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跨國取蛋
跨國取蛋
安辰深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每次都只能前言不搭後語的蹦出幾個詞。但安子墨每次都能第一時間明白他的詞不達意。
他抱怨在新家總是等不到安子墨。有時不是他要上課就是安子墨要上課,要麽就是陳欣單獨帶他出去散心。他每次都會疑惑的問“哥哥怎麽沒來”
陳欣都會以安子墨要上課為由打消他的疑惑。原本以為兩個人來新家就會天天膩在一起,可事實上,他們還沒有在孤兒院見面的時間久。有時候安子墨培訓班下課到家的時候安辰深已經睡着了。
等第二天安辰深好不容易可以和安子墨說說話的時候,陳欣又要火急火燎的催促他們上學了。以前他們是天天都能見面。現在是只有周末才能在一起玩。
“有媽媽天天陪着你還會無聊嗎?”安子墨問。
“我不缺媽媽,我缺的是哥哥!”
“真是個傻子!”
他不想要的卻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他多想罵安辰深幾句。“你怎麽就那麽不識好歹!你知道我有多想天天被他們陪着,關心着,重視着。福利院的破鐵門有什麽好?它不是家,也沒有爸爸媽媽,有的全都是一群沒人要的可憐蟲。就像院子裏的螞蟻,被踩死都沒人會關心。”
他只是咬了咬嘴唇什麽也沒說。他還不至于蠢到浪費口舌和一個傻子講道理。
彼時的安子墨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安辰深,僅有也只有這麽一個傻子願意無條件的對他好,不求回報,甚至是安子墨帶給他的各種傷害,他都照單全收。他就那麽傻傻的把安子墨當成了他的一切,如同他最寶貝的枕頭一樣。碰不得,換不掉,洗不了,離不開。
躺在酒店的安子墨被夢驚醒後驚魂未定的大喘着粗氣,他多希望夢就停在這裏,永遠的停在這裏。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就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他是不是也不會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找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睡是睡不着了。他簡單的洗漱一番便開始查閱關于香港富商老婆的相關資料。不查不知道,一查三觀盡毀。看着這複雜的豪門關系,他除了感嘆有錢人樸實無華的生活之外就是對于有錢人背後女人的敬佩。
是怎樣一個大度的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娶三妻四妾的?不僅如此,她們彼此之間的關系好像還挺和諧,連一條關于薛家女人不和的新聞都沒有。這放在封建的舊社會都是不可能兩全的事情。
随着越扒越深入,安子墨像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薛強,香港有名的富商,影視公司巨頭。旗下的産業涉及電影,房地廠,馬賽,體育,電子芯片等等大大小小的商業範圍。連續四年穩居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的老2。
薛強妻子衆多,有整整10個。就連一夫多妻制合法化的沙特阿拉伯都要直呼羨慕,畢竟他們最多只能娶四個。有錢都能使鬼推磨,多娶幾個老婆算什麽,更何況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資料顯示最大的老婆(也是原配)今年剛滿58歲,最小的老婆剛剛滿18歲。比他最小的女兒還小3歲。安子墨看到這不禁好奇,這麽混亂的關系,她們都是怎麽稱呼對方的。
安子墨對其他老婆不感興趣,他把原配在網上能查到的信息全都過了個遍。如果網上的小道消息靠譜,安辰深現在就在她手上。至于是死是活無從得知。
周瓊,也就是薛強的原配。年輕時是個家境優渥的白富美,和薛強算是家族聯姻。結婚前常年呆在國外,20歲那年突然回國和薛強結婚。當時各大報刊都沒有接到他們要聯姻的消息,沒想到卻火速結了婚。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婚後的周瓊至今也未曾替薛強生下一兒半女。這大概就是她能這麽大度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娶了一個又一個,生了一個又一個。不解的是,每個老婆生的孩子都是周瓊親力親為的照顧自己的情敵坐月子。這也一度讓外界嘩然。因為周瓊還有一個綽號,人送周芷若。是個表面人畜無害實則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女人。
薛強能有今天的地位,一大半都是這個女人的功勞。她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跨國幹掉幾個老外的傳聞。傳言她在道上站穩腳後,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僅帶着一名保镖一聲不吭的坐上私人飛機去了美國。
結果第二天,環球新聞就報道了5個老外在同一時間意外死亡。5名死者死前的地方都曾出現過一男一女,而這兩個人正好就是周瓊和她一直帶在身邊的保镖。由于一直找不到倆人行兇的證據,案件直到現在都未攻破,成了當時震驚全球的懸案之一。
死者的嘴裏和鼻子裏塞滿了裝着石頭的避孕套,每個人的老二都被殘忍的割掉,直接喂了街邊的流浪狗。死狀及其慘烈,連安子墨都不禁下身一緊,一股寒意湧上頭頂。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能讓一個女人不遠萬裏飄洋過海的割了別人的老二喂狗…….
查到這裏他的後背一陣發涼。這麽心狠手辣的女人,安辰深落在她手上恐怕是兇多吉少。一個強烈的念頭竄了出來,即使安辰深在她手上活的好好的,僅憑他一人肯定是救不回來,指不定自己還把命給搭上了。想到這他便開始收拾行李,他不斷的勸自己,既然都已經熬過20年了,也不在乎就這麽自欺欺人的熬到死。
可當他在包裏看到那張被他随身攜帶的報紙,那雙暗淡無光的藍眼睛像不幸落入海中的海鷗,它在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海浪中無聲的求救。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它漸漸被海浪吞噬掉的潔白的羽毛卻格外的刺眼。
安子墨挫敗的癱在了床上,那只海鷗的不幸不是它自己的翅膀不夠硬,而是有人卸掉了它的翅膀,它最後只能被無情的大海吞噬。
13歲的夏天,那是安子墨和安辰深第一次飛上天空。他們如同小鳥一樣翺翔在廣闊的藍天白雲之間。如果不是有玻璃擋住,此刻的他伸手就能摸到軟綿綿的白雲,還有穿過指縫的燦爛陽光。
當年在福利院和安卯蘭他們每次聽見有飛機都會新奇的擡頭看,他還曾立下豪言壯語說将來要當飛行員。如今,他真的像鳥兒一樣飛上了夢寐以求的天空。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安辰深不停的問陳良,“天上的棉花糖能吃嗎?”
陳良忍俊不禁,只能寵溺的摸着他的腦袋溫柔的說,“不能,它只是長的像棉花糖,并不是棉花糖。”
安辰深有些失落,“那麽大的棉花糖,要是能吃的話該多好。”
他們一家人趁着暑假去了海邊度假。許是第一次出來旅游,又或者是第一次看見海,他和安辰深快活的活蹦亂跳,你追我趕。全然不顧身後陳良和陳欣的囑咐。
那是他第一次玩的那麽開心。他喜歡踩着潮水剛剛褪去的沙子,踩在腳底冰冰涼涼的,還能留下自己清晰的腳印。安辰深則熱衷于跟在後面踩他的腳印,他把自己的腳印和安子墨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像一個人的腳印一樣。他一直在後面樂此不疲的重複着叫喊,“哥哥和我是一個人了!”
當他們一天下來仍玩的意猶未盡時還是被陳良夫婦連哄帶騙的拖去了酒店。陳欣身體不好,不能太勞累,早早回酒店也是陳良為了她的身體考慮。
雖然他們倆都沒有玩過瘾,但畢竟跑了一天,累還是累的,躺在床上不出幾分鐘就睡着了。
安子墨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平常晨博時他都感覺不到,今天卻隐隐約約感覺自己要尿床。他忙不疊地坐起來去廁所卻被趴在自己腿邊的安辰深吓了一跳。
他正低頭埋在自己的膝蓋處,反應過來時安子墨跟踩着地雷似地迅速蹦下床。一雙驚恐的眼睛都瞪出了并不存在的雙眼皮。
同樣疑惑的還有安辰深,他歪着頭不解的看着安子墨,“哥哥,你不舒服嗎?”
安子墨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腦子裏都是安辰深異常的舉動,和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他不知道安辰深為什麽要做這種事。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向安辰深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支支吾吾卻又有些惱怒的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安辰深皺着眉頭有些奇怪,“哥哥你難道不舒服嗎?可是之前食堂的爸爸說我這樣他很舒服。”
安子墨一時間沒明白安辰深話裏的意思,他聽的雲裏霧裏的,疑惑的問他食堂爸爸是誰?
“沒有手的那個。”
“沒……楊過!”安子墨驚訝的叫了起來。“你……他讓你這麽做的嗎?”
安辰深撅着嘴點點頭,他有些不情願的說,“我不喜歡這樣,他說他有一整包糖,還有他的手最後怎麽樣了。”說完他又咧着嘴看着安子墨,“我不讨厭給哥哥這樣,我怕你難受,想讓你舒服舒服。”
安子墨心裏一顫,感覺自己有些站不穩,他一直張着嘴卻半天蹦不出一句話。腦子像是缺氧似地已經聽不見安辰深接下來說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甩了甩頭,意識回來了。他看了一眼安辰深不知什麽時候趴在床上睡着了,一坨長長的口水順着他的嘴角慢慢往脖子下流。他張了張嘴巴口水流的更快了,片刻,他的虹貓藍兔枕頭上又多了一灘潮濕的印記。
他看着安辰深開開合合的嘴巴,想起剛剛的畫面突然覺得一陣反胃。他收回了目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漸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