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會活下去的一定會的!

我會活下去的一定會的!

很難想象變态的狗窩居然還有這麽隐蔽的房間。

我一醒來了就知道有哪裏不對了,

雖然我只在尼爾的房間呆過,但就算再怎麽變态,誰都不會把電視上那種審訊室整個搬進自己卧室吧。

我又被吊了起來。

顯然下手的那個人不像是我之前接待過得禿子好糊弄。

他把我吊在這就不管了。

在這個陰郁的,潮濕的,散發着消毒水和經久不散腐爛味的疑似地下室地方只有我一個。

雖然沒皮的地方已經被不明粘液包裹,不太能感覺到痛了,但那人貌似還想讓我繼續不太好過。

他用鈎子穿過了我的掌心,毫不在意撕扯開的裂口和還在不停往下流落的鮮血。

在我短暫昏迷的時候,身體為了避免加重創口自發的繃直了,因為吊我的人顯然是個老手,他知道怎麽能讓我最為難受:

全身的重量全都施壓在了掌心的裂口上,如果我想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就不得不繃緊了腳趾,試圖去用腳尖頂到地面。

……也許他們不想讓我活着了……

比起失血過多讓我感到的寒冷,下意識萌生的這個想法反而更為讓我崩潰。

我一開始沒注意到地下室陰影裏有人在靜靜地望着我,所以很幹脆的沒有浪費時間去哭泣或者絕望什麽。

感謝之前的我遺忘掉了所有對疼痛的負面情感,讓現在我能稍微冷靜點的盡力控制住身體的本能反應,屈膝利用體重讓自己在鈎子上蕩起了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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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拉扯的聲音讓我想起了燒烤店倒挂着的羊,說起來自從來了這裏我就屮他爹的再沒吃過烤肉串了……

……

……

不,比起烤肉串我現在更想喝點水。

我逐漸焦躁。

尤其是不停掉落在臉上的鮮血粘液和不停叮鈴哐啷響的鈎子鎖鏈讓我更加覺得焦躁。

一方面我真的真的很渴。

另一方面我也真的很不想再把任何BT引下來。

……

……我真的很讨厭任何人傷害我。

所以短暫的惡心過後。

我還是得先實話實說一下。

現在再想想那兩個頭和剖腹自盡的朝天辮,我真是莫名其妙爽/飛了。

這雖然貌似讓我精神上更加不由自主的崩潰。

但也極大的緩解了我現在正在掙紮着一邊自殘一邊求生的壓抑。

“嘿嘿嘿。”

我覺得他們一定也對之前的我也不太好。

不然為什麽我不記得他們還這麽幸災樂禍呢。

……怎麽繃帶神經病死小矮子禿眉毛還有那個面癱紫頭發bitch沒被宰掉呢。

他們該嘗嘗和我一樣的感覺。

他們得變得跟我一樣痛苦——

“——啊——屮——!!!”

“吱—啊—”

我把自己的雙手徹底扯成了兩半。

然後和它們一同摔在了地上。

“媽……媽的……”

我後腦勺着地,摔得四仰八叉,差點就地又昏厥過去。

我吐了口血沫,踉跄着起身,然後一轉頭又冷不丁看見了那張恨不得讓我用刀在上面再刻上幾個黑洞的臭臉。

“……”

“……”

“……”

“……屮。”

我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垂頭看了一眼殘缺的手指又看了眼擺在一邊各式各樣的玩意兒,最後盯住了繃帶神經病那張毫無波瀾的臉。

他居然又他媽的像個鬼一樣眼睜睜看着!!!

我怒火中燒。

“……你還要把我綁上去嗎?”

我有些應激。

“唔……”

繃帶神經病又流露出那種似乎不在乎任何事的該死的表情。

我更加敵視他。

“所以你又要把我綁上去嗎?你想我去死!”

我對他吐唾沫,退後幾步靠近了桌子。

我不能再死死握緊任何東西,所以我挑了個兩頭都尖銳的不明玩意,讓一頭死死紮進了自己的掌心斷口。

我把它卡在了我的血肉與骨頭之間,然後舉起來對準了繃帶神經病,

我無比仇恨的看着他,

“你一直沒想讓我活着對不對,你讓我勾因的那家夥是個x虐/狂,你根本沒想讓我活着!”

“他已經死了,和尼爾,和大家,和宴會上所有的人一起。”

“除了我!!”

我尖叫。

“你說的沒錯,除了你。”

繃帶神經病聳了聳肩,

“所以我現在只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小黑。”

“我不是屮你爹的小黑!!不許跟叫狗一樣叫我!!!!”

“好吧,那我能叫你什麽呢?”

“我管你!!!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去死!!!屮你爹!!!離我遠點!!!賤/人!!神經病!!!”

“冷靜一點,黎蘆。”

“冷靜你爹,你個臭xx養的狗xx,狗xx都滿足不了你的大傻……”

“啪——”

繃帶神經病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沒看清他的動作,也沒看清經過。

反正等反應過來我已經頭砸碎了桌子一角,面朝下摔在了地上。

磕破的額角和鼻子口腔都噴出了血。

我頭暈目眩恍惚了好長時間,才慢一拍的嘔出了半顆斷牙。

“現在冷靜下來了嗎,黎蘆?”

繃帶神經病輕聲問。

他走到了我身邊,站在我身邊俯視我,身上身下都一塵不染。

我胸膛大幅度起伏,急促喘了好幾口氣,然後歪了歪頭,把血和唾沫吐在了他的鞋和襪子上。

“……混……混蛋……嗚……”

我聲音溫順了不少。

聽上去像是在跟人不情不願的撒嬌。

繃帶神經病也聽出來了。

所以他對我也溫柔了不少。

他擦了擦他的鞋,然後蹲了下來,輕輕把黏在我臉上脖子上,被汗被血被粘.液搞得一塌糊塗的頭發撩到了我的耳後。

繃帶神經病看了眼在指尖拉絲的髒污,頓了頓,從兜裏掏出了手帕,擦幹淨了自己的手指,然後俯下身來一邊一臉認真的幫我擦臉上的髒污一邊态度柔和的繼續跟我講話。

“所以我們現在能談談在宴會上發生什麽了嗎?”

“……這……這就是你說的換種手段嗎……把……把我綁起來,然後看我拼命掙脫,打我一頓,然後又裝出……裝出這種變态樣子問我。”

“啊,當然不是。”

出乎意料的,繃帶神經病非常幹脆的否認了,他似乎從來沒想過對我撒謊……

……不……

……他好像壓根不屑對我撒謊。

他動作很是溫柔。

但看我依舊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無論我活着還是死了。

他都不在乎我。

因為自始至終。

我在他眼裏都不存在。

……

……

……這個……

……賤—人……

有那麽瞬間。

我的怒火似乎又要憑空而生。

我把我所有的,自黑色幽默一般穿越以來承受的所有痛苦和仇恨都遷怒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

那現在繃帶神經病還在被我翻過來覆過去一遍遍鞭/屍。

我開始恨他。

比恨任何人都要恨他。

而繃帶神經病似乎對此再次視而不見。

他擦幹淨了我的臉,然後極具羞辱性的擡起了我的下巴,以便能讓我能更好的看着他。

我該繼續吐他一臉血的。

但繃帶神經病繼續說了下去,

“原本飛坦想要更加殘酷一點,至少……比這個還要殘酷一點……”

他輕輕摸了一下我紅色的小臂,

“對于一個沒有接受過訓練的人來講,還有很多比這個更加難以承受的手段,哦,黎蘆,雖然剛剛你也的确表現出了你稍微有點與衆不同的天賦,你比一些人更堅韌,更頑強,也更……不容易死一點,但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飛坦能做到什麽程度的……”

“不過我還是拒絕了他。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他,而是因為我們不僅沒有那麽多時間,你沒有規律性的遺忘也帶來一點麻煩,我可不想在一切沒搞清楚之前,你就把這裏的一切都給忘掉了。我們之間還是有點快樂回憶的,對吧?黎蘆?”

“至少在尼爾還在的時候,你很會讓人對你感興趣……”

他話語變得有點暧昧了。

手指摩挲的力度也變得有些迷惑性了。

要不是他的假笑和他的眼神一樣讓人心生厭惡,說不定我還會也裝出乖巧的樣子臉紅着對他怯生生的笑一笑。

“……嘔——”

還沒消化的糕點翻湧而出。

我吐在了他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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