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越悠選了一身杏色的方領紗裙,頭上是同色系的發帶,俏皮甜美。

推着個26寸大箱子,打開門就看到陸銜星在等候。

他穿着寬松的帽衫,姿态休閑,見她出來了,伸手把箱子放到車尾。

最近好像總看見他在等,等她出門,等她辦事情,等她這樣那樣地。

陸銜星:“吃早餐嗎?”

她歪頭:“沒呢,我們先去拿證,早點吃午飯吧!”

陸銜星遞過來一瓶豆漿讓她墊墊肚子,兩人前往公安局。

越悠排了一會兒隊,就順利拿到了帶簽注的護照和通行證,低頭翻看。

又自戀地欣賞一遍自己的證件照。

瞧瞧這照片,楚楚動人,比身份證上的好看多了。

她再擡頭,便被前方一個女生截住了。

“你好,我可以要拿你弟弟的微信嗎?”

女孩子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陸銜星,羞澀問道。

“他說他是你弟弟,要問一下你才知道能不能給微信?”

“你弟弟好乖哦,他應該成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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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哧哧地笑,帶着七分迷醉三分欣賞。

“未成年也沒關系,我也可以等。”

“哈?”越悠疑惑。

什麽意思…?

“我的……”她的頭跟着聲音一起轉動,對着陸銜星的方向重複道,“弟弟?”

陸銜星退了一步,離她們兩個更遠了。

這下她就看懂了。

有人搭讪,拿她當擋箭牌呢。

明明可以直接拒絕,還要她來出馬。

那她就不客氣了。

“不好意思,他是…那種弟弟。”越悠露出一個甜蜜又霸氣的微笑,“就不能給你留聯系方式啦。”

那女生一臉驚訝,不由自主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又羨慕又遺憾地走了。

她的笑一下就收起來了,緩步走向陸銜星。

“走吧弟弟。”

他像真弟弟一樣,乖乖地遞上一張濕巾給她擦手。

越悠用力地抹着,心裏暗暗地想。

給我等着,擦幹淨手了看我不摸哭你。

帶着別樣的心思,兩個人吃完了午飯,越悠倒推着登機的時間。

還能再晃蕩兩三個小時。

陸銜星見她眼神到處亂飄,便問道:“接下來想去哪裏?”

她沉默,心裏暗暗地盤算,不如就聽鐘憶的吧。

她張口的時候陸銜星也同時說話了。

越悠:“要不要去看電影?”

陸銜星:“要不要去看越恒?”

越悠震驚。

越恒還能比電影好看?

有些想象,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就關不上了。

比如……

他是不是喜歡越恒??

別人的話就算了,如果是越恒,她這個姐姐就不當了,改當王母娘娘了。

她還在發呆,陸銜星低頭開始查票:“那去看電影吧。”

越悠阻止了他。

“那去別的地方吧!”

最後選了個折衷方案,去了貓咖。

她想,沒有恐怖片她也可以有別的方法搞定陸銜星!

大家一起撸貓,一不小心的,哎,不就把他當貓撸了嘛!

陸銜星完全沒有察覺她的小心思,兩個人随便找了一家貓咖,他一坐下就被貓圍起來了。

他伸手把蹦到腿上的貓挪走,那貓又爬到他肩上去了。

肩膀上長貓真的很讓人快樂!

就算沒有長在她的肩膀上!

越悠笑得很開心,放棄了撸貓計劃,給一人一貓拍照。

陸銜星撥開所有的貓,抱來了一只大橘,手指從貓腦袋撓到耳朵,順着脊背撓到尾巴根。

橘貓舒服地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等到越悠也想伸手去摸的時候,貓就走了。

好吧,她就知道從小就沒有貓緣。

這就是為什麽從前在學校裏面,她都要跟他一起去找流浪貓。

因為他不在的話,她連一條貓毛都摸不着。

陸銜星把大橘抱回來,放在兩個人中間。

“摸吧。”

越悠愣住。

很明顯,他說的是貓貓。

但是這種情況下,如果她硬是“哎呀”一聲,說貓太滑了不小心滑到他手上了,這樣會不會太假?

又或者閉着眼睛盲人摸貓,摸着摸着摸到他身上……

越悠的腦子浪得很,但是她的手指始終沒有跨過貓的左半身。

慫的。

*

首都國際機場。

陸銜星去櫃臺托運行李,他對着越悠攤開手:

“身份證。”

越悠掏身份證的動作馬上停住了,警惕地看着他。

她的身份證是高考前辦的,拍證件照的時候整個人被學業折磨得黯淡無光,那照片把她拍得跟呆瓜一樣,居然還要再用幾年。

她都想挂失之後重新辦一個了。

如此地亂七八糟、随意潦草的照片,才不能被他看見呢!

“不用了,我自己來。”

遮遮掩掩地走到櫃臺,身份證被陸銜星一把子從手裏抽出。

“喂!”

越悠急得大喊,陸銜星像打籃球時搶斷之後,順勢轉身,只留給了他一個寬闊的背影。

她在後面撓他,想跳起來搶,但是周圍這麽多人,她不好意思像個小朋友一樣蹦跶,再說她今天穿的這一身也不适合做這種動作。

只能在他身後跺腳。

“還給我!”她氣鼓鼓地說道。

陸銜星終于轉過來了。

“挺好看的。”

“真的嗎?”她用懷疑的語氣問道,“具體說說哪裏好看了?”

“嗯,有鼻子有眼的。”他回答得很認真,但敷衍。

見越悠一臉氣鼓鼓地,陸銜星把身份證舉得跟她的臉平齊,兩廂對比着,他突然伸手。

拇指跟食指關節微微一張,輕輕地捏了一下。

“很可愛。”

下個瞬間,他轉回去把兩張身份證都放進口袋裏。

她在後面不自覺地翹起了嘴角。

帶着這份笑意,越悠一上飛機就睡着了。

大晚上的機艙裏面燈光昏暗,溫度稍低,非常适合補眠。

不能怪她,昨晚實在是睡不着,那個“摸手大作戰”就在她的天花板上刻着,她睜眼看到天亮。

加上剛剛也是一路神經緊繃,随時尋找實施計劃的機會。

雖然未果。

她靠在椅背眯着,中途有一段路程遇到了氣流,颠簸得厲害,頭磕到了玻璃。

一下給她磕醒了。

但她還是困得迷糊,眼睛都睜不開,消耗了最後一絲的清醒,心一橫把自己的頭往陸銜星那邊一塞。

能蹭就蹭,被推回來也沒關系。

迷迷糊糊當中肩膀好像被搭住了,很重很重,她“唔”地一聲,把那東西從繞過頭頂拉了下來。

然後拽在手上,生怕它又架回去。

再度醒來時,越悠的腦子終于清明了些。

她坐直了身子,把頭從陸銜星的肩側撤離。

害。

就知道用額頭頂着人家肩側,又不是在鬥牛。

那麽好的機會,塞他胸前多好!

陸銜星在一旁,仰在靠背上安靜地睡着。

好像睡得比她還沉。

難道昨晚他的天花板上也有計劃?

越悠探頭看了後排的人,已經沒有讓他們兩個再往後調座位的空間了。

陸銜星那麽大一個人,塞在小小的座位裏,确實委屈了。

早知道就不要阻止他買頭等艙。

越悠在座位上扭了一下,盡量調整坐姿。

那,既然他現在睡着了……

不如,偷偷地進行計劃?

反正……

他的手臂架在兩個人中間的扶手,袖子被越悠拽着,手掌自然下垂,就在她的膝蓋上。

方便得很。

越悠輕輕地戳了一下陸銜星的手臂。

沒反應。

她又用兩根手指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陸銜星動了一下,反而把手朝她那邊伸得更多。

看吧,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明顯是陸銜星連睡覺都在邀請她。

要不然趁他睡着了來一下?

就一下下。

越悠鼓起勇氣,把自己的左手貼在他右手上。

掌心對掌心。

好像古代人在傳送內功,嘻嘻。

陸銜星的手真大,手上青筋暴起,力量感十足。

難怪能打哭鄭擎。

她的右手也疊了上去,像夾心漢堡一樣夾住他的手。

稍稍用力,感受到了對抗的力量,和潮濕的溫度。

陸銜星又動了一下。

但是她已經完成了任務!

終于在這一天結束之前,認真地摸到了他的手!

等到越悠放開了他的手,陸銜星又不動了。

她的膽子逐漸變大,直接伸手去撚他的頭發。

硬硬的,還有發膠的味道。

撥開發根,看到每個毛囊裏都刺出來好幾根頭發。

難怪發量這麽濃密!

她收回手,放到自己鼻子下嗅。

不行,這味道太特別了,很容易聞出來!

她連忙在自己裙子上瘋狂地擦拭。

研究完頭發,越悠又挪回去玩他的手。

将陸銜星的手從手腕開始,一寸一寸地、細細地捏到指甲。

她将手指曲起來,像彈鋼琴一樣點跳着,有時候沒跳準,還會從指縫裏滑下去。

生澀而隐秘地,走遍每一個指關節。

每劃過一寸皮膚,都像點起了一簇小火苗,熱得他的手指都不自覺彎曲起來了。

越觸碰,越滾燙。

摸到最後自己都要着火了,把頭頂的冷氣出風口完全打開。

飛機播報即将到站,她嗖地一下收手,裝模作樣地伸懶腰,把陸銜星拍醒。

一臉無辜,仿佛剛剛在暗地裏占他便宜的人不是她。

下飛機之後,完成一系列手續,正式踏上了香港的土地。

資本主義的氣息撲面而來,陸銜星悠哉悠哉地推着她的箱子走在前面。

越悠亦步亦趨。

好學生當久了,對于完成既定目标特別執着。

而她越悠,毫無疑問地,不僅學業優秀,事業順利,就連戀愛計劃,都在穩打穩紮地進行當中!

校草的頭發毛囊看了,手也玩過了,還有什麽能難倒她。

越悠對着前面的人揚起了自信的微笑,陸銜星回過頭來,伸手按住她的腦袋。

“怎麽了走那麽慢。”

“沒事!”

她的笑壓都壓不住,擡手去挪開他的手。

看!連掰手都那麽易如反掌!

又趁機摸了一次!

啧啧,這樣下去陸銜星就算長翅膀都飛不出她的筋鬥雲!

她又悄悄地勾了勾他的小拇指,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

剛剛好像差了這個動作!

補上了!

她內心竊喜,視線一擡,就看到不遠處一雙淩厲的眼睛正盯着他們。

兩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靖君如臨大敵:“你們……在幹嘛?”

千鈞一發之際,越悠抓到蟲子一樣慌張而迅速地甩開陸銜星的手。

有一種二十幾歲了還懼怕被如來佛祖抓早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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