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蔣行止幼小的心靈脆弱不堪一擊, 磕CP歸磕CP,正主下場按頭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親的那位可是他老板!!大半年都沒把他開掉的好老板!!
蔣行止太過震驚,捂眼的手捂住的嘴, 動作幅度太大,pia一下,手打到了門板。
“啊啊啊!”蔣行止連忙呼呼手,“好疼好疼。”還分半個視線往裏看,果不其然被謝逐橋發現了。
謝逐橋保持着彎腰的姿勢, 微微擡頭,淩厲的視線和豹子見到兔子一樣, 隔着幾米距離,蔣行止覺得自己被視殺了,還是剝皮抽筋的那種。
蔣行止:“......”
好在許延聲沒醒,否則他和謝逐橋都要玩完。
此時此刻,蔣行止隔着門玻璃面對着謝逐橋, 甚至不知道該哭該笑。
迎着蔣行止的視線, 謝逐橋慢慢走過去, 關上門, 站在蔣行止面前。
不知道謝逐橋是哪裏人,他個子很高, 壓了蔣行止大半個頭,壓迫的氣質盯得蔣行止擡不起頭。
謝逐橋問:“你看見了?”語調平淡, 無關緊要。
蔣行止突然反應過來, 做了不可告人的事的不是我啊, 我慫什麽。
他叉腰, 裝作自己很牛,氣場強大根本不怕:“你親我老板幹嗎!”語氣裏一股自家黃花大閨女受迫害的惱怒。
謝逐橋平靜地睨着他, 想,許延聲身邊留着的原來是這樣的人,真好。
“因為喜歡他。”謝逐橋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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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行止:“......”
蔣行止捂住臉,已經不能好好正視這個世界了,又從指縫裏露出半只眼睛,悶聲問:“我老板知道嗎?”
聞言,謝逐橋往裏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延聲不常吃藥,所有的藥對他而言藥效都很明顯,他睡得很熟,無論是謝逐橋的親吻還是蔣行止的砸門他都沒有聽見,還是剛剛那樣的姿勢,側着身把自己蜷縮起來,抱着被子睡得很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跟在劇組文化人身邊聽多的原因,那一刻蔣行止的腦子裏充滿了詩情畫意——原來電視劇裏說的眼裏有喜歡是這個樣子。
“他不知道。”可能是錯覺,蔣行止覺得謝逐橋這一刻的眼神稱得上落寞,只聽他說:“我以前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太晚了。”
信息量太過巨大,蔣行止愣住了,半晌,喃喃道:“我就知道是這樣。”
“什麽?”謝逐橋問。
“你和我老板以前就認識呗。”蔣神探摩挲着下巴,“我一看你倆這狀态就像走久別重逢劇本的。”
“你們倆什麽時候認識的?初中?高中?”
“就說我老板在辦公室偷偷摸摸看你的行為很反常吧,他心裏有你!”
“那你又是為什麽?”
三個月前,蔣行止第一次見到謝逐橋的時候就告訴過他,許延聲很喜歡他,當時謝逐橋沒什麽反應,事後兩個多月也沒見到他人,現在又采花賊似的親許延聲一下,他想幹嗎?
蔣行止的問題太多,謝逐橋回答不來,只告訴他:“我去過,在你公司樓下看過。”
那甚至不算看過,謝逐橋只是看見汽車駛進車庫前一秒,許延聲在後座上一瞬而過的剪影。
那是他從上輩子喜歡到這輩子的人。
謝逐橋讓蔣行止保密,蔣行止欣然同意,破鏡重圓劇本不是那麽好走的,他很懂,保證會在适當的時候在他們許皇帝面前替謝美人美言幾句。
謝逐橋拍了拍蔣公公的肩,道謝告別。
病房門口有惹人注目的一幕,蔣行止雙手手指并攏,平行,中指相觸,不停擡起放下深呼吸。
啊啊啊啊啊,我還是受到了驚吓。
但随即他調節的很好,因為裏面的許延聲翻了個身似乎有要醒的跡象,蔣狗腿立馬狗腿地跑進去,不管許延聲醒沒醒就是一句狂吼:“老板!”
許延聲:“......”
他不僅醒了,還很生氣。
鈴鈴——
許延聲:“?”
他不僅生氣,還沒法發火。
“你好,程聿老師。”蔣行止怎麽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能接受來自程聿本人的電話,而不是他秘書的。
程聿問:“聽說許延聲生病了?”
有粉絲曾經說過上帝是偏心的,因為程聿不僅長得好看,還有一副好嗓子,他開口溫潤的嗓子隔着電話傳遞過來,蔣行止覺得自己耳朵要懷孕了。
“......”
蔣行止看了看許延聲,許延聲睡得頭發翹起來,臉上有個淺淺的睡痕,這要不是把醫院當家都睡不成這幅德行。
許延聲瞪他,一臉“你瞅什麽瞅”的表情。
蔣行止面不改色道:“是的,我老板發燒了,正在住院,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如果眼神能殺人,許延聲一定把蔣行止片成生魚片,但可惜不能,他就只能自己拿刀了。絲毫不在意電話那頭的人是誰,直接問:“你在和誰打電話?”
蔣行止直接開了免提:“程聿老師。”
“老你個......”
“許延聲?”
“頭......”
“操。”許延聲一把撈起床上的枕頭扔過去,“蔣行止,你有病啊。”
許延聲很奇怪,他對誰都挺能吹胡謅裝作半生不熟,就是程聿不行。可能是兩人相遇的方式有問題,導致他從那一天之後再見到程聿,就很明顯的表達出了排斥心理,這種排斥和見到謝逐橋時的情緒甚至完全不同。
而他又在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這種排斥和厭惡和謝逐橋曾經對他的很像,因為一個錯誤的開頭,誰都不讓誰好過。
等電話裏哐哐铛铛的動靜停了,程聿才溫聲問:“你還好嗎?”
“挺好。”許延聲沒好氣地說,理智讓他沒把電話挂掉,“你有什麽事?”
程聿已經從電梯裏出來了,正要去開車,聽到這話卻下意識腳步一頓,像是預料到了什麽,回答他:“我去看看你。”
果不其然,許延聲道:“不用。”語氣果斷,不留情面。
程聿指尖勾着一串鑰匙,站在酒店大堂無聲地自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自然有辦法找到許延聲在哪裏住院甚至是哪間病房,但是哪又有什麽用,許延聲不願意見他。
他其實預料到了,也知道換做自己對于這樣冒進的陌生人更多的會是厭煩。
事實上許延聲也表現出了厭煩,除了第一次見面他從來沒有給程聿過好臉色。程聿一向穩重,他什麽都有,什麽也不缺,從來不會因為什麽事或者什麽人變了模樣,讓自己陷入兩難的處境。
遇見許延聲讓他變成一個毛頭小子,這樣也想做那樣也不管,任性又不聽勸。
“那你好好休息。”程聿說。
“行。”話音未落,許延聲的手指已經點在挂斷鍵了,蔣行止眼睜睜看着他老板把大明星電話挂了。
真的是好勇。
蔣行止嘴巴長得很大,大概是因為謝逐橋的那句喜歡,導致他現在看他老板和程聿這通簡單到不行的電話都覺得不對勁。
疑神疑鬼,一定有鬼。
“老板?”蔣行止的試探收到許延聲一記白眼,他再接再厲道:“程聿為什麽給你打電話啊?”
許延聲醒了就摸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随意劃了劃軟件,聞言斜了他一眼:“問程聿的問題為什麽要問我?”
蔣行止:“......”
竟然好有道理。
許延聲的感冒來得快去得也快,白天挂完點滴人已經退燒了,蔣行止讓他出院,說:“在我身邊才能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嘛。”
為此,許延聲的原話是:“滾。”
蔣行止就滾了,帶着滿腦子的狐疑回到酒店,沒能把許延聲帶回來。
宋承悅看蔣行止一個人回來,面色不顯,卻止不住的失落。
許延聲的房間空着,沒因為他不在就膽子肥到睡空床,宋承悅還是和蔣行止睡在一起,郁悶地睡不着,睜眼閉眼睜眼閉眼,突然煩躁地轉身,蔫了吧唧地:“止哥。”
剛要睡着的蔣行止:“......”
“幹嗎啊。”出差真不算美差,早上在這個城市,晚上在另一個城市,蔣行止心裏公費旅游的美夢已經破滅,如今只剩一顆殘破的小心靈,又困又累。
“......延哥怎麽不回來啊?”
蔣行止:“......”
又來了,自從謝逐橋說“因為喜歡他”之後,蔣行止那顆純潔少男心就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因為程聿的電話又砰砰亂跳。
這是第三次了,他以為今天可以睡個好覺,沒想到宋承悅說瘋就瘋,搞得他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啊啊啊!!
本來要替宋承悅擔心,覺得這個世界哪哪都沒有好人,現在更可怕,覺得身邊一群基佬,什麽型號都有(呸,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老板威風。
但問題是,問題是,蔣行止此時簡直欲哭無淚,就是說謝逐橋幹嗎要和他說這個啊!!
“宋小悅。”蔣行止決定從娃娃抓起,先解決掉身邊這個,“你問這個幹嗎?”
宋承悅垂着眼,蔣行止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只聽他平靜道:“延哥一個人在醫院。”
想起宋承悅的遭遇,蔣行止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十分愧疚:“老板說護士小姐姐太過溫柔體貼,他不想回來看到我們兩個老大爺們啊,讓你好好拍戲,讓我好好陪你拍戲,争取拿個金獎銀獎銅獎啊。”
從聽到蔣行止說第一個字時,宋承悅就覺得不靠譜,沒想到聽到最後有這麽不靠譜,都聽笑了,哧哧傻笑:“止哥。”
他止哥快困死了,摟着宋承悅的肩随便拍了拍:“快睡覺吧你,老板能有什麽事啊,那麽大歲數了。”
蔣行止可能都沒發現,他和許延聲分明一樣大,卻自動把他代入大人的角色裏,把他當成依靠。
他會給你治病,陪我長大,會和我們在一起很久很久。
·
“卡,過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謝逐橋狀态回複良好。
演員的狀态是互相影響的,一個好的演員會在拍戲的同時讓和他搭戲的另一位演員入戲,做到彼此成就的效果
這簡直是個令人喜上眉梢的好消息,眼瞅着導演因為太過快樂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條。
程聿是主角,沒頭腦和不高興是跟班,只要有戲份,一天之內的大多數時間,三個人都是一起的。
三人剛結束了一場戲,蔣行止拿着水杯準備讓宋承悅喝一口水,突然聽見程聿在問:“許延聲的病好點了嗎?”
宋承悅倏然擡頭,那一刻的錯愕不比昨天的蔣行止少。
程聿昨天提過一回,問許延聲怎麽沒來,謝逐橋當然不會回答,天真無邪的宋承悅卻很天真地回答了:“延哥生病了,在醫院。”
程聿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當時并沒有下文。
有些事情隔天再問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宋承悅不一定懂,但也感覺到了,眼下才會一副“我受到了驚吓”的表情。
蔣行止把水杯遞給宋承悅,替他回答:“老板已經好了,但他不想出院,說裏面的護士長得漂亮。”
哪知程聿淡定,滿臉寫着“我根本沒有被打擊到”,甚至笑了笑:“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謝逐橋問:“我的呢?”
蔣行止在時,會給謝逐橋也準備一份,東西有水喝水,有零食也能一起吃點。今天明顯是不想給,就怕賠了零食還賠老板。
“沒有你的。”蔣行止裝作看不見,又問程聿:“你好像和我老板很熟,你們怎麽認識的?”
蔣行止像個老媽子問題太多又喜歡多管閑事,謝逐橋總覺得這些問題他昨天也被查過戶口,因為沒問出結果,蔣行止就當着他的面換人了?
雖然這個問題他也很好奇。
程聿只是笑了笑。
蔣行止昨晚沒有睡好,閉上眼,謝逐橋、宋承悅還有程聿在他腦子裏轉圈圈,中間還躺着個翹着腿玩手機的許延聲,不知道誰是老鷹誰是雞。
蔣行止頭暈的不行,覺得這選擇真難,又覺得三個都不錯。
天亮了,亂七八糟的夢終于醒了,這會兒面前着實站着三人的時候,他又開始犯迷糊了。
暈乎乎的,靈魂早就飄到醫院把許延聲抓起來嚴刑拷打好幾遍了。
終于熬到這天下戲,蔣行止連陪帶提溜把宋承悅往酒店送,啪一聲門被關上,下一秒宋承悅探出半個腦袋:“......止哥。”
“閉嘴。”蔣行止故意恐吓他,卻說:“我去醫院帶你延哥回來,可以了吧。”
宋承悅可以地直點頭。
蔣行止等了整整一天,終于等到這一刻,沖到醫院,一陣風似的飄過長長的走廊,猛一下撞進門,氣都沒喘直,就問:“老板,你喜歡哪個?”
才脫完衣服還沒換上的許延聲:“?”
蔣·年紀輕輕·氣血方剛·當了二十一年直男·自以為自己性取向屹立不倒·行止,看着許延聲白皙的胸膛,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許延聲:“??”
蔣行止趕緊呸呸呸,猛地賞了自己倆耳光。
許延聲:“???”
蔣行止最終選擇投降,欲哭無淚地轉過身去:“嗚嗚嗚,老板。”
許延聲覺得蔣行止有毛病,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把人踢翻在床:“有屁快放。”
蔣行止嗚嗚嗚試圖起身:“老板,你喜歡誰。”
許延聲一腿壓到他腰上,不讓他動:“什麽喜歡誰?”
蔣行止起身失敗,也不掙紮了。許延聲的态度安撫他了,他糾結這麽久才反應過來,站在自己角度替許延聲想那麽多的時候忘了許延聲是個什麽樣的人。
其實許延聲根本無所謂,不管是誰對許延聲而言都不太重要,包括自己。
蔣行止想開了,卻還是問:“老板,流落一家三口還有我,你最喜歡誰。”
蔣行止很多時候不會看眼色,這種時候插科打诨沒把那些人的名字說出來,許延聲還是挺滿意的。
光腳踩在他左邊屁股上,又賞了他右邊屁股一巴掌,用手比了把槍頂在他後腦勺:“法治社會,我不能殺了你,但可以把你開掉。”
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面,蔣行止還是嗚的好大聲。
在現如今的快餐時代,無論做什麽都不需要太多成本和時間的時候,落流劇組非常直觀的表明了一個詞語——慢工(誰知道出不)出細活。
數不清來劇組多久了,每天看着這幾張熟悉的臉許延聲都看膩了,日久生厭。
蔣行止正在嗑瓜子,原因在于許延聲不能磕,只好使喚員工在他身邊淺淺磕一個,讓他有點參與感。
蔣行止嘴裏塞了東西,含糊不清道:“聽說周攸攸今天過來,女神啊,這麽久了,終于出現了。”
呵,蔣行止活着就是和許延聲作對,喜歡誰不好偏偏是這對“狗男女。”
許延聲斜他:“你喜歡謝逐橋?”
蔣行止點吧點吧頭。
許延聲冷冷斜他:“還喜歡周攸攸?”
蔣行止只覺得有點冷,還是點頭。
許延聲冷笑:“很好,你被開除了。”
蔣行止:“......”
周攸攸那組的戲拍完了,以後會和程聿一起拍主線,拍戲所有的事情都講章程,所以許延聲是先知道周攸攸的人,随後才看到她的臉。
仔細想想,從前和謝逐橋來來回回吵這個女的,其實許延聲從來沒有見過她,連在電視裏都很少見,像是排斥,又或者厭惡,許延聲不是個會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人,所以眼不見為淨。
劇組工作人員還在準備,周攸攸和其他演員在妝造,最近拍的都是外景,許延聲直接在室外躺椅上等,順便和蔣行止發微信,主要是蔣行止在發,許延聲勉為其難在看。
藥不能停:我剛才看到周攸攸了,真好看!!
noise:,
藥不能停:本人比電視上還好看!!
noise:。
藥不能停:古裝比現代還漂亮!!
noise:你的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
蔣行止:“......”
周攸攸飾演的女主是個自來熟,性格很活潑的姑娘,四人拍的第一場戲并不是幾人的第一次見面。劇本要求裏,沒頭腦會很高興地和女主打招呼,而女主會在調侃不高興的時候拐彎去調戲男主。
總之,一對合格的小情侶身邊總會有那麽一個兩個閃亮又無用的電燈泡。
蔣行止正在勸說許延聲把他拉出黑名單,許延聲把手機丢給他,讓他自己來,前方正在表演一場大戲,八個機位怼着拍的那種。
女主伸手去拍不高興的肩,這裏應該是不高興一動不動,而女主的手原地拐彎拍了男主的肩。
實際情況是——
導演很生氣:“卡!”
謝逐橋下意識躲了周攸攸,連忙道歉:“抱歉導演。”
周攸攸撲哧一聲笑出來,問道:“你這麽怕我幹什麽,我長得這麽可怕?”
謝逐橋板着臉,笑都沒笑,一副入戲太深的樣子。
再拍——
導演的涵養讓他先喊“卡”再罵:“謝逐橋,你那是什麽表情!”
謝逐橋一張臉小心翼翼的,眼神全在周攸攸伸過來的手上,生怕被碰到。
第三次開拍——
“......”
導演又氣又好笑,拍完這場戲把謝逐橋叫過來直薅他頭發,無視邊上造型師的哀嚎:“沒談過戀愛?怕女生怕成這樣?還是周攸攸太漂亮?你太緊張?”
謝逐橋裝乖,随便他損,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樣子。
趁着休息,周攸攸把帶來的見面禮分給衆人,是一家知名手工店的小蛋糕,幕後工作人員和演員及群演每個人都有。
可能是剛剛拍戲的小插曲,周攸攸特意拿了塊蛋糕親自送給謝逐橋。
謝逐橋本來在喝水,餘光遠遠看見一個女人的腳,吓得差點噴出來,連忙把水壺一丢,跑了。
蔣行止磕着瓜子,許延聲聽着磕瓜子聲看了一早上的戲,還在等下文呢......
“你跑什麽啊。”周攸攸哭笑不得地跟過來。
謝逐橋坐在許延聲身後的小矮凳上,許延聲幾乎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氣流:“你不要過來啊!”
許延聲只是想看戲,并不想參與其中:“......”
然而周攸攸還是注意到了許延聲,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你是誰?”
又一位入戲太深的,許延聲壓根不想理他。
蔣行止适時花癡:“女神,你好漂亮啊!”
宋承悅拍戲拖家帶口,這事不值得宣揚,蔣行止可以給宋承悅當助理,那這位躺得賊平的許延聲呢?
周攸攸:“謝謝你。”
謝逐橋:“我助理。”
兩人異口同聲道。
宋承悅:“?”
蔣行止:“??”
許延聲:“???”
明不明眼人都知道謝逐橋在睜眼說瞎話,周攸攸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娛樂圈裏的事彎彎繞繞,許多不是她可以多問的,于是笑了笑:“這樣啊。”看了看還躲在許延聲身後挪都不挪一下的謝逐橋,“那蛋糕給你......”
周攸攸又瞧着許延聲,正常人都知道這樣的停頓是在等着對方自我介紹,可許延聲不是正常人,美人在前不為所動。
簡直就是謝逐橋二號。
蔣行止狗腿地伸手去接,緩解了面前的尴尬,笑得沒皮沒臉:“謝謝女神。”
周攸攸甜甜地笑,很配合:“不客氣。”
劇組女演員稀缺,好不容易來了個漂亮的,個個避之不及,周攸攸一走,四人齊齊松了口氣。
許延聲好笑,罵道:“謝逐橋你怕不是有什麽大病。”
蔣行止和宋承悅一臉懵,許延聲一直和謝逐橋裝不熟,話都很少說,突然罵人實在是太意外了。可當事人謝逐橋卻明白,他和許延聲在意的是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謝逐橋那麽想要和許延聲分開,不惜和周攸攸炒無用的緋聞,故作親密。眼下許延聲就在眼前,緋聞女主也在,謝逐橋卻怕的一動不敢動,終于想着要撇清關系。
有許多人和事連接了上輩子兩人的最後那段記憶,那些謝逐橋不敢想卻忘不掉的事。
謝逐橋認錯,但不改,小聲說:“對不起。”
許延聲徹底笑了,這個世界的謝逐橋怎麽這樣。
“和我道什麽歉,和周攸攸說去。”
許延聲承認自己沒禮貌,但他就這樣,眼珠子比天還高。謝逐橋不一樣,他有星途要走,何況他本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謝逐橋卻忽然小孩子氣,低着頭,悶悶的,像只被人趕出門沒人要的小狗,耷拉着臉:“我不要。”