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活着呢

嘻嘻我活着呢

“現在可以許願了哦。”

“那個……請問您是有戀x癖嗎?”

“當然沒有,為什麽這麽問?”

“……那我覺得我的屍體對您沒什麽用。”

“還是有點用的,有了屍體,我就可以把一切重啓了。”

“重……啓……?”

“是啊,不過我們也得等人全了才行,尤其是在黑暗大陸那邊的,她被蟲群,野獸,植株吃掉,已經從一個人輾轉生長成了一片,我還要花費一點時間去回收掉她。不過等我們人全了,讓一切重新開始,我就可以更早的再去找你們,希望下輪不會再有下下輪,我不願再看到任何意外。如果我們四個在一起的話,就算變成永恒的缸中之腦也沒關系吧,一個人……一個人真的太痛苦了……畢竟只有我們才是真的……”

女人聲音慢慢低落。

她眼睛裏突兀出現了幾層霧。

她讓眼淚洗涮她的眼珠。

現在那對綠色看上去不再那麽虛假了,

“……”

我徹底放棄了跟她交談。

因為我再次肯定了她就是一個擁有奇葩超能力的變種人瘋子。

我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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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不催促,

她似乎深深沉浸在悲傷之中。

但當我慢吞吞的試着動了一下跪麻的腳尖。

女人就像是被驚醒一樣,刷一下,重新用那雙冷酷無情的玻璃珠盯住了我。

“所以現在你想許願去死了嗎?黎蘆?小強?小黑?”

她眼淚滑了下來,眼眶裏的霧氣就消失了。

她微笑着問。

一個非常完美無缺的假笑。

“……謝……謝謝,還……還是不……不了。”

我四肢着地,一邊緩解些麻勁一邊結結巴巴的回答。

我無比懇切的在心裏希望她能再次忽視我對她所有不好的想法,然後再次原諒我對她任何可悲的抵觸。

“是啊,畢竟你一直是我們之間最渴望活着的那個,甚至你的能力也一直都是這個……删掉自己的記憶會讓你覺得更好過一點嗎?”

女人講話又表現得悲天憫人。

我卻半點都他媽的不信任她了。

甚至連讨好的僞裝都做不到了!!!!

我該怎麽讨好一個想要我屍體的神經病!!!!

幹脆利落去死嗎!??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真的可以被你讨好到。”

她甚至還知道我在想什麽!!!!

這怎麽裝?

曹她媽!

……

啊……

我……我是說……

……

贊……贊美你媽。

……

屮!!!

事實證明,控制住自己下意識升起的陰郁念頭就像是讓我現在不要後意識的吓尿一樣艱難。

我久違的想把一切再次忘掉,

因為我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不要忘掉我,不然我還得跟你解釋一遍這些。”

女人試圖阻止了我一句。

“請不要再跟我解釋了,拜托您了,請忽視掉我,把我當成垃圾一塊丢掉吧……不過還是懇求您不要殺了我。”

“唉,好吧,不過我怎麽會做那種事呢,你還沒有向我許願……”

“我不會許願去死的!!!曹.你媽!!我不會!!曹,你媽!!!”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這一輪的我媽也已經死了,黎蘆,小強,小黑。”

“……”

“……”

我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呆呆的擠出來兩滴眼淚。

神情表現得像是死的是我媽一樣悲慘。

不過為了能夠正常一點。

我得删掉這堆亂七八糟怎麽想都很灑比的記憶。

“……可我還是不想你忘掉我,因為我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想要跟你說呢,就算重複了這麽多遍,我還是願意繼續跟你們重複下去,畢竟這是我僅剩無幾……不,是我唯一的快樂了啊。”

女人跟個紅毛猩猩蒼蠅混合物一樣繼續叨.逼.叨,叨.逼.叨,叨.逼.叨。

她按住了我的手,像是無視我自始至終的不敬,陰暗,下?流,肮髒一樣無視了我渾身的尿/騷/味。

她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然後當着一衆死去的血肉碎末把我扒/光。

她扔掉了我身上不合時宜的紅裙子。

然後用桌上的酒水幫我沖掉污穢。

我麻木的呆立着。

我當然沒聽她的話。

我又把一切給忘了。

不僅關于她的一切。

還有關于對她所有的疑慮恐懼。

只不過記憶删除帶來的後遺症并不能阻礙我欣賞她的美麗。

在徹底遺忘所有負面情緒後,我不得不迎接心底驀然增生,愈演愈烈的某些想法。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用一瓶又一瓶昂貴酒水幫我洗頭,洗臉,洗身體,洗pp的女人,半點移不開視線。

“你是誰?”

我問她。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你總有名字吧?”

“有是有,不過太多了,有人叫我紅頭發的女表子,有人叫我寂靜紅刃,有人叫我沒.b的爛/貨,還有人叫我碎裂死神,不過我更願意你叫我安琪爾,因為這是我每一次在這裏睜開眼時最先拿到的名字。”

“呃……你真奇怪。”

“很多人也這麽說。”

“你可以叫我小黑……還是黎蘆吧,你有沒有覺得小黑像狗的名字。”

“好吧,那我就叫你黎蘆,小黑的确像狗的名字。”

“嗯……所以,安琪爾。”

“怎麽了?”

“你喜歡狗嗎?”

“……”

女人停下了動作。

她在我膝前微微擡起臉。

美麗的,死寂的,不詳的綠石頭眼睛突兀蒙了一層水霧。

她的眼睛慢慢閃起了漂亮的光。

她松開了手,讓酒瓶摔碎在了四周一片黏膩血紅的不明物地毯上。

就像是在知道我腦子裏在徘徊什麽肮髒的念頭一樣。

她笑了。

然後伸出舌尖順着我的肚臍吻了上來。

不管別人到底叫她什麽。

她撅我的時候的确看上去的像是個應當的女表子。

她也的确沒那啥。

前後兩生,我第一次知道僅僅是親吻是如此讓人泣不成聲的興奮。

她垂落圍繞我的紅發像是正在燃燒的火,像是每一根毛發都想要歇斯底裏的鑽進我的毛孔,穿破我的皮肉,纏繞我的五髒,然後從裏到外,徹徹底底毀滅我。

“你喜歡溫柔的還是痛苦的?”

她動作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比我還要狂熱,連扣着我的指尖都開始顫抖了。

我沒說話,

女人咧開的笑容就又更大更僵硬了,

“看來是痛苦的。”

“……”

“太好了,雖然我真不太适合溫柔的事,但讓人覺得痛苦的我知道的簡直太多了……你願意被我吃掉嗎,我可以過會兒剖開我的肚子再把你的屍體給拼出來。”

“不願意。”

“好吧,其實那個我也膩了。不過你這麽主動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我有點緊張……我要從哪裏開始呢?”

“你可以先親一下那裏。”

“那會讓你高興嗎?”

“嗯。”

“……哈哈。我知道了,不夠比起吻,我還有一些原本用不到的東西,哈哈,哈哈……”

“……”

“我又不該在這裏笑的,對嗎?”

“……”

“不過,黎蘆,我後悔了。”

“要停下來嗎?”

“當然不。”

“那後悔什麽呢?”

“其實也無關緊要,不過下一輪我要第一個來找你。你會讓我像現在一樣,感受到更多,更真實的快樂嗎?”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下一輪就讓下一輪的事再說吧。”

“……你說的對。”

女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她就在地上撅我。

動作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要狂野兇狠,都讓我有點懷疑她剛剛不是在說什麽溫柔的情話,而是真的想把我一點點咬碎吃下去了。

但怎麽說呢。

就算我身體裂開,快要死掉,流出的血或者別的什麽徹底沾染大廳僅剩無幾幹淨地方。

我精神上居然感到一陣又一陣讓人難以忽視又難以置信的滿足。

就像是我們原本就應該這樣的。

“現在你想死了嗎?”女人輕聲問。

“不。”我回答。

“唉。我知道了。”

女人有些失落,不過還是如我的願沒有繼續宰掉我。

她戀戀不舍的吻我好一會兒。

然後撕開了衣服認認真真的垂頭幫我一點點包紮傷口。

“你又被我弄髒了。”

“我不想死。”

“我知道。”

“但我還是想要你。”

“我知道。”

“為什麽?”

“因為自始至終只有我們是真的,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你在說什麽?”

“我不會再跟你解釋了,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在很久之前,我也一直控制不住這種想法,所以我對你們做了很恐怖的事,當然除了在黑暗大陸的她,我總是不能在她活着的時候找到她。”

“什麽恐怖的事?”

“你不會想知道的?”

“那很久之前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黑暗大陸的她又是什麽東西?”

“像我們一樣的東西。”

“……你為什麽穿衣服了?”

“因為我要走了,黎蘆。這點記憶足夠撫/慰我這一輪剩下的時間了,所以比起繼續應付你,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因為黑暗大陸那邊處理起來最麻煩,所以我總是放到最後去做,真不知道這次又要在那裏待多久呢。畢竟比起那兒,這邊的一切都像是可以随意擺弄的玩具一樣讓人覺得美好。”

“……你可以再留一會兒嗎?”

“不行。”

“那你可以帶我走嗎?”

“不行。”

“……你不是喜歡我嗎?”

“沒有人比我更加愛你。”

“那你可以帶我走。”

“不行。”

“……為什麽?”

“因為你已經對我沒用了啊。黎蘆。”

“……”

“……唉,不過你可以跟我許願。”

“我不想死。”

“……為什麽就算忘掉我你還會記住這個呢,不過沒關系,我已經答應過你,除了許願去死,你還可以許願些別的,因為我不想讓你一直這麽難過下去。”

“……我以前認識你?”

“不算是以前。”

“…………你也能看到我的記憶?”

“我只是知道。”

“……”

“黎蘆?”

“以前我的願望很多,但……現在遇到你,我就不知道應該許什麽願了……你真的不能帶我走嗎?我許願這個可以嗎?”

“只有這個不行。不過你想去流星街外面嗎?或者問問我念是什麽?你可以跟我許願這個。”

“……為什麽非要許願,你就不能直接帶我出去直接告訴我嗎?”

“正是因為只有我們是真的,所以我才不能像是對待它們一樣随意對待你們。”

“……”

“你又在不高興了嗎?黎蘆?唉,四個剩下了兩個,唯一真實的只剩下你和我。所以無論是我對于你,還是你對于我,都只是對方的唯一,我的确比任何人都要愛你,所以你可以把那些話都當做我只對你一個人說的。”

“……”

“現在你想好了嗎?要許願去流星街外邊嗎?問問我念到底是什麽嗎?還是……你現在更渴望的那個?”

“……”

在情感麻木後遺症拉長的時間裏,我望着她的美麗的臉面無表情的思考。

然後忽略了所有殘留的,歇斯底裏的想要繼續跟她再次融入一體的渴望。

我沒許願讓她繼續撅,撅到我死,或者,在我活着時冷酷的一點點吃掉我。

只是無比理智,也比她更為無情的忽視了她內心深處同樣歇斯底裏對我的渴求。

我學她的樣子,告訴她,

“不,比起那個,我現在有更重要的要求對你說。”

……

……

……

……

……

宴會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了。

上一秒我還在戰戰兢兢瞥着那個可怕的紅發女人忘記了彈鋼琴,下一秒就戰戰兢兢的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睡着了。

四周是一片讓我難以忍受,情願忘記的猙獰。

我恨不得馬上暈死過去。

但我不能。

因為繃帶神經病和他的神經病全家們圍繞在我身邊,

不過他們沒再看我。

而是盯着除了我以外唯一一個完好無損躺在地上的人。

我呆呆的轉頭。

然後更加呆若木雞。

我看到了尼爾。

也欣喜若狂又無比恐懼的發現他也像那些遍地猙獰屍骨殘骸一樣變成了一具只能永遠沉默下去的屍體。

他居然莫名其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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