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待來日

以待來日

我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我問阿兄我說你也會和京都的人一樣認為我克父克母嗎?是我連累了國運繁盛嗎?他說他信我,我很開心,即使不知道真假。

我們先去見了陛下,他責怪我為何不盡早來,我解釋一通,他慈愛盡顯,叫我們下一站去俞妃那裏。俞妃,對我而言十分的陌生,我只知道他是阿母的閨中密友外,再無任何線索了。阿兄看出我很窘,他笑着寬慰我“俞娘子人很好,且放寬心。”

我們在俞妃處見到了芰荷與三皇子張恪,我們分坐兩側,“珠珠是愈發的俊,我常聽陛下提起,他也一直是懷歉于心。”我們唠了一番的家長裏短,張宣要為明日陪陛下去巡行朔州做準備,我獨自回府。

我入京不久,但也聽蕭永提起過如今”的局勢,我不信朝中無人彈劾我,那一幫文官能将我骨頭吞了咽下去,他們就只是想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複,我從來都不能身處其外。

我命了馬夫前往蕭永府邸,他笑笑揶揄我總算沒有忘了他,我說我當然不會啊,我學了個新曲子卻總有些音拿不準,讓他教我,我學會了,他彈筝我跳了我最拿手的佳人剪牡丹,彼時春光無限好。

我喜歡跳舞,我學過當年冀州時整日的學規矩學舞與諸多技藝,我覺得我是一個奇才,我不過才學過去取六個月編曲竟能在京中廣為流傳,并價值百金,蕭永也誇我聰明,我搡了搡他,驕矜的說“用得着你說,聰明絕頂趙珠珠。”

我趁夜色時分想走,其實我怕我公然走出去會說王姬與朝臣私相授受,可我不想回去見到芰荷我怕她再針對我,蕭永給我想的招是讓我踏實過一夜,醜時再将我送回去,我點了點頭他說的不無道理,既不影響我晨省,也防止我見到芰荷,我開心的應下。蕭永似乎有些不懷好意的問,以前為什麽不在意,“以前沒人認識我,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再回答。

蕭永送我到東宮不遠處,我兀自走進去,示意內侍不要出聲。我走去章華臺的路上,感覺被什麽東西絆住了腳,一只手硬拉我進了溪裏,看他手臂青筋暴起,應是男子無疑,我哪裏能是他的對手,就被拉進了河裏嗆了好幾口水,我都快吓死了,可他似乎沒有想害我性命,把我整個人按在水裏再提上來,重複二十來次,與我而言更像是一種警醒,比直接殺了我還可怕,意味着随時都可能卷土重來。初春溪裏的水是刺骨的寒,我打着噴嚏,搓着身子前往章華臺,春和見我這般,問我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便索性不答。

阿兄回來那日我也沒有去迎,我好似感染了風寒,整日昏昏沉沉的只是想休憩,可腦袋似乎千斤重我睡的不安生,反而是阿兄來看我來了,他叫我不必坐起,好生将養,又傳醫士為我診療,還免了我的晨省昏定,說會查明一切。

其實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很清楚,我在菱鎮的時候就曾有大夫說我身子難以将養,而今這位醫士又說我氣郁在心,叫我不加憂慮,善加保重。我點點頭示意,阿兄将我整個人攬過來,靠在他的肩上那是我在這裏從未有過的安心,我享受着他的體溫,仿佛共享着他的心跳,一颦一動,一言一行,無一不是你我。

按說葵水早已該清靜,可自從落水那日起,便淋漓不盡,整的我整個人看得十分蒼白的模樣。

張宣說是芰荷那日害得我,說是他買通的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我問他如何處理的,他說他以陛下為芰荷做主的那樁舊婚做籌碼,料想她以後不敢造次了。

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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