世家小姐們臉都白了。

“大膽奴才,休要胡說,本宮的府邸中怎麽哪裏來的屍體 ,定是有人派你來攪亂本宮宴會的,還不快些将他壓下去。”宗政晔站起身來,指着他說道。

那人被架起,雙腳離地,在将要被拖出屋內時,大聲說道:“奴才沒有看錯,那人是溫家大公子。”

說完這句後,侍衛擡手對着他後頸敲下,兩眼一黑他歪着腦袋被拖了下去。

那句溫家大公子更是驚得無人敢離開。

宗政晔心中一緊,看向剛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他說的可是真的?”

“回殿下,是溫大公子沒錯。”

“真的死了?”

“是,被人用暗器斃喉。”

宗政晔一下坐回身後位子上,一國相爺之子,死在了太子新府,這傳出去自己無論如何都洗脫不清。

“來人,關上府門,這件事未查清楚今日誰都不可以離開!”他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還有已經離開的人,全部都給本宮請回來!”

在走向後院的路上,他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對身後的人說:“你去找溫南錦,這件事我總感覺和她脫不了幹系。”

“是!”

來到後院,一眼就看到溫南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着胸口早已沒了起伏。

膽量大的人跟着一起走來,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後,還是被吓了一跳,只覺得後背發涼,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提前離場的人不多,很快全都被請了回來,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來的遲了些的宗政馨和茉王府中兄妹二人。

“皇兄,這是發生了何事?他們怎麽都是這番模樣?”宗政馨上前問道。

跟在身後的兄妹兩人對他行着禮,“太子殿下。”

宗政晔看了他們一眼,最後才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說:“有人在府中行刺,我正在審問。”

“行刺?皇兄你沒有受傷吧?”宗政馨驚慌問道,拉過他的衣擺周圍查看着。

宗政晔按下她的手,“我無礙,但溫相大公子遇難。”

茉王府兄妹聽到這句後,對視一眼,宗政翼搖搖頭,示意不要上前摻合這件事。

同樣聽到溫相大公子遇難這句話的還有向這邊走來的溫南錦。

邁着平緩腳步越過衆人,走近掀開蓋着的白布一角,看了一眼後放下手中白布,從始至終平靜與之前無恙。

“錦妹妹就沒有什麽話想說?”宗政晔盯着她問道。

“太子殿下這是什麽話,家兄在您的府邸中遭遇敵手,南錦一介女子哪裏會懂查案。”

她進來後的每一個舉動,宗政晔都沒有放過,太平靜了,就連在掀開那層白布時眼神中都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樣的沉穩,根本不是長居後院中的世家小姐能夠做到的。

“你真的不懂?”他緊逼着。

溫南錦在他目光中跪在地上,“還望太子殿下盡快查明哥哥死因!”

宗政晔蹲下身子,貼緊她耳邊,開口說着:“沒有想到在這越中城中還有我看不透之人,錦妹妹往後可要更加小心行事了!”

“南錦不懂太子殿下此言何意。”她開口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能聽清。

宗政晔眼底殺意盡顯,站起身後,“來人,将溫南錦壓下去!”

站在周圍的人,看着眼前這一幕,全是一臉懵。

跟着前來的沉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子殿下為何要壓我家小姐?”

“果然是錦妹妹,就連身邊的侍女都能這樣質問本宮了,那就成全你,一起壓下去。”

還跪在地上的溫南錦,表現的就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自己起身後,把沉韻也拉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聽到命令走上來的侍衛,“原來太子殿下斷案僅憑一時起意?”

“溫南錦你休要胡言,本宮既然要抓你那定是有證據,今日你中間突然離開宴席,南周說你身子痊愈不久,擔心會出意外,和本宮說要去尋你,離開後就沒再回來,然後就發現發生了眼前這一幕,你還說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

溫南錦眼神平靜地看着他,看着他那雙眼眸中僞裝出來的心痛,覺得好很是可笑。

索性也就笑出了聲,“我可以入牢獄任太子殿下審問,但是若查不出什麽,殿下可要想想後果。”

“你這是在要挾本宮?”

“南錦不敢!”她的這聲不敢落在衆人耳中,一下掀起漣漪。

盛怒之下,宗政晔早已失去理智,“還不快将人壓下去!”

太子府中侍衛上前就要壓着她們主仆二人,“慢着!”宗政馨這時開口阻止道,“皇兄消消氣,錦姐姐怎麽會是兇手呢?她這個樣子一定是被這件事吓着了,遇害的可是她的兄長。”

宗政晔撥開她的手,“她對這個兄長可是絲毫沒有親情,你們都被她的表面給欺騙了。”

說完不再容忍有人上前,擺手讓人把她們壓下去。

幾位侍衛來到她面前,“溫小姐,失禮了。”說着就要按住她的肩膀。

“慢着!”

從門外走來的人出聲止住侍衛手下動作,走近先是對宗政晔行了一禮後,腳下換了個方向,把溫南錦護在身後。

“太子殿下,人,您今天不能帶走!”

宗政晔:“怎麽?顏家這是也要插手這件事?”

“顏飏不敢。”他答道。

“本宮看你可是很敢!”提醒之意明顯。

溫南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的後背,對于顏飏這個名字,腦海中只知道他是顏太傅嫡子,年紀和褚牧相仿,因為自幼身子不好,被養在顏夫人老家。

今日這件事,來的人躲都來不及,生怕會殃及自己,他倒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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