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燕王正欲進宮擒拿皇帝,遠處忽然響起一陣鼓樂聲。

随即,數匹駿馬疾馳而來,在城門前勒馬停下。

一個年輕男子率先翻身跳下馬背,朝燕王抱拳行禮。

“臣弟奉旨前來勤王。”

燕王眯眼看他。

“原來是三弟。”他沉聲道,“ 你來得可巧,孤剛要擒殺叛賊——”

“叛賊?”三皇子打斷他的話,笑容譏諷,“這座城市叫做周都城,周國的都城,什麽時候變成了叛賊?”

燕王神情僵硬。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對方,難以相信這番話是從自己兄弟嘴裏吐出來的。

“三黃子,你在說什麽胡話?”他怒斥道,“你忘記父皇是怎麽教導你的?”

三皇子道:“父皇教導兒臣要忠君愛國,維護社稷,但我們燕家世代效忠于周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周國遭逢巨變,我等豈能坐視不管?”

燕王怒極反笑:“你竟然要造反!”

“非也,”三皇子搖搖頭,“本王乃是替天行道,匡扶社稷。”

“你!你簡直瘋了!”燕王指着他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三皇子卻絲毫不懼怕他,反唇相譏道:“燕王謀逆,弑父奪位,更是殘害同胞兄弟。父皇英明一世,卻栽在你這種奸佞小人手裏!今天,我便取你狗命祭奠父皇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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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拔劍揮砍,一劍劈在燕王的肩膀上。

鮮血淋漓。

燕王痛呼一聲,連忙往旁邊閃躲。

三皇子乘勝追擊,又補了兩刀,燕王勉強應付,很快身負重傷,只剩疲憊之姿。

“燕王!納命來吧!”他舉劍狠斬。

“三皇子饒命!”燕軍士兵見狀大駭,跪地求饒,“三皇子手下留情!”

燕軍紛紛跪地求饒,三皇子卻恍若未聞,一心只想殺了燕王報仇雪恨。

燕王避無可避,被三皇子一劍刺穿心髒,慘烈死去。

燕軍頓時陷入絕望中。

三皇子看着燕王的屍首,緩緩閉上雙眸,仰頭長嘆。

“父皇……兒臣親手為您報仇了……”

翌日,周國京都宣告易主。

當天夜晚,三皇子就登基稱帝,改元永安,尊周帝為太上皇。

燕軍失去統帥,群龍無首,只好投誠。

三皇子大喜,封衆人為王,許諾各地土地和官職,讓他們享福,分封藩地。

一切塵埃落定。

逢春的傷口已經結痂,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待在寝宮裏看書練字。

“将軍。”

侍女捧着新煎的藥送進房中。

“奴婢聽說,三皇子登基之後,頒布聖诏,恢複了您的職位。”

逢春放下筆:“哦?”

“陛下還賜給您府邸、良田、宅院和商鋪呢。”侍女高興地說道,“真是太好了!”

逢春嗯了一聲,問道:“三皇子登基後,有什麽動靜?”

侍女答道:“陛下頒布聖谕,昭告天下,說周氏江山本屬燕國,如今只不過物歸原主罷了。”

逢春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倒是識趣。”

侍女笑了笑:“您不知道,現在燕軍已經徹底投靠三皇子,整個燕國都被他掌握在手中,那些大貴族們,哪裏還敢反抗?”

“他登基之初,必然會招攬賢士,拉攏部下。”逢春慢悠悠道,“等他收服了這些人,就該輪到我們了。”

侍女微愣:“将軍府勢力龐大,三皇子會不會忌憚?”

“他當然會忌憚。”逢春道,“但他不能殺我,否則就會引起民憤,再次惹怒百姓。”

侍女似懂非懂:“将軍為何篤定?”

“因為他需要我。”逢春笑道,“一個有用的人才,比任何東西都珍貴。”

“奴婢受教了。”

“你退下吧。”

山雨欲來風滿樓,淩清秋的府邸內,一曲幽幽的琴音如泣如訴,輕輕彌漫在空氣中。逢春坐在窗前,手指輕輕撥動着琴弦,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時光,看到遠方的山川河流。

淩清秋坐在一旁,專注地作畫。她的筆墨間,流露着深邃的內心世界,每一筆每一畫仿佛都在述說着一個故事。她的眉宇間,透露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從容,與逢春的氣質相得益彰。

窗外,風起雲湧,天空漸漸變得陰沉。山雨欲來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仿佛預示着一場風雨即将到來。

逢春停下琴音,望向淩清秋,眼中閃爍着一絲深情。淩清秋放下畫筆,微微一笑,眼中倒映着逢春堅定的目光。

“清秋,風雨将至,你可願意與我一同面對未來的挑戰?”逢春的聲音如微風拂過,溫柔而堅定。

淩清秋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毅之色,“我願與你同行,無論風雨,無論險阻。”

兩人對視間,仿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承諾和堅定。他們的心靈如同琴弦般共振,相互扶持,相互依偎,面對未知的未來,他們心懷堅定的信念,無懼風雨。

窗外的風漸漸兇猛起來,雨絲飄灑而下,打在窗棂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逢春和淩清秋相視一笑,默契地起身走向窗前,共同面對着窗外風雨的洗禮。

在這山雨欲來的時刻,他們的心靈如同畫筆和琴弦般,奏響着一曲關于堅強與愛的樂章,無畏風雨,無懼挑戰,共同走向未來的彼岸。這一刻,他們的心已然緊密相連,共同書寫着屬于他們的傳奇。

逢春享受着山雨欲來前的寧靜。

淩清秋也在凝望着雨簾,思緒翻飛。

淩清秋道:“等三皇子收複所有失地我就向皇帝求娶你。”

逢春微怔,旋即點頭:“好,到時候你來提親就成。”

淩清秋笑了笑,沒有說話。

三皇子登基為帝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國。

燕軍收複了失地,叛軍四散潰逃。

周國的百姓們歡欣鼓舞,把酒慶賀。

三皇子以雷霆之勢,鎮壓亂黨,掃蕩餘孽。短短幾天功夫,整個燕國就平定了。

朝野震驚,衆人議論紛紛,猜測着三皇子的用意。

有支持者認為三皇子年少英明,勵精圖治,實乃千古難得一遇的仁君;也有保守派跳出來,表達自己的觀點,認為三皇子剛剛登基,正處于擴張階段,急需穩固根基。

兩派争執不休,最終都沒有得出确定的結果。

三皇子登基之後,便開始清算舊賬,将先皇留下來的老臣清理掉,換上了新鮮血液。

新政的推行,并未遭遇抵制,反而受到很多人的擁護。

因為新法利弊兼備,既能幫助貧苦百姓解決困境,又能維系皇權的統治,簡直完美。

………………

永安一年,上封鎮國大将軍為妃,賞金萬兩,另封長公主為皇太妹。

舉國皆驚,卻沒有人敢反駁。

這一年的秋日,京城下起了綿綿細雨,空氣中帶着濃郁的泥土芬芳。

淩家門口淩清秋撐傘站立,望着淅瀝瀝的雨幕。

“公子,咱們回去吧。”丫鬟勸道,“這樣下去,公子的身體怕是……”

話沒說完,忽然聽見馬蹄噠噠的聲音。

一輛華麗的馬車駛入巷中,停在淩家的門口。

淩清秋側眸,望見了車廂中的女子,他們靜靜的注視着對方。

“對不起。”逢春道

淩清秋沒有說話他看着她道:“娘娘慢走”

逢春低下頭,讓車夫趕快離開。

車夫調轉馬頭,緩緩駛離了巷口。

淩清秋撐着傘站在臺階上,望着馬車漸漸遠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垂下眼睑,掩住其中的冷冽和譏諷。

片刻後,他緩步進屋,将傘擱置在一邊。

“公子。”丫鬟迎上來給他遞上幹淨的衣物和毛巾,擔憂地問,“您怎麽淋雨呢?這樣會着涼的。”

淩清秋拿起毛巾擦拭着臉頰,淡淡道:“淋了點雨罷了。”

“公子,這是今日的文件。”管家捧來一疊文件,交給他道,“還請公子審閱。”

淩清秋颔首。

管家退下。

淩清秋打開那些文件,仔細浏覽。

許久之後,他合上文件,揉捏着酸疼的眉心。

這個位置越高,責任越大,他必須要謹慎小心地做每一件事,不然稍微疏忽,便會被抓住錯處。

他叫侍女準備熱水沐浴。

淩清秋的心情如同雨夜的寒冷,凝重而冷峻,仿佛一場暴雨即将傾盆而下。在熱水裏泡着,他感受着水溫透過皮膚滲入心底的溫暖,卻無法将心中的寒意抹去。

逢春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一直在淩清秋的腦海中盤旋,如同一輪陰霾的明月,無法抹去,無法遺忘。每次閉上眼睛,他就看見那雙眼睛裏的深邃,仿佛藏着千年的滄桑與秘密。

熱水漸漸冷卻,但淩清秋然不覺,他心神不寧,思緒萬千。他想起逢春的聲音,那帶着一絲歉疚的道歉,那充滿深情的眼神。他想起當時雨水落在青石板路上濺起水花的畫面,仿佛在眼前重現,每一滴水花都仿佛是她心中的波瀾。

窗外的雨聲逐漸變小,雨滴在窗棂上滑落,似乎在述說着一個個故事。淩清秋慢慢起身,拭幹身上的水滴,身着輕紗,走出房間。

走廊上靜悄悄的,燈火昏暗,仿佛在為這份寂靜和凝重增添一層神秘的色彩。她心中有股莫名的沖動,想要尋找逢春。

後來他才知道逢春為了求得這次機會在禦書房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直至永安十年,妃子逢春薨,帝大悲賜谥號靜良。

同年戶部尚書淩清秋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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