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見雛形

初見雛形

午後的陽光透明的窗戶撒進來,青年臉上蒙着一層光,另邊臉上只沾了一小塊油污,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美。

雖然這麽說有點奇怪,但是他一直都很亮眼,特別眼睛定定看着人的時候,好像他眼裏只看到你一個人。

時安一臉莫名,用手背無意識地搓了搓臉,結果臉上像更像花臉貓了。

殷初銘眼底浮起笑意,踏着沉穩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随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塊趕緊的手帕,就把手伸向他的臉龐,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他挨得極近,時安整個人被他強大的氣息籠罩在一起,弄得他十分不自在。

先不說一身破爛的殷初銘,口袋裏為什麽會放置一塊幹淨的手帕,就他那自然而然給他擦臉的動作,就算時安,什麽都不懂,還是感覺氣氛有點暧昧。

時安急忙奪過他的手帕,用力往上一抹,只見對折幹淨的素色手帕,立馬就變髒了。

原來殷初銘一進來是笑他的臉啊,時安難得感到窘迫,手下抹得更起勁,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沖動。

殷初銘挑眉,垂眸看他氣鼓鼓的臉,沒擦得幹淨,轉而又跑去找一塊光潔照人的鋼板對着擦。

殷初銘見他跑出幾步遠,又慢悠悠晃到他身邊,“外面的人是怎麽回事兒?上午都沒這麽多人。”

時安邊擦邊說:“我也不知道,都是些湊熱鬧的吧,一出機艙就看到這麽多人,我也吓了一跳。”

随即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麽,又說:“可能來看看你會用什麽飛行器,畢竟你在學校挺受歡迎的。”

殷初銘不置可否,似乎能預想到外面這些人,會在比賽當天對他抱有怎樣看熱鬧的心态,那畫面一定很精彩。

他轉了個話題,“機器裝的怎麽樣?真是辛苦你了。”

見說到正事,時安神色變得極為端正,他指了指煥然一新的機殼,“機器人把外殼全部更換了,裏面組裝的部件,也搞得差不多,還差點小問題,要解決還得再花點時間。”

“是什麽問題?”

“機器還沒有裝完,但是比一般的輕型飛行器要重一點。”

“這能說明什麽問題?”

時安斜睨他一眼,那眼神好像說“這麽明顯的問題你都看不出來?”

“比一般飛行器總重要重的話,由于它自身重量的局限,會降低飛行速度,如果在比賽中你的飛行速度比其他人要慢,結果你可想而知。”時安沒賣關子,直接了當地指出問題。

是了,如果關鍵時刻掉鏈子,飛行速度過慢,他就沒辦法追擊前面目标,也沒辦法避開後面的攻擊,這種打擊是非常致命的。

殷初銘蹙眉,“那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需要把外殼重新換掉嗎?”

“不,換掉外殼是個很大的工程,我們的時間不夠。”時安搖頭,況且他相信他畫出來的圖紙沒有問題,那就要從別的地方尋找解決問題方法。

“會不會是其他組件的重量變大了?畢竟我們使用了一些新型材料。”殷初銘猜測道。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時安手裏緊緊捏着那塊髒了的手帕,仰頭望向幾米高的飛行器,“等組裝完成再測試看看,總有解決的辦法。”

殷初銘看着他恢複幹淨的側臉,他很用力的擦過那一片肌膚,白皙的臉蛋透着不正常的紅,殷初銘竟覺有些礙眼。

他的手指不知不覺觸了上去,頓時感受到對方溫熱的觸感,從指尖處傳到他的大腦裏,令人無端戰栗。

時安詫異回頭,便對上他灰藍如湖水的眼眸,他的心跳莫名跳漏了一拍,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瞬,随後他垂下目光,落在手上滿是髒污的手帕。

“這……謝謝你的手帕,我把它洗幹淨了再還你吧。”時安低聲說了一句。

殷初銘對上他清澈沒有絲毫暧昧的眸光,只好半垂眼睑點點頭,掩飾剛才突兀的舉動。

“嗯…随你。”殷初銘沒有勉強,一個手帕而已,不是什麽貴重東西。

時安捏了捏手中髒兮兮的手帕,确實很令人嫌棄,不過無論如何,借了別人的東西總得要還的。

之後,兩個人也不閑聊了,殷初銘憑借對飛行器多年積累的經驗,加入組裝的節奏,兩個人幹活總比一個人來得快一些,而且對方經驗老道,現場有什麽問題能馬上解決,倒是省了時安不少時間。

按照原定計劃,時安将飛行器的能量炮設計成了多種轉換的形态,飛行員可以根據戰鬥飛行環境來選擇轉換何種形态的能量武器。

對此,殷初銘還好奇的問過他:“這麽小的一臺飛行器能裝得了這麽多能量炮嗎?”

“當能量艙處于一種特定的平衡狀态下,容納的能量随着壓縮的能量而增加,到達指定的容量後,就是一種很理想的狀态。”

“如果它們不能平衡呢?”

“不能平衡就把它做到能平衡,要是過程中出現出現問題,能量互相融合摩擦下,會發生爆炸的危險。”

此時的時安就那麽自信,黑色眼睛沉穩而堅定,同時又閃耀着亮眼的光,似乎什麽困難都難不倒他。

關于機身過重的問題,時安慎重考量後,現場就把主駕駛艙的位置縮小了,僅剩能進入一個人的活動空間,前面是精密的儀表操控盤,連接外殼的緊鑼密布的監控探測系統,不僅能抵禦高溫,也能預防極寒天氣。

面對環沙星這種惡劣的高溫環境,沒有一點點有效的防禦措施,必然會留下極大的安全隐患。

兩個人的效率真的很高,到了晚上,飛行器的雛形已然做好了,關鍵的材料配備得很齊全。

時安放下工具刀那一刻,望着眼前的成果,情不自禁舒了一口氣,還有靠勞動帶來的滿足感,能有機會親自參與制作飛行器,真的太好了啊!

殷初銘從機艙跳下來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青年仰頭伸手,珍而重之撫向機艙外殼時,眼神裏滿是欣喜和滿足,就好像在撫摸情人的臉。

腦海裏閃過這種奇怪的念頭,殷初銘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他心裏一瞬間升起了不爽的煩躁。

他邁步直接走到他身邊,視線落在他那只包了幾個創可貼的手指,對方為了做這個飛行器,手掌和手背都帶了好幾道傷口。

殷初銘的煩躁加重,語氣欠欠說道:“你還要在這裏摸多久?還要不要回去了?”

聞言,時安動作一頓,轉頭時眼裏的光也收了起來,“啊,親手做的飛行器,不得多摸幾下。”

雖然他飛不上天,但是看到自己做出來的飛行器翺翔太空,沒有什麽比這一刻更讓人感動的了。

“手上的傷去治療室看過了嗎?”殷初銘淡聲問道。

時安目光落在他上手已經結痂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收起來放在背後,“沒什麽大不了的,已經好了。”

殷初銘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湊到他的跟前,大手伸到他身後抓住他的手腕,拖到前面,容不得他半點掙紮。

那些紅的、青的傷口,有一道還沾了油跡,在白皙修長的手指上,顯得特別刺眼。

這麽漂亮的雙手,前面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深點的傷口,只被雙手的主人随意貼了幾塊創可貼,極其的敷衍。

殷初銘将飛行器收起來後,拉着他就往外走,态度非常堅定。

時安被人半拉半推,踉跄跟在他身後,“喂,你要帶我去哪?”

“治療室。”殷初銘頭也不回往前走,“你好好處理一下傷口,小心得破傷風。”

“沒那麽嚴重吧?”

“必須要去!”毋庸置疑的語氣,不是跟人商量,而是強硬霸道的表态。

時安全程被他拖着走,一打開門才發覺外頭早已華燈初上。霎時間,身體忙碌一天的疲憊感和饑餓感一起湧了上來,腦袋裏昏昏脹脹,還莫名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欲望。

大手拽住的手腕微涼,殷初銘的食指和拇指扣成一個圈,輕易就将對方的手腕圈起來,這人比他看到的還要瘦弱呀!

誰知下一秒,殷初銘手裏一沉,他愕然回頭,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暈倒在地,卷縮成蝦狀,不省人事。

殷初銘立馬松開他的手,半跪在他身旁,快速撫向他的頸側,卻摸到一陣滾燙的熱意,随即他輕拍對方的臉頰,“喂!你醒醒啊!”

地上的人毫無反應,晚上沙漠的溫度不比白天,越夜越低溫,他不可能任由時安躺在地上,況且對方這個樣子明顯就是生病。

殷初銘顧不得那麽多,彎腰一手托住他的脖頸,一手攬過他的膝窩,輕松就将人抱起,直奔治療室的方向。

路上碰到的熟人同學,他們見到殷初銘神色着急往前沖,還以為懷裏的人受了重傷,紛紛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均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了,不想假手于人。

其實治療室離組裝大樓并不遠,走路也就幾分鐘的時間,然而殷初銘卻覺得這條路漫長無比。

他臂彎中的青年身體越來越滾動,自己好像在抱着一個火爐在飛速奔跑,不僅如此,他自然而然身上散發的味道,混合着身體的高溫,如同雨雪被蒸發後的氣息,短暫到令人無法琢磨。

嗯…不是他熟悉的味道,在焦急往前的途中,殷初銘甚至沒來得及去思考,一個beta為什麽會有信息素的味道?

時安臉色潮紅,把頭埋進他的胸肩處,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呓語,殷初銘聽不清他說什麽,只能盡量低聲安撫他。

“別急,快到治療室了,再撐一下。”

感覺對方身體正慢慢下滑,殷初銘向上颠了颠,時安的臉靠在他的肩頸,無意識地蹭蹭,似乎在尋找一個安穩适應的地方。

對方柔軟的頭發蹭到了他的臉,殷初銘頓感臉上傳來一陣陣難耐的癢意。

真是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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