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易柏元會一直瞞着季臨希的
易柏元會一直瞞着季臨希的
第二天,易柏元和季臨希做完了筆錄從警察局出來,上次那個事情在季臨希提供的錄像和那些小混混的口供下,顯而易見,季臨希屬于正當防衛,被問了些話就讓他走了。
問話的輕松程度倒是比季臨希所設想的要輕得多,那些警察甚至沒有問他為什麽要帶攝像頭和那把匕首的事情。
“攝像頭的話,我二哥那邊出面了,他幫你解釋說這是他讓你帶的,至于匕首,我在你暈倒後,就從你身上把它拿走了,警察根本就不知道。”
易柏元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季臨希心中的疑惑,他為季臨希解釋着,“不過,下次要是再敢一個人去那麽危險的地方,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現在,該去見我二哥了,至少得感謝一下他老人家,沒有他話,估計我們還要再耽誤不少時間。”
“小元你和易律師關系很好嗎?”如果不是上一次的事情,季臨希根本就不會知道那位易修律師是易柏元的二哥,他只知道易柏元有兩個哥哥,但是高中和大學的時候,他沒有怎麽看見過易柏元回家,也聽過一些傳言說易柏元和家裏關系算不上好,但是剛剛聽易柏元的話,他好像也沒有傳言說的那樣與家中關系不和。
“那當然好,不過由于我小時候被母親帶走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們兄弟之間關系最好的應該是大哥和二哥,當然,要是我有困難,我家那兩位哥哥可絕對會出手相助的,對于我而言,他們像是家長一般的存在吧,所以,這次去也差不多是帶你去見家長哦!”
易柏元朝季臨希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見家長,這個詞對于季臨希而言好像有些陌生,他突然有些緊張了,明明之前面對那位律政界赫赫有名的律師的時候,他從未有過緊張這種情緒,但是現在他有些怯場了,他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小元的二哥所不認可。
他甚至開始檢查起了自己的着裝是否得體,看上去會不會不太正式。
“不要擔心,我二哥可不會在意我喜歡誰,而且,既然他能接下你的案子,就說明他并不讨厭你。”易柏元出聲安慰着季臨希。
他可太了解他二哥了,接案子的時候,他喜歡有挑戰性的,而且還要求委托人要符合他的眼緣,他甚至還可以不在意委托費的多少,只要他喜歡那個案子。
“好啦,不要多想了,我們到了。”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易柏元停下了車,他拍了拍季臨希的肩膀說道:“我家臨希最好看了,要是我家二哥不喜歡,那我就帶着你私奔!”
這話說的可真像一個話本故事中被窮書生迷了心智的富家千金。
......
易修特意為今天的會面留出了半天的時間,他看着手表,指針逐漸接近自己和易柏元約定好的時間,他目光暗了幾分,要是到了時間易柏元還沒有到的話,他就直接給自己放半天的假,提前下班。
Advertisement
就在時間還差一分鐘就要到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易柏元的聲音。
“二哥,我來啦!”說完,易柏元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十分自來熟地坐到了沙發上,季臨希跟在了易柏元的身後,他走進來的時候朝易修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問好。
他們兩人挨得很近,一坐下,易柏元就給自己和季臨希倒了杯茶,還十分順手地拿過易修放在桌上的糕點喂季臨希。
易修坐在了他們的對面,他有些疲倦地嘆了口氣,任憑誰都可以看出對面的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莫名的粉紅泡泡。
“我還是你一次知道,原來你交往的對象是季先生。”易修算是第一個知道易柏元有交往對象的人,但是他只以為就是個普通的咖啡廳員工,沒有想到是這位年少成名的畫家。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你說對吧,二哥?”明明是一個疑問句,但是被易柏元說出來卻像是在炫耀一般耀武揚威。
“是,的确是緣分。”易修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季先生,能不能請你先去外面等候一下?我有些話想要問我的弟弟。”
“好。”季臨希站起身,他朝易柏元笑了笑,然後來到外面的茶水間等待着,那樣子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個通情達理的賢內助。
看到季臨希離開後,易修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推了推眼鏡,雙手交握着放在桌上,沉聲問易柏元:“他知道你的情況嗎?”
易柏元早就猜到他二哥肯定是為了問這個問題才支開季臨希的,他端着茶平靜地回答道:“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你還真是有想法,所以呢?如果未來某一天他知道了你的情況,或者說他忍受不了你,想要離開,你能讓他離開嗎?”
易修作為易柏元的二哥,,他比誰都希望易柏元可以找一個所愛之人,但是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弟弟會以欺瞞的方式去騙取一個人的真心,甚至最後把自己也陷入進去了。
“他不會離開我,我也不會給他離開我的機會。”易柏元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當律師可不是未來有一天要去局子裏撈你的,你最好不要幹出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易修聽了易柏元的話,他直覺易柏元或許會幹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他皺着眉提醒着易柏元。
“我盡量不讓你來撈我。”易柏元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像是經過了一番認真的思索,說道:“我明天要去看回國的時候預約的心理醫生。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我已經不像曾經那樣了,我一直以為我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在最近和季臨希的相處中,我發現,我并沒有好,又或許只是面對他一個人這樣吧。”
白騎士綜合征,又有個名字叫孟喬森綜合征,患者會表現出對于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或者親近之人的極高的幫助欲,以及極高的同理心,極端者甚至會因為親近之人不需要自己的幫助而主動使對方身處險境以讓自己去幫助對方,或者是故意傷害自己,以讓自己身處與對方相同的險境來更好地共情對方。
易柏元在遇見季臨希之前還從未覺得自己是那極端者,他之前最多不過是表現得極為樂于助人,甚至願意為了去幫助別人而不顧自己的安危罷了,雖然那些人是有限制條件的,比如一定要是處于極端不好的情況中。
就算是在國外接受心理治療的那一年,醫生有和他提起過他這種病在交往關系中會表現出對伴侶極端的控制欲,幫助欲,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但是當他在季臨希身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咬痕而他自己在愧疚之餘居然還有一些怪異的滿足感以及想要留下更多類似的痕跡,想要知道季臨希更多的信息,想要掌控更多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或許比自己所想的要嚴重許多。
“所以你打算一直瞞着他,對嗎?”易修有些頭疼,他現在在想一個合适的解決辦法。
“當然,二哥你得替我保密,你弟弟我唯一的幸福就靠你了。”易柏元雙手合十,臉上露出央求的表情。
“季臨希不是普通人,他現在只是暫時身處在泥潭中,未來等他被污蔑這件事解決了,他的成就絕對不僅限于此,他絕非這池中物,如果他執意要離開,你攔不住的。”
有了上次的事情,可以更好地去指證那個污蔑季臨希的人,只要季臨希再解決了其他幾位證人的證詞,那麽他們就可以對項文中提起上訴,讓當初國外那個評委組和美術協會的人對這件事開始調查,他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證據,那麽這件事一定可以成功解決。
沉冤昭雪的年輕畫家又怎麽可能甘願受困于牢籠之中?
“他想去哪,想去幹什麽,那我就陪着他去幹,反正我也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去哪都是一樣。”易柏元不是沒有想過季臨希或許在洗脫污名的那一天會離開,他會讓他離開的,但是他也會跟在他的身後,讓他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關于這件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易廷和父親?”易修覺得還是得靠那個鬼點子多的易廷才能想出些解決的辦法。
“大哥你可以透露,至于父親的話,他要是知道了,估計會二話不說,直接把季臨希綁在我身邊,然後嚴加看管,這種事情呢,要是只是我和季臨希的話,那叫情趣,叫強制愛,要是由別人來做的話,那就叫□□了。”
易柏元很懂他的父親,那個向來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可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他只要覺得這件事是正确的,就一定會去實施,他就是個專制的獨裁者。
“行,我知道了,你讓他進來吧。”易修嘆了口氣。
易柏元朝外喊了一聲,季臨希聽見聲音推門進來,他朝坐在裏面的易柏元看了一眼,然後走進來坐在易柏元的身邊,那幅乖順的樣子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被易柏元給拿捏的死死的。
易修本來還想着要是季臨希有幾分不情願,那他就适當地給出一點提示,但是現在看季臨希那幅樣子,他覺得這個人或許根本就不想離開易柏元,甚至還像是根本就離不開易柏元的樣子。
易柏元找到這樣一個人,該說不說,好像還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