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這些都是些什麽奇葩家仆,簡直就是賣主求生,貪生怕死的典範,丢大運河喂魚也算做了貢獻吧!
沈西容一邊吐槽一邊抱傅清舟起身靠坐在船沿,手指戳戳傅清舟的胳膊,用非常同情的語氣道:“傅公子,別怕,至少你身邊還有我保護你。”
氣的說不出話的傅清舟,眼睛瞪得溜圓:“不用!嘶~我保護你。”
自尊心還挺強。
傅清舟發出抽氣聲,沈西容的眼睛往他膝蓋上看,憑借她野外生存經驗,傅清舟膝蓋應當是被水匪踢傷脫臼了。不能任由這麽拖着傷,沈西容的手往傅清舟的膝蓋上移去,說道:“那小妹謝謝大哥了,大哥對我關愛有加,請受小妹一拜。”傅清舟喜歡被人吹捧,嘴上裂開笑容,心中正受用。
而這時傅清舟的注意力轉移,沈西容的身體微微往前傾去,覆在傅清舟膝蓋的手掌猝然發力,‘咔’的一聲脆響,傅清舟臉上笑容震飛,他臉色剎那間青黑,捂住膝蓋慘叫:“啊!”
沈西容手指在快速在膝蓋上劃一圈,關節沒有摸到異起,她勻出溫和聲音哄道:“你膝蓋受傷脫臼了,等這些水匪離開,去岸上開幾幅藥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傅清舟又氣又疼,松開抱住膝蓋的手,雙臂緊緊抱住沈西容的肩膀,将她壓在懷裏。沈西容察覺不對,傅清舟這小混蛋隔着衣裳朝着她肩膀正欲咬了一口,她的肩頭都碰到對方牙齒了。沈西容雙手格擋掙紮着将他往後推,怪力少年卻不肯後退,兩人一進一退的動作間導致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傅清舟倒是沒咬到她肩膀,牙齒落到她的臉頰上,濕漉漉的水漬印在她臉頰,而綿軟的觸感讓傅清舟及時收口,在她臉頰上留了個口水印子。
好像傅清舟親吻沈西容的臉頰一般。第一次被吻臉頰的沈西容,腦仁瞬間被抽空了,腦袋木木的,半晌沒回神。
甲板上的小河一衆家仆,心中不約而同想:公子真生猛,這戲演的真精彩。
傅清舟呆住一瞬,立刻臉色脹紅,耳根發燙,倒打一耙:“你為什麽不躲,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沈西容:······
傅清舟:“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一直對我欲擒故縱。”
沈西容:······
沈西容用理智壓住身體裏往上冒的熱氣,麻木着表情,擡起袖子,在臉上擦,袖子上附上可疑的濡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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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舟拉住沈西容的手腕:“你嫌棄我?”
沈西容:“我不嫌棄你,是嫌棄口水。”
“你···”這話說的挺在理,但傅清舟就是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卡得上不上下不下,臉色也跟着青白轉換,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臉色漸漸轉成羞紅。
水匪們七手八腳将一箱一箱的財物往賊船上搬,七八箱東西眨眼間就搬完了。應當很快就要啓航離開。然而,剛剛那名被傅清舟踹的水匪指着地上的傅清舟,眼中冒出邪光,道:“莊老姐,那個臭小子傷了我們的人,還有空跟女人卿卿我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水匪頭子沉吟,道:“這小子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是太□□了。你打算怎麽搞?”
“大庭廣衆之下跟女人糾纏,這種不要臉的貨色抓回寨子裏給大家當寨妓子吧。”
“哈哈哈,胡小四英明。”
“我們寨子還缺幾個幹活的人,要不再抓幾個女人一起走。”
“你看着辦。”
水匪走到甲板上傅家家仆們身前,挑了幾個長得身材健壯的女人,用刀壓着脖子,逼她們起身,往水匪船上走,而小河抱着孩子并不在裏面。
胡小四則走到傅清舟和沈西容這邊,用刀架在傅清舟的脖子上,逼他起身,嘴裏不幹不淨道:“走吧,小公子去我們寨子裏吃香的喝辣的去,保管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伺候你妥當。哈哈哈···”
“你們敢動我,不要命了嗎?你知道··”傅清舟臉鐵青,他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受這樣的辱,怒從心起,又要掄起拳頭暴動起來。聽到傅清舟想要自報家門,沈西容慌得忙起身緊緊抱住傅清舟的胳膊,小聲提示:“千萬別說出來。”這群水匪暫時不知道傅清舟是當今聖上的侄子,只當她們是傅家漕運的普通客船。若知道傅清舟的真實身份,劫持皇上的侄子,此事非同小可,很有可能斃命。水匪們為防止暴露此事很可能铤而走險殺人滅口。
“聽話。”傅清舟掙紮緊繃的身體慢慢在沈西容懷裏卸了勁。一道淩厲的腳風襲來,不打算放過傅清舟的胡小四擡起腳,踹向傅清舟受傷的膝蓋。再要受傷,這腿恐怕就真的瘸了,來不及指責胡小四心思歹毒。
千鈞一發的時刻,沈西容往前一步将傅清舟往邊上一推,大腿處劇痛快撕裂整條腿,身體撲騰的摔在地上,結結實實挨了胡小四一腳。痛在腿部肌肉裏蔓延震顫,她咬着牙齒忍道,幸好沒有踢到關節處。
傅清舟看着摔在地上的沈西容,他很明白,剛剛那一腳有多重,可他不明白沈西容為何要救他。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扶沈西容,而是帶着憤怒揮起拳頭砸了過去,那土匪剛剛才踢完人沒有防備傅清舟居然還敢作亂,臉部受力變形,口中溢滿鮮血。
胡小四今晚受了傅清舟一腳,又挨了他一拳,火氣旺盛得快燒毀理智。
“胡小四!別鬧了!有船靠近了,情況不妙,有什麽事去寨子裏解決,趕快帶了人過來。”莊老姐沖着胡小四喊道。
這邊動靜引來幾個水匪來幫忙,幾人合夥将傅清舟扭住,胡小四拿刀架着傅清舟,用刀背拍打傅清舟的臉頰,惡狠狠表情嘴裏罵罵咧咧:“老子回寨子裏,一定要□□你!”
傅清舟眼睛都要瞪出來:“你敢!”
看着水匪将傅清舟押走,而沈西容被落在船上。水匪搶走了貨物和人,如果想要明哲保身,沈西容不應該跟着一起去未知危險的水匪窩,可,這群水匪兇殘程度非比尋常,傅清舟又是個拎不清的,傅家家仆各個是奇葩。這一去,傅清舟不知道要遭怎麽樣的罪。傅清舟對她挺好,心中争鬥一會,沈西容撐手爬起身追上前,對着胡小四道:“把我一起帶走吧?”
胡小四上上下下看眼沈西容,對瘦弱的沈西容非常不屑道:“你能幹什麽活,還得浪費我們寨口糧。滾一邊去···”
沈西容道:“我雖然瘦,但我腦子好。我讀過書,能算賬、還能給人看病。”
胡小四遲疑道:“那你跟上。”
沈西容跟着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賊船上莊老姐大聲說道:“船上不留活口。”
!
不留活口!
話音才落,十來個水匪拿着刀沖到傅家家仆身前,舉起刀就砍。
傅家家仆躲閃不及的全挨了刀,撕拉一聲,身上劃出口子,鮮血噗的濺出來,疼痛立刻附上。小河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指着水匪鼻子氣急敗壞:“你們做什麽?瘋了嗎?”
見血了,事情就嚴重了。剛剛還以為是演戲的傅家家仆腦子全清醒了,這些不是她們請來的假水匪,這些是亡命之徒,真水匪。
“這些是水匪!!!”
!!!
傅家家仆看到,傅清舟被幾個水匪押着正往臨船上走,腳剛剛挨了踢,一瘸一拐,是真的受傷了。傅家家仆心中慌亂,天哪!!!要是傅清舟出什麽事情,大皇子殿下和大小姐,一定會扒了他的皮,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十裏八鄉都能聽到他痛苦的哭嚎聲。
小河大叫:“傅家衆人聽命,不惜一切代價救公子。”
“是!”
沈西容跟着水匪走,眼睛頻頻往回看,最開始傅家家仆各個貪生怕死,覺得她們靠不住。現在,這些家仆又開始與水匪火拼要營救傅清舟,沈西容覺得她們不僅靠不住,還反射弧過長!!!
這時候從才知道急了。
伴随船上刀兵劍影,乒乓铿锵。沈西容和傅清舟已經上了賊船,而先一步被押解上賊船的傅家家仆也開始反抗起來,打成一團。
好似嫌不夠亂,這個時候,又有一艘船靠近了傅清舟的船,十來個蒙面水匪爬上船對着甲板上傅家家仆和莊老姐這夥水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沈西容坐在真水匪的船上,心中暗道,今日是捅了水匪窩子了嗎?這是匪德淪喪,還是命運的嘲弄。須臾,她腦子轉動,這樣更好,雙方打起來,她趁亂帶着傅清舟跳河離開。她朝着被刀架住脖子的傅清舟挪動腳步,等下方便行事。
新上船的傅家家仆假扮的水匪,發現情況非常不對勁了,因為船上真的在打鬥,而且有血腥味。所以,她們家公子是找了兩撥人來裝水匪,好讓場面更加逼真嗎?那血是哪來的?豬血還是雞血?
高手!她們家公子真是高高手!
莊老姐看着新上岸的水匪,一頭霧水表情:“你誰家的,懂不懂規矩。這船我們劫了還不快滾。”
傅家水匪:“什麽規矩不規矩,在這運河上我的規矩就是規矩。我們合夥把她們劫了,回去後錢平分。”
小河聽到熟悉的聲音,對着傅家水匪,大聲道:“阿叔,阿叔!我們碰上真水匪了。快些去救公子!公子公子被她們抓賊船上了。”
!!!
“什麽!”傅家水匪吓出一身冷汗,早察覺出不對勁的她們,這個時候顧不上暴露,全都拉下了蒙臉的面罩:“公子!公子在哪?”
小河指着緊緊靠着的賊船,道:“在那艘船上。”
“全部跟我去救公子!”
莊老姐當水匪多年,沒見過這麽曲折的情況,但對危險非常敏感,她飛快想出對策棄車保帥,朝着船舵手道:“開船!!!”
“嘩啦嘩啦”賊船開始啓動,欲往黑暗中離去。而遺留在傅家船上的水匪,相互看一眼,三兩步起跳進入河水中。上了賊船的傅家家仆也重新被治住。
傅家船那邊的人幾乎全在甲板上,等她們重新掌舵啓動船只的時候,賊船早已走出一段距離,只能跟在屁股後面追,緊緊咬着不放。
沈西容坐在賊船上目睹整個過程,前因後果猜出來大半,這傅清舟大約是找家仆假扮水匪,來一出美救英雄戲碼,博取她好感。傅家家仆誤以為是演戲一直沒有反抗,沒成想,遇到了真水匪,搶走了傅清舟的財物不說,還将人給綁走了。
難怪,她剛開始總覺得哪裏都不對勁。
事情敗露,他不但被當面揭穿,還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傅清舟頭緊緊的埋在膝蓋裏,只露出一雙通紅的耳朵,臊得恨不得将自己埋了。沒過幾個瞬間,傅清舟擡起頭惡狠狠的道:
“這些都是小河那死小子的主意!你不要以為是我搞的!哼···這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才沒那麽蠢呢!”
欲蓋彌彰的樣子真的很,離離原上譜。
沈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