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傅清舟眼睛瞪大,眼眶氣的發紅:“清舟這兩個字很難念出口嗎?”

“舟舟這兩個字不好聽嗎?”

“傅小姐是什麽玩意?”

沈西容:······

“舟舟!”

這兩字撫平傅清舟的怒火,脾氣漸漸降下來,但他還是要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你不要以為我會輕易原諒你。”

沈西容笑道:“舟舟。”

傅清舟傲嬌道:“不行。”

“舟舟~”

“舟舟~”

沈西容變着調子來喊,傅清舟臉上陰霾散去,忍不住的笑起來:“那你以後都要這樣叫我。”

傅清舟的性格偏孩子氣,易喜易怒非常好哄。

“姐姐,粥爛了,快些來吃吧。”顧曉亭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挂着笑的臉上,驀然僵住,傅清舟怒道:“舟?爛什麽爛?”

“······”顧曉亭隐約聽到沈西容在喊粥,以為是她肚子餓了,正好廚房的粥煮爛了,可以喝了。他便朝着院子裏喚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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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沈西容除了讀書外,還多了一項事,便是習武。入門蹲身紮馬步,每日堅持紮半小時,然而,沈西容連一炷香都堅持不了,紮馬步這事劃掉。那只能換種教學方式,只練拳腳招式,這種是花架子,傷不到人,只有強身健體的作用。

傅清舟一邊對此很嗤之以鼻,一邊甘之如饴的教學。

一個月時間過去,沈西容的身體完全好轉,由于練武的緣故,體質也增強了不少,最大的變化是,她坐在椅子讀書兩個時辰,不會感覺屁股腰仿佛刺紮似的疼。

這個月末,金臺書院在國子監要求下,要舉行一次鄉試級別的例考,府試成績前十的也能參加,沈西容府試成績墊底,自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又因為她是龍亭縣案首,便破格讓她參加了。

例考的成績,測試後次三日發布。國子監監丞和金臺書院院長會點評優秀試卷,優秀學子們能獲得獎勵。張相與上半年在例考中铩羽,以致鬥志全無回了鎮江,可見其競争的激烈程度。

沈西容打算去考,上次府試考了個墊底,這讓從小是學霸的她心裏非常受挫,這次她考試要将面子給掙回來。佟晚歆贊同參加,提前感受鄉試出題思路,查漏哪些地方還不足,檢驗學習能力,為後年的鄉試做準備。

來到例考這天,佟晚歆、傅清舟、顧曉亭送考,幾人的傳聞謠言早已傳遍盛京,每次出行都會纏上一大波的視線,沈西容臉皮在視線裏淬煉得像城牆厚。

下了馬車,排隊進場,來到自己號舍中。開始準備考試用具,鄉試考試共考九日,在這九日內不得出號舍,吃喝全縮在裏面。這不僅僅考學識,還考身體素質。往年鄉試因身體欠佳暈倒被擡出來的學子比院試府試多了好幾倍。

銅鑼敲響,考試開始。

沈西容埋頭苦寫,太陽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往複九天,沈西容擱下毛筆,将試卷彌封好。九天時間內,陸續有學子累倒,得虧她有先見之明,跟着傅清舟習武鍛煉身體,在號舍窩了九天四肢疲軟酸脹,并未出現頭暈目眩之感,同考場有學子昏倒被考官擡出去了。

考試不單單考試卷,還隐形考身體優劣。心中更加堅定要好好跟着傅清舟習武。

她捧着卷子交上去,又回到號舍整理考試用具,所有東西歸置整齊了方才提着考籃出門。與她一同出門的還有另外一位考生,認不出姓名,但是,衣着華貴。沈西容走到門口,正待要跨過門檻,身後的那考生忽然從身側跨過來,朝着沈西容的肩膀撞了一下,沈西容身體沒穩住,額頭磕在了門框,發出咚的一聲響。

劇痛在額頭漫開。

那人先一步走出門檻,站在沈西容身前,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這人是誰,為何對她有敵意,她揉着發疼的額頭,面露禮貌微笑:“小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人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沈西容會如此說,掃眼沈西容撞出青紫的額頭,眼神含着隐秘的高興:“那你下次注意點。”

“多謝小姐提醒。請問小姐怎麽稱呼?”沈西容的手往考籃裏摸去,摸到一支筆,手指挪開,觸到一個硬邦邦的硯臺,她拿出來在手中掂量掂量,有點重。

“無名小卒,不足挂齒。”那女子不肯說,輕蔑收回目光,轉身邁步離去。剛走出一步,沈西容錯步上前,那女子面色一慌,沈西容冷笑擡起腳輕輕一勾。那女子重心不穩,驚呼一聲,朝着旁邊踉跄一下,差點摔倒。

那女子怒火滔滔,轉過身子,指着沈西容鼻子:“你個賤民敢絆我腳?!”

沈西容跟着傅清舟習武多日,花架子傷不了人,但對付一個普通人綽綽有餘。她心中暗笑,手腳規規矩矩的放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語氣态度都很良好,那女子卻瞬間臉色醬紅,因為這是她剛剛對沈西容說過的話,對方在嘲諷她。那女子氣哼哼道:“有本事,你在這等着。”

那女子轉身便要去找家仆過來教訓沈西容。

讓等就等,沈西容才沒那麽傻呢。她轉身去找佟晚歆等人,入目便看到佟晚歆和傅清舟早已帶着家仆過來了。傅清舟與傅清舟岔開帶着家仆攔住那女子的去路:“王小姐,想走啊?”

這女子是全聚樓王多羽的女兒,名叫王意。因自家親戚是當朝權相謝藍益,在學子們中間聲望很高,學子們以她馬首是瞻。

這女子還有一門親戚,便是鎮江王氏鹽場的王多麗。傅清舟在王多麗手下吃過大虧,對王家的人敵意很大。

王意瞅着傅清舟,他是個混不吝的主,聽聞早已與揚州安定侯府定婚,卻不肯成婚,還日日跟着沈西容屁股後面追,将安定侯府的臉踩在陰溝裏。若她是沈加芳早就将這個蕩夫休棄了一百遍。

這裏是金臺書院大門口,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傅清舟不可能揍人,應當是想讓她向沈西容道歉。很不巧,她更想聽沈西容慘叫道歉:“傅公子,你要做什麽?”

“揍她。”傅清舟揮拳開揍,拳頭砸在王意的眼眶中,她眼睛劇痛,捂着眼睛,氣急敗壞:“你--”瘋了。

傅清舟又是一個拳頭捶到王意嘴角:“你給我閉嘴,老實挨揍。”

王意:“你--”住手。

傅清舟一拳一腳的踹上去,本公子連容容一根頭發都舍不得碰,你給她砸出那麽大青紫腫塊:“少說話,少挨打。”

王意身上哪裏都痛,氣的快升天,破口大罵:“你這個悍夫,難怪沈西容不要你。哎喲···”

小河急的翻白眼,在旁邊大聲道:“公子,別打了,快別打了。我們不是說好是來講道理的嗎?”你太彪悍了,就不能嬌弱點嗎?

傅清舟:“先打完再講道理。”

王意家接考的家仆,看到自家主子挨揍,大驚失色,王多羽平日裏最寵愛這個女兒,含在口裏怕化了。王家家仆一窩蜂沖上來要阻攔,傅家家仆漕運出生,身上匪氣十足,不用傅清舟說,就攔了上去。

雙方在街上打起來。出考場的學子們全都看起了熱鬧。

沈西容真的沒想到,一件小事搞得這麽嚴重。她想上前去拉住傅清舟,佟晚歆擡手攔在她胸口,搖頭道:“別過去。”

沈西容只得大聲道:“別打了。”

可惜,傅清舟打上了手,一直到巡防的官兵前來,才将兩方的人分開。即便是分開了,雙方還在破口對罵。

“你家公子這輩子都沒人要。”

“你家小姐逢考必敗。”

“你家公子五大三粗,醜如夜叉。”

“你家公子膿包一個,蠢如豬猡。”

巡防的官兵領頭是向領隊,熟人了,沈西容上次就是被她帶去縣衙,遭受了牢獄之災。向領隊詢問被家仆摻扶着鼻青臉腫的王意:“怎麽回事?”

王意是左相的親戚,她萬萬不能得罪的。

王意眼淚汪汪,痛的一邊抽氣,一邊指着沈西容的鼻子:“是沈西容指使他打我。”

沈西容:·····

沒等沈西容反駁,佟晚歆先一步開口:“她說不要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你不要誣賴好人。”

王意噎住,但剛動就因腿疼,歪倒在家仆身上,指着傅清舟道:“我跟他無冤無仇,他沒受指使,為何要打我。”

佟晚歆:“人家為何要打你呢?是不是你哪裏得罪了,剛剛你嘴巴髒,罵人家悍夫,人家生氣了吧?”

王意氣的快冒煙了:“不是他先打我,我怎麽會罵他!”

向領隊看向王意:“這話男子聽到了自然要生氣的。”他轉頭問傅清舟道:“你為何要打她?”

傅清舟揉揉指關節,看眼佟晚歆,眼珠子轉了轉,輕笑道:“今天天氣太熱,心裏煩躁,打個人降降暑熱。”

沈西容:這話有點找茬的意思了。

王意:“大人,您看。他這般胡說是想為沈西容掩飾。”

向領隊在盛京當差,自然知道傅清舟的身份。他是長皇子的兒子,當今天子對他頗為縱容。她自然知道傅清舟是在胡說,于是柿子挑軟的捏,看向沈西容問:“這事跟你之間有什麽關系,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佟晚歆目光凜冽:“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圍觀群衆罷了。”

學子們中爆發出小規模的笑聲,好一個圍觀群衆,将責任摘得幹幹淨淨。

向領隊知道傅清舟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佟晚歆的身份,語氣矮了一截:“如果她無辜,王意為何要指控她?”

佟晚歆道:“許是天氣炎熱,腦子融化了,說話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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