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似乎穿越了
我似乎穿越了
在我穿越後不到10分鐘,我發現這應該是個笑話般的錯誤。
“怎麽了?你不喜歡這個嗎?”
坐在我對面的黑發男人停下了動作,微微擡頭看着我微笑着問。
“……”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同樣握着刀叉的手……如果那也能稱作是手的話,
“……為……為什麽他們都在望着我們……?”
這是我跟他講的第一句話。
聲音沙啞,像是砂紙。
跟我那兩雙一共只有三根手指,七根不明尖銳骨狀物的“手”比起來好不了哪裏去。
“你知道的。”
黑發男人有些孩子氣的聳了聳肩,插起一塊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鼓着腮幫子讓笑容微微拉大,毫不掩飾自己話語裏的惡意,
“普通人都對一些與衆不同的東西感到在意,你不是應該習慣了嗎,GIFT?”
“……GIFT?”
黑發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我的遲疑,只是把叉子在指尖一轉,對準了我的眼珠,然後歪頭笑容不變。
“G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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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重複了一遍。
他把我稱作東西,還叫我禮物。
“……”
跟我下意識的無措茫然不一樣,我的兩條胳膊上的皮膚……也許是皮膚,豎起來一層肉眼可見的灰白色小刺。
而我的胃在他的目光下則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哦,你起雞皮疙瘩了。”
他瞥了一眼。
“對……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道歉,但它的确是脫口而出了。
事實上我腦子現在一片混亂。
因為比起憂慮我為什麽會穿越,這裏是哪,對面的人是誰。他到底在講些什麽鬼話,我為什麽會有這麽一雙顏色形狀奇葩的“手”和“胳膊”,我現在更想,非常想,異常想鑽到桌子下邊,抱住自己的頭,遠離他,遠離衆人,遠離一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天啊,你看到了嗎……”
“……那……那是個什麽東西……?”
“……我……我要吐了……”
“她……是人嗎?”
……
……
餐廳除了我們沒有人在進食。
他們臉色蒼白恐懼,紛紛在看着……
……我
……他們也在把我稱作東西。
“你又開始發抖了。”
男人或者少年(他有一張年輕稚嫩的臉)像是已經習慣了,他指出了這一點,然後把刀叉放到了桌子上,非常溫柔的探出胳膊用手背擦掉了我額上掉落的冷汗,然後在我為這種奇怪熟悉的動作更加驚慌失措之前,他又無縫銜接了一個完美無缺的漂亮笑容,
“沒關系哦,我可以在這裏等你。”
“等……等什麽……”
“啊,你的溺液啊,已經要流下來了哦,所以你現在需要去趟洗手間,我們可以等你回來再談。”
那個家夥。
在這個裝飾良好的餐廳,在衆目睽睽,用一副疑惑的語氣和并沒有放輕的語調說出了那個顯得有些粗俗的詞。
“……”
我胸膛大幅度起伏了一下。
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應。
因為在他話音落下沒過幾秒,一股熱流真的順着我的大腿根流下了。
“…………”
我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氣味蔓延,有人開始幹嘔尖叫。
侍者維持着僵硬的表情朝我們走了過來。
在他開口指責或者說些別的什麽之前,我捏着衣服呆呆站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小聲咕哝了幾句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嗓子到底在含糊什麽的東西。
坐在我對面的男人笑容不變,他觀賞了一會我的愈加慌亂愈加出醜,然後轉頭态度溫和的和侍者道歉,并請他帶我去一下洗手間。
那人帶我去了。
但似乎根本不想獨自面對我
一路上他手腳神情依舊僵硬,視線也從未落到我的臉上。
而在我慌亂之間被洗手間的臺階絆了一跤,踉跄撲到洗手臺上後,我在鏡子裏發現了所有人都在關注議論我的原因。
鏡子殘酷的映照出了我這具身體的模樣:
光是那張臉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劈成了兩半。
半張相對完好無損。
半張傷疤遍布猙獰惡心。
而最為吓人的還是腦門上端端正正用鐵絲生硬鑲嵌幾圈的可怕傷痕。
那讓我看上去很像是被人掀了幾次腦殼子又被硬生生縫了回來。
我呆滞的擡手扣了一下。
鐵絲沒動。
但扣下了一塊幹硬,蒼白,疑似皮膚的玩意。
掉落的位置非常顯眼。
我的額頭像是被人刨了一個坑。
沒有鮮血沒有血肉。
只有半透明的粘稠液體順着額角流了下來。
我盯着鏡子裏的東西看了一會兒。
然後開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