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既要離開錦城一陣子,傅绫便回家将此事說與雙親聽,爹娘一番關切叮囑後,給她拿了一沓銀票傍身,還備了許多熟肉幹。

外婆聽罷後則頓了頓,問:“你那師父……可沒有什麽不好罷?”

她這話問得委婉,傅绫沒明白怎麽回事呢,便聽娘親笑道:“娘,您說哪裏去了,長寧道長是你我看着長大的,他為人品行如何,難道您還不知?”

外婆也笑了,“怪我多心了,我只是瞧着咱們绫丫頭出落得越發俊俏動人,怕她被人惦記欺負了去。”

傅绫嬉笑道:“外婆您這就多擔心了,要說欺負也是我欺負旁人,何時有人能欺負我?”

說笑一回,傅绫在家用了飯,當夜又趕回了道觀。

一則她擔心師父怪病發作,二則也便于翌日一早出發東行。

夜色雖濃,她見師父房中還亮着燈,便敲了敲門。

下一瞬,梅霁出現在門前,速度之快,仿佛一直在等着她似的。

他方沐浴過,額發微濕,越發顯得劍眉星目,俊美如仙,傅绫一時看得呆住,在師父一聲輕咳後,她方回過神來。

“呃,師父,我是來看看您有沒有什麽不适。”

梅霁道:“原本沒什麽,不知為何,沐浴過後,身子倒難受起來。”

傅绫忙道:“那咱們快些開始。”說着,便拉着他的手往床榻走去。

梅霁眼底閃過一抹清淺笑意,随手關上了門。

熟門熟路的傅绫将師父推倒在床,俯身親了上去……

正覺得飄飄然之際,忽地聽到有人敲門,四師兄成禮在外面道:“師父,關于去江州一事,徒兒有些疑惑想請師父解答。”

傅绫睜開杏眸,細喘着看着師父,有些不知所措。

梅霁眼底湧動着暗光,擡手輕撫她緋紅的面頰,壓低聲音道:“別慌。”

下一瞬,他便沉聲道:“進來吧。”

傅绫:“!!!”

門吱呀一聲,成禮走了進來,第一眼并未看到師父的身影,最全支援裙易巫二而柒霧兒叭衣更新漫畫音頻嗚嗚視頻透過屏風,方看到床帳後晃動的人影。

他心下不安,忙道:“弟子不該打擾師父休息。”

梅霁道:“不礙事,你想問什麽?”

成禮道:“弟子聽聞三清盛會乃是我道家極隆重的大會,參會者無不是名家子弟得道高人,弟子深為仰慕,又知自己修為淺薄,所知者甚少,所以想帶一些典籍在路上,臨時、臨時抱抱佛腳也好,請師父指點。”

梅霁低聲應了聲,卻久久沒有言語。

成禮心下忐忑,悄悄擡起頭,見床帳後人員微微晃動,也不知師父在做什麽?

與此同時,傅绫緊張得心幾乎要跳出來。

她伏在師父身上,身子緊貼着他的,不敢挪動分毫,生怕被四師兄瞧出什麽端倪來。

可越是緊張身子越不聽使喚,不知怎的她竟忽地往下滑去!為了以免弄出聲響,傅绫下意識地抓住了可抓的東西,卻沒成想頭頂傳來師父的一聲悶哼——

她驚駭地看去,登時花容失色。

“師父?”

成禮疑惑的聲音傳來。

梅霁深呼吸一口,緩聲道:“道家典籍也不外乎那些,素日裏我教你們誦讀的便是了,成禮你無需太過擔心。”

成禮松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有所緩解,笑道:“弟子知道了,深夜打攪師父真是不該,弟子告退。”

他轉身欲走,耳邊卻傳來師父奇怪的聲音,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成禮愛師心切,忙問:“師父您怎麽了?可要弟子幫忙?”

說着,便欲繞過屏風走到床邊。

傅绫杏眸圓睜,險些叫出聲來。

梅霁低聲道:“無礙,你出去吧。”

“弟子告退。”

關門聲響起,又過了須臾,梅霁方握住傅绫的腰肢将她提抱在身上,氣息深沉異常。

傅绫也知自己方才一不小心惹了禍,臉色紅白不定,悄悄偷看師父的神色,見他俊臉紅得厲害,鬓邊額上都沁出了一層細汗,也不知是怪病發作所致,還是被她給掐疼了……

“師父……”她小聲開口,“那裏,很疼嗎?我、我不是故意的。”

梅霁目光落在她臉上,抿唇不語。

傅绫舔了舔唇,纖白手指搓了搓,想出補救之法,“要不我給您揉揉?”

往常她磕了碰了,外婆也是這樣輕輕給她揉搓的,登時便好了很多。

梅霁眸色瞬間暗了下來,他薄唇翕動,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绫兒她天真無邪,他可不能再繼續哄騙她了。

見他似乎并不抗拒,傅绫又委實覺得對不住他,畢竟方才她那一下力道極大,師父的臉色都瞬間白了,她過意不去,便極力彌補,因此便探出了手。

梅霁的臉越發紅了,漂亮精致的眼尾也染上了一層緋色,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少女,見她的小臉距離極近,杏眸中閃過疑惑與好奇,再也按捺不住情思低頭吻了下來。

“唔……”

傅绫一心二用,很快便發現兩者皆力不從心。

她偷偷觑師父,見他似乎并未動怒,便松開手偷了懶,開始享受起師父的親吻來。

卻沒想到師父将她抱得更緊,兩人緊觸,她輕哼一聲,動作越發慢吞吞。

……

翌日一早,裝好行李後,傅绫三人便上了去江州的馬車。

共有兩輛馬車,一輛裝着鍋具糧食行李等物,另一輛乘人。

一路向東,氣候日益暖和起來,紅花綠樹,叫人心曠神怡。

馬車極為寬敞,成禮卻有些不太自在,他對師父極為尊敬愛戴,與他共乘一車,難免會感到緊張不安,因此大多數時候他都在看書、打坐。

梅霁在外人面前向來寡言少語,此時亦然,只有傅绫興致高昂活潑跳脫,時不時撩起車簾觀景,亦或者因話本中的精彩故事而桀桀怪笑。

成禮微微蹙眉,五師妹這般吵鬧,會不會惹得師父不快?

他偷偷打量師父神色,見他眉目平和,英俊的面容上似乎還泛着淺笑。

笑?成禮揉了揉眼睛,見師父仍是素日裏那副冷淡神色,原是自己看錯了。

三人且走且停,眼見天色漸晚,途經一片湖泊,梅霁便命車夫停下,在湖邊挖土埋竈,煮了些米粥,配以肉幹小菜也算美味。

傅绫吃飽後,便看師父與四師兄吃飯,兩人吃東西時都慢條斯理的,成禮顯得少年老成,那張小圓臉教人忍不住想笑,師父則看着極為賞心悅目。

她暗自啧了聲,怪自己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竟會如此評價不公。

吃罷飯成禮主動洗了碗,趁着天色未黑,他又去打水燒了,以便師父梳洗。

傅绫則沒那麽懂事乖巧,她在湖邊撿了些石子,興致勃勃地在打水漂。

夕陽西下,晚霞的餘晖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五彩斑斓十分耀眼。

梅霁的目光落在餘晖中的少女身上,她雖穿着寬大道袍,梳着簡單的圓髻,卻仍然身姿纖窈、靈動俊俏。

他眸光凝住,眼底泛起一抹溫柔。

梅霁朝少女走去,定在了她身後。

傅绫聽到有腳步聲過來,還以為是四師兄,便頭也不回道:“師兄你也來丢一個。”

“好。”

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傅绫登時轉過頭,吐了吐舌:“師父?怎麽是你呀。”

梅霁薄唇微彎:“你不希望是我嗎?”

“怎麽會!”傅绫嬉笑着否認,塞了幾顆石子給師父,“師父咱們來比試比試。”

梅霁道:“既是比試,贏家有何獎賞,輸家又如何?”

傅绫想了想,“贏家可以要求對方做一件事,輸家便要……師父說輸了要如何?”

“輸家便要為對方捶背捏肩。”

“好!”

既然有了彩頭,傅绫便越發來了興致,她連丢三枚石子入湖,卻都未及湖心便沉了下去,料想師父平日裏嚴肅慣了的,應當也不擅此事。

卻在下一瞬,聽到三道咻聲極速飛過,師父一同擲出的石子竟飛到了湖對岸的草地上。

“……”傅绫櫻唇微張,狡辯道,“師父,你的石子都沒落水,不能算贏。”

梅霁“嗯”了一聲,“我輸了,改日我給你捶背捏肩,你想我為你做什麽?”

傅绫狡黠一笑:“我還沒想好,師父暫且欠着好了。”

此時太陽的餘晖已然消失,天色暗了下來,兩人回到火堆邊,見成禮已燒好了熱水,正往木盆裏倒,傅绫見狀連忙去搭把手幫忙。

三人簡單洗了臉和腳,抱出衾被枕席,在馬車上睡了。

梅霁向來睡得淺,此時又與傅绫同處一車,鼻息間嗅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困擾他許久的燥熱如野火燎原般,漸漸烈了起來。

黑暗中,他雙眸湛亮,目不轉睛地盯着睡得香甜的少女。

成禮年紀小,坐了一整日的車,此時早已睡得昏天暗地,打起小呼嚕來。

車夫宿在外面。

若他去将傅绫抱入懷中,定不會被人察覺。

怪病發作時,他便難以自控,滿心只想着與傅绫親昵。從前他尚可克制壓抑自己,對她一副冷淡神色。

只是嘗過與她親密糾纏的滋味後,梅霁便無法再做到心如止水。

他輕嘆一聲,起身,動作極輕地将睡熟的少女抱下馬車,見車夫躺在樹下睡得正沉,輕飄飄身子一縱,便躍上了枝葉茂密的高樹上。

傅绫隐約之間,覺得自己身子忽地一輕,繼而落入一片溫暖熟悉的懷抱之中,她眼皮顫動數下,繼續睡了。

卻迷迷糊糊間總覺得面頰上有什麽東西,柔軟濕熱,她冷不丁一驚,難不成有蟲子?!

她倏地睡意全無,一睜眼便看到師父那張俊美的臉。

他雙眼輕阖,正在一下下輕輕親着自己。

傅绫眨了眨眼,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然不在馬車內,四周全是茂密的枝葉,竟是在一株大樹之上?

這是她仍在做夢,還是師父在夢游?

她掐了一下大腿,疼得嘶出聲,下一瞬便與師父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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