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陸銜星将臉靠得更近了些。

“真的磕不到麽?”

沖擊力太大了,越悠感覺自己已經停止了呼吸,必須微微張開嘴,才有氧氣送進口中。

“真的……磕不到。”

小動物一般的直覺讓她感受到此刻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

他好像已經進入了某種狀态,無法打斷施法了。

越悠緊閉着眼睛,下意識想蹲下躲開。

被制止了。

原本放在她背上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游走到了腰間。

她的腰又細又軟,被滾燙的手握着,讓她半身酥軟。

無處可逃。

陸銜星說話時聲帶顫動,像低音厚重的大提琴。

“你之前說的拿了冠軍可以許願,我要先……”

“你…你不許……”越悠猛地捂着他的嘴,“再賒帳了。”

她的臉紅成一片,吐出來的氣息甚至帶上了女兒紅的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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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耍賴。”陸銜星此刻的低笑,仿佛像勾魂符一樣,帶着她的心思不斷飄向遠方。

“現在到底……是誰在耍賴?”

她的聲音更軟了。

“拉勾?”他的話像羽毛一樣,飄在耳旁。

“可以,可以拉勾。”

拉哪兒都可以,只要他別再靠近了。

她已經……受不了了。

越悠用僅存的理智伸出小拇指,輕輕地找到陸銜星的手,從手背劃過,最終落在了他的尾指上。

“喏,已經拉了。”

陸銜星也曲着手指,他不自覺地彎了彎嘴。

可是。

可是等到越悠再想将手指拿出來時,已經晚了。

她被纏上了。

先是小拇指,然後剩餘四根手指也逐一淪陷。

她的手掌被握着,手心被輕輕地撓,撓在了她的心上。

“陸銜星…”

她想兇一點喊他的名字,卻發現說出口的聲調已是軟糯無比。

他閉上了雙眼,将他的她捧至唇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上去。

手背上的暖意只出現了一瞬,那一小片皮膚又仿佛持續地發燙。

“讓你再嚣張兩個星期。”

再睜開時,他的眼裏已經帶着海潮洶湧。

卻依然克己複禮。

越悠不自覺地咽口水。

兩個星期,剛好是就是世巡賽決賽結束。

“你……”

她再想說話,便被敲門聲打斷了。

越悠趕緊将手抽出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像個兔子一樣蹦下沙發。

懷裏突然落空,陸銜星呼吸片刻,雙眸已恢複了清明。

“穿鞋,門外的人又不會跑。”

越悠折回來,半踩着拖鞋就去開門了。

“唐隊?怎麽又來了?”

唐暨:“你果然還沒走。”

越悠聽得眼神四處亂飄。

“……我準備要走了。”

唐暨進門,還帶了兩個小跟班。

一個團隊圍坐在桌旁。

“你…下午去懸壺濟世了?”

“啊,對啊,幫了一個亞美尼亞的選手,叫…”

越悠的臉還是紅紅的。

“叫什麽米妮來着?”

“叫米爾多妮?”唐暨替她回答。

“對對,”越悠連連點頭,“你怎麽知道?”

靖君:“現在不但我們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越悠不明所以:“好事傳千裏?”

靖君一撇嘴:“害。”

唐暨:“那個運動員過敏進醫院了,現在在排查原因。”

“啊?她沒事吧?”越悠瞪大了雙眼。

米爾多妮過兩天應該要比賽了。

大家都不說話,一時間空氣變得沉重。

陸銜星:“跟越悠有關?”

唐暨臉色不佳。

“唔?”她指了指自己,“我?”

這不能吧?

她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治好了她,離開了現場。

人家還贏了,還特地到觀衆席祝福她…

她偷看一眼陸銜星。

祝福她…盡早脫單呢。

可唐暨分明點頭了。

“真是我?”

她的問號一個接一個,

“我讓她過敏了?”

唐暨:“人家說了,最後接觸的人是你。”

越悠回憶了一下,非常确定:“我就碰了她肩膀!”

唐暨:“她就是從脖子到肩膀,全過敏了。”

越悠還是奇怪。

“她……香水過敏?”

可她用的是街香Si啊。

Jeff不太确定地問道:“還是吃錯了什麽東西?”

“畢竟我們外國人動不動就這過敏,那過敏的。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越悠郁悶地趴在桌面。

陸銜星:“現在組委會怎麽說?”

唐暨:“說讓她停止出席。”

“我又不是運動員我停止什麽…”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是讓我不得進入場館的意思嗎?”

難以置信。

“嗯…”唐暨硬着頭皮繼續,“還有讓銜星再進行一次藥檢。”

她奮起拍桌:“憑什麽?!”

冤枉她就算了,關陸銜星什麽事啊?

讓陸銜星去檢查,那不就相當于認定是她有問題嗎?

不僅是說她醫術有問題,還是說她人品有問題!

連帶着說他們一整個團隊都有問題!

罪還沒定呢,就還玩連坐了?

陸銜星吐出一句:“誅九族?”

沒有人接話。

誅九族這個罪罰太大了,令人不寒而栗。

倒是Jeff摳摳腦殼問了一句“啥叫誅九族啊”。

靖君給他解釋:“就是一個人犯錯,把那個人的親屬全斬咯。”

Jeff:“還是不懂。”

靖君:“啧,咋那麽難說清呢,就是把那些稍微有點兒親戚關系的全給嘎了。”

Jeff:“啥叫親屬啊?”

靖君:“……親戚懂不?實在不行給你倆硬幣你去超市門口搖倆小時“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吧。”

Jeff:“我知道爸爸的爸爸叫爺爺,我是不懂為什麽越小悠犯錯要把Lu也給誅了?”

靖君:“說了是親屬,親屬懂不懂啊!”

兩個人像講相聲一樣,越悠聽得一愣一愣的。

靖君罵到一半突然也醒悟過來了。

“對啊,那關陸哥啥事啊。”

唐暨雙手一攤:“不是親屬麽。”

“別開玩笑了!”她伸手在桌面上大力揮掃。

真想想爬上桌給他們每人一個爆栗子了。

陸銜星倒是不介意:“去就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歪。”

“明天都一起去醫院,下午比賽前還有時間了解情況。”

他補充道:“剛剛在電話裏也沒說清楚吧。”

唐暨:“……對。法國人的英語聽不太不懂,還是後來讓他們發郵件,用翻譯看的。”

陸銜星:“嗯,總之明天去看看吧。”

他在桌子底下抓住越悠的手,讓她稍微冷靜下來。

“還不一定那麽嚴重。”

她一臉倔強:“我就不信真的有人好心當作驢肝肺,硬要冤枉好人。”

比賽打進四強,一場獎金也有個幾萬英鎊。

這個貨幣放在亞美尼亞德拉姆幣也算一筆巨款了。

這對米爾多妮來說相當于老天送的了。

她又不服氣地補充:“說一句救命恩人也不為過吧。”

“好了好了,”唐暨也安撫她,“就按銜星說的,明天就一起去看看吧。”

陸銜星:“先別擔心那麽多,嗯?”

“哼。”

她悶悶不樂地摳着桌面凹凸的紋路。

唐暨看了一眼桌面,幹幹淨淨的。

“還沒吃飯是吧?”

越悠委屈巴巴:“吃不下了。”

氣都氣飽了,連飯都省了。

唐暨:“讓靖君準備一下晚飯吧,還是要吃一點的。”

靖君點點頭:“我都做好了,直接拿過來就行。”

他的眼鏡閃過一道智慧的光芒。

“越悠你也留下吧,我做了兩人份的。”

越悠眉頭一皺,察覺其中話裏有話。

靖君:“說不定這是你在這裏吃的最後一頓中餐……”

“呸!你個烏鴉嘴!”她作勢要起來揍他。

“噫,開個玩笑,我馬上滾。”靖君站起身,準備離場時,像看到大瓜的猹一樣定住了。

“等等…”他把脖子伸得老長,“陸哥你衣服上的是什麽?”

一群人的目光順着靖君的手指望過去。

陸銜星的純白訓練服上面有一小簇黑乎乎的東西,像一把毛毛的小扇子。

越悠:!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是她的東西!

是她的以假亂真款太陽花軟梗假睫毛!

粘在他的運動服上了!

是不是剛剛差點撲街的時候蹭的?

越悠飛速眨眼,感受着眼皮子的重量。

糟了個糕,左右不一。

她的左眼假睫毛離家出走了。

越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自己右眼的假睫毛也扯了下來,握在掌心。

緊接着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湊過頭去看。

“什麽啊?讓我瞅瞅。”她眯着眼睛,用後腦勺擋住衆人的視線。

腳下也沒閑着,在桌子底下摸索着找到陸銜星的腳,使勁一踩。

陸銜星接收到信號,淡定地将越悠的假睫毛撚下來,用紙巾包住。

“貓毛。”

Jeff半信半疑地“啧”了一聲。

靖君:“四星酒店還有貓?”

“嗯,反正我有,”陸銜星懶洋洋地斜了他一眼,“跟它玩了一天了。”

靖君整個人都來精神了。

“真的?在哪兒玩的?花園嗎?還是游泳池?”

“呵。”陸銜星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越悠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知道他在笑什麽。

花園、游泳池,這種場所單獨拎出來,就跟她看漫畫裏面的書房和廚房的含義一樣。

啊啊啊為什麽她會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忍無可忍,她在桌底下踢了他小腿。

不痛不癢的,他皺着眉還裝得起勁。

“嘶…是抱回來玩的。”

抱??

抱什麽抱!

天天胡說八道!

“真的?”靖君不明所以地四處張望,“現在抱哪兒去了?”

陸銜星的身子往越悠這邊慢慢傾斜:“就在你…”

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地抽出自己的手,兩根手指頭抵住他快要倒下來的頭。

“陸、銜、星!”她咬牙切齒地喊他的名字。

陸銜星又“哦”地一聲,慢條斯理地回道。

“在你看不到的時候走了。”

越悠:。

忍字頭上一只喵。

喵喵喵喵。

不行,忍不了了。

他喵的。

她伸出手,捏住了陸銜星命運的後脖。

“比賽期間……”她用力一提,“不準玩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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